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晨霧中飄著鐵器淬火的焦香，我將改良後的曲轅犁圖紙塞進胡麻餅，看著餓了三天的流民瘋搶這些"天降美食"。當第一個農人發現餅中藏著的秘密時，朱雀大街兩側的槐樹正落下今秋第一片黃葉。
    "娘娘，將作監大匠作跪在丹鳳門外。"上官婉兒捧著被撕成碎片的圖紙，絹帛邊緣還沾著芝麻粒，"他說這些機括設計違背祖製，要觸怒魯班先師。"
    我撫過新製的黃銅遊標卡尺，冰涼的刻度貼上掌心："告訴他，本宮昨夜夢遇文曲星君，得授《考工天書》三卷。"隨手拋出的齒輪組件在青磚地上滾出完美直線，"若午時前湊不齊三十名鐵匠，本宮就送他去驪山侍奉始皇帝的水銀江河。"
    巳時二刻，西市最大的鐵器鋪突然騰起濃煙。我站在望火樓上，看著改良後的水力鼓風機將火焰逼成青紫色。這是摻了鹽礦的獨家配方，能讓爐溫提升三百度——足夠將波斯镔鐵鍛造成特種鋼。
    "報！河北道八百裏加急！"傳令兵跪地時，懷中的竹筒滾出焦黑的麥穗。我掰開碳化的麥粒，在斷麵發現熟悉的放射性紋路——這分明是同位素示蹤劑殘留的痕跡。
    李淳風的氣味比人先到密室。他道袍上沾著隕石灰，手中羅盤指針正指向我腰間的放射性麥粒："娘娘可知昨夜熒惑入太微？這些帶著天外之火的麥種。
    暮色中的太液池泛起金屬光澤，我盯著手中輻射超標的錦鯉鱗片，耳畔忽然響起齒輪咬合的細響。三十步外的柳樹下，崔九郎正在調試某種青銅儀器，月光流過他手中的黃銅遊標卡尺，折射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冷光。崔評事對將作監的新式農具感興趣？"我故意讓裙裾掃過地麵未幹的硝石粉，這些用來製作冰鑒的原料立刻在他靴邊結晶成六邊形結構。
    他轉身時，腰間蹀躞帶上的玉鉤突然磁化，將我發間的金步搖扯得錚鳴作響。"娘娘可知《齊民要術》缺了最關鍵的一章？"他指尖彈起枚開元通寶，錢幣在半空裂成兩片，露出內嵌的微型齒輪組："論如何在曲轅犁裏安裝定位裝置。"
    我瞳孔驟縮——那齒輪的錳鋼材質分明來自現代軍工。袖中匕首抵住他咽喉時，突然瞥見他鎖骨下的條形碼刺青，那串數字正是我在特種部隊時的編號倒序。
    "你從2023年哪艘時間艦逃出來的？"我用莫爾斯電碼在他頸動脈處敲擊，指尖感受到皮下植入物的震動頻率。池中錦鯉突然集體躍出水麵，它們的鱗片在月光下組成二維碼圖形，掃描後竟是美軍的衛星軌道參數。
    崔九郎擒住我手腕按在柳樹上，樹皮剝落處暴露出光纖般的植物脈絡："武隊長還是這麽喜歡在任務裏摻雜個人情感。"他呼吸間帶著鈈238衰變特有的金屬味，"就像你在緬甸雨林沒扣下的那次扳機。"
    記憶如潮水湧來。那日叢林的暴雨中，瞄準鏡裏的男人與眼前身影重疊，他心口的輻射計量儀與此刻太液池的讀數同時爆表。我屈膝頂向他腹部時，他後腰的機械脊椎突然彈出碳纖維護甲，擦過我耳畔的鱗狀裝甲上刻著"sat07"。
    "你改造了五姓七望的身體？"我扯開他衣襟，那些植入士族子弟體內的納米機器人正在皮膚下遊走，形成與長安城輿圖完全吻合的光路，"用生化人維持門閥統治，這就是你所謂的守護曆史？"
    他突然咬破舌尖，將含鈾血液抹在我唇上。放射性物質灼燒黏膜的劇痛中，我竟嚐到熟悉的味道——是穿越那日實驗室泄漏的核融合劑味道。太液池水沸騰的瞬間，二十七個機械錦鯉組成防禦矩陣，它們的鋰離子電池在池底投射出全息影像：玄武門前正在集結的私兵，鎧甲內襯閃著碳納米管特有的幽光。
    子時三刻，我們僵持在司天台的渾天儀前。崔九郎將星圖卡入齒輪組，黃道十二宮的位置突然彈出激光射線："李淳風沒告訴你，這其實是粒子對撞機的原型？"他轉動紫微垣星區，我們腳下的石板開始浮現cern的標誌，"五姓七望的祖先早就發現穿越者的秘密，他們稱我們為"謫仙人"。"
    我按亮腕間的佛珠，舍利子發出的伽馬射線與激光束產生幹涉："所以你幫他們獵殺穿越者，用科技武裝士族？"全息影像突然切換，展示著範陽盧氏地窖裏冷凍的現代軍火，"但你沒告訴他們，鈾235的半衰期會汙染整條漕運？"
    他忽然扯斷我三根發絲，接入渾天儀的青銅樞紐。發絲中的碳纖維在強磁場中重組，竟形成微型反應堆："當年你沒能阻止核彈頭走私，現在又要毀掉這個時空的平衡？"機械錦鯉群突然自爆，飛濺的鋰電池酸液在地麵蝕刻出時空方程。
    我望著方程中熟悉的參數，突然意識到這就是導致我們穿越的量子公式。"你故意引發基地爆炸..."翡翠耳墜突然發燙，裏麵藏的量子芯片正在接收穿越者定位信號，"就為了在唐朝重建軍工複合體？"
    寅時初刻，我們在朱雀門屋脊上對峙。他袖中滑出的複合弓正在凝聚藍光，我腕間的佛珠串成電磁軌道。當粒子箭矢與超導佛珠對撞的刹那，整個長安城的銅鍾同時轟鳴，驚飛的夜鴉組成巨大的薛定諤方程。
    "看看你的好發明。"他踢翻西市貨棧的陶甕，改良後的曲轅犁正在自動組裝成攻城槌，"寒門工匠用你傳授的技術打造戰爭機器，江南的紡織機在批量生產防彈綢。"突然抓起我左手按向胸口，機械心髒的震動頻率竟與宮變的鼓點同步："這才是真正的跨界聯動。"
    破曉時分，我們跌進終南山廢棄礦洞。他拆下肋骨間的鈈電池為我取暖，藍光照亮洞壁的遠古壁畫——原始人正用隕鐵切割時空裂縫。當我的血滴上壁畫中的太陽圖騰時，整座山體突然開始共振，岩層中嵌著的石英晶體投射出我們初次相遇的戰場。
    "量子糾纏比崔氏的家規更牢不可破。"他忽然將機械手指插入我的傷口，基因鎖在血液中激活的瞬間，我們鎖骨下的烙印同時亮起，"就像你改不了拯救世界的癮，我戒不掉摧毀你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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