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暖黃的燈光下，兩個熟悉的身影讓她腳步一頓。
    黑瞎子大咧咧地靠在她床頭，手裏翻著她最近在看的那本《青銅器紋樣考》，聽到動靜抬頭衝她咧嘴一笑："洗這麽久，皮都要泡皺了吧？"
    張起靈則安靜地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見林昭進來，他放下正在擦拭的黑金古刀，目光如水般落在她身上。
    "你們怎麽..."林昭的疑問還沒說完，黑瞎子已經跳下床接過她手中的毛巾。
    "幫你擦頭發。"他動作自然地開始揉搓林昭的長發，"濕著頭發睡覺會頭疼。"
    林昭任由他擺弄，目光卻看向張起靈。月光下的男人站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吹風機，插好電源，然後靜靜等待。
    黑瞎子誇張地歎氣："哎，有人嫌我手藝不好。"他把毛巾搭在林昭肩上，輕輕推了她一下，"去吧，啞巴牌高級沙龍為您服務。"
    林昭笑著走到張起靈麵前，背對著他坐下。吹風機的嗡鳴響起，溫熱的風流瀉而下，張起靈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麽易碎品。
    黑瞎子也沒閑著，不知從哪變出一瓶精油，倒在手心搓熱後開始按摩林昭的肩膀。"今天看了一天書，肩膀都僵了吧？"他的手法意外地專業，力道恰到好處。
    林昭舒服得幾乎要哼出聲來。張起靈的指尖在她頭皮輕輕按壓，黑瞎子的手掌揉開她肩頸的每一個結節，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排練過無數次。
    "你們今天怎麽..."林昭閉著眼睛問。
    "啞巴發現你晚飯時揉了三下脖子。"黑瞎子說，"我嘛，就是單純想占便宜。"
    張起靈在背後輕輕拍了下黑瞎子的頭，動作很輕，卻讓黑瞎子誇張地"哎喲"一聲。林昭忍不住笑出聲，身體隨著笑聲微微顫動。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張起靈的手指開始梳理她的長發，偶爾碰到頭皮時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一個輕如羽毛的吻突然落在她發頂，林昭心頭一跳，抬頭正對上張起靈垂下的目光——那裏麵盛著的溫柔幾乎要將她淹沒。
    黑瞎子不知何時繞到了前麵，單膝跪地與林昭平視："不公平，我也要。"說著在她額頭上響亮地親了一下。
    林昭伸手拉住兩人的衣角，將他們拉近。在這個由三人組成的私密空間裏，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需要解釋，不需要偽裝，隻需要做最真實的自己。
    張起靈放下梳子，手指輕輕描摹林昭的耳廓；黑瞎子則捧起她的左手，在手腕內側印下一吻。兩人的觸碰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心安——一個如清泉般澄澈，一個似火焰般熱烈。
    "今晚..."黑瞎子的聲音罕見地有些猶豫，"我們可以留下嗎？"
    林昭看向張起靈，後者雖然依舊沉默，但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她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一手牽著一個，將他們帶到床邊。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畫出一道銀線。三人依偎在一起的剪影投在牆上，最終融為一體，如同他們交織的命運，再也無法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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