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狼族女王與兔族少年之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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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石陣中央,七根黑曜石柱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藍珞抱著白荼趕到時,黑爪長老已經站在祭壇前,手中骨杖沾滿暗紅色的血跡。十三名狼族戰士圍成一圈,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共鳴——這是古老的祭祀和聲。
"放下他,王。"黑爪的聲音在寒風中嘶啞如砂紙摩擦,"這是為了整個狼族的未來。"
藍珞的爪子不自覺地收緊,將懷中輕飄飄的白荼護得更牢。少年在她臂彎裏輕顫,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他的血色眼眸緊盯著祭壇中央那塊刻滿符文的石板,那裏殘留著深褐色的陳舊血跡。
"姐姐..."白荼的聲音細如蚊呐,"那塊石板...下麵有東西..."
藍珞沒來得及詢問,黑爪的骨杖已經重重敲擊地麵:"月噬之夜,血祭開始!"
十三名戰士同時仰頭長嚎,聲浪震得石陣上的積雪簌簌落下。藍珞感到懷中的白荼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血色眼眸瞪大到極限:"不要讓他們完成儀式!那是...那是錯誤的方式!"
但已經晚了。黑爪從祭壇下抽出一把骨刀,刀身刻著與白荼項圈相同的紋章。當月光照在刀刃上時,藍珞驚愕地發現白荼鎖骨處的月牙胎記開始發光,與骨刀產生詭異的共鳴。
"看到了嗎,王?"黑爪狂熱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異常猙獰,"月魄在回應召喚!這是天命所歸!"
藍珞的毛發全部豎了起來。她終於明白黑爪想做什麽——這不是普通的祭祀,而是要強行抽取白荼體內的月魄之力!
"你敢!"藍珞的怒吼震碎了最近的石柱。她的身形在月光下暴漲,銀色毛發覆蓋全身,轉瞬間完成了完全獸化。這是狼族王室的秘術——月夜真身,隻有在最危急時刻才會使用。
黑爪卻不為所動,骨杖指向天空:"攔住她!"
十三名戰士同時撲來。藍珞將白荼甩到背上,利爪如刀般劃出銀色弧光。最先衝上來的三頭狼族瞬間被拍飛,撞在石柱上發出骨骼斷裂的脆響。但更多的戰士前赴後繼,用身體組成一道血肉屏障。
"抓緊!"藍珞對背上的白荼低吼,後腿猛然發力躍向空中。
就在她即將突破包圍的瞬間,一陣劇痛從後腿傳來——黑爪的骨杖刺穿了她的肌腱。藍珞踉蹌落地,鮮血在雪地上綻開刺目的紅花。白荼從她背上滾落,被兩名戰士按在祭壇上。
"最後機會,王。"黑爪的骨刀抵住白荼的咽喉,"親手獻祭月魄,您仍是我們的王。否則..."
藍珞的金色獸瞳縮成一條細線。她看到了石陣外圍更多的狼族戰士,看到了他們眼中狂熱的期待。整個部落都相信這場祭祀能解除千年詛咒,而她——他們的王——卻要為一個兔族少年背叛全族?
白荼被按在祭壇上,血色眼眸穿越混亂與藍珞四目相對。他沒有求救,沒有哭泣,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用口型說了三個字:"別難過。"
這個眼神擊碎了藍珞最後的猶豫。
"否則怎樣?"她的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人形緩緩從獸形中分離,銀發在月光下如瀑布般垂落,"殺了我?"
黑爪的瞳孔驟然收縮:"王,您——"
藍珞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瞬,她已經出現在祭壇中央,利爪貫穿了壓製白荼的兩名戰士的肩膀。鮮血噴湧而出,濺在白荼蒼白的臉上,像雪地裏綻開的紅梅。
"今夜之前,我是你們的王。"藍珞抱起白荼,聲音如極地寒風般冰冷,"今夜之後,我隻做他的守護者。"
整個石陣鴉雀無聲。狼族戰士們呆立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爪最先反應過來,枯爪顫抖著指向藍珞:"叛族者!抓住他們!"
藍珞不再戀戰,抱著白荼衝向石陣北側的懸崖。那裏是狼族禁地的邊界,下方是終年積雪的極北冰原,傳說沒有任何獸族能在那裏存活超過三天。
"姐姐..."白荼緊緊抓住她的衣領,"下麵是..."
