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妍點了一下頭，說著：“薑楠，你知道麽，我第一次來到了楚國，我是滿懷希望。小說裏不都是這樣寫的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手握大權的老鄉會帶你飛，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老鄉卻把匕首紮入我的胸口。就是因為我不想參與他們的計劃，我認為他們的想法不對，且對他們不信任。”
    “其實，小說還是過於美化，讓我們這些剛畢業的大學生以為世界處處都是好人多。出門在外要相信同胞。然而，生存法則，應該要互相猜忌才是的。”
    “我們以為，穿越了應該要防備的是原住民，然而對大部分原住民而言我們不過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可對同類而言，我們卻是對手！”
    楊妍流著淚，吸著鼻子。仿若是看透了什麽一樣，眼神之中透著悲憫。
    “第二次穿越，我又被他們發現。真如他們說的那樣，我又一次被帶到了楚國。我隻能加入他們，我沒得選，隻能選擇傷害沈喬他們，作為我加入他們的敲門磚。可是你知道麽，我第二次穿越，也是毫無體驗感，我是被沈喬殺死的。”
    “她殺我之前問我了，‘你們不是自詡來自文明科技都非常了不得的世界麽？那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為什麽會將這樣男歡女愛的平常事，當做醜聞一樣散布？是你們那邊科技了不得，但情感上還是很保守麽？’。我當時回答不上來，回答不上來……”
    楊妍搖了搖頭，悲鳴道：“因為，除了現實世界常用這種方式壓熱搜之餘，很多小說中不也是這樣寫的，將女子的貞操作為打壓女子的一種方式。不管是穿越還是非穿越的作品。我隻不過是模仿了裏麵的內容，然後我以為的npc會很羞恥的自殺又或者自我懷疑。可她卻是不解與質問為什麽要拿這種方式打壓？”
    楊妍眸子裏含著淚水，迎向薑楠，“很奇妙吧？就像是，你以為的npc其實也是有血有肉。就像是，你以為的古代應該就是這樣，可偏偏或許不是這樣。”
    她吸了一下鼻子。
    “現實世界，我也參與過網暴，也圍剿過別人。也吃過別人的感情瓜，偷偷地點讚。可其實我從來都沒想過害人啊。”
    “我知道。”薑楠趕忙說著：“楊妍，世界上的人很多，有人清醒，有人迂腐。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清醒還是迂腐，隻要事後複盤及時止損，將善意傳遞給別人，那也為時不晚啊。就像是現在，你的善意願意給這個世界麽？”
    可楊妍還是不語。
    薑楠蹙眉，猜測她或許真有什麽把柄在別人手中，唯有換了個方式，“喂楊妍，你現在是第幾次穿越了？我可以和你說，我是第五次了，所以魂穿成了沈喬。那你呢？”
    “第三次。”楊妍回答。
    “第三次，還有兩次機會…”
    薑楠思索片刻，隨後說道：“我看你似乎是被逼迫的，要不我給你一個方案，換你接下去的真誠，如何？”
    她看楊妍依舊是沉默，便繼續耐心說道：
    “你穿越過來是在幾年之後，這個是已知的。所以呢，你要不賭一局，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買兩邊。”
    說著薑楠抬起雙手，緩緩朝上打開手心。
    “等會兒，你把事情全都告訴我們，我們幫你解脫。反正你回來是在幾年後，到時候若我們贏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被他們操控，我們也會感激你，畢竟勝利有你的幫忙。可若你回來發現我們輸了，你就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說‘沈喬後來成了穿越者！是她殺了我，但我什麽都沒說！！’，反正到時候他們多少會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你順勢一說，也就洗清了嫌疑，不是麽？”
    薑楠看著楊妍似乎有些心動的模樣。
    她微笑著，將手伸到楊妍的眼下，“玩麽？這個遊戲，我認為還不錯。”
    “可是，他們在現實世界找到我怎麽辦？”楊妍擔憂的問起。
    見她鬆口了，薑楠想了想，腦洞大開，出主意道：“你要不做個小小的違法事情，蹲個局子幾天？畢竟現實世界是個法治社會，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這不好吧，我可不想留下案底，回去我還得考公呢！”
    “那你有護照麽？去個落地簽的國家，度個小假？”薑楠看楊妍有些猶豫。
    她湊到楊妍的身邊，席地坐到楊妍的一旁，自下往上看著她，一拍大腿，“要不這樣，你去我家，我的銀行卡藏在房間衣櫃的一個黑色雙肩包裏麵，你拿著裏麵的錢去旅遊？”
    楊妍微微一怔，眼尾落下淚水，她垂眸看向薑楠，眼神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為什麽？”
    “嗯？”薑楠好奇地發出疑惑。
    “你為什麽要這麽幫助他們？”楊妍再問。
    “沒有什麽理由。我隻是軌跡與你不同，所以能站在他們的立場思考。”
    說著，薑楠把話一轉，“…但是，也要留一些給我，畢竟我也要生活的。”
    現在輪到薑楠有些委屈了，“所以，你現在能說了麽？畢竟我把現實世界的地址和錢都給你了。”
    楊妍點了點頭，她沒想到薑楠這樣真誠，她緩緩說道：
    “他們想控製這個架空世界。”
    “他們說，這個世界就是黑暗森林，我們穿越者，就是帶著槍的獵手。我們要團聚在一起，搶占有限的資源，壟斷資源，讓其他後來的穿越者，隻能依附我們，投靠我們。”
    “黑暗森林法則？”薑楠有些無語的笑出了聲，“那他們資源搶占到了麽？”
    “當然，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準確無誤地抓到複生之後隨機降落世界任意地點的我們呢。”楊妍抬起被綁住的手，擦著淚水，“隻要記下死亡的時間，讓世界各地的林氏拿著畫像，在那段時間範圍裏四處搜尋，找到我們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薑楠聽後，發現其中有些矛盾，她取出腰間的巾帕，輕輕地幫她拭去淚水，“可為什麽，你們現在又與林氏鬧掰了似的？”
    “因為林氏覺醒了，他們好像發現自己被利用了，有些超出了我們的控製。”楊妍回答，“畢竟我們類似於先知的角色，但沒有武力值。所以，我們隻能到處結交，將這個世界越攪越亂。可林氏不同，他們武力值太高了！不僅僅武力高，如今又點了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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