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絕望的荒井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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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婉兒笑了,然後說道:“我也坦白的告訴領事閣下,如果是換了貴軍,我軍也會做出相同的反應,所以,請貴軍自省,不要做出刺激我軍的行為。”
    薩福諾夫扭頭看向孫婉兒的側臉,真的是太完美了,上帝過於偏袒這位東方美女了。心中輕輕一歎,然後饒有興趣地問道:“孫小姐這是在威脅沙皇帝國是嗎?”
    孫婉兒轉身正視著薩福諾夫,嚴肅地說道:“怎麽解讀,是領事閣下的工作,我隻負責代表特區外事局,轉達我方的觀點。”
    “好吧!”薩福諾夫無奈的笑了,作為紳士,他不想和一個女人過分的爭論。
    李香很快見到了神原和也,因為已經見過多次了,於是像老朋友一樣問道:“今天是喝咖啡,還是喝茶?”
    神原和也張了一下嘴,本想選擇下,但他還是放棄了,他直接開門見山:“請貴軍立即停止攻擊荒井旅團。”
    李香莞爾一笑,沒有說話,他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麽?”
    “我大日本帝國的怒火,不是貴軍能夠承受的。”神原和也一臉嚴肅地威脅道。
    李香笑了,聲音如雨打金鈴,格外動聽,俏麗的臉上,劃過幾絲明顯的不屑,她轉回身把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裏,穿著黑色西褲的長腿,很隨意地搭在另一條腿上,徹底坐定了,才淡定地說道:“軍事上的事情,我不太懂,或者說根本就不懂,所以……”李香考慮了一下措辭,繼續道:“想跟領事閣下說點別的,你知道我去過日本,去過東京,我在東京沒有見過一輛有封閉式座艙的汽車,您今天坐的寶馬轎車,不但有封閉式座艙,還能聽收音機,天熱了還能吹出冷風,可能貴國的桂太郎首相,也不曾坐過如此高級的轎車,比較一下現在的朝陽,這棟樓有十層,正在和英法代表談判的朝陽榮耀大飯店,也是十層,東京有嗎?錦州港區和錦西港區有二十層的,東京有嗎?”李香緩了口氣說道:“說了這麽多,我是想告訴領事閣下,朝陽這幾年正在做的,是日本這些年都沒有做到的,我不知道貴國的軍隊有多強,但我隻知道,現在貴國的軍隊,情況很糟糕。”
    神原和也失魂落魄地走出外事局大樓,他知道不該來,但還是想做最後一次努力,但他失敗了。在樓門口,他沒有看到俄國領事館的寶馬轎車。看到自己的黑色寶馬轎車,他突然有一種無力感,讓自己心力交瘁。
    此時的日軍情況,確實愈發水深火熱。不但沒能和禁衛軍徹底攪在一起,反而逐漸被驅離,被分割,被包圍。
    日軍恨死了禁衛軍使用的一種曲射小炮fa64式迫擊炮),一個人能扛走,兩個人抬著飛跑,想支在哪裏就支在哪裏,三個人就是一個射擊小組,你就是躲在隱蔽物的後麵,它依然能通過曲射,從頭頂攻擊你,防不勝,防了也白防。很多哈奇開斯1897式重機槍就是這樣被炸成零件了。
    還有禁衛軍的步槍,簡直沒天理,隻需要拉一次槍栓就可以射擊多次,而自己拉一次槍栓,隻能射出一顆子彈。
    禁衛軍戰士不管敵人怎麽想,就是一個字“衝”,三人一組,品字形站位,不停的攻擊前進。混亂中火炮幫不上忙,反而手榴彈成了攻擊利器,身上的手榴彈很快就扔光了,10個橋夾的子彈,也已經用掉了七八個。三個機槍手已經打光了自己的備彈,步槍手開始把自己身上,幫機槍手背的200發彈鏈,交給了機槍手。總之攻擊不能停下,特別是能提供持續火力壓製的機槍,更不能停,槍管燒紅了抓緊時間更換,如果沒子彈了,就是用刺刀也得硬上。
    “哇哦——哇哦——哇哦,這是什麽情況?”騰衝舉著望遠鏡,對著話筒大喊:“這是混亂要結束的意思嗎?日軍基本上被分割開了,雖然還在負隅頑抗,但是已經大勢已去了。如果再沒有日軍前來救援,他們或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騰衝的話,讓無數坐在收音機旁的聽眾,心中高懸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這時才發現,已經是夜裏九點了,肚子裏饑腸轆轆。
    經過長時間的混戰,荒井旅團在傷亡過半之後,終於被分割包圍成人數不等的幾部分,龜縮在幾個不到200米高的小山坡上,情勢危如累卵。
    禁衛軍當然不會給荒井旅團喘息之機,觀察員給數據,炮兵陣地,圖上作業,很快fa112的高爆彈就砸在了幾個小山坡上。
    禁衛軍的宗旨,能用鋼鐵解決,決不用人命填。
    fa80步兵炮被禁衛軍拉上來,肉眼直瞄射擊。有效射程4500米,還可以像迫擊炮一樣吊射。對禁衛軍士兵來說,fa80步兵炮是fa64迫擊炮的有效補充,威力更大,射程更遠,可直射,可曲射,唯一缺點,沒有fa64那麽輕便,易攜行。
    五個不足200米高的小山坡,五個團的禁衛軍,剛好平分,人人有份,誰都別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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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徽團”9師43團,即鐵血磐石團)分到的是一個人數最多的集團,誰讓他們離這裏最近呢,不過,對麵的小山坡卻最矮,不到100米,最重要的是,日軍旅團長很可能在這裏,這可是一條大魚。
    王鬆嚴肅地看著眼前的三個營長,響鼓不用重槌,他隻伸出兩根手指頭,用力的在自己的左胸上點了幾下,“騰、騰”作響,兩個徽章在那裏比翼生輝,王鬆的聲音沉著淡定:“不用我提醒了吧?天亮之前,不落人後。”