"抱緊我。"藍珞打斷他,縱身躍入懸崖下的茫茫雪霧。
寒風如刀割般掠過臉頰。藍珞在空中調整姿勢,將白荼完全護在懷中。她背後的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像一對殘缺的翅膀。懸崖上的怒吼聲越來越遠,最終被呼嘯的風聲徹底吞沒。
不知墜落了多久,藍珞的後背重重撞在雪坡上。她死死抱住白荼,在雪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當終於停下來時,她的銀發已經結滿冰霜,嘴唇因寒冷而發青。
"沒事吧?"她艱難地支起身子檢查懷中的白荼。
少年搖搖頭,血色眼眸中滿是擔憂:"姐姐的腿..."
藍珞這才注意到右腿的傷口已經凍住了,暗紅的冰晶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更糟的是,她發現自己的指尖開始失去知覺——極北冰原的寒冷遠超想象。
"得...找個避風處..."藍珞的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她試圖站起來,卻踉蹌著跪倒在雪地裏。
白荼突然從她懷中掙脫,瘦小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堅定地扶住她的手臂:"我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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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藍珞想笑,卻隻呼出一團白霧,"小兔子能...認路?"
白荼沒有回答,隻是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開始一步一步往北方挪動。藍珞驚訝地發現,盡管少年看起來弱不禁風,此刻卻展現出驚人的耐力。更奇怪的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竟然沒有凍傷的跡象,反而散發著微弱的熱度。
"你的身體..."藍珞眯起眼睛。
白荼的耳朵抖了抖:"月魄血脈...不怕冷..."他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小,"但也不能維持太久..."
兩人就這樣在茫茫雪原上艱難前行。藍珞的意識逐漸模糊,腿上的傷口已經失去知覺。她從未如此虛弱過——狼族女王本該是雪原的霸主,此刻卻要靠一隻兔族少年攙扶才能移動。
不知走了多久,白荼突然停下腳步:"那裏!"
藍珞勉強抬頭,看到前方雪坡上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希望讓她恢複了些許力氣,兩人跌跌撞撞地衝向那個可能是唯一生機的地方。
洞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進入十幾步後,外麵的風雪聲就變得遙遠而模糊。藍珞癱坐在洞壁邊,銀發上的冰霜開始融化,滴落在石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生...生火..."她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白荼跪在她身邊,小手慌亂地摩擦她冰冷的手臂:"沒有可燃物..."
藍珞知道自己正在失溫。理智告訴她應該讓白荼獨自求生,這個神奇的兔族少年或許能在冰原上找到出路。但當她看到白荼血色眼眸中閃爍的淚光,到嘴邊的話卻變成了:"過來..."
白荼乖巧地鑽進她懷裏,盡管這個動作對取暖毫無意義——他比藍珞還要瘦小。藍珞苦笑著抱住這具溫暖的小身體,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用最後體溫保護他,就像在禁地石陣時一樣。
"傻兔子..."她喃喃道,意識逐漸渙散,"明明...可以自己逃的..."
白荼卻突然掙脫她的懷抱,在她困惑的目光中開始解自己的衣扣。當單薄的外衣滑落時,藍珞震驚地看到少年胸口浮現出銀色的紋路,與鎖骨處的月牙胎記相連,形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月魄...護體..."白荼的聲音變得空靈,他拉起藍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樣...就不冷了..."
一股暖流瞬間從接觸點湧入藍珞體內。她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恢複血色,凍僵的關節重新變得靈活。更不可思議的是,白荼的皮膚下似乎有光芒在流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盞溫柔的燈。
"這是什麽能力?"藍珞忍不住撫摸那些發光的紋路。
白荼搖搖頭,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不知道...本能..."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但...不能維持太久..."
藍珞立刻想讓他停下,卻聽到洞外傳來狼族的嚎叫聲。黑爪竟然派人追到了這裏!她下意識地將白荼護在身後,爪子彈出準備戰鬥。
"來不及了..."白荼突然站直身體,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姐姐...退後。"
還沒等藍珞反應過來,白荼已經走向洞口。他的步伐突然變得沉穩有力,完全不像平日那個弱不禁風的兔族少年。當月光照在他身上時,藍珞驚駭地看到少年的身形在光芒中拉長、變化——
"築基期...開!"
白荼的聲音突然低沉了八度,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印訣。洞外的風雪瞬間凝固,化作無數冰晶懸浮在空中。追兵的嚎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的嗚咽。
這一切隻持續了三秒。白荼的身體突然晃了晃,噴出一口鮮血後軟倒在地。洞外的冰晶嘩啦啦落下,重歸平靜。
"白荼!"藍珞衝過去抱起少年。他的體溫低得嚇人,那些發光的紋路也全部消失了,整個人仿佛一碰就會碎的水晶娃娃。
"沒...事..."白荼虛弱地睜開眼,"他們...暫時...動不了..."
