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起來吧，都8點了。”
    胡秀娟推著王武，喊了句。
    “嗯，這就起。”
    王武帶著睡意，回了句。
    睜眼見到胡秀娟站在床頭。
    頭發已經梳理好了，看來應該早就起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裏，照在王武的臉上。
    剛睡醒的王武，感覺很是刺眼，伸出手擋在眼前。
    時間不早了，擱農村來說，這就是睡到太陽曬屁股了。
    王武昨晚睡的晚，還莫名其妙加了班，也不知道幾點睡著的。
    胡秀娟這會兒見王武看著她，有些害羞，回避過眼神去。
    “小武。”
    喃喃喊了王武一句。
    “嗯？”
    “我昨天做夢呢，你回去誰都別說，就當沒發生過。”
    胡秀娟小聲道，語氣裏滿是愧疚。
    “大......”
    “還有，以後就喊我秀娟姐吧，家裏那幾個也這麽喊，我會跟她們說的。”
    胡秀娟總覺得，發生了昨晚的事，聽著他再像以前那麽稱呼，渾身都不得勁。
    她還是老傳統。
    “行，喊姐還更顯親呢，咱本就一家人，我以後就這麽喊。”
    王武笑道。
    這會兒已穿好衣服，翻身下床，胡秀娟把襪子遞給他。
    昨晚襪子換下來就給他洗了，掛窗戶口一晚上就幹了。
    有女人照顧著，哪都好。
    “我去打水，咱們洗漱。”
    王武穿好鞋襪，拎著暖水壺正要出去。
    “小武，先放著，我……想跟你談談。”
    昨晚的事，是個疙瘩，胡秀娟要不說清楚，她原諒不了自己。
    王武也不是孬種，不是幹了事不敢承認的人。
    見胡秀娟為難，他心裏也不好受。
    “秀娟姐，昨晚我承認......”
    “你先坐著。”
    不等他說完，胡秀娟再次打斷，督促了他一句。
    王武隻得放下暖水瓶，挨著她坐下。
    “小武，昨晚我糊塗了，我怎麽能把你當成......”
    說著，她抹起眼淚來，滿滿的自責。
    王武心裏很不是滋味，給她擦了擦淚水。
    “不怪你......”
    “就怪我，小武，你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們還在家裏商量著，要把你小翠姐和彩霞姐嫁你的，我這......先下手了。”
    胡秀娟自責且慚愧道。
    王武一臉懵。
    什麽個情況？
    隻給他安排倆？
    他想全都要的......
    不是.......
    她們在家商量啥了？
    怎麽就小翠姐和彩霞姐都是他的了？
    “秀娟姐，我怎麽迷糊了呢？”
    胡秀娟擺了擺手。
    “我慢慢跟你說，既然咱倆已經......我就全跟你說了吧，我們昨天下午，在家商量著，說要不就給你從幾個嫂子裏，挑一個成家，兄終弟及的多的是，商量來商量去，就覺得小翠和彩霞合適，問了她倆意見，她倆也都願意。”
    聽到這兒，王武心裏喜滋滋的。
    沒想到自己還挺得寵的，小翠姐和彩霞姐都相中他了。
    頓時腰杆挺直了不少。
    “正犯愁怎麽給她們倆安排呢，咱礦上幾個婦女來了，說要到鎮上賣山藥，你小蘭姐就讓我跟著過來，擔心你跟三姐有事，讓我來看看，我就過來了。”
    胡秀娟如實道。
    王武撇了撇嘴。
    “秀娟姐，我跟三姐你都看到了，可沒有事呀。”
    “現在是沒事，保不齊以後，咱倆以前不也沒事嘛......”
    額 (??? ? ???)?
    要這麽聊也是。
    “小武，昨晚的事，你就給忘了吧，回去我們還商量著，從你小翠姐和彩霞姐她倆中間給你挑，你看你能相中她倆誰......”