    三個營長敬禮的指尖狠狠地撞在眉角上,又狠狠地放下。
    “去吧!”王鬆趕人。
    雙徽團迅速補充彈藥,然後進攻開始。
    fa26式輕機槍開道,fa42和fa97式重機槍壓製,18門fa64迫擊炮和12門fa80式步兵炮負責清除日軍僅存的重火力。
    把日軍的輜重馬車拉過來,裝上沙袋,當移動掩體,推著車向小山坡上攻擊前進。這是個好方法,能最大化的減少傷亡,還基本不影響攻擊速度。
    禁衛軍的照明彈不斷打向夜空,讓荒井勝文能看到陣地前的情況,他看到幾十駕沙袋馬車,從四麵八方一字平推而來,心中叫苦不已。陣地上已經炮火連天了,每一分鍾都在死人,在絕對火力壓製麵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勞。徒勞?就是徒勞,也要打下去。
    小山坡上的日軍,開始了他們最瘋狂的反擊,不論是機槍,還是步槍,不計後果的消耗,打光為止,必須阻止敵人的進攻,拖的越久,越有機會活下來,越有可能等到援軍的到來。
    “難道要死在這裏嗎?”荒井在內心中思索:“不行,死可以,但是不能就這樣死去”。
    “給乃木司令官發報,把禁衛軍的武器特點發過去,要快!”荒井下令。
    收到荒井旅團電文的乃木希典一臉茫然,禁衛軍什麽時候有這麽先進的武器了,就連歐美列強都沒有裝備這樣的武器。
    “帝國在朝陽的情報係統,都是群蠢豬嗎,他們都應該自裁以謝天皇。”乃木希典怒不可遏地說道。
    參謀長伊地知幸介少將拿著一份電文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的野戰炮兵第2旅團伊藤晴美少將),最快也要明天中午。”
    “讓伊藤明天早上必須到,否則就自裁以謝天皇陛下吧!”乃木希典平靜地說道。
    “嗨依”伊地知幸介少將輕聲答應,他看到乃木司令官不咆哮了,說明他真的生氣了。
    乃木希典知道,如果不能盡快支援,荒井旅團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可是,沒有炮火支援的攻擊,麵對禁衛軍如此強大的炮火力度,這完全是在送死,即便是他願意,下麵的士兵也不會同意的。
    “碰”乃木希典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麵上:“八嘎!荒井這個笨蛋!”乃木希典低聲怒吼。
    “命令”反複思考之後,乃木希典冷靜下令:“責令大島久直師團第9師團),立即支援荒井旅團,不得延誤。”他的命令裏沒說派多少人去,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他想讓大島久直自己決定。
    接到命令的第9師團長大島久直中將,直接給森田雄一少將下令,全旅團立即出發,不得延誤。荒井旅團是第9師團下轄的兩個旅團之一,所以必須要救,由森田雄一旅團救援,再合適不過了。
    8000多人的森田旅團立即整隊,半個小時後,方向台安防線,連夜出發,黑燈夜行,全旅團靜默前進。
    在森田旅團整隊,準備出發的時候,荒井旅團也到了最絕望的時刻,再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但是他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無數顆照明彈,照亮了夜空,也完美照亮了荒井旅團長所在的小山坡,在荒井的視線裏,四麵八方全是錯落走位,走走停停的沙袋馬車,那種氣死人的曲射小炮,不時在沙袋馬車後麵噴火光,然後就會有炮彈落在山坡上。身後的士兵全部龜縮在臨時構建的單兵掩體裏,根本沒有機會開槍,就是這樣依然不斷的被炮彈炸得血肉橫飛。
    荒井勝文知道,他們已經打光了所有的子彈,扔光了所有的手榴彈,機槍基本全毀,大炮沒有一門,最後的時刻到了,他突然站了起來,炮彈還在不斷的落下,此起彼伏的炸出絢爛的火光,他轉身注視著身後的士兵,士兵們也注視著他。
    荒井勝文大聲喊道:“我們一起從鴨綠江登陸戰開始,戰鬥至今,打了二十個月的仗,一起經曆了幾百場戰鬥,就在不久,我們還攻下了旅順要塞,我們無往而不勝。”荒井勝文幾乎是吼出來的。
    “板栽、板栽、板栽……萬歲)”日軍士兵們也站了起來,很多人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就被炸成了碎肉,卻沒有人在乎。
    “誠然,有很多人倒下了,他們不過是先死而已,我們都是天皇的子民,到了我們為陛下盡忠的時候了,天照大神會庇佑我們的。”荒井大聲喊道。
    “板栽、板栽、板栽……萬歲)”日軍士兵們大聲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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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刺刀”荒井勝文拔出自己的指揮刀,大聲下令。
    “上刺刀”日軍士兵同時大喊,同時裝上刺刀。
    荒井轉身看著正在向山坡緩慢前行的沙袋馬車,大喝一聲:“殺——”
    小山坡上僅存的七百多名日軍舉著刺刀衝下了山坡,僅剩兩百米的距離,二十幾秒就到。
    “哪尼?什麽情況?)”王鬆驚訝的吐出一句日語。
    “嚇唬誰呢,當我們雙徽團不敢拚刺刀嗎?”王鬆大聲吼道:“全體都有,出刺刀。”
    “出刺刀”雙徽團的戰士們也跟著大吼,同時抽出單麵開刃,脊背厚實的劍形刺刀套在fa1903式步槍的槍管上,眼中凶芒火熾,全身肌肉躍躍欲試,隨時準備衝出去,來一場刺刀大戰,一展自己“三板斧”的身手。
    “聽我命令”王鬆繼續大吼:“機槍射擊!”