藍珞緊緊抱住他,心中翻湧著無數疑問。築基期——那是傳說中上古修士的境界劃分,現代獸族早已失傳。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兔族少年,體內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你到底是誰?"她忍不住問出口。
白荼的眼神突然變得迷茫:"我是...白荼...是姐姐的..."話未說完,他就昏了過去。
藍珞歎了口氣,將少年緊緊摟在懷中。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恢複體溫。她摸索著向洞穴深處移動,希望能找到更避風的位置。
隨著深入,洞穴逐漸變得寬敞。藍珞的腳突然踢到什麽東西,發出金屬般的回響。她低頭看去,發現地麵不再是天然岩石,而是鋪著古老的石板,上麵刻著已經模糊的紋路。
"這是..."她眯起眼睛辨認那些紋路,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一隻狼與一輪新月的組合圖案——與她家族紋章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狼的位置從"守護"變成了"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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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珞不由自主地繼續前進。洞穴盡頭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展現在眼前。牆壁上滿是褪色的壁畫,描繪著一場遠古戰爭:銀發的狼族戰士與背生光翼的神秘種族廝殺,天空懸掛著三輪不同顏色的月亮。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幅壁畫——一位銀發金瞳的狼族女子將利爪刺入一名月白長發的男子胸口,而男子手中光芒正注入女子額頭。壁畫下方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
「月魄入狼魂,千年咒怨生」
藍珞的血液瞬間凝固。那個狼族女子的麵容...分明與她有七分相似!而那個月白長發的男子,眉宇間竟與白荼如出一轍!
"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懷中的白荼卻突然動了動。
少年睜開血色眼眸,在看到壁畫的瞬間渾身顫抖:"月...神...殿..."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姐姐...我們...來過這裏..."
藍珞剛想追問,洞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洞穴劇烈搖晃,碎石從頂部簌簌落下。
"他們用了破山雷!"藍珞護住白荼的頭,"這洞要塌了!"
壁畫在震動中裂開無數縫隙,隱約露出後麵的一條狹窄通道。藍珞來不及多想,抱著白荼衝向那條可能是唯一生路的隧道。就在他們衝入通道的瞬間,身後的洞穴轟然坍塌,揚起的塵土遮蔽了一切視線。
通道一路向下,最終通到一個圓形石室。讓藍珞震驚的是,石室中央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散發著柔和的月光。更奇怪的是,當她踏入石室的瞬間,懷中的白荼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血色眼眸死死盯著那顆水晶。
"月...魄..."他艱難地伸出手,"核心..."
藍珞還沒來得及阻止,白荼已經掙脫她的懷抱,踉踉蹌蹌地撲向水晶。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水晶表麵的瞬間,整個石室亮如白晝,刺目的光芒讓藍珞不得不閉上眼睛。
當她再次睜眼時,白荼已經倒在水晶下方,而那顆神秘的水晶...不見了。
"白荼!"藍珞衝過去抱起少年,驚恐地發現他的體溫高得嚇人,皮膚下再次浮現出那些銀色紋路,但這次更加密集、更加明亮。
石室突然開始震動,牆壁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藍珞意識到這裏也要坍塌了,她必須立刻帶著白荼離開。但出路在哪裏?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地麵出現了一道裂縫,隱約能聽到流水聲。極北冰原下有地下河!藍珞咬咬牙,用最後的力量抱起白荼,縱身躍入裂縫之中。
刺骨的冰水瞬間吞沒了他們。藍珞緊緊抱住昏迷的白荼,在黑暗的激流中隨波逐流。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看到前方一絲亮光...
當藍珞拖著白荼爬上岸邊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山穀。遠處,一座純白的城池在月光下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
白荼在她懷中微微睜開眼,血色眼眸在看到那座城池時亮了起來:"月...隱...穀..."
然後他再次陷入昏迷,皮膚下的光芒卻不再熄滅,像呼吸般有規律地明暗交替。藍珞望著那座神秘的白城,知道那裏可能有答案——關於白荼的身份,關於壁畫上的預言,也關於她自己莫名強烈的保護欲。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白荼能更舒適地靠在自己肩上,然後邁步向白城走去。銀發上的水珠在月光下像鑽石般閃爍,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跡。
"堅持住,小兔子。"她輕聲對昏迷的少年說,"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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