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廢棄道觀,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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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坍塌的飛簷漏下,在廢棄道觀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駁陰影。
李清音的指尖幾乎要掐進掌心,耳中滿是暗器劃破空氣的銳響——那些由精鐵鑄就的柳葉鏢、透骨釘正從四麵八方的暗格裏噴射而出,像暴雨般裹著腥風砸來。
玄風道長腰間的銅鈴突然震顫,震波掃開兩枚直取麵門的透骨釘,青銅表麵的金光卻比方才暗了幾分。
靈月仙子的拂塵劃出銀弧,銀絲纏上一枚釘尾,反手擲回暗格,卻又引出更多暗器,"清音小友,這機關怕不是按《先天六十四卦》排布的!"
李清音瞳孔微縮。
她早注意到暗器的軌跡:第一波十二枚,分作坎離震兌四象方位;第二波二十四枚,恰好對應二十四節氣;此刻第三波正以北鬥七星陣式攢射而來——果然是用卦象為基的殺局!
"道長往左三步,踏震位;仙子往右兩步,踩坤位!"她聲音沉穩如鍾,指尖在虛空劃出離火訣,"卦象主靜,動則生變,跟著我走!"
玄風道長雖未多問,卻已信了三分。
他足尖點地,銅鈴輕響間帶起一陣風,竟真將直取心口的柳葉鏢偏了三寸;靈月仙子的拂塵掃過坤位,銀絲突然凝成蓮花狀,將兩枚釘鏢卷進花芯絞成廢鐵。
三人腳步交錯,竟在暴雨般的暗器中踏出一方安全區。
"有點門道。"神秘老者撫著長須冷笑,枯槁的手指在玉牌上重重一按。
暗格裏的機括聲陡然變調,原本按卦象遊走的暗器突然亂了方位,有的擦著玄風道長的道袍飛過,有的幾乎要釘穿靈月仙子的衣袖。
"卦象被篡改了!"李清音額頭滲出細汗。
她望著暗器墜落的痕跡,突然注意到左側斷牆上有幾處石屑剝落的痕跡——那不是自然風化,倒像是被某種力量反複衝擊所致。
"道長,用銅鈴震開正麵暗器!
仙子,拂塵護我後背!"她話音未落,人已貼著地麵滾出三尺,指尖在青石板上快速叩擊。
卦象、機括、暗器軌跡在她腦中交織成網,終於在西北角的磚縫裏,她看見半枚暗紅符文——那是用屍油混合朱砂畫的,正隨著暗器的震動微微發亮。
"是機關樞鈕!"李清音低喝一聲,袖中黃符驟燃。
她反手將符紙拍在磚牆上,火苗順著符紋蔓延,竟在牆上燒出個半尺見方的缺口。
缺口裏,九根青銅機括正隨著玉牌的藍光劇烈震顫,每根機括上都刻著扭曲的陰文。
"清音小心!"靈月仙子的驚呼混著破空聲炸響。
神秘老者不知何時欺身上前,枯瘦的手掌泛著青黑,竟直接抓向李清音後心。
玄風道長的銅鈴幾乎要迸出火星,金光裹著鈴音撞向老者,卻被一團黑霧生生擋住。
"想毀我的機關?"老者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劃破李清音的道袍,在她背上留下三道血痕,"當年你師父都破不了我的九連環殺局,你個小娃娃......"
"前輩且看這個!"李清音反手甩出三張引雷符,符紙在老者頭頂炸成金蛇。
趁他偏頭躲避的空檔,她迅速結印,指尖點在青銅機括上,"乾為天,坤為地,破!"
機括上的陰文突然迸出黑煙,最中間那根機括"哢"地斷裂。
暗器的破空聲戛然而止,暗格裏傳來齒輪崩裂的脆響。
玄風道長趁機甩出銅鈴,金光裹著鈴身砸在老者胸口,將他撞出丈外;靈月仙子的拂塵銀絲如毒蛇出洞,纏上老者的手腕,卻被他反手捏碎半截。
"好,好得很!"老者抹去嘴角血跡,眼底的狠厲幾乎要凝成實質,"你們毀了我的殺局,可知道這道觀地下埋著什麽?"他突然仰頭大笑,笑聲震得房梁上的積灰簌簌落下,"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血煞將軍,此刻怕是要醒了......"
"什麽?"玄風道長的臉色驟變。
他突然想起門派古籍裏的記載——三百年前有邪修以萬人血祭召喚凶魂,最後被玄門聯手封印在九處極陰之地。
難道這廢棄道觀,竟是其中一處?
靈月仙子的拂塵突然泛起白光,她指著老者腳下的青石板:"道長快看!"
眾人順著她的指尖望去,隻見原本平整的地麵正裂開蛛網狀的紋路,裂痕裏滲出黑紅色的液體,散發出腐肉般的腥氣。
更深處,傳來鐵鏈崩斷的悶響,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從地底掙出。
"走!"李清音扯著兩人後退,後背的傷口疼得她幾乎站不穩。
可她的眼神卻比月光更冷,"先離開道觀,再做計較!"
神秘老者的笑聲還在身後回蕩:"跑?
等血煞將軍出世,你們連渣都剩不下!"
三人剛跨出道觀門檻,身後突然傳來地動山搖般的轟鳴。
李清音回頭望去,隻見整座道觀的廢墟正被黑紅霧氣包裹,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具渾身鎧甲的虛影,頭頂懸著的青銅燈盞裏,跳動著幽綠的鬼火。
"那是......"靈月仙子的聲音發顫,"《幽冥錄》裏記載的血魂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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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被封印的邪修,就是用這燈引凶魂入體!"
