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公司，大廈也是好的。
    錢，可以給輸送安市，把印刷廠做大做強，傳媒公司也有了資金。
    明慧挽起唇角：“好。”
    隻是答應了下來，就不能再拖時間了。
    可是幾天前肖神給她的冷漠，讓明慧更難開這個口。
    辦公室內轉了幾圈，門被人敲響。
    她沒回頭，不耐煩地開口：“進來。”
    門推開，周冉拎著打包盒進來，一臉溫柔地笑“給你打包了午餐，過來吃飯。”
    他布置起來，明慧卻沉浸在思索裏，根本沒聽到。
    周冉直起腰，走到她身邊，兩手握著她肩膀：“別總是想著工作。身體也很重要，你看你都瘦了。”
    他按著她，將她推到沙發坐下：“我問過喬茉了，都是你愛吃的菜……先喝湯。”
    一碗熱氣騰騰的魚頭湯遞到她麵前。
    明慧壓了壓唇角，接過來，喝了兩口，看著周冉平靜的端起另一份餐盒，對她的冷臉毫不在意。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周冉，斯文儒雅，成熟穩重。喜歡他的女人不會少。
    濃鬱的湯汁滑下喉管，明慧突然很想問他一個問題。
    “周冉，我對你這麽冷淡，你就沒什麽想法嗎？”
    周冉自嘲地、溫柔地笑了下：“是我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喜歡我是正常的。但我是個有耐心的人，這話我也不隻說過一次。”
    “可是……既然你這麽有耐心，為什麽不等等你的前妻，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呢？”
    周冉麵色微頓，捏著勺子的手指微微捏緊，他苦笑了下：“她有更好的選擇。”
    明慧：“還在喜歡她嗎？”
    周冉看她一眼：“你不接受我，是以為我還在愛著她？”
    男人笑了笑：“你應該聽說過，我離婚時，給了她很多資產。除了給她豐足的生活，也給了她在離婚後的顏麵。此外，我也是想借此告訴我自己，這段婚姻，我付出的夠多，沒有必要再懷念。”
    明慧咬著魚骨：“那就是恨了？”
    周冉搖頭，眼神有些對過去的悵惘：“也沒有恨。”但看向明慧時，他揚起了溫柔釋然的笑，“就是放下。”
    “明慧，你問我這些，是對我有一點感覺了嗎？”
    明慧麵無表情地搖頭：“如果我也有更好的選擇，你能不這樣了嗎？”
    周冉溫柔的笑容僵住，腦中立即浮起的是陸禦臣。
    他淡淡哂笑一聲，喝一口湯，他道：“你所謂的更好的選擇，那個人是誰都不可能。”
    “明慧，接下來我的話有些殘酷，希望你別生氣。”
    然後，他以成熟的，殘忍的方式揭開他以為的，明慧在婚戀市場的行情。
    “家世條件好的，不會要一個二婚的寡婦。他們追你，隻是貪圖新鮮感，不會給你婚姻的承諾。”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承接不了你的世界，終究會離開。更何況，你如果離開周家，你將失去周家給你的所有庇護。”
    “我想你的娘家，應該也不能接受你再嫁。尤其嫁一個普通人。”
    “隻有我，同是周家的人，我可以維護各方利益，也可以保護你的利益。而且，我會比任何人都尊重你。”
    “此外，周夫人那一關那麽難過，我都已經說服她，就隻剩下你這一關，說明我已成功一半，就隻要再努力另一半。”
    明慧凝著他。
    勺底掛著的湯汁滴答一下落入碗裏，幾乎沒有泛起什麽漣漪。
    “嗬……”明慧淡淡一笑，笑容沒有什麽暖意。“看來，溫柔隻是你的表象，你分析得很透徹。但是隻要我不同意，你所謂的成功一半，就隻是個零。”
    “明慧，試著打開心扉，接受我。就算我們不能馬上結婚，你就不想嚐嚐戀愛的味道嗎？”
    “不想。”明慧放下了湯碗，慢條斯理進食，不再跟他說話。
    周冉已經練出來了，對於她又一次的拒絕，他一點兒也不生氣，拎著筷子給她夾菜：“這個筍沫燜蛋味道不錯……”
    筷子懸在半空，他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男人微微頓了下，放下筷子，把電話掛了。
    沒過幾秒，鈴聲又響起來。
    明慧瞧著他，涼涼道：“不必為了顯出我的重要，連電話都不接了。”
    周冉對著手機屏微微蹙眉，又一次摁斷，這次直接關機了。
    “不重要。”他將手機放在桌邊上。
    但明慧看見他吃飯時，瞄了眼手機。
    扯了下唇角，她當沒看到。
    飯後，周冉就離開了。用他的話說，兩個人相處，陪伴的時間很重要，但他也會努力做事業，不會讓她覺得他是個吃軟飯的。
    明慧對著這麽一個軟硬都能接招的男人，折磨的是沒什麽心氣兒了。
    對著巨大的落地窗，她揉肚子消食，看到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她腦中生出一個疑問。
    五年前，她那麽纏著肖神，在他的眼裏，她是不是跟周冉一樣那麽討人嫌？
    喬茉進來，打斷她的沉思：“簡總，神總出差回來了。”
    明慧木然地點了點頭。
    喬茉觀察她神色奇怪：“簡總，你怎麽了？”
    明慧搖頭，恢複了平時精神幹練的狀態：“有什麽事嗎？”
    “哦，就是來告知你一下，神總他回來了。你不是說，如果打聽到他回來，就告訴你一聲嗎？”
    明慧手指緩緩蜷縮了下。
    這下意識的舉動在提醒著她，她想退縮了。
    但喬茉看不出來，本著秘書的職責問她：“簡總，要約神總的時間嗎？訂咖啡廳，還是直接去鴻遠集團拜訪？”
    明慧心裏煩躁，每多一個問題，她眉心就皺起幾分。
    “不用了，我約見神總，跟騰悅無關。”
    喬茉：“那和什麽有關？”
    明慧冷冷看向她，眼神帶著幾分淩厲，喬茉馬上低頭認錯：“對不起，簡總，我不該多問。那，我出去了。”
    離開總裁辦的喬茉立即閃身進入她自己的私人辦公室，悄悄摸摸的打電話給秦祿：“秦助理，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告知簡總了。不過簡總沒有說要約時間。”
    這下換秦祿煩躁了。
    過去了幾天，簡明慧一個電話都沒再打過來。
    她這麽沉得住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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