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泥新故人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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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嶺南的春雨浸透了書院青瓦,我正教女童們修補《水經注》,忽聽廊下傳來清朗男聲:“此處‘汶水西流’當校為‘洑水’。”抬頭見個青衫男子立於細雨中,眉目似水墨勾勒,袖口沾著新泥,懷中抱著泛潮的《山海經》殘卷。
    “先生高見。”我遞過帕子讓他拭雨,瞥見他腕間係著褪色五色繩——與崔九郎生前端午贈我的那根紋路相同。他道謝時眼尾微彎,恍惚竟有幾分故人神韻,驚得我失手打翻硯台。
    書生引見說這是新來的地理夫子,名喚顧淮安。他修書時總將狼毫斜咬在唇間,恰如那人琢磨機關時的習慣。這日我蹲在藥圃除蟲,他忽然從竹叢鑽出,發間別著朵紫雲英:“武娘子,這株三七該分苗了。”指尖拂過葉片的動作,與崔九郎調試機械時如出一轍。
    端陽龍舟賽,他獨坐岸邊刻木雕。我遞去雄黃酒時,見他掌中鯉魚躍龍門的擺件,魚眼竟嵌著碎鏡片——恰似當年崔九郎為我改的妝鏡。“幼時跟個瘸腿老匠人學的。”他隨口解釋,腕間五色繩隨刻刀晃動,露出內裏一縷金絲。
    夜半雷雨驟至,藏書閣傳來異響。我提燈查看,見他渾身濕透護著古籍,後襟被瓦片劃破,背上赫然有道y型舊疤。手中油燈砰然墜地,三棱軍刺的傷口模樣,與崔九郎雨林遇襲的疤痕分毫不差。
    “顧先生可曾去過驪山?”我攥著碎瓷片顫聲問。
    他轉身時眸光清澈如鹿:“淮安自幼長在江南。”卻在我逼近時後退半步,袖中掉落個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書院後山,當年埋著崔九郎機械殘肢的荒坡。
    三日後山洪衝毀石橋,他背我涉水時忽然說:“武娘子比畫像上輕許多。”驚雷劈開夜幕,照見他頸後淡去的條形碼痕跡。我佯裝不覺,卻在他修補屋頂時發現暗格裏藏著的鐵盒——裏頭是崔九郎的機械心髒殘片,正與顧淮安的懷表產生詭異共鳴。
    懷表背麵刻著串現代數字——,正是崔九郎穿越那日的日期;後山暴雨衝出的古墓裏,壁畫繪著穿現代防護服的人影,手持的儀器與顧淮安的羅盤完全一致。
    暗流湧動 芒種夜,顧淮安在荷塘邊放燈。我故意將藥簍遺落草叢,窺見他往燈芯塞入微型膠卷。河燈漂至下遊突然爆開,火光中騰起金色粉末,在空中拚出長安城防圖。
    “武娘子也愛看煙火?”他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掌心躺著朵鐵木蓮,“新製的機關小玩意。”花瓣綻開時露出張字條,竟是當年我與崔九郎約定的密語:“山河猶在,故人當歸”。
    更鼓聲裏,我摸進他廂房。枕下壓著本倒寫的《論語》,朱砂批注竟是摩爾斯電碼。破譯到“亥時三刻”時,忽聞床板輕響——暗格彈開,裏頭躺著件染血的sat製服,編號sat07。
    情愫暗生 顧淮安教孩童製指南車那日,我故意將山茶簪遺落草叢。他俯身拾取時,衣襟滑出半塊太極玉佩——與我匣中那半塊裂痕完全契合。
    “先生可信前世今生?”我斟茶的手穩如當年執璽。
    他抬眼時眸光破碎又熾熱:“淮安隻知,見武娘子第一眼便覺...”話音被驚飛的燕雀打斷,廊下銅鈴驟響,恍如二十三年前嶺南小院的那個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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