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的手指剛觸到機械水母的神經中樞，整片液態金屬海突然沸騰。上千隻機械觸手從海底衝出來，每根觸手尖端都閃著聯邦的洗腦代碼，那些代碼像毒水母似的噴出熒光墨水，把海水染成《洗冤錄》裏冤魂哭嚎的模樣。裴七娘甩出三根纏著《唐律疏議》竹簡的鎖鏈，鎖鏈剛碰到海水，突然被腐蝕成商代的甲骨文碎片。
    "他們在篡改律法！"阿礫的菌絲紮進沸騰的金屬液，立刻被同化成青銅鼎上的饕餮紋。七個外星判官從海底浮上來，他們半機械化的身軀上掛著秦代爰書，可竹簡上的文字全變成了聯邦的電子鐐銬。林影的共生血液滲進海水，凝成宋代《洗冤集錄》的驗屍銀針，但針尖剛碰到外星判官，突然扭曲成羅馬法的青銅天平。
    最要命的是西北角的刑場。五個外星犯人被改造成活體法典，他們每根肋骨都刻著《大明律》，可聯邦的代碼蟲正在啃噬條文。裴七娘割破手腕，血珠在空中結成唐代枷鎖，卻反被改造成《漢謨拉比法典》的石柱。林影突然抓起正在融化的菌絲，蘸著自己血液在浪尖寫下《棠陰比事》的案例。
    "律法的根在人心！"他吼著跳進沸騰的金屬海。共生血液遇到聯邦代碼，突然爆發出《折獄龜鑒》的金色紋路，那些紋路纏住外星判官的機械心髒。阿礫趁機將菌絲插入海底，菌絲尖開出一朵刻著《疑獄集》的青銅蓮花，蓮花綻放時，整片海域的代碼突然倒流。
    三個外星判官突然變異。他們的機械骨骼裂開，露出裏麵《洗冤錄》的活字印刷模，聯邦的電子鐐銬變成宋代魚鱗圖冊的紙頁。裴七娘踩著浪尖躍到最高處，撕下《慶元條法事類》的殘頁貼在某隻機械水母頭頂，那水母突然吐出漢代《二年律令》的青銅簡。
    林影的戰術出人意料。他任由聯邦代碼侵入自己左臂，當機械觸手刺穿他肩膀時，共生血液突然凝成《宋刑統》的鍘刀。鍘刀落下時，外星犯人們身上的電子鐐銬突然發芽，長出《大清律例》的條文藤蔓，藤蔓纏住七艘聯邦戰艦的炮管。
    最精彩的逆轉發生在子時。當聯邦代碼把整片海域變成《法國民法典》的電子沙盤時，林影突然放出收集的冤案數據流。那些數據撞上外星判官的機械眼，在他們腦內投射出《疑獄集》裏的經典案例。七個判官同時抱頭嘶吼，機械外殼裂開，露出裏麵《唐律疏議》的青銅律管。
    "現在！"裴七娘將《洗冤集錄》殘卷拋向漩渦中心。阿礫的菌絲趁機鑽入判官們的神經回路，在代碼洪流裏築起《大明律》的堤壩。林影的共生血液已染紅半個海域，突然凝成巨大的《漢謨拉比法典》石碑，碑文卻是用《棠陰比事》的案情改編的星際公約。
    當第十艘聯邦戰艦自爆時，沸騰的金屬海突然平靜。外星判官們機械外殼脫落，露出由《宋刑統》條文編織的肌肉纖維。裴七娘撈起一片浪花，浪花在她掌心結晶成唐代法鏡，鏡麵映出三百個正在重組的文明法典。
    "律法不是鎖鏈，是種子。"林影踩著《洗冤錄》文字鋪就的彩虹橋走到判官麵前。他的傷口還在滲血，血液滴在海麵生成《疑獄集》的立體投影。七個判官突然跪下，機械手掌插入海底，撈出被聯邦篡改的律法碎片，用林影的血液當粘合劑，拚成全新的《星際約法》。
    最震撼的場麵在黎明前到來。幸存的聯邦戰艦想逃，卻被外星犯人們身上的條文藤蔓纏住。那些藤蔓開出《大清律例》的罪己花，花蕊噴出《唐律疏議》的青銅粉末，把戰艦引擎改造成《法經》的活字印刷機。阿礫的菌絲網絡暴漲，裹著《疑獄集》的案例庫鑽進每艘戰艦的主控室。
    "該審判了。"裴七娘將唐代法鏡拋向星空。鏡麵折射出林影的共生血液，在宇宙間織成覆蓋三個星係的律法光網。七個重生後的判官舉起機械臂，臂骨上浮現《宋刑統》的鍘刀投影，刀光掃過處，聯邦指揮官們的電子腦被刻上《洗冤錄》的平反令。
    當最後一個聯邦士兵變成活體法典時，液態金屬海突然凝固。林影站在海中央，腳下延伸出《大明律》的青銅軌道，軌道盡頭矗立著由《漢謨拉比法典》改造的星際法庭。外星判官們振動體內的律管，發出《疑獄集》的共鳴聲，聲波掃過的星球紛紛長出《棠陰比事》的條文森林。
    "這不是征服，是共治。"林影抹去嘴角的血跡，他的共生血液已融入整片星海的律法體係。幸存的聯邦戰艦自動解體，零件重組為九百九十九座流動法庭，每座法庭的屋簷下都掛著《洗冤錄》的風鈴。阿礫的菌絲在星空結網，網上綴滿《折獄龜鑒》的案例露珠，每當有文明衝突，露珠就會滴落成《宋刑統》的調解書。
    裴七娘最後點燃了唐代法鏡，鏡火沿著青銅軌道燒遍整個星係。火光中，所有外星文明的爭端都浮現出《疑獄集》的解決方案。當火焰熄滅時，林影的腳下已鋪滿《星際約法》的青銅地磚，磚縫裏流淌著融合了各文明精華的共生血液。
    七個判官化作青銅律柱，撐起新生的星際法庭。聯邦的電子鐐銬變成了《洗冤錄》的護身符，而那些曾被改造的外星犯人，此刻正用《棠陰比事》的智慧調解星際糾紛。林影望著開始自愈的星係，知道燎原的星火已經燒穿了霸權鐵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這火焰永遠溫暖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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