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北宮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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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彧俯身撿起一本,書頁布滿批注。
    這些古籍多是從陳國販來的關於公羊學派的經典。
    “文若。”
    “你覺得如何豁達得來孫達?”
    李嘉扶著木板起身,笑說:“我也在想無極甄氏拒絕陳王府,是否因身處敵方轄製;反觀張家呢,又為何拒絕?”
    張彧蹙眉,“孫達回去了嗎?”
    “確實。”
    “但是,沒回張家。”
    李嘉拿出酒水,兩人對酌。“他歸來神色疲憊,帶阿鳶還有張緝詢問要不要投效陳國,隨後匆匆而去。”
    “張氏對不起他。”
    張彧抿嘴自語。“孫達之才高於百倍,論繼家業本該是他,這次風波波及太多,必須速返陳國澄清事實。”
    “未必如此。”
    “驃騎非同尋常。”
    李嘉續道:“就算不是因為張家女子的事情,你們依舊難逃此局,先征討孫達、後輪到您;而以顧淵感歎為宰相的事實,表明二人唯一人能夠屹立大漢。”
    “說得很是。”
    放下瓷杯,“你會前往陳國求學麽?”
    “算了。”
    “早已畢業。”
    李嘉指著地上的書籍微笑:“水鏡先生言我不必再去求學,悟通之時可指點天下大事。”
    張彧嚴肅道:“那不考慮公羊學宮、
    雙方勢如水火,唯獨避開關鍵地帶。
    京師。
    驃騎將軍府前,朱儁背手而立,目視兩麵大鼓,心情沉重。
    “將軍。”
    “為何每日至此?”
    程遠誌拔劍扶胸,眼中滿是疑惑。
    朱儁麵色複雜,緩緩轉身前行:“我以為受驃騎將軍舉薦,定可成為朝廷重臣。未曾想最終隻得一個別部司馬之職,後來奉劉寬之命調至京城統軍。不知天下人是否認為我是忘恩負義之徒。”
    “這……”
    程遠誌無言以對。
    他也不明白朱儁為什麽改變了初衷。若是不隨劉寬,想必早已成了驃騎府的要將吧。
    “你不明白。”
    “我沒有其他選擇。”
    朱儁登上戰馬,眺望遠方:“何家女兒要嫁予我兒阿策。荊州、江東、三輔等地豪族許以厚利讓我赴長安為官。我出身卑微,在朝中無人可依靠,這些人意圖將我變為他們手中的刀,不從就是死路一條。如今司空被罷免,我必定也會被逐出長安。”
    “將軍。”
    “為什麽不詢問驃騎將軍?”
    程遠誌駕馬伴隨,滿是不解。
    朱儁苦笑一聲:“驃騎將軍提拔將領有一個標準:年富力強且家族實力尚未成型。我不符合條件,阿策年紀尚小,若等他長大,孫家已經失去了前途。”
    “原來是這樣啊。”
    程遠誌歎了口氣。
    朱儁來到長安,意在追尋功業。追隨驃騎是選擇之一,被各大家族支持也是選擇之一。或者,憑借其威名和野心,在找不到出路的情況下另投門戶,亦是一種選擇。
    隻是這一次,他是背離了漢室貴族,並與權貴階層站在同一陣線。
    當今的大漢。
    內外動蕩不斷。
    天子和士族都在爭鬥,企圖摧毀對方於州郡。
    仲秋八月,幽州,張角後裔漁陽人張純、張舉聚集萬人反漢。
    張舉自稱天子,封張純為將軍,掠劫薊縣,殺死護烏桓校尉秦稠,意欲覆滅新設的互市,又殺了行商司丞羊衜及幽州牧劉虞。
    僅過三日,公孫瓚率八千兵平定了叛亂,將反賊首領首級懸掛於互市。
    這場變故使得沒人知道支持張純和張舉的反叛勢力來源究竟何方,二人之死成為了曆史謎團。戰後,公孫瓚被擢升為護烏桓校尉。
    九月初,荊南長沙郡區星星起事,聚眾萬餘,攻打地方政府。刺史府還未發兵,朝廷即任命朱儁為長沙太守,平定區星叛亂。
    隨著區星之亂爆發,荊南多部落騷動,以五溪部落為首的山越軍隊橫跨千裏,攻打漢政府官員。
    十月上旬,天子下旨,免去崔烈司空職務,任曹嵩為司空,遷光祿大夫周忠為司徒。
    連續兩次叛亂,來得迅猛異常。幽州已被平複,荊南直接驚擾到了朝廷。
    荊州刺史劉焉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感覺自己正置身於一場不可捉摸的政治漩渦中,步步危機四伏。
    “驃騎將軍。”
    “末將隻求一條活路。”
    初冬十一月,劉焉經由汝南太守推薦,躬身拜見驃騎將軍。
    “何必如此。”
    劉牧放下筆抬頭說:“你是監察百官,而平叛乃是地方官員之責,朝廷已下令懲處長沙太守,你何必擔心?”
    “將軍,請賜一條生路。”
    劉焉再度跪伏重複請求。
    “啪噠。”
    毛筆擱置一旁,劉牧注視著階下的身影問:“這些叛匪究竟來自何處?”
    “是山越一族。”
    劉焉未假思索道。
    “錯了!”
    “這是為了自重而故意養寇!”
