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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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當她當場拉開武植胸前衣衫,看見武植胸口處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黑青後,心裏登時猛然緊縮,宛如被一雙大手緊緊捏住般,呼吸都有些艱難起來。
    看見如此鐵證,方才的懷疑自是煙消雲散。
    她和潘金蓮一樣,心疼得雙眼垂淚。
    武植摟著二女,安慰道:“無妨,小傷罷了,不過你們心頭為夫的話,晚上便一起來幫為夫揉揉,如此想必能盡早痊愈!怎麽樣?你們看這樣好不好啊?”
    潘金蓮連連點頭。
    李瓶兒用錦帕抹了抹淚珠後,也點了點頭。
    武植麵露得逞,摟著二女盈盈一握的柳腰,開懷大笑地朝宅內走去。
    這段時間數次向二女提出要享齊人之福的武植,一次都未曾如願。
    剛才也是突然起了這心思,沒曾想還真的意外成功了。
    實是出乎他的預料,看來今晚是能得償所願了。
    武植心中美滋滋的期待著,自是不必多說。
    ……
    一行人剛進正廳,還未坐下,李瓶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事般,朝武植說道:
    “對了相公,方才有一相貌清奇的白麵道士登門,說要在此暫候你歸家,了卻當日未曾謀麵卻結下的善緣。
    妾身與金蓮姐姐聞言,有些疑惑,但見那道士不像凡俗,還是個出家人,加上相公平日便好結交各路人傑,妾身與金蓮姐姐唯恐閃失,便不敢怠慢,命人設了酒宴供其果腹,讓小廝好生伺候著。
    如今他正在武樓二樓的雅間相侯,相公是否要過去見上一見?”
    武植聞言,瞳孔微縮,滿臉意外的喃喃道:
    “原來那道長跑來自己家等著自己了,難怪張二岩和丁良尋不到,卻是燈下黑的緣故。”
    說話間,他立刻鬆開二女腰肢,含笑道:“好好好,你們做得好,方才不是那道長,你們相公今日便真的要死在城外了!”
    二女聞言一驚,錦帕掩嘴不語,沒想到那道士救了自己相公一命,可他剛才突然登門,卻絲毫未曾坦言此事。
    果真是得道之人,施恩不望報。
    武植自是不敢怠慢,誇了幾句二女機靈懂事後,便要抬步朝武樓那走去。
    李瓶兒見狀,拉住武植衣袖,說道:“相公,如今你衣衫淩亂汙髒,是否先洗漱更衣再去與那道長一敘?”
    武植擺了擺手道:
    “那道長乃得道高人,自是不會在意凡塵俗禮。此等脫俗之人,時間金貴,他已暫候我多時,我如今歸家得知,怎能讓他再等候下去?
    如此,豈不是舍本逐末?要是費時更衣再去相見,這樣才是真正的失禮!”
    李瓶兒聞言,深覺有理,讚同說道:
    “既然那道長救了相公一命,此恩山重海深,我等為妻為妾理應同行致謝才是!”
    潘金蓮嗯一聲,以示附和。
    武植感覺也有理,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一家子便一起去施禮致謝吧!”
    二女連連點頭。
    ……
    一家子三口帶著魏大牧、魏小剛來到武樓的二樓一間雅間前。
    守在門口伺候著的小廝見狀,連忙作揖行禮道:“老爺、大夫人、二夫人、牧爺、剛爺。”
    武植嗯了一聲,麵帶些許雀躍,連忙問道:“道長可還在裏麵?”
    小廝神情有些奇怪,點了點頭,說道:“還在裏麵。”
    話音剛落,屋內便傳出一道噎嗚不清的聲音,“武縣尉,貧道可等了你許久!”
    武植聞言,立刻推開雅間木門,而後抬步進去。
    隻是進去一看,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有些神情呆愣在當場。
    卻見那身穿鶴氅的白麵道士左手端著一大碗烈酒,右手拿著一隻烤得冒油的野雞,正一口酒、一口雞往嘴裏麵塞。
    這道士如今的舉止甚是豪放,一腳踩著凳子,狼吞虎咽般將桌上的菜肴胡吃海塞進嘴裏。
    一邊吃,一邊言語不清的稱讚道:
    “武縣尉,你這酒樓的菜色怎地這般好吃?每一道都鮮美異常!這酒也夠勁兒,夠烈!我都吃了好幾桌了!你們的夥計也夠意思,貧道要吃便一直上。”
    武植現在是明白剛才門口小廝麵露古怪之色的原因。
    滿臉啞然看著吃的滿嘴是油的這個白麵道士,再看見他隨手丟在一旁椅子上的鶴氅,還有那杆黑鐵拂塵和那柄鬆紋古銅劍,眼角不禁跳了跳。
    啊……
    這……
    這白麵道士在幾人心中出塵脫俗的得道高人形象瞬間崩塌了啊。
    這也太豪放,太接市井了些。
    武植壓下心中的意外,收斂神情,而後滿臉誠摯的抱拳作揖謝道:
    “多謝道長出手相助,破掉妖僧妖法,不然武某今日在劫難逃!
    武某方才剛回縣時,正要當麵致謝,可卻不料道長不辭而別,而後便差人去尋,隻是苦尋無果。
    兜兜轉轉,未曾想道長已來武某家中相侯,讓道長久候,實是武某失禮,還望道長見諒。”
    魏大牧和魏小剛這時也同時抱拳作揖致謝。
    潘金蓮和李瓶兒則各自施了個萬福禮,以示感激。
    那白麵道士見狀,舉著雞腿的右手擺了擺,說道:
    “武縣尉和這兩位兄弟還有兩位夫人莫要多禮。要真論起來,還是貧道要跟武縣尉磕頭致謝才對!”
    武植聽了這話,目光閃爍,麵露疑惑問道:
    “武某與道長今日理應是第一次見麵才對,以道長此等風姿,武某倘若見過,想必絕不會忘記才對,道長何來如此重言?”
    潘金蓮這時在武植身邊輕聲提醒道:
    “大郎,是不是這位道長給你破開的身體枷鎖,所以才讓你從三寸丁變成如此這身姿高挺,眉清目朗的模樣?”
    武植聞言,嘴角抽了抽,哪有什麽道長給自己破開身體枷鎖?這都是為了應付自己身子變化而胡謅出來搪塞他人的理由罷了。
    自己能變回原樣,且日日有增,可全是靠係統日日淬體的緣故。
    當下他搖頭回道:“不是這位道長,是另外一位須發皆白的道士。再者說了,要是那為我破開身體枷鎖的道長,為夫怎會認不得?”
    潘金蓮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當下臉帶羞愧,低聲說道:“是奴家失言了!”
    這時。
    那白麵道士含笑道:
    “武縣尉心有疑惑也屬正常,今日,貧道與武縣尉也的確是初次相見,不過……”
    說到這,他放下手中酒食,悠悠歎了口氣,接著解釋道:
    “……去年貧道路過陽穀縣,為了賺些路資盤纏,曾在張家為張員外一家看相,不料卻意外失口泄露大寒天機,差點釀成大禍。
    所幸,最後因武縣尉的蜂窩煤之故,意外為貧道化解了此場災厄,所以,貧道並未重言,實是貧道理應向武縣尉磕頭致謝才對。
    因此,在這大寒剛過不久,貧道便趕來陽穀縣想尋武縣尉當麵致謝,不料卻意外撞見武縣尉受難,這才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