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清晨總是帶著西湖的水氣和龍井的茶香。吳山居的院子裏，林昭伸了個懶腰，推開窗戶，正看到張起靈在練刀。晨光透過梧桐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得像鍾表機械。
    "早啊，小哥。"她趴在窗台上招呼。
    張起靈收勢，抬頭看她，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曾經稀有的表情現在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了。他走到窗下，伸手拂去林昭臉上的一縷碎發："睡得好嗎？"
    "嗯。"林昭順勢抓住他的手，在掌心親了一下，"就是少了點溫度。"
    張起靈的耳尖肉眼可見地紅了，但他沒有抽回手。
    "哎喲喂！這一大早就開始了？"胖子的破鑼嗓子從隔壁窗戶炸響，"胖爺我的鈦合金狗眼啊！"
    林昭笑著轉頭，看到胖子和吳邪兩個腦袋擠在一個窗口，表情誇張得像在看什麽限製級表演。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胖子捂住眼睛，卻故意把手指張得老大，"今日虐狗指數三顆星！小吳記上記上！"
    吳邪真的掏出個小本子記了幾筆："連續第七天早上被閃瞎，建議申請工傷補助。"
    張起靈淡定地收回手，繼續練刀去了，隻是招式比剛才柔和了許多。林昭則衝兩人做了個鬼臉，關上窗戶換衣服去了。
    等她洗漱完畢來到院子時，黑瞎子正吊兒郎當地靠在石桌上喝豆漿，一見她就擠眉弄眼："聽說今早有人被當場抓獲調戲良家婦男？"
    "什麽良家婦男，"林昭搶過他手裏的豆漿喝了一口，"那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
    "噗——"胖子剛入口的茶全噴了出來，"啥？你們啥時候辦的婚禮？胖爺我怎麽不知道？"
    "夢裏辦的。"黑瞎子壞笑著補充，"她每天晚上都娶我倆一次。"
    林昭抄起桌上的花生砸過去，黑瞎子靈活地躲開，還不忘拋個媚眼。這時張起靈練完刀回來，很自然地接過林昭手裏的豆漿喝了一口，完全無視胖子又一次誇張的"啊啊啊我的眼睛"。
    吳邪搖著頭歎氣："完了完了，小哥徹底被帶壞了。"
    早餐後，六人像往常一樣各忙各的。吳邪整理最近收來的古董，胖子在旁邊指手畫腳；張起靈安靜地擦拭他的黑金古刀；黑瞎子擺弄著一堆稀奇古怪的裝置；林昭則翻看著從張家帶回來的古籍。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林昭不知不覺靠在張起靈肩上睡著了。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蓋了條薄毯，而張起靈為了不吵醒她，硬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兩小時沒動。
    "醒了？"他輕聲問，聲音因為久未開口而有些啞。
    林昭點點頭，仰臉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謝謝。"
    "哎喲喂！"又是胖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光天化日的！虐狗指數五顆星！破紀錄了！"
    黑瞎子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不公平，我也要。"說著就在林昭另一邊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張起靈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在林昭額頭上也親了一下。
    院子裏瞬間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胖子張大了嘴，吳邪的筆掉在了地上，連黑瞎子都愣住了。
    "我...我去泡茶。"張起靈起身離開，背影看似鎮定，但通紅的耳朵出賣了他。
    等他一走遠，胖子立刻衝過來："臥槽！林妹子你給小哥下什麽藥了？這還是那個"生人勿近"的悶油瓶嗎？"
    黑瞎子得意地摟住林昭的肩膀："這叫愛的力量，懂不懂？"
    吳邪撿起筆，在小本子上狂寫："重大突破...小哥主動親吻...建議申報世界第九大奇跡..."
    傍晚時分，黑瞎子神秘兮兮地把大家都叫到院子裏。隻見他在梧桐樹上掛滿了小燈串，地上鋪著野餐墊，擺滿了各種小吃和酒水。
    "這啥情況？"胖子眼睛放光地盯著那瓶茅台，"瞎子你中彩票了？"
    黑瞎子難得正經地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
    所有人看向林昭，她連忙搖頭："不是我生日。"
    "也不是我的。"黑瞎子笑著看向張起靈，"當然更不可能是啞巴的。"
    吳邪突然反應過來："是你們三個...公開關係的一周年？"
    "聰明！"黑瞎子打了個響指，"從長白山回來那天，啞巴在張家議事堂上公開表態，記得嗎？"
    林昭心頭一暖。那天張起靈說的"我與林昭、黑瞎子的關係，屬於私事，不在族規管轄範圍內"，確實是她聽過最動人的告白。
    張起靈本人卻顯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被黑瞎子硬拉到院子中央。燈串亮起的瞬間，整個吳山居變成了星空下的童話世界——黑瞎子不知用了什麽投影技術，天花板上竟浮現出銀河的影像。
    "哇！"林昭驚喜地仰頭，"這是..."
    "青銅門那晚的星空。"黑瞎子輕聲說，"我們三個看的那次。"
    張起靈的眼神柔軟下來，他主動走到林昭身邊，摟住她的腰。黑瞎子則從另一邊環住她肩膀，三人形成一個親密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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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誇張地捂住心髒："完了完了，暴擊傷害太高！小吳快給我叫救護車！"
    吳邪笑著拍照："這張照片標題就叫"論一朵鮮花如何插在兩坨..."哎喲！"話沒說完就被林昭扔來的花生擊中額頭。
    鬧騰了一會兒，六人圍坐在一起吃火鍋。胖子開了那瓶茅台，給每人倒上一杯。
    "來，為咱們六個人幹杯！"他舉起酒杯，"特別是這三位——史上最奇葩也是最甜的三口之家！"
    "幹杯！"眾人碰杯，連張起靈都舉起了酒杯。
    酒過三巡，話題從過去的冒險轉到未來的計劃。吳邪說要開個古董店，胖子嚷嚷著要入股；黑瞎子計劃把張家的一些技術改良後用於民用；林昭則想繼續研究青銅器和那些未解之謎。
    "小哥呢？"吳邪問，"以後有什麽打算？"
    所有人都看向張起靈。他沉默片刻，目光掃過林昭、黑瞎子和老友們，簡單地說："這樣就好。"
    簡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全部的幸福。桌子下麵，他的手悄悄握住了林昭和黑瞎子的手，十指相扣。
    胖子眼尖地發現了，剛要起哄，被吳邪一把捂住嘴："閉嘴吧，讓他們膩歪會兒。"
    夜深了，燈串的光芒與星光交融。六人的笑聲回蕩在吳山居的小院裏，驚起了屋簷下棲息的麻雀，又很快歸於平靜。
    過去的冒險已成故事，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但此刻，有彼此在身邊，便是最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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