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戒律》。”
    “一、避世：禁止向任何非血族之人透露其真實身份，禁止頻繁出現在人類世界，禁止插手人類世界任何事宜，此條戒律，延續至三代血族露西，石棺出世之日止。”
    “二、領地：所有吸血鬼，不得踏出英格蘭領土一步。英格蘭領土內，大區、郡、地區、教區，分別由親王、公爵、侯爵、伯爵所轄，下一級受上一級約束，無要事不得離開其所轄領地。”
    “三、後裔：如果血族要創造新的血係，或者初擁後裔，必須征得所屬地領主的同意。每一年，每一大區最多初擁一百名後裔，具體分配下轄郡區的數量，由親王所決定。領主對於新創造的血族，擁有絕對的處置權，他可以承認其資格、納為己出、將其放逐或甚至殺掉。”
    “四、責任：血族有義務加以指導教養、照顧自己創造出來的晚輩，直到被所屬領主認可，確認身份為止，一旦被確認身份，晚輩便獲得獨立之身，擁有和其他正式血族成員一樣的權利。”
    “五、約束：每十五年，每處領地進行一次投票選舉，領地內所有已確認身份的血族必須參加，投票選舉新任領主。參選人不限身份性別年齡，上任領主可連任。”
    燭火搖曳，九大親王右手放在胸口，小聲卻嚴肅地念誦。
    詹姆斯高度集中精力，調動大腦，開啟速記默背模式。
    在念誦《血族戒律》結束之後，摩澀抬頭，目光穿透穹頂，望向遙遠的遠方。
    “永世讚頌您，母親。”
    其餘親王在沉默幾秒後，也紛紛出聲。
    “永世讚頌您，母親。”
    詹姆斯注意到，隻有坐在左側首位的莉莉絲，始終微垂著眼眸，玩著自己手指，沒開口。
    他心中不免生出好奇、猜測與神往。
    母親……是否就是外麵影壁上描繪的那個血族女士？
    百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的思緒又被摩澀的呼喚打斷：“詹姆斯先生，接下來請您對人類方麵關於血族的信息做一個簡要陳述。”
    詹姆斯深吸一口氣，從座位上站起，目光掃過九位親王，開口：“感謝貴族邀請我參加此次會議，我也十分榮幸代表整個人類社會參加此次會議。”
    他此刻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政客麵對民眾時特有的冷靜與克製。
    “以前，人類世界把血族的存在被歸類為傳說與神話的範疇……
    他侃侃列舉了許多曆史上例如“黑死病”“開膛手傑克”等的例子以後，語氣變得嚴肅。
    “直到近來的貝寧街事件，大本鍾事件……才確認了原來諸位血族，不是神話傳說，而是真實存在。”
    他停頓。
    在場血族們的目光，紛紛投向莉莉絲。
    “目前，”詹姆斯斟酌著內容，繼續說道：“人類方麵，的確對血族進行了深入調查與研究。得出的結論是，血族的存在已經無法被簡單地否認或忽視。”
    “我們已知世界上的一些政府機構和秘密組織已經開始製定應對策略。”
    “這些策略包括但不限於：建立特殊部門以監控血族活動、研究血族的生理特征與弱點、以及製定在必要時與血族進行接觸或對抗的計劃。”
    “值得注意的是，某些國家的軍方和情報機構已經開始秘密訓練‘血獵者’，也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獵人……”
    紅毛血族忽然出聲：“這所謂的某些國家，不會就是你們英格蘭吧？”
    摩澀：“奧利弗！”
    被稱為奧利弗的紅毛血族無視他的打斷，繼續似笑非笑地詢問：“你們所謂的吸血鬼獵人，準備用什麽方法來對付我們？”
    詹姆斯看著他。
    他已經大概摸清楚了這位奧利弗的性格。
    雖然可能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但是性格卻依舊如英國那些初高中青春期少年般頑劣。
    他摘下眼鏡，慢慢用手帕擦幹淨，戴上之後，才對奧利弗出聲。
    “奧利弗先生，我很理解您對於人類的警惕與不信任。但目前來說，至少現在的人類，並沒有對你們采取任何不利行動，反而積極主動地尋求探索與貴族的和平。所以，請您暫時放下敵意，用一種現代的、發展的目光，來看待整件事情，是否可以？”
    奧利弗翻了個白眼，張嘴，看口型似乎想吐出一句世界通用的罵人髒話。
    但是！
    “嘩啦——”
    主位上的摩澀，卻忽然消失不見！
    奧利弗的身體瞬間僵直！
    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
    因為摩澀的手指如同鐵鉗般，緊緊扣住他的脖頸。
    摩澀：“奧利弗，注意你的言行。這裏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詹姆斯從他的話中，隱隱讀出了一點其他意思——
    並不是因為對人類代表不敬。
    而是因為這並不是可以放肆的地方。
    奧利弗的臉色由紅轉白，最終變得鐵青。
    他掙紮著想要說話，但摩澀的力量讓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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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親王冷眼旁觀，沒有任何人出聲為奧利弗求情。
    詹姆斯心中對這些血族親王的危險評估，又暗暗上升了一個等級。
    看來，即便同為血族親王，力量也分強弱。
    這時候，於情於理，詹姆斯這位客人都該出聲求情了。
    於是他微微頷首，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人類目前的態度是尋求和平與合作，而非對抗。我們希望通過與血族的溝通，找到一種共存的方式，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摩澀鬆開手。
    奧利弗踉蹌著後退幾步，捂住脖子，大口喘氣。
    摩澀回到自己的座位，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親王，最後停留在詹姆斯身上：“詹姆斯先生，感謝您的坦誠。我們血族也希望能夠與人類達成某種共識，但前提是雙方都必須保持尊重與克製。”
    詹姆斯點頭：“這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希望通過對話，消除彼此的誤解，找到共同利益的基礎。”
    這時候，莉莉絲終於抬起頭。
    她的麵容如玩偶般精致，聲音也是屬於小女孩兒的娃娃音，但目光卻如同深潭般幽暗：“先生，你提到人類已經開始研究我們的弱點。那麽，能否告訴我們，你們以什麽為標準，來訓練那些血獵者的？”
    詹姆斯在心中略微衡量之後，幹脆回答：“因為民間散落的一些個人日誌與書籍。”
    莉莉絲：“噢？”
    詹姆斯邊說，邊注意觀察著他們的表情：“這些日誌與書籍，都提到了一些神秘跡象。例如血族、異常生物、與一個被稱為‘基金會’的神秘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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