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真相逼近,危機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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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卷著夜露吹過觀前的老鬆樹,鬆針上的水珠啪嗒落在青石板上。
李清音站在偏殿門口,看著孫嬌被靈月仙子扶進去,少女的腳步虛浮,後頸那道淡青色的紋路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清音。"玄風道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腰間的青銅鈴鐺還沾著夜露,"那黑袍人的術法帶著幽冥氣,我活了這把年紀,還是頭回見有人能把陰煞咒使成這樣——他分明是衝著孫姑娘來的。"
李清音摸了摸發燙的玉佩,玉牌上的雲紋在掌心硌出淺紅印子。
前幾日收到的那封血書還在她袖中,泛黃的紙頁上"深淵將啟"四個字似乎還在滲著暗褐色的血漬。"先安置好大家。"她轉頭對玄風道長道,"我去和孫嬌談談。"
偏殿裏燃著艾草香,靈月仙子正用溫水給孫嬌擦臉。
少女盯著銅鏡裏自己的眼睛,眼尾泛著不尋常的青黑,像被墨汁暈開的蝶翼。
聽見門響,她猛地攥緊帕子,指節發白:"清音姐......"
李清音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覆住她發抖的手:"別怕,你想起什麽,就慢慢說。"
孫嬌喉結動了動,眼淚突然砸在帕子上:"半月前我在井邊打水,突然眼前一黑,夢見自己站在一片黑霧裏,有個沙啞的聲音一直說"回來"......我以為是累著了,可前日在藏書閣翻《幽冥錄》,裏麵寫"血脈覺醒者頸生玄紋,乃深淵之鑰"......"她猛地抬頭,"剛才那黑袍人說"鑰匙不該在人間",是不是因為我?"
李清音的瞳孔微縮。
她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匿名信,信裏夾著半塊玉牌,玉質陰寒刺骨,正是方才她掌心那半塊的配對。"那玉牌是從哪來的?"她輕聲問。
"我也不知道......"孫嬌顫抖著摸後頸,"血脈覺醒那天,我後頸突然疼得厲害,對著鏡子一看,就多了這道紋路。
然後床頭就多了這塊玉牌,背麵刻著"深淵"兩個字......"
李清音心底一沉。
原來那封血書、玉牌、孫嬌的血脈,竟早有聯係。
她正欲再問,窗外突然傳來季軒的喚聲:"清音姐!
林大師醒了!"
林大師躺在東廂的竹榻上,白發散在枕間,見李清音進來,勉強撐著要坐起:"小友,那黑袍人的術法......"他咳了兩聲,"老道年輕時隨師父去過幽冥入口,見過類似的陰煞氣。
幽冥血脈者能感應深淵,而深淵裏......"他壓低聲音,"傳說是上古封禁的邪修之地,裏麵困著個了不得的人物。"
"鑰匙。"李清音接口,"孫嬌是鑰匙。"
林大師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你也聽說了?
《玄門秘典》記載,每百年幽冥血脈覺醒者現世,便是深淵封印鬆動之時。
那黑袍人......"他頓了頓,"怕是想借這把鑰匙,放裏麵的東西出來。"
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季軒掀開門簾,手裏攥著半張殘破的信紙:"清音姐!
我查了那封血書的來源,是用觀裏十年前廢棄的信箋寫的——送信使說,信是從西山破廟的香爐裏找到的!"
李清音接過信紙,見邊角還沾著香灰。
西山破廟她知道,是三十年前被雷火焚毀的清虛觀舊址,早成了狐兔窩。"看來有人在引我們過去。"她將信紙遞給玄風道長,"道長,靈月仙子,我想請你們同我去西山破廟查查。"
"那孫姑娘怎麽辦?"靈月仙子擔憂地看向偏殿方向。
"林大師留下鎮場子,季軒和田瑤守著孫嬌。"李清音轉身對季軒道,"你把我畫的鎮魂符貼在孫嬌房裏,若有異動,立刻用傳訊符喚我。"她從袖中摸出三枚青銅符,"這是我新製的避陰符,你們每人戴一枚。"
季軒捏著符紙用力點頭,目光掃過李清音泛青的眼尾——他知道師姐為了畫這些符,已經兩夜沒合眼了。
子時三刻,月光爬上西山。
李清音提著燈籠走在最前,玄風道長的青銅鈴鐺在身後輕響,靈月仙子的拂塵掃開擋路的野藤。
破廟的斷牆上爬滿葛藤,門楣上"清虛觀"三個字隻剩半塊"虛"字,在風中搖搖欲墜。
"小心。"玄風道長突然拽住李清音的胳膊。
她這才發現,地上的青苔裏隱約有暗紅紋路,正是方才黑袍人施咒時的陣圖殘跡。
靈月仙子的拂塵突然泛起白光,她指向香案下:"那裏有東西!"