    劉牧淡漠說道:“涼州和並州有堡壘,荊州和揚州則有不少宗族。唯有存在不息的山越與不斷興起的部落才能維持各地豪門勢力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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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糊塗了。”
    劉焉感到愧疚萬分,未曾想到背後有如此複雜的政治博弈。
    劉牧輕啜一口茶,淡淡道:“公孫瓚曾是我的麾下將領,但他因迅速平亂被士人聯名為護烏桓校尉。朱儁也曾是我的舉薦,卻
    身處國都,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彌漫不去的血腥氣息。
    “真的?”那人問,眼神凝重。
    “在我看來,大局已然形成。”荀策緩緩走到他麵前,輕笑說道,“驃騎將軍高居要職,天子與士族間的博弈,實際上是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契機——決定戰爭或和平的機會。”
    “新天子登基的事情嗎?”
    賈廉拱手問道。
    “正是。” 荀策點頭回應:“老天子逝後,新的君主即位,倘若驃騎將軍被裁撤,士族勢力減弱,殺伐之風消失,那麽局勢可能趨向穩定。如果新君主難產,則必將引發一場大戰。此刻天子與士族都在爭攬人心,棋子多的一方將主導漢室的命運!”
    “我卻有不同的看法。”
    賈廉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如果各地郡守無力控製地方,天下又有誰敢覬覦輔佐之功呢?天子顯然有意扶植地方豪強,吸引士族參與其中,最終以驃騎將軍來平定一切混亂。天子為驃騎創造對手,不僅是為了清除漢室弊病,更是堅信驃騎能夠重塑乾坤。”
    “或許是這樣吧。”
    荀策若有所思。
    洛陽的暗潮未息,隨著大雪的到來,兩封詔書也隨之降臨。
    十二月初,一則詔書寫著:
    大將軍幕府劉表擢升為荊州刺史,以平南亂並安定各部;另一封則直接傳到了陳縣,內容震驚了天下:驃騎將軍李峰因朝中有貢獻,將加冠受賞賜,車馬六匹、九錫禮服,賜冕服及儀仗,出入有警蹕之榮,並晉封為王太子,特此禁取字自貴。
    一時間大將軍府嘩然,何進憤然掀翻桌案,墨海、瓷器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夠了!我受不了了!”
    何進怒斥,“這分明是在戲耍我嗎?還是拿我們當玩偶訓練!他是不是要立李峰為太子了?”
    袁肅施禮勸道:“將軍,請平息怒氣。”
    “怎能不怒!” 何進行到堂前拉起袁肅質問:“立儲君本是國家大計,為何讓一個連名都不許的人稱為孤家寡人,難道這就是規矩嗎?叫我怎麽冷靜?”
    “大將軍有何辦法呢?”袁肅冷靜勸道,“陛下旨意不可違逆。驃騎若真成為儲君候選,沒人會反對他,即使有人死諫也會被下令賜死。”
    “我不信這個道理。”何進出門朝北行去,欲直闖宮殿麵見皇後,還要找皇子辨解。
    這場關於選儲的爭鬥異常艱難。每次出現變故,甚至讓何苗為此付出了性命,心中不滿已積久難消。
    北宮密議
    在皇宮北側的永安殿內,何進入座。
    皇後的表情憂慮,“大哥,既然天子決定了立儲對象就不必再爭執了吧,這些年他做了許多荒唐事,現在又允許李峰稱孤家寡人也無關大局。”
    “你怎麽認了這事實?”何進愕然。
    辨兒作為嫡長子和你的親生子,你居然不再爭取其為儲君的權力?
    “大哥,天子的心意不容忽視,一旦他下了決定,辯兒便失了資格。你就不要再糾結於此。”
    “不!我若是不再抗爭,便是死。”
    何進站起來走向門口,低聲嘀咕:“家族榮光是陛下給予的。但如果辯兒不能成為儲君,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哎......”皇後歎息。
    她清楚皇帝心思堅硬至極,或許此時這位駐守南方宮邸的天子眼中,隻有一個理想儲君,而這個人即是李峰——那個可稱孤家寡人的驃騎將軍。
    不僅是辯這一脈,在董太後的支持下協的陣營也在積極響應這詔命變化。消息很快由宮內傳遞出去,蹇公心急火燎上呈情況。
    “朕是否需要給他解釋?”劉宏站在玄武閣望著天空中紛揚的雪花,“大漢的水隻有混濁才會出龍,派人告訴南方傳令李文加入我們吧”。
    他沉吟了一會兒,“荀氏、甄家有何動向?”
    “已經動了。荀攸定居陳縣成為驃騎祭酒,他的侄兒荀暢擔任儒家教師;而甄家還未有什麽動作。”
    劉宏大喝:“傳召宋洪任常山太守,朱均之
    任命王太子之事,竟然要把一個宗室子弟提升到與皇子平等的地位,競逐儲君之位,真是有人為了大漢,不惜拋棄親疏,這太過驚人!
    “兄長。”
    廳堂內,袁術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傲氣。自袁基去世後,袁紹還能在大將軍府裏任職;而他無人敢用,隻能每日遊蕩於酒肆中發泄鬱氣。
    “回來就好。”
    袁紹擦去鞋上的泥塵說道:“天下局勢仍未明了,皇上有勝,我們也有勝,黨禁並非無法解除。我們要倚靠大將軍支持,扶植劉辯成為繼承人,才能重振袁氏的榮耀,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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