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人第3章 波風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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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翼劃過長空,載著沉默的少年掠過翻湧的碧波。小南帶著墨玄的旅程,如同一陣沉默的風,悄然拂過四大忍村的疆域。
霧隱村, 終年不散的濃霧如同潮濕的幕布,籠罩著這座深藏於群島之間的血霧之裏。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腥與淡淡的鐵鏽味。訓練場上,一名霧隱上忍正凝神演示高階水遁·水龍彈之術。雙手翻飛,查克拉奔湧,巨大的水龍咆哮著撕裂空氣,猙獰的龍首栩栩如生,帶著沛然莫禦的威勢轟然撞向標靶!水花四濺,轟鳴震耳。
墨玄靜立場邊,棕黑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地注視著水流消散的軌跡。當上忍示意他可以嚐試時,少年才緩步上前。沒有複雜的結印,甚至沒有劇烈的查克拉波動,他隻是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微張,對準了前方水域。刹那間,平靜的水麵如同沸騰,兩條體型更巨、形態更凝練、細節更清晰的水龍破水而出!它們無聲咆哮,相互纏繞,精準地撞擊在同一處標靶上,瞬間將其撕得粉碎!水霧彌漫,少年收回手,仿佛隻是拂去指尖的微塵。霧隱上忍瞳孔驟縮,周圍一片死寂,唯有水滴落下的清響。
雲隱村,高聳入雲的山峰,粗獷的建築風格,連空氣都仿佛跳躍著暴躁的雷屬性查克拉。雷影艾親自演示的雷遁·雷虐水平千代舞,狂暴的雷電纏繞手臂,形成毀滅性的手刀,一擊便將巨大的試煉岩石劈作兩半,斷麵焦黑光滑。
墨玄被允許體驗基礎的雷遁查克拉刺激活化細胞。當微弱的電弧在他指尖跳躍時,他體內屬於秦羽的、沉寂已久的超強自愈因子仿佛被瞬間點燃。電弧造成的細微細胞損傷,在雷光尚未消散前便已肉眼可見地修複如初!他甚至嚐試引導那點微弱的雷光流遍全身,速度與力量在瞬間有了駭人的爆發性提升,又在下一個呼吸間恢複常態,隻留下雲隱眾人驚愕的目光和雷影艾低沉的一句“怪物”評價。
岩隱村, 無垠的黃土高原,風沙粗礪。厚重的土遁·土流壁拔地而起,如同大地堅實的盾牌。
墨玄嚐試時,並未選擇防禦。他抬起手,虛按向地麵。棕黑色的眼眸深處,仿佛有冰晶凝結的鋒芒一閃而逝。一股無形的、帶著絕對“冰凍”意味的力量悄然滲透。在他手掌前方扇形區域內,寒流湧動,堅實的大地如同被無形的冰刃切割、碾碎,無聲無息地化為最細微的砂礫,形成一個完美的、邊緣光滑的凍土陷坑。這並非純粹的土遁,而是源自白那“死神之力—袖白雪”所蘊含的“冰凍”規則的雛形,被少年無意間引動。懸浮空中的大野木,看著那片光滑如鏡的凍土陷坑,塵遁的光芒在掌心明滅不定,眼中充滿了驚疑與凝重。
砂隱村, 灼熱的黃沙,幹燥的風。風影我愛羅操控著沙子,如同擁有生命的金色河流,時而凝聚成堅不可摧的絕對防禦,時而化作吞噬一切的沙暴大葬。
墨玄站在風蝕的岩柱下,感受著風沙掠過皮膚的刺痛。他伸出手,沒有試圖操控我愛羅的砂,而是引導著無形的風。風在他掌心匯聚、壓縮,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高度凝練的淡青色風刃。他隨意向前一劃,遠處一座風化的岩石頂部,悄無聲息地滑落,切麵光滑如鏡。我愛羅的砂之眼靜靜注視著這一幕,沙葫蘆中的砂子微微起伏。
當紙翼承載著兩人最終降落在木葉村繁華的街道時,夕陽正為火影岩鍍上溫暖的金輝。
墨玄的眼中,已不再是初離島嶼時的純粹茫然。四大忍村的經曆,如同四顆投入深潭的石子,雖未激起驚濤駭浪,卻讓那潭深水,映照出了更多世界的棱角……力量、生存、守護,以及潛藏其下的混亂暗流。
“小南大人!”
