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回流還剩三分鍾！"楚河的手指深深掐進操作台，全息投影裏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在他視網膜上烙下灼痕。液態金屬海在防護罩外沸騰，電磁風暴掀起的銀浪將穹頂實驗室映得忽明忽暗。
    艾瑟爾長老的機械觸須突然纏上他的手腕，幽藍光紋在金屬表麵明滅："這就是你承諾的解決方案？"八邊形晶體組成的瞳孔縮成針尖，實驗室穹頂的應急燈在它光滑的顱骨上投下血色光斑。
    操作台突然炸開一簇電火花，楚河抹去濺到下巴上的冷卻液，金屬鹹腥味在舌尖蔓延。全息屏上代表能量流的金色脈絡正在祭壇模型裏瘋狂扭曲，像條被釘住七寸的蛇。
    "我需要進核心區手動校準諧振器。"他扯開纏在戰術腰帶上的應急纜線，紫色電弧在指尖跳躍時帶起細密的刺痛。實驗室另一端傳來金屬撞擊聲，三個艾瑟爾守衛的螯肢已經抵住副艦長的咽喉。
    林玥的粒子槍在掌心轉了個圈，槍口卻遲遲不肯抬起。她背後舷窗外，十二艘人類穿梭艇正懸停在結晶叢林上方，炮口亮著曖昧的藍光。楚河知道那些充能指示燈再亮三度就會變成鎖定狀態的猩紅。
    "他們炸了西區儲能艙！"通訊器裏炸開的尖叫讓艾瑟爾長老的機械複眼驟然充血。楚河撞開撲上來的守衛時，肘關節撞在對方胸甲接縫處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液態金屬海突然掀起百米巨浪，電磁風暴裹挾著星砂轟擊在防護罩上，炸開的藍紫色電弧像棵倒生的雷擊木。
    核心區的閘門在眼前轟然閉合的刹那，楚河從門縫裏搶進去的半截袖子被粒子刃燒成焦黑。黑暗中懸浮的星核像顆腐爛的心髒，墨綠色能量流在透明外殼裏汩汩湧動。他撲到控製台前時，發現十二道密碼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晶化。
    "見鬼的矽基審美..."戰術匕首刮過晶化表麵迸出橘色火星，楚河突然想起林玥昨天在解剖室說的話。當第七簇火星濺到鎖骨時，他猛地扯開領口，將還在滲血的傷口按在晶化麵板上。
    血珠在晶簇表麵暈開的瞬間，整個祭壇發出垂死巨獸般的轟鳴。楚河被氣浪掀飛的後背撞在星核外殼上，裂紋從撞擊點蛛網般蔓延。他看見自己的血在晶化密碼鎖上蜿蜒出詭異的圖騰，像群蘇醒的赤蛇。
    "警告，共生模式啟動。"機械女聲響起時，楚河發現指尖開始透明化。星核外殼突然爆開的強光中，他看見艾瑟爾初代長老的記憶碎片——液態金屬海裏漂浮的胚胎艙、在電磁風暴中化作飛灰的朝聖者、還有深埋在星砂之下的...
    "左旋37度！"林玥的吼叫穿透防護罩，楚河條件反射般擰動諧振器。星核內部沸騰的墨綠突然靜止，緊接著逆時針旋轉出璀璨的星璿。他癱坐在滿地晶屑裏，看著自己正在結晶化的右手，腕部皮膚下浮出與艾瑟爾族如出一轍的幽藍光紋。
    閘門開啟時，十二台粒子炮的充能嗡鳴與艾瑟爾守衛的金屬摩擦聲同時凝固。楚河舉起半結晶化的右手，星砂在他掌心聚合成微型風暴："你們的初代長老，是被電磁風暴吞噬的。"
    液態金屬海突然平靜如鏡，所有艾瑟爾族的機械關節都發出震顫的共鳴。楚河踏著滿地晶屑走向長老，作戰服破口處露出的皮膚正在緩慢恢複血色："星核裏存著你們基因鏈的原始代碼，電磁風暴不是詛咒——"
    祭壇穹頂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圖，某顆冰封行星的坐標在楚河視網膜上灼出藍印。他按著仍在抽痛的太陽穴輕笑出聲，原來所謂"適者生存"，早在十萬年前就刻進了這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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