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在聽完了林禦的發言之後，這是不夜天火樂心中對這位約翰·h·亞瑟的新印象。
    並且，不夜天火樂直接將這份評價說了出來——作為王爵貴族，評價一個b1級別的主管，並不需要太多顧慮。
    “原來我看走眼了，你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也不是巧舌如簧的騙子，而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這句話看似是在貶低林禦，但實際上……
    從不夜天火樂身後的那一溜真理公司高層都沒有接話順勢斥責、直接讓林禦滾出去這點就能看出，這實際上算是一種稱讚。
    甚至，是很規格的稱讚。
    雖然她對林禦的定義是瘋子，但是這句話的前半部分，是“我看走眼了”。
    作為一個王爵貴族，她承認了自己“看走眼”、主動承認自己犯了錯並且沒有訓斥負責引薦的帕裏斯，自然在某種意義上說明……她對眼前之人印象暫時還不錯。
    不過，林禦倒是表現出了適當的錯愕和慌亂，隨後又換上了好像強行冷靜下來的神情。
    “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我知道這個想法一開始聽上去會有些瘋狂……”
    而不夜天火樂直接打斷了他。
    “我的手下是可以允許有瘋子的，我再多給你五分鍾——關於恐懼生命化這點，說服我。”
    林禦聽著不夜天火樂的話語，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直接掏出了遠古筆記，開口道“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語言無力，我還是給您直接展示、讓您直接體驗下我所見的景象吧——這也是我信心的來源。”
    “來自當年恐懼實驗舊址的……一手資料！”
    林禦掏出【遠古筆記】的瞬間，不夜天火樂身後終於有人開口了。
    “放肆！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何等千金之軀，你怎麽敢讓她使用未經檢查的萬用記錄紙？”
    一名a級主管大聲斥責道。
    萬用記錄紙雖然在煉金試驗方麵很好用、能很多便利，但這種以【遠古筆記】為原型製造的產品，自然也有著和【遠古筆記】一樣的風險——沒有防範之下地沉浸式進入其中體驗記載的內容，很有可能會被其中隱藏的惡意直接傷害到精神、造成心理創傷。
    帕裏斯也皺眉“你確實做得太過火了，亞瑟……”
    “無妨。”
    不夜天火樂抬起手，身後的嘈雜戛然而止。
    “我願意試試。”
    她輕聲說著，幾人都看向了帕裏斯總裁。
    作為這堆人裏地位最高、最得不夜天火樂信賴的人，同時也是亞瑟的引薦人，帕裏斯總裁自然得擔起勸說不夜天火樂這種冒險行徑的重任。
    “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萬用記錄紙的技術畢竟沒有那麽成熟，恐懼項目的危險性您也清楚，貿然接觸當年的現場資料風險太高……就算您執意要看，最好還是讓安全技術人員進行全方麵評估。”
    不夜天火樂看向了帕裏斯“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必那麽麻煩了，我相信我的判斷——人是你帶來的，他不會害我。”
    “至於當年恐懼項目的現場一手資料……從小到大學了那麽多煉金知識，親臨現場我都不會怕，更何況是從萬用記錄紙裏看記載的複原場景！”
    不夜天火樂說著，朝著林禦招招手。
    “來吧，展示給我看——讓我看看當年的舊址到底有什麽東西，讓你如此自信。”
    林禦快步上前，走到了離不夜天火樂近一點的地方——兩人距離已經隻有三米。
    林禦聽到了清脆的“哢噠”聲——那是隱藏在暗處的安保人員武器解開安全鎖、進入了隨時可以激活狀態的聲音。
    他不緊不慢地翻開了【遠古筆記】，隨後……發動了預先準備好的內容。
    下一刻，林禦帶著不夜天火樂進入到了以他記憶為原型複現出來的景象之中。
    不過……這景象並不是之前給帕裏斯總裁展示過的、林禦在凜冬雪山見到“查特”時的景象。
    演播室大廳內，屏幕上播放著飄搖在大海上的“廢棄遊輪”的監控。
    這裏是……
    林禦在灰域時所經曆的那個虛假副本“幽靈船”的景象！
    而當時的林禦就根據一些細節推斷出了，這個場景曾經屬於荒原界、不夜城——因為某些原因，這檔節目的影棚一整個莫名出現在了灰域、成為了其中的小世界。
    而看到這一幕，不夜天火樂果然有些疑惑。
    “這是哪裏……這看起來是正在拍攝某種節目的攝影基地總控室。”
    “監控上的畫麵是海和船嗎？好高的還原度……是誰打造的這檔節目？這和恐懼又有什麽關係？”
    不夜天火樂看向了身旁的林禦，疑惑開口。
    林禦低聲開口解釋道。
    “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這是當年‘恐懼’項目最成熟的應用之一……當年恐懼項目的開發，比你想象的還要完備。”
    “真理公司甚至準備好了一檔叫《幽靈船》的欄目，準備來收集‘恐懼’。”
    “幽靈船？恐懼？”
    不夜天火樂不解地問道。
    “是的，我一開始也很疑惑，這有什麽好恐懼的……但隨著我深入調查、甚至調查了許多關於邊界之門的事情後，才逐漸理解了……”
    “這檔欄目準備收集的恐懼，並不是不夜城本土居民的……它要收集的恐懼，是世界之外的、來自其他世界生靈的恐懼。”
    “而主導這個項目的，很可能是您的母親、尊敬尊貴的不夜天家家主大人。”
    “當然，當時她甚至還不是不夜天家的家主。”
    林禦拿起了桌上的舊報紙——上麵有著不夜天永憐舊照的那一份。
    不夜天火樂看著自己母親年輕時的模樣，徹底震驚了“有這種事情？不對……你怎麽會知道這種隱秘？”
    “這件事……為什麽我完全沒有聽說過？我看過‘恐懼’相關的資料，今天來見你之前我甚至又看了一遍——裏麵完全沒有提到過這個實驗的存在。”
    “因為這個實驗和場地的存在，已經幾乎被你母親完全抹去了，”林禦輕聲說道，“除了我和您的母親，恐怕整個不夜城已經沒有人知道當年這一個恐懼研究基地的存在，我也是誤打誤撞才發現的——而正是這個基地的存在，才是讓我真正有自信重啟‘恐懼’項目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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