    所有準備衝鋒的人都不自主的晃了一下,差點衝出去,特別是機槍手,還傻嗬嗬地問了一句:“不是要拚刺刀嗎?我工兵鏟都準備好了,刃口磨的都能片魚了。”    雙徽團的所有持續火力,開始瘋狂輸出。已經伸出刺刀的fa1903步槍,也在瘋狂的扣動扳機。2寸口徑的迫擊炮彈,也在不停的噴出炮膛。fa80的炮口不停的噴出火光。
    躲在禁衛軍陣地最後方,舉著望遠鏡的騰衝,當他在鏡頭裏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知道,今天的仗結束了,他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沉:“荒井勝文旅團最後的衝鋒,也是無畏的衝鋒,畏懼的畏,也是無謂的衝鋒,無所謂的謂,他們用這樣慘烈的方式,向他們所謂的天皇陛下盡忠了。”
    收音機前無數的聽眾,聽到騰衝的話,沸騰了,禁衛軍贏了,禁衛軍又贏了,連日本人都不是對手,禁衛軍威武。激動的朝陽群眾,衝出家門,喜氣洋洋,大聲歡呼,普天同慶,奔走相告。
    整個朝陽都在放禮花,煙花店主把店裏的煙花都搬出來,擺在店門口,供大家免費取走。
    “都拿走,不要錢,都放吧,多放點。”店主王大誌說完,轉身坐在店門口的凳子上,抽出一根一品紅香煙叼在嘴上,掏出心愛的“祝融”打火機點著,仰頭看著不斷綻放的煙花,眼淚灑在記憶的門裏。哈哈哈,還記得熊皮手套嗎?)
    那是旅順大屠殺開始的第三天夜裏,自己的小兒子偷偷點燃了一根禮花,引起了日軍的注意,結果全家十三口人,就剩下自己一個,自己是被老爹一棍子敲暈扔在壕溝裏,才躲過一劫。
    “你們在那邊看到了吧,禁衛軍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王大誌哽咽地念叨著,他隨手把門口的收音機聲音調大點,煙花太響了,有些聽不清了。
    藤衝此時很放鬆,從他略顯疲憊,稍顯隨意的聲音中就能聽出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天就亮了,禁衛軍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雙徽團繳獲了荒井旅團的旅團旗,還有旅團長的少將指揮刀。士兵們開始給每個日軍屍體補槍,以保證他們都能真正的為他們的天皇盡忠。咦……”藤衝突然變腔了,聲音裏充滿驚詫:“那些身穿黑色製服的是幹啥的,他們怎麽在收屍……”藤衝的聲音突然中斷,因為有人拔掉了話筒連線,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
    一個身著黑色製服的人,用轉輪手槍指著騰衝,聲音冰冷刺骨:“閉上你的嘴,這不是你該管的,再敢多嘴……”那個人開槍了,連開三槍,都沒有一顆子彈射出來。
    “幸好這槍裏沒有子彈。” 黑色製服的人帶著猙獰的笑容說道。
    藤衝感覺自己真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等黑色製服走遠了,他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到遠處有近百駕馬車在收屍體,禁衛軍戰士也在幫忙,他們把日軍屍體直接扔進四輪馬車上,拉車的是一匹體型巨大的馬夏爾馬),他第一次見到體型這麽大的馬。
    黑色製服駕駛著裝滿屍體的馬車,一輛接一輛迅速離開戰場,消失在夜色裏,不知道去了何方。
    藤衝一身疲憊地招呼直播團隊的其他人,我們收隊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不直播了。
    藤衝感覺自己看到了禁衛軍的另一麵,那是讓他恐懼的一麵,他害怕了,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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