一名木葉暗部無聲出現,恭敬行禮。
“火影大人邀您前往宅邸晚宴。”
聞言,小南唇角微彎,似笑非笑。
“哦?看來鳴人最近挺悠閑。”
“不,火影大人得知您的到來,特地抽出的時間。”
暗部頓了頓,聲音壓低些許,補充道。
“另外,剛剛收到加密通訊。宇智波佐助大人與君麻呂大人已返回‘玄’組織基地。他們在火之國北方一處廢棄實驗據點,捕獲了一個特殊目標,已移交大蛇丸大人看管。”
“特殊目標?”
小南紫眸閃過一絲疑惑。
“是。通訊中提及,目標代號‘信’,全身被高度改造,移植了大量來源不明的寫輪眼,精神狀況極度混亂且極具攻擊性。其右臂完全由鋒利刀刃構成,左臂則連接著一截斷裂的太刀刀柄。據大蛇丸大人初步確認,這是他早年流失的實驗體之一,第四次忍界大戰爆發時趁機逃離基地,並帶走了大量寫輪眼。”
寫輪眼移植?全身改造?大蛇丸的遺毒……小南眉頭蹙起,心中掠過一絲陰霾。那些腐爛的實驗場,即使被斬斷根須,依舊在黑暗中滋生出扭曲的果實。她側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墨玄。少年表情依舊沉靜如水,仿佛這血腥的消息隻是拂過耳邊的微風。
“知道了。”
小南點頭,目光投向遠處沐浴在夕陽中的火影宅邸。
波風宅邸的燈光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溫馨。玄關處,鳴人正笨拙地試圖幫向日葵穿上她的小兔子拖鞋,臉上帶著久違的、純粹的屬於父親的笑容。雛田端著香氣四溢的菜肴從廚房走出。適時,房門被輕輕叩響。
“來了~”
軟糯的聲音響起,向日葵穿著小兔子拖鞋“噠噠噠”一路小跑上前打開了房門。
“唉?請問,姐姐你找哪位?”
向日葵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門外的紫發女子。
小南臉上漾開溫柔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向日葵柔順的黑發。
“小葵,我是小南阿姨哦,不記得我了?”
“小南阿姨?”
向日葵歪著腦袋,努力回想,小臉上滿是困惑。
鳴人爽朗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嗯?小南姐你來……啦!”
鳴人正開心地打著招呼,目光掃到小南身旁那個沉靜的黑發少年時,話語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這是?嗯?唉!果然是這樣嗎!”
鳴人驚訝地湊上前,仔細打量著墨玄,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迅速轉變為難以置信的驚愕。
“果然!這是小南姐你的孩子吧!是這樣沒錯吧?”
聞言,小南眼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抽,臉上依舊維持著溫柔的笑容,伸手輕輕揉了揉墨玄的腦袋:“這孩子叫墨玄…波風…墨玄。”
“波風?!?”鳴人駭然,圓瞪的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
“波風?!”
小南微微頷首,語氣肯定。
“嗯,波風…秦羽和白的孩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鳴人篤定地搖著頭,金發晃動。
“老哥都睡了整整十五年了!白也……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孩子!而且!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小南無奈的輕歎一聲。
“唉,鳴人,你別忘了,‘玄’組織裏可是有大蛇丸的……”
“蛇叔啊……”
鳴人瞬間了然,臉上的震驚雖未完全消退,但那份對墨玄身份的懷疑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麵對突然出現的親人時的陌生與無措。他撓了撓頭,看著墨玄。
“叔叔。”
墨玄冷峻臉上掛起一抹機械般微笑。
看著墨玄臉上的笑容,鳴人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怪異,就好像,這副笑容,不應該出現在墨玄的臉上一般。
“這…這真是……”
鳴人結巴半天,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完整,無奈隻好側身將路讓了出來。
小南微微頷首,緩步走進溫暖的波風宅邸。墨玄安靜地跟隨,目光在明亮溫馨的客廳裏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感。
“墨玄……哥哥?”