玄風道長握緊重新飛回手中的銅鈴,金光在他眼底流轉:"清音小友,你可看出這燈的破綻?"
李清音沒有回答。
她望著那盞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血魂燈,突然想起孫嬌後頸的玄紋——那紋路,竟與燈身的刻痕如出一轍。
更遠處,傳來馬蹄聲。
三雙眼睛同時望向來路。
月光下,一隊騎馬的身影正順著山道疾馳而來,為首那人腰間掛著玄門特有的鎮邪玉牌,在夜色中泛著溫潤的光。
而在他們身後,血魂燈的幽綠火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亮了。
李清音的指尖幾乎要觸到那枚暗紅符文時,後頸突然泛起刺骨寒意。
她瞳孔驟縮——這是多年玄學修為養成的危險預警。
未及回頭,便聽得玄風道長暴喝:"小心!"
神秘老者不知何時收斂了周身黑霧,枯槁的身影如夜梟撲來,青黑指甲泛著淬毒的幽光,目標直取她後心大穴。
他先前與玄風道長、靈月仙子周旋時總留著三分力,此刻卻像是要拚盡所有,連袖口都因運力過猛裂開道口子。
"清丫頭!"玄風道長的銅鈴在掌心灼得發燙,他咬碎舌尖噴出血霧,金光驟然暴漲三寸,鈴身化作流光直撞老者肩井穴。
靈月仙子的拂塵銀絲纏上他的左腳踝,卻被老者反手抽出短刀割斷,刀身竟泛著與血魂燈相同的幽綠。
李清音旋身矮步,道袍下擺掃起一片青石板碎屑。
可老者的指甲還是擦著她的右肩劃過,撕裂的痛楚讓她險些握不住黃符。
更糟的是,她這一避,原本對準符文的掌心偏移了半寸——那枚以屍油朱砂繪製的符文突然泛起妖異紅光,像被觸怒的活物般扭曲蠕動。
"臭丫頭壞我好事!"老者見攻擊得手,眼中閃過狂喜,枯瘦的手指掐訣指向符文,"給我爆!"
暗紅符文瞬間炸裂成血霧,混雜著腐臭的屍氣撲麵而來。
玄風道長的銅鈴震碎一片血霧,卻被餘下的腐氣蝕出幾個小孔;靈月仙子的拂塵銀絲凝出屏障,自己卻被衝擊力撞得撞在斷牆上,咳出一口血。
而那血霧並未消散,反而如活物般滲入青石板縫隙。
整座廢棄道觀突然劇烈震動,房梁上的積灰如暴雨傾盆,坍塌的飛簷又有幾塊殘瓦墜落,砸在三人腳邊碎成齏粉。
李清音踉蹌著扶住廊柱,卻覺柱身傳來滾燙的溫度——那溫度竟與血魂燈的幽綠火焰同頻震顫。
"地脈被擾動了!"玄風道長抹了把嘴角的血,銅鈴在他掌心嗡嗡作響,"這道觀建在極陰地脈上,剛才的符文是鎖魂釘!
你們看!"
順著他的指向,眾人這才發現地麵的裂痕裏滲出的黑紅液體正加速蔓延,原本蛛網狀的紋路竟連成一條蜿蜒的血線,直通向道觀中央那座已經坍塌的主殿。
更深處傳來鐵鏈崩斷的悶響,這次比之前更密集,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撕扯地底的封印。
"是血煞將軍的封印鬆動了!"靈月仙子的拂塵白光驟盛,她指尖掐著靜心訣,"那老者故意引我們破壞機關,實則是要借我們的手震斷最後幾道鎖魂釘!
他根本不在乎殺局被破,要的是喚醒地底下的東西!"
話音未落,主殿廢墟突然騰起一股黑紅霧氣。
霧氣中,那具渾身鎧甲的虛影愈發清晰,原本若隱若現的血魂燈此刻竟實體化了——青銅燈盞高約三尺,燈油是濃稠的黑血,幽綠火焰中隱約能看見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正發出尖嘯。
"走!"李清音扯著兩人後退,後背的傷口和肩頸的刺痛讓她冷汗浸透道袍。
可她的目光卻死死鎖著血魂燈——燈身的刻痕與孫嬌後頸的玄紋完全重合,這絕不是巧合。
遠處的馬蹄聲更近了,為首那人腰間的鎮邪玉牌在月光下泛著暖光,正是玄門中地位崇高的"北鬥鎮邪牌"。
但不等他們趕到,整座道觀的地麵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轟——"
主殿廢墟下的地麵裂開一道丈許長的縫隙,黑紅液體如噴泉般湧出,縫隙深處傳來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種沉睡數百年的凶獸終於被喚醒。
玄風道長的銅鈴突然發出哀鳴,靈月仙子的拂塵銀絲寸寸斷裂——這是玄門法器對邪祟的本能恐懼。
李清音扶著玄風道長的手臂站穩,望著不斷擴大的地裂,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她能感覺到,地底下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攀升,那力量不屬於人間,甚至不屬於普通的陰魂。
而在三人身後,神秘老者的笑聲混著血魂燈的尖嘯,像一把生鏽的刀刮過眾人耳膜:"晚了,晚了......三百年的封印,終究要碎在你們手裏......"
地裂還在擴大,黑紅液體中開始翻湧起暗金色的碎片——那是被封印的鎖鏈殘片。
更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轟鳴,像是某種巨型器物正在掙出地麵。
玄門隊伍的馬蹄聲已經到了道觀外的山路上,為首那人的聲音清晰傳來:"前方可是玄風道長?
我等奉掌門之命來援——"
但沒人能回答他。
因為此刻,整座廢棄道觀的地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塌陷,地裂的邊緣泛著詭異的幽光,仿佛要將一切吞噬進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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