    胡秀娟想了會兒，對王武道。
    挑什麽挑，他王武是那麽挑食的人嘛？
    小孩子才挑呢。
    挑食吃不飽，從小就懂的道理，他王武哪能不懂？
    “不，秀娟姐，我要是提褲子就不認人，算什麽男子漢，這事怎麽能忘了呢？不能忘。”
    對，怎麽能忘呢，還得繼續。
    “都是跟誰學來的話……”
    胡秀娟有些害羞道。
    王武傻笑了下，撓了撓頭。
    “話糙理不糙嘛，就是這麽個意思。”
    胡秀娟看著王武。
    這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她沒看錯人。
    要是就她這一個，說什麽這孩子她也跟定了。
    哪怕他以後再找，她也認了。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啊，家裏還有四個呢！！！
    而且，有些謔謔這孩子了。
    他正值青春年華，自己比他大了整整十歲。
    雖說倡導婚姻自由，年齡不是問題，可總覺得對不起這孩子。
    她孩子都兩個了，最大的都12歲了。
    眼前這孩子，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
    自己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
    而且這事，要是讓家裏幾個姐妹知道了，先不說二妹小蘭和三妹春紅是什麽態度，四妹小翠和五妹彩霞指定要恨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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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武本該是她們的……
    再三考量，胡秀娟還是沉重地歎了口氣。
    “不行，這事咱不能承認，不然我沒法在這個家待下去了，孩子，我對不起你，你怪我吧，我都認了，但你能不能回家別提這事？以後都不要提……”
    胡秀娟看著王武，眼神裏滿是乞求和內疚。
    王武看得很是心疼。
    “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堪的，更不會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我會負責，更會處理好這個事的。”
    他眼神堅定，這話更像是承諾。
    胡秀娟再也忍不住，撲進王武懷裏，哭了起來，肩膀隨著哭泣聲上下起伏。
    王武心疼地摟著她，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秀娟姐，我長大了，不要再把我當成孩子了，我能承擔起照顧這個家庭和孩子的重擔，要相信我。”
    “嗯嗯，我相信你。”
    經過昨晚的事，胡秀娟相信他所說的話。
    他確實長大了。
    “無論是你，還是家裏的小蘭姐她們，我都會照顧好的，別再說挑誰了，咱們本就是一家人。”
    王武接著勸慰道。
    聽到王武這番話，胡秀娟心裏踏實不少，從王武懷裏起開。
    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龐，讓她白皙的臉蛋，現起紅暈來。
    王武給她擦了擦眼淚，她也動情地握住了王武的手。
    “昨晚我真是做夢......”
    又愧疚地解釋了句。
    “我知道。”
    王武心說，秀娟姐，大可不必愧疚，你做夢，我可清醒著呢。
    隻是這挑戰的是軟肋啊。
    沒經得住……
    “我去打水，咱們洗漱，把臉好好洗洗，不然要讓家裏幾位姐姐看到你哭了，還以為是我不聽話了呢。”
    王武笑道。
    把胡秀娟也逗笑了。
    點了點頭。
    “嗯嗯。”
    過去打水洗漱，倆人就準備回去了。
    昨晚小說稿子已校正完畢，還抄了份工整的，都收拾好。
    等會兒到鎮上郵局，買個信封，貼上郵票寄出去。
    把投稿地址也帶上。
    “咱們走吧。”
    王武對胡秀娟道。
    “嗯嗯。”
    女人再堅強，也有一顆柔軟的心，希望擁有一個可靠的肩膀。
    此時的胡秀娟，不再像之前那樣，把王武當成孩子看。
    反倒對他起了依賴心。
    這高大的身材，跟在他的身邊，既幸福，又有安全感。
    胡秀娟像個姑娘般，一直緊緊跟著王武。
    洋車子停在旅社大院。
    在這裏住宿的，多是碼頭幹活的工人。
    王武起晚了，這會兒工人都去上工了。
    院裏隻有王武的洋車子，孤零零的停著。
    這年頭洋車子還是少，一輛要200多塊，得是條件好的人家，才買得起。
    王武家也就買了這一輛，誰有事出去誰騎。
    過去打開車鎖鏈，把鎖鏈纏在車把頭，整理好，推著出去了。
    先找個地方吃飯。
    鎮上不缺吃的，到處都是小商販。
    他們這邊南不南北不北的，飲食方麵也不分米麵，反倒是米麵通吃。
    就拿他們當地的一種特色小吃米餃來說，那是麵裏包著米，有點像燒麥，又和燒麥有所不同，不開口，是煎出來的。
    此外，辣湯包子油條，他們這邊都吃。
    既吃大米飯，又吃麵條，有時候麵條裏還放米飯。
    吃完早飯，二人去了鎮上郵局，買來信封和郵票。
    王武從櫃台借來筆和膠水，把地址填好，郵票貼上，封上口，投進了投遞箱。
    能不能中稿，過些日子就能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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