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二師兄,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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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澤看著在鐵籠中張牙舞爪的大黑狗,喃喃說道:“這大黑狗真是凶猛,竟然要五個天霄宗弟子才能按住鐵籠。”
五名灰衣弟子中,有一個弟子用力地按著鐵籠,抬頭一瞬間看到了牧原三人,神色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公子,你終於回來了。”止俊友在馬車之上嚎啕大哭,駕車的灰衣弟子不厭其煩地瞪了他一眼。
止俊友境界低微,在雜役弟子中沒少受到欺負,他迫切地想找一個靠山,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他誰也不熟。
牧原吐出一道星辰之力,這星辰之力落在馬車上,使得馬車安穩八方,不論那隻大黑狗怎麽搖晃,這鐵籠絲毫不動。
那隻大黑狗嗷叫幾聲過後也就不再搖著鐵籠,靈性地看了牧原一眼,趴在鐵籠中呼呼大睡起來,牧原覺得這隻大黑狗不凡,尤其是當他看到止俊友時,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馬車漸漸駛來,“你是哪座山的雜役弟子,我先前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駕著馬車的灰衣弟子向牧原斥責道,他是東山雜役處的老大,在雜役中往往是呼來喝去,久而久之,在雜役弟子中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曲澤神色古怪地看著這駕車的灰衣弟子,要是在其他地方,說不定牧原現在就已經將他滅了。
牧原冷哼一聲,那名駕車的灰衣弟子心裏猛然一驚,猶如被洪荒怪獸所盯上,山路本是顛簸,他差點從馬車上摔了下去,“不想死就閉嘴。” 一道人聲回蕩在耳邊,此人雖是性格跋扈,但若沒有點察言觀色的本事,也坐不上東山雜役弟子老大的位置。
“隻有神通以上才可神識傳音。”他麵容一換,變得諂媚無比。
馬車行到了山門處,灰衣弟子快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向牧原一拜,神色極為恭敬地說道:“晚輩翟猛,剛才觀前輩器宇軒昂,甚是不凡,絕非池中之物,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翟猛從懷中掏出一塊中等星辰石,遞給牧原。臉上仍留著笑容,但是心裏已經在滴血,心裏安慰道破財免災。
牧原收下星辰石,止俊友從車上跳下,“公子,你終於回來了。”止俊友一把拉起牧原的袖子,眼中是淚兩行,“公子,你不知道,當年我來到了趙國,本是準備去趙國都城參加科舉,可是剛到這就被姚玉師姐帶到天霄宗,我又資質極為不佳,五年了,我才剛剛突破到搬血二重,這些年來,我又是砍柴又是挑水的,你看我的手上都已經磨出老繭了。”止俊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似乎是想將這些年的不平事一並說出。
“差不多得了啊,公子的袖子都要被你扯壞了。”曲澤秀目一瞪,直接用手替牧原將止俊友手甩開。
牧原幹咳一聲,對止俊友說道:“你的資質不適合修煉修辰之力,明日午時來南山火灶房找我。”牧原心裏也是納悶,姚玉修煉的是星辰之力,他也看不出止俊友的資質好壞啊,怎麽會將止俊友拉倒這天霄宗呢?
翟猛心中了然,看來要好好對待這止俊友了,南山火灶房,看來有著不同尋常之處,改日要去看看一番,翟猛尋思著。
“你現在在哪裏的雜役處?”牧原向止俊友問道。
止俊友眼中露出精光,向著牧原說道:“公子,我去你那南山火灶房吧。”
牧原疑惑地看著止俊友,問道:“你為什麽要來南山火灶房啊?”看著止俊友剛才眼中露光的一瞬間,牧原覺得這止俊友有著什麽目的。
止俊友耳根微紅,極為靦腆地小聲說道:“這幾年中,姚玉師姐常去南山火灶房。”
牧原果斷說道:“此事不可。”牧原與姚玉接觸地不多,但從當年姚玉駕著飛劍追殺他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這姚玉絕對不是什麽溫順的女子,何況幾年前她就已經踏入了神通境,先不說止俊友的修為,就說這天霄宗的雜役處也不是牧原當家。
“等你修為到了築基再去想這些事情。”牧原不再與止俊友多說,走入山門之中,帶著曲澤與曲晴化為一道煙塵,遠去。
翟猛看著三人身影消失在山門中,極為客氣地拍了拍止俊友的肩膀,“止小弟,想不到你竟然遇到了貴人,從今日起你就好好修煉,那些雜物你能幹多少就幹多少。”
看著牧原遠遁,止俊友歎了一口氣,“多謝師兄。”
天霄宗中,牧原帶著曲澤與曲晴在宗內行走,一路上有許多弟子拋目而視,不時有著弟子在揣摩他們的身份。
隻因牧原三人的裝飾太過奇葩,一個身穿灰衣的雜役弟子,一個身穿粉衣明眸皓齒麵容清秀的姑娘,一個粗衣麻布臉上髒兮兮的小孩子,實在是太令人好奇。
“要我說,那名姑娘一定是那雜役弟子的娘子,娘子思念相公,來天霄宗探親。”一群弟子小聲議論著,聲音極小,但也是清楚地落入了曲澤與牧原的耳朵中。
一個弟子反駁道:“天霄宗怎麽可能會準許親戚來探親,真要是親戚來探親,那小孩又怎麽解釋?”
牧原在心中剛想誇讚這名弟子心如明燭,誰知這個弟子下麵一番言論讓他大為汗顏,那名弟子嘴角微微翹起,極有自信地說道:“按照我的猜測,那小孩一定是這雜役弟子在外的私生子,這雜役弟子一心求道,入這天霄宗,卻把自己的孩子丟落在外,在俗世間流浪,那容顏清秀的女子應該是北山的一位師姐,在俗世間遇到這小孩,將其帶到天霄宗尋找他的父親。”
其餘幾個弟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頗為認同此人的說法,又有一個弟子補充道:“這麽說來,這個小孩的母親想必已經過世,母親要不過世,也不至於淪落至此。”此言又引得一群年輕弟子唏噓,紛紛感歎這世道的不易。
路上,曲澤一直微笑,倒是牧原臉色越發地難看,曲晴不懂修行,不過她也看出來了一些端倪。
南山火灶房,張虎和田水水依舊被趙子怡扣留在北山,北山每日也會有一群女弟子來南山火灶房幫忙。南山雜役處,不,應該說整個天霄宗雜役處對於南山火灶房都是嫉妒羨慕恨,北山女弟子那是一個比一個俊啊。
北山中的雜役處隻是一個擺設,沒有一個弟子,平日間北山弟子的飯食都是自己動手解決,這是北山的傳統,當初北山的祖師爺就是一名女子,她的口號就是女人當自強,所以北山弟子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實在處理不了才找師姐幫忙,除了張虎外,北山並沒有一名男弟子。
走在南山的山路上,牧原想象著,二師兄見到自己是種什麽樣的表情,可能二師兄早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見到自己一定是先吃驚,然後雙目微濕,然後語重心長地叮囑自己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這樣想著,牧原來到了南山半山腰,向著火灶房之處大喊道:“二師兄,我回來了。”
一喊之下,火灶房那麵竟然沒有任何聲響傳來,“不應該啊,二師兄是神通境,應該聽的到我說的話啊,一定是我聲音太小了。”
牧原運轉修為,向著火灶房再次大喊道:“二師兄,我回來了。”這一聲如雷聲滾滾,如驚天霹靂般在南山半山腰炸響。
靠近半山腰的外宗弟子有些臉色大變,胸口一悶,片刻之後心有餘悸地望著半山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