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散落民間的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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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1年利茲運河工程檔案民間抄本)》
    ......當掘進隊打通最後三十英尺岩層時,暗河湧出的黑水中漂浮著銀色鱗片。
    監工詹姆斯·威爾遜在日誌中寫道:
    "那些生物有著鰓和蹼,但麵部輪廓分明是人類。
    我們用氯仿麻醉了其中三隻,裝進鉛製水箱運往基金會......"
    《1907年布萊頓警局焚毀檔案複原記錄》
    根據鎮議會秘書艾瑪·克勞馥的私人信件,那個女人出現時,最先失蹤的是流浪漢,後來連教堂神父也消失在暮色中。
    她在信中寫道:
    【那一晚,我清楚地記得——
    教堂尖頂的銅鍾在震顫時僵住!
    鏽蝕的齒輪咬住月光!
    連風都蜷縮進磚縫深處。
    石階開始慢慢滲出灰霧。
    那霧是從地底漫上來的。
    沿著苦修士跪破的膝印,蜿蜒攀升。
    月光突然變得粘稠!
    像打翻的銀漆漫過廣場。
    將受難的聖徒雕像,澆鑄成流動的水。
    無數道影子,從噴泉池底浮起。
    她便是在這時候,出現在台階上。
    她的暗紅色裙裾掃過之處。
    石縫裏沉睡的矢車菊種子,瞬間綻放又凋零!
    沒有蝙蝠或黑霧。
    隻有她發間纏繞的蛛絲銀飾,微微晃動。
    那些比玻璃更脆弱的飾物,正折射出夜空的星光。
    她的蒼白指尖撫過鐵藝燈柱。
    煤氣火焰集體俯首!
    蜷縮成幽藍的螢蟲,匍匐在她腳邊。
    廣場邊緣的老婦人,最先化為塵埃。
    沒有慘叫,沒有掙紮。
    她挎籃裏沾露的紫羅蘭尚在顫抖。
    布滿老年斑的右手,已像沙漏中的流沙般,簌簌瀉落。
    這消亡,寂靜得如同枯葉飄落湖麵。
    她仰起臉。
    月光在她睫毛上碎成冰霜。
    虹膜深處遊動著磷火。
    “陛下。”陰影裏傳來砂紙摩擦絲綢般的聲響。
    數道扭曲的影子貼地爬行,在她裙角織就荊棘王冠的形狀。
    她抬腳,走進教堂。
    聖彼得雕像的眼眶裂開細縫!
    血淚滾落的瞬間!
    耶穌像下的貓弓起脊背。
    它們翡翠色的瞳孔裏。
    倒映著那位女王的裙擺。】
    《1905年愛丁堡皇家精神病院患者手稿》
    他們給我注射嗎啡時,我清楚看見窗台上的常春藤在說話!
    那些藤蔓鑽進護士的耳朵,把她的腦漿變成淡綠色的汁液......
    昨天來巡查的紳士們帶著黃銅儀器,把整麵牆的植物都燒成了灰!
    但我知道,它們隻是躲進了磚縫裏......
    手稿邊緣有不同筆跡的注釋:第七例植物寄生型精神異常,建議采用高溫蒸汽淨化)
    《1912年愛丁堡大學化學係實驗筆記》
    "用教堂聖水增強的溶液,配合伯克貝利教授設計的噴灑裝置,成功抑製布萊頓食人灌木再生。但處理後的土地二十年內寸草不生..."
    該區域現為布萊頓市立停車場,土壤檢測仍含過量汞元素)
    《1919年約克郡古董店發現的手抄本》
    ......基金會最活躍時期恰逢維多利亞女王統治末期。
    其成員多偽裝成地質勘探隊,或公共衛生督察。
    1895年利物浦港集裝箱爆燃事故,實為該組織焚毀某海洋生物的收容失敗。
    《1908年約克郡農婦口述史》
    "那些倫敦來的老爺們帶走沼澤裏的發光蟾蜍時,給了我丈夫五英鎊封口費。
    但他們沒發現地窖裏還藏著一隻小的——直到去年冬天它把整個穀倉變成了冰窟窿。"
    《1913年格拉斯哥碼頭工人歌謠》
    "當濃霧吞沒克萊德河畔啊~
    黑衣人就駕著無聲的船~
    帶走那些不該存在的禮物~
    用鐵與火寫就遺忘之書。
    2017年,倫敦地鐵擴建工程中發現的鉛封地窖,內藏18951912年間標注"特別處置品"的玻璃器皿。
    當市政人員試圖開啟時,所有容器內的有機物質已在百年間化為塵埃——
    唯有用花體英文書寫的標簽依然清晰:"此物飲血而歌。
    曼徹斯特大學曆史係教授艾琳·卡特在《維多利亞時代的鐵幕》中寫道:
    "這些沉睡在市政檔案裏的詭異數據,實則是大英帝國用蒸汽與鋼鐵編織的裹屍布。
    當我們驚歎於水晶宮博覽會的輝煌時,可有聽見地下室裏傳出的抓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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