三人湊近,見香案下的青磚被撬起一塊,露出個巴掌大的鐵盒。
李清音戴上手套打開,裏麵躺著半卷發黃的經卷,封皮上赫然寫著《幽冥血脈錄》!
"清音!"季軒的傳訊符突然在她袖中發燙。
她展開符紙,隻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幾個血字:"孫姑娘不見了!"
山風突然卷起滿地落葉,經卷的紙頁嘩啦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用朱砂畫著個女人的輪廓,後頸的玄紋與孫嬌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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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音盯著符紙上的血字,耳邊響起黑袍人臨走前的威脅:"鑰匙該回深淵——"
她猛地抬頭,月光下,破廟的斷牆上不知何時多了道黑影,正對著她緩緩舉起手。
黑影掌心,一枚與她手中相同的玉牌泛著幽藍光芒。
山風裹著鬆針的氣息灌進破廟殘垣,李清音手中的燈籠在風中搖晃,將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
她剛要將《幽冥血脈錄》收入懷中,腳下的青磚突然發出細微的"哢嗒"聲——那是機括啟動的聲響。
"小心!"玄風道長的青銅鈴鐺瞬間震出清越鳴響,他一把將李清音拽到身後。
幾乎同時,破廟東西兩側的殘牆上突然暴射出數排淬毒飛針,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寒芒;屋頂的瓦縫裏也簌簌落下帶倒刺的鐵弩箭,如同暴雨傾盆。
靈月仙子的拂塵瞬間綻放出乳白色光暈,如同一麵流動的紗幕橫在三人前方。
飛針撞上光幕便"叮"地彈開,鐵弩箭卻帶著力道壓得光幕微微凹陷。
李清音咬破指尖,快速在掌心畫了道金紋防禦符,拍向地麵:"土垣!"
青灰色的土牆從三人腳邊拔地而起,與靈月仙子的光幕形成雙重屏障。
玄風道長趁機搖動銅鈴,聲波如利刃般劈開逼近的暗器,有幾支漏網的擦過他的道袍,在布料上割出細密的血痕。
"這破廟竟設了機關!"靈月仙子的額角滲出薄汗,拂塵上的銀絲已有幾縷斷裂。
機關聲漸歇,三人剛鬆一口氣,香案後的斷牆突然傳來磚石摩擦的聲響。
一道身影從暗門中緩步走出,月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顯露出分明的皺紋——正是那神秘老者。
他穿著暗紋黑袍,腰間掛著與黑袍人同款的骨珠串,手中把玩著半塊幽藍玉牌,與李清音袖中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小姑娘的符法倒是精妙。"老者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不過你們以為單憑這點本事,就能助我取鑰?"他指節輕叩玉牌,"那小女娃此刻怕是已經站在深淵入口了——三百年的等待,該結束了。"
李清音的瞳孔驟縮。
她終於看清老者袖口的暗紋——那是與孫嬌後頸玄紋相同的紋路,原來他才是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
玄風道長握緊腰間銅鈴,青銅表麵泛起淡淡的金光;靈月仙子的拂塵重新凝聚起光華,銀絲在風中獵獵作響。
"老匹夫!"玄風道長聲如洪鍾,"當年你師父偷改《幽冥錄》被逐出師門,如今竟要放邪修出世,當我玄門是擺設?"
老者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底閃過狠厲:"擺設?
等深淵裏的大人出來,這天下玄門都得跪在他腳邊!"他突然抬手,手中玉牌爆發出刺目藍光,斷牆後的暗門裏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既然來了,就留下當祭品吧——"
李清音摸出袖中最後的引雷符,玄風道長的銅鈴已經蓄滿力道,靈月仙子的拂塵尖端泛起刺目白光。
月光下,三股玄力與老者的幽藍光芒在破廟中對峙,空氣裏彌漫著山雨欲來的腥甜。
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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