第601章 番外二十五:淑妃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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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謹央滿頭大汗。
抱著小小的孩子,激動得淚流滿麵。
“殿下,不能哭,會傷眼睛的。”
“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她的眼裏有淚,他的眼裏也有,還委屈地撇嘴。
如果你是宋黎,那該多好,多想還你欠下的十八年。
孩子打了個哈欠,側著腦袋,歪在她懷裏睡著了。
宋謹央的心軟成一攤水。
素秋進來想抱孩子,被她拒絕了。
連著三天,她不假任何人的手,親自照料兒子。
素秋急得要哭。
“殿下,您剛剛生產,正是需要多休息的時候。”
還是農家老太太把她拉開了。
“哪有不疼孩子的娘,咱們倒不如多燒些水,替夫人擦身。”
素秋猛得驚醒。
她光顧著不讓宋謹央操勞,卻忘了這件大事。
幾人忙碌起來,小丫頭跑進跑出。
終於把一切準備都做好。
先接過小少爺,替他好好洗了把澡,才三天的娃,眉眼就舒展開來。
眼睛像極了宋謹央,鼻頭像崔尋鶴,下巴不知像誰!
宋謹央還不能洗澡。
她用熱帕子擦拭宋謹央全身。
換上了幹淨的衣衫。
直到第四天晌午。
宋謹央叫來素秋,素秋心一沉。
似乎預料到宋謹央要說什麽。
果不其然。
“素秋,你帶著孩子,悄悄返回青城。”
素秋不肯,宋謹央歎了口氣。
“這幾日,你每日耳提麵命,告誡我該怎麽做,不就是猜到我的決定了嗎?”
素秋滿眼含淚。
“殿下,讓我跟您去吧。”
“那孩子呢?孩子怎麽辦?”
素秋啞然。
“我隻信你,孩子交到你手上,我才能放心地回京。”
宋謹央祈求地看著素秋,“算我求你!素秋,答應吧。”
素秋咬了咬牙,點了頭。
趕緊寫一長條要注意的事情。
“殿下,千萬別吃冷的,不能再操勞 。”
“行了,管家婆!有你照顧,我身子好著呢。都能上山打老虎了!”
素秋的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自從被殿下救回,頭一次嚐到撕心裂肺的痛感。
若非為了小主子,殺了她也不會回頭。
可嬌嬌嫩嫩的小主子,怎麽受得住風餐露宿之苦。
轉念一想,宋謹央又怎麽受得住?
一顆心瞬間撕扯成兩半。
一半在火上烤,一半沉到冰水裏。
宋謹央拍拍她肩膀:“把孩子送到駙馬手中,拜托了!”
素秋含淚點頭。
第五日,兩人兵分兩路。
暗衛也一分為二。
一半跟著宋謹央直奔京城。
一半護著小主子,悄悄潛回青城。
宋謹央的月子是在路上坐的。
說來也巧,半道上遇上從京城趕來的暗衛。
從他們口中得知,皇上已有兩個月不曾上朝。
卻簽發由太子監國的政令。
朝臣們都在猜測皇上身子有恙。
但所有請求見皇上的官員,一律被拒之門外。
太子的理由是:皇上需要靜養。
但敏銳的朝臣,還是覺得事情蹊蹺。
如今,由雲太傅起頭,打算聯合眾官員逼宮,非得見到皇上不可。
宋謹央大驚。
現在皇上的情況究竟如何,還不清楚,貿然逼宮,隻怕反而會令敵人狗急跳牆。
“朱雀,你趕緊回京,找雲沐青,讓他勸阻老太傅,就說等我先見到皇上,再製定下一步計劃。”
“是!”
坐在馬車上,宋謹央頭腦轉得飛快。
一道道政令下達,一個個暗衛出發。
最終,留她身邊的隻有青龍和鬼宿。
她輕裝簡行,把能舍的行李,沿途分發給百姓,全速向京城挺進。
宮廷,皇上寢殿。
太子和淑妃娘娘一同現身。
淑妃娘娘溫柔地向耀宗行了一禮。
“陛下萬福金安!”
耀宗連眼皮都不抬一抬。
曹路倒是氣不過,譏諷地看著淑妃。
“娘娘好謀算!借王皇後 手除了齊妃,借錢昭媛的手除了王皇後,趁勢奪了九皇子的地位。讓他從元後嫡出,成為太子的墊腳石。”
淑妃一點不生氣。
依舊溫柔地笑著。
“曹掌事此話差矣!我謀算再厲害,也要她們有貪婪之心,沒有貪婪之心,我怎麽可能成功?”
曹路冷笑。
“大公主沒得罪娘娘吧。您這一路,可沒少給她使絆子。”
“曹掌中說笑了,在外行走,哪能不碰到意外的?”
淑妃打死不認,曹路懶得再同她說話。
也學著皇上的模樣,閉起眼睛不搭理 。
淑妃走到耀宗麵前 。
“陛下,太子像您!您時常說他有您年輕時的風範,皇位禪讓於他,定能使大乾更上一層樓。”
耀宗嗤笑。
“騙你的話,你也信?”
淑妃笑容僵在臉上。
“什麽?”
“朕說,朕是騙你的。”
淑妃的表情扭曲起來。
“騙臣妾?”
“嗯,”耀宗不以為意地開口,“就是為了降低你們母子的戒心。”
想了想,他補充道:“最像我的是大公主。”
提到宋謹央,耀宗的臉上浮現笑意。
淑妃臉扭成一團。
氣得手腳發麻。
太子上前扶住她,“母妃,您先回去吧。”
“太子,一切小心。”
冷哼一聲,淑妃才轉身走了出去。
太子靜靜地看著耀宗。
“父皇,兒臣哪裏不如大公主?”
耀宗睜開眼睛,眼底清冷一片。
“你是籠中雀,她是空中鷹。”
一句話,將太子貶到了塵埃裏。
太子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底血紅一片。
“父皇,不是我不想做空中鷹,而是您沒給我機會。”
耀宗冷笑。
“你若出生在亂世,興許早就沒命了。”
“你,活不到天下大定。”
“父皇,隻有宋謹央才配做您的孩子嗎?”
太子麵容猙獰。
“多說無益!現在,您在我手裏!父皇,還是早日寫下禪位詔書,您心心念念的大乾,才能有安穩的未來。”
“混賬!”
耀宗忍不住破口大罵。
“還問朕,你和央兒的區別?區別就是,她是人,你是畜生。”
曹路拍手大笑,“畜生,哈哈……畜生。”
太子把手一記,巴掌重重地落在曹路的臉上。
耀宗大怒。
太子不以為意,再度提醒耀宗寫下禪位詔書。
“父皇,我明日再來,若您還未寫下詔書,我就隻能拿您這位心腹祭旗了。”
說罷,揚長而去。
耀宗看著曹路,“曹路,你怎麽樣?”
曹路低頭不語,等太子等人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
他緩緩抬起頭,頂著紅腫的半邊臉,舉起一塊東宮令牌。
“陛下,奴才聰明不?趁挨揍的時機,偷了塊東宮令牌。”
“聰明!聰明得很!”
耀宗睨著他,“在宮裏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宮裏有暗道?央兒入宮,明晃晃地走暗道就成,要什麽東宮令牌?”
曹路得意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