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殘魂照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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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六章 殘魂照歸墟
    葉凡掌心卦象灼燒的焦痕裂開細紋,滲出星砂凝成的血珠。血珠墜入玉髓化的海水時,歸墟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他抬眼望去,青銅門虛影已凝實七分,門縫中伸出的白玉指骨正將《紅塵劫典》逆文刻入虛空。
    "潮生...汐滅..."
    瑤池的殘音混著青鳶的尖笑,在海底龍塚廢墟中回蕩。葉凡握緊古劍,劍柄處突然凸起細密的青銅黴斑——那是三百年前瑤池剜心時濺落的血漬所化。
    劍塚鳴冤
    極北冰原的裂痕深處,初代掌教佩劍懸於熔岩之上。劍鋒所指的岩壁上,三百具冰封的修士遺骸突然睜眼,他們天靈蓋裂開細縫,菌絲纏繞的渡魂蓮破顱而出。蓮花綻放的刹那,劍身浮現出燭龍逆鱗的紋路。
    "甲辰年卯時..."青鳶的菌絲本體纏繞著鎮魔塔殘骸,青銅鼎內的魂魄已凝成璃兒七分樣貌,"該讓師姐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紅塵劫典》。"
    她腐爛的指尖輕點,鼎內三百道殘魂突然尖嘯著融合。璃兒的虛影在鼎口浮現,眉心卻嵌著半塊青銅門碎片。極北方向傳來劍鳴,初代佩劍突然調轉方向,劍氣穿透虛空直指歸墟。
    龍塚殘局
    葉凡踏著玉髓化的龍骨殘片前行,女嬰消散前留下的星砂卦象正在掌心重組。當卦成"離"位的瞬間,海底突然升起九座青銅碑,碑文刻著的竟是玄天宗曆代掌教名諱。
    "坎位生煞,寅時當劫!"古劍橫掃,劍氣卻穿透碑身。青鳶的笑聲自碑文滲出:"師兄可知,你斬的每道碑文,都是璃兒的一縷命魂?"
    海底震顫,青銅碑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玉中,葉凡看見三百年前自己親手將璃兒魂魄封入鎮魔塔的畫麵——那時的青銅鼎內,早已爬滿伏羲菌絲。
    血蓮並蒂
    青石鎮舊址上空,血色霧靄凝成並蒂蓮虛影。幸存的鎮民眼眶中,青銅花苞徹底綻放,花蕊間爬出細小的菌蛇。它們首尾相銜,在廢墟上拚出完整的《紅塵劫典》逆文。
    玄天宗十二峰廢墟下,初代掌教雕像的殘軀突然立起。石質手掌插入胸膛,掏出玉髓化的心髒按在青銅鼎上。鼎身瑤池分娩的刻痕突然滲血,菌絲裹著血珠凝成新的門鑰。
    "還差最後一步..."青鳶的菌絲刺入璃兒虛影眉心,"好師侄,該歸位了。"
    歸墟試劍
    葉凡的古劍突然脫手,劍鋒釘入青銅門縫。門內伸出的白玉指骨抓住劍身,將《紅塵劫典》的逆文刻滿劍脊。混沌氣自門縫湧出,凝成三百個不同年齡的璃兒虛影。
    "爹爹..."虛影們同時開口,聲波震碎海底岩層,"門後是娘親留給你的..."
    劍氣突然倒卷,葉凡的右臂玉髓化至肩頭。他並指斬斷手臂,斷肢墜地化作星砂卦盤。卦象"震"位亮起的瞬間,極北方向的劍鳴達到巔峰。
    "原來是你!"葉凡染血的左手指向虛空。初代佩劍破空而至,劍鋒挑起的卻不是劍氣,而是裹著冰屑的往生劫。
    殘魂映月
    青銅門轟然開啟三寸,門內湧出的混沌氣凝成瑤池真容。她心口處盛開的不是並蒂蓮,而是星砂凝成的卦象。青鳶的菌絲突然暴走,纏繞著青銅鼎撞向門扉。
    "師姐好算計!"菌絲青鳶的尖叫中,鼎內璃兒魂魄突然睜眼。她腕間褪去的青銅紋路在虛空重組,化作鎖鏈纏住葉凡的斷臂:"但師妹這局,可是從你剜心時就布下了!"
    葉凡的斷臂突然暴長,星砂凝成新的手掌。他握住初代佩劍的刹那,極北劍塚的三百冰封修士同時炸裂。他們的道果凝成血色蓮花,蓮心處浮現出初代掌教與燭龍對弈的畫麵。
    "坎離易位,乾坤逆行!"劍鋒刺入血色蓮花,往生劫順著劍身倒灌。青銅門內的瑤池虛影突然抬手,將半塊逆鱗按進葉凡眉心。
    往生劫啟
    海底龍塚徹底崩塌,玉髓化的海水升騰成霧。青鳶的菌絲本體裹著青銅鼎沒入門縫,鼎內璃兒魂魄的雙眼突然淌出血淚。葉凡持劍追入的瞬間,整片歸墟的時間突然凝固。
    門後是橫跨十萬年的混沌海,初代燭龍遺骸盤踞在天道輪盤之上。青鳶的菌絲正在輪盤刻寫逆文,每道刻痕都讓璃兒魂魄透明一分。
    "師兄來晚了。"菌絲凝成的伏羲麵容自輪盤升起,"這局棋..."
    劍光淹沒餘音,初代佩劍攜著往生劫刺穿輪盤。葉凡的右臂再度玉髓化,星砂卦盤在混沌海中重組。當"乾"位大亮時,他看見真相——所謂天道輪盤,不過是瑤池用自己心髒煉製的囚籠。
    殘局餘燼
    青銅門在身後閉合時,葉凡懷中多了一盞星砂凝成的渡魂燈。燈芯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璃兒殘存的一縷命魂。青石鎮廢墟上,最後幸存的老槐樹突然開花,花瓣紋路與青銅門上的逆文如出一轍。
    極北劍塚深處,初代掌教佩劍插入冰層。劍柄處新生的菌絲正緩慢編織著某個嬰孩的輪廓,那眉眼與消散的女嬰別無二致。
    海底歸墟的入口處,玉髓化的岩壁上悄然浮現血字:
    殘魂照歸墟
    往生渡劫身
    葉凡的斷臂仍在滲出星砂,每一粒砂礫都映著門內最後的畫麵——瑤池的虛影在混沌海中回頭,唇角噙著的竟是青鳶特有的冷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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