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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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夜逐一走訪了那些英勇捐軀的將士之家,他的腳步沉重而堅定,每一步都承載著對逝者的無盡哀思。
    他細心詢問每一戶人家的生計是否安穩,眼神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誠摯與決心,
    承諾定會為他們排憂解難,並親自遞上了溫暖的慰藉:
    “日後若有任何難處,請直接告知於我,李夜在此立誓,定當竭力相助。”
    與此同時,夜色已深,月掛中天,李君羨已安排人將李夜的情況傳到了李世民手中。
    信中內容,如寒風刺骨,讓即便是沉穩如李世民,也不禁怒容滿麵,
    手中緊握的情報仿佛燙手山芋,每一字一句都灼燒著他的心:
    “這孽障,怎敢如此膽大妄為!竟親手斷送了親姑父的性命,他這是要……”
    話語未盡,怒意難平,李世民的眼神在夜色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既有痛心疾首,亦有對事態嚴峻性的深刻洞察。
    之後,李世民直接對著外麵沉聲喝道:“來人,去轉告給李君羨,讓他將那個混賬東西給朕抓進宮來!”
    說完,他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衣袖隨著動作拂過案幾,
    帶落了幾卷奏章,散落一地,卻無人敢上前拾起。
    殿外侍衛聞聲而入,隻見皇帝的麵容隱在昏暗的燭光下,陰影交錯間更顯威嚴與不容置疑。
    李世民的眼神淩厲如刀,手中的玉佩因緊握而發出細微的脆響,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殿門,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眾人心頭,
    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震顫著空氣。
    接到消息的李君羨,身披夜色,步伐匆匆,直接來到了李夜的身邊。
    月光下,李君羨的身影拉長,映在地上,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王爺,陛下讓你回宮!”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李夜聞言,輕輕轉過頭,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望著李君羨,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陛下是讓你把我抓回去吧,行,我也不讓你為難,來吧!”
    說著,他緩緩伸出雙手,任由李君羨上前,將其輕輕扣住。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之後李夜就這樣跟著李君羨一起入宮了,待他來到禦書房前時,已是深夜,
    李世民聽到通傳時直接冷聲道:“夜已深,朕要休息了,讓那混帳東西先跪外麵吧。”
    李夜聽到命令,沒有抗拒,在禦書房門外緩緩跪下。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的肩頭,銀輝與夜色交織,為他孤獨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夜風輕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更鼓聲,打破了這沉重的寧靜。
    李夜挺直腰背,閉目凝神,似在享受這份難得的平和,
    即便麵對的是帝王的無情,他也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
    隻有無盡的深邃與淡然,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靜靜地照耀著屬於自己的那片黑暗。
    李夜跪在冰冷的石階上,夜風帶著寒意,穿透他單薄的衣衫,他卻渾然不覺。
    心中暗自思量:“反正他已經為兄弟們報了仇,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日子,
    那些生死相依的瞬間,都化作了此刻的平靜與釋然。
    即便是麵對可能即將到來的賜死,他也無怨無悔。
    月光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對過往的懷念,也是對未來的無畏。
    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看見那遙遠而光明的彼岸,
    那裏有他的兄弟們,正等著他團聚。
    晨光初破曉,天邊泛起魚肚白,禦書房的朱門緩緩開啟,李世民身著龍袍,步伐穩健地走出。
    他目光如炬,掃過跪在階下的李夜,隻輕輕哼了一聲,臉上無絲毫憐憫之色,依舊往前殿參加早朝去了。
    李夜的身影在微弱的晨光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如同一座雕塑,紋絲不動。
    露珠自屋簷滴落,濺在他肩頭,又滑落至石階,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
    他的麵容蒼白,眼神卻堅定如初,仿佛這一夜的寒露與孤寂,
    隻是他漫長人生路上的一個小小插曲,無足輕重。
    李世民的身影漸行漸遠,朝服上的龍紋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與李夜孤獨而倔強的背影,形成了鮮明對比。
    而此時的朝堂之上,氣氛驟然緊張。陽光從窗欞縫隙中投射進來,卻照不亮那些陰暗的角落。
    大臣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眼神中閃爍著各異的光芒。
    當柴紹之死被確認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傳開,
    幾位世家老臣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得意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仿佛已經看到了李夜身敗名裂、命懸一線的那一刻。
    他們相互對視,眼神中傳遞著不言而喻的默契,手指輕輕敲打著朝服,
    發出細微卻急促的聲響,宛如密謀中的鼓點,為即將到來的風暴蓄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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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李世民坐定於龍椅之上時,朝堂之下陷入了死寂,
    所有的大臣都躬身行禮,金色的朝服如波浪般起伏,整齊劃一。
    待禮畢之時,就有一位身著紫袍的大臣跨前一步,他麵容威嚴,手持象牙笏板,
    聲音洪亮如鍾:“陛下,微臣有本要奏。近日柴紹將軍不幸遇難,
    此事關乎朝綱穩定,微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嚴懲凶手,以正國法,安民心。”
    言罷,他重重一頓笏板,目光如炬,直視龍椅上的帝王,
    朝堂內回響著笏板敲擊地磚的餘音,空氣仿佛凝固,
    大臣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靜待李世民的回應。
    李世民雖然知道會有人在朝堂上給李夜發難,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他直接對著長孫無忌道:“長孫愛卿,你覺得呢?”
    長孫無忌聞言,緩步而出,他麵容沉穩,眼神深邃,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他微微躬身,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柴紹將軍之死,確實令人痛心。
    然而,此事關乎重大,需謹慎處理。微臣以為,應先查明真相,再論其他。
    至於李夜,他身為當今楚王,而且在戰場之上功勳卓著,
    若無確鑿證據,不宜輕易動之,以免寒了眾將士之心。”
    言罷,他輕輕捋了捋胡須,目光掃過朝堂,似乎在無聲地提醒眾人,公正與理智的重要性。
    朝堂內,氣氛一時凝重,大臣們神色各異,卻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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