向日葵掙脫鳴人,像隻歡快的小鹿跑到墨玄麵前,仰著小臉,大眼睛亮晶晶地充滿好奇。
“你真的是伯父的孩子嗎?你應該去過很多地方吧?外麵的世界好玩嗎?我也想出去玩…可是爸爸媽媽不讓,哥哥也不陪我玩……”
聞聲,墨玄低頭,看著這個充滿活力、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沉默許久,才極其輕微地“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門鈴再次清脆響起。
鳴人帶著些許疑惑上前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光鬥。十歲的光鬥繼承了父親沉靜的氣質和母親泉溫潤的眉眼,安靜地站在鼬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熱鬧的景象。
“唉?鼬?光鬥?你們也來啦!快,快請進!”
鳴人熱情地招呼著。
眾人落座,晚餐的氣氛溫馨而熱鬧。難得本體回家的鳴人興致很高,關切地詢問著秦羽的近況與光鬥的成長,又對小南和墨玄的旅程充滿了興趣。雛田溫柔地為眾人添菜添飯。向日葵嘰嘰喳喳地向光鬥分享著她花園裏新搬來的螞蟻窩這一“重大發現”。而墨玄則安靜地坐在桌旁,不言不語,細嚼慢咽地吃著碗中的食物,仿佛周遭的熱鬧與他隔著一層無形的壁障。
“……所以,這次回來,除了看看你們以外……”
鼬放下筷子,溫和的目光掃過安靜用餐的墨玄和光鬥。
“也是想和鳴人商量一下。光鬥的基礎很紮實,而墨玄……”
說著鼬看向沉默不語的墨玄,眼中帶著一絲探究和毫不掩飾的認可。
“墨玄的天賦極高,至少不會比當年的秦羽遜色多少。中忍考試明日正式開幕,所以我想……是時候讓他們去經曆一下了。”
聞言,鳴人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好啊!光鬥和墨玄肯定沒問題的!正好博人那小子今年也報名了……”
提到博人,鳴人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疲憊和憂慮,但迅速被爽朗的笑容掩蓋過去。
“中忍考試?”
墨玄抬起頭,棕黑色的眸子平靜地看向鼬。光鬥也放下了勺子,認真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嗯。”
鼬點頭,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一個正式的舞台,檢驗你們所學,磨礪你們的心性。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努力變得更強,守護你們想守護的一切,這將是你們成長必經的一步。”
“守護……”
墨玄低聲重複著這個詞,腦海中閃過霧隱咆哮的水龍、雲隱狂暴的雷電、岩隱粉碎的凍土、砂隱凝練的風刃,以及維生艙熒綠光芒中永恒沉睡的身影和紫晶屋裏冰封的絕美輪廓。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點頭。
“好。”
晚餐在輕鬆的氛圍中繼續。窗外的木葉村華燈初上,一片祥和安寧。然而,在這片祥和的表象之下,遙遠的波之國基地島嶼深處,冰冷的隔離艙內,一個全身布滿猩紅寫輪眼、右臂為猙獰利刃、左臂連接著斷裂刀柄的身影,正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瘋狂地用刀臂撞擊著強化玻璃,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大蛇丸金色的豎瞳透過觀察窗,饒有興致地記錄著儀表上跳動的數據,嘴角勾起一絲玩味而冰冷的弧度。
“信……真是……令人懷念的瘋狂造物啊。”
而在木葉村另一角,火影岩下方的陰影裏,一個金發的身影正百無聊賴地用石子敲打著地麵,對明日即將到來的中忍考試,臉上寫滿了叛逆與濃濃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