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案剛過去還沒半個月，一幹探員屍骨未寒，fbi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個邪教徒的聖地不聞不問？他們明麵上已撤走，暗中卻在附近布下足夠的人手和監測係統，還在兩公裏外的一個隱秘山坳裏藏著一架直升機，隨時準備捉拿有嫌疑的家夥。

    楊睿雖然跟著那二人和疑似崔夏華走了兩個多小時，但山路崎嶇，雪地難行，離聖地的直線距離還不到五公裏，槍聲一響，立刻就被fbi發現，十幾分鍾後就直升機氣勢洶洶殺到了。

    但那疑似崔夏華的女人已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這短短時間內逃出直升機的視線的。

    楊睿鬱悶地再次進入fbi的詢問室，好在他和不少探員相識，受到的盤問並不嚴厲。他如實交代了那疑似崔夏華的女人的樣貌衣著，聲稱自己是看她和那兩個黃種人行蹤詭秘，用漢語詢問卻得不到回應，懷疑他們其實是印第安人，才追上去的。fbi也詢問了溶洞內其他人關於這三人的印象，很快嫌疑犯的肖像就被發給全國警方，就看那二人和疑似崔夏華是否真的神通廣大，能逃出這天羅地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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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想泡那個女探員，才故意第二次進fbi的？”蘇塔海姆一見到楊睿，就忍不住諷刺道。

    為了不讓爸媽擔心，楊睿瞞著他們和瑪莎自己在聖地的遭遇，隻告訴了蘇塔海姆，自然對她會說什麽有所預料，揚眉一笑：“不，我隻對胸大的感興趣，如果屁股也大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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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材還沒張開的蘇塔海姆登時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上車。”楊睿拍拍越野摩托後座，把頭盔丟給蘇塔海姆。“fbi的食物就是狗屎，我要去吃中國菜！大餐！”

    蘇塔海姆陰著臉跨到後座上，猶豫了一下才攬住楊睿的腰：“那女人到底是誰？”話音從頭盔中傳出來，甕聲甕氣。

    “不知道，不過是條很火辣的母狼。”楊睿一腳油門，頂著呼呼的風嘯大聲道。“字麵意義上的母狼，不是形容詞，我猜她真的會吃人。還有那兩個胖子和瘦子，我能感覺到他們全身充滿了秘密，帶血的那種。蘇塔海姆，這次我們遇到大魚了！很大的魚！”

    他嘴上說得樂觀，其實相當惱火丟失了疑似崔夏華的蹤跡。原本以為跟著她應該能找到新線索，這下子全報銷了。

    蘇塔海姆的精神振奮了一些：“我們要去哪兒釣魚？”

    如果能找到疑似崔夏華，才算是釣到了魚，否則隻能大海撈針了。楊睿想了想：“再等幾天，如果fbi還沒有那女人的消息，我們就去烏克蘭。”

    “對，一個盛產美女的地方。”蘇塔海姆不陰不陽道。

    “沒錯！angelikakocenad！ivanasugar！e！”楊睿如數家珍隨口喊出幾個著名的烏克蘭籍成人女優的名字。“這些女巫一定都是邪教成員！來吧，蘇塔海姆，我們去撕掉她們的偽裝！”

    蘇塔海姆翻起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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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裏皮亞季，這個位於烏克蘭首都基輔市以北130公裏、靠近白俄羅斯邊界的鬼鎮，是前蘇聯在1970年為安置興建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建築工人及工作人員而精心設計建立的模範城鎮，距離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僅有兩公裏。

    這裏有文化宮、酒店、電影院、遊樂場、大型超市，有十五所幼兒園，六所學校，三所醫院，三十五個小公園，三個室內遊泳池。連基輔的人都經常跑到這裏來，購買那裏沒有的時髦貨——這裏是前蘇聯能買到香奈兒五號香水的寥寥幾個地方之一。

    三十年前，這裏住滿了科學家和技術人才，五萬居民，平均年紀隻有二十六歲。而現在生活在核電站周邊三十公裏的隔離區內的隻有兩百左右。

    時光在這裏似乎停滯了，一切都留在那個叫前蘇聯的時代，隻剩下草木蔥蘢生長。

    雲層沉沉，日光不至。

    楊睿帶著蘇塔海姆和三隻部下，慢慢進入列寧大道。

    這裏的樹木已經有好幾層樓高，直戳天際。

    fbi始終沒找到疑似崔夏華和那胖瘦二人的蹤跡，楊睿等了四天，最終隻好帶著蘇塔海姆先來到烏克蘭。給隔離區警衛塞了幾張美鈔，二人就一路暢通無阻了。

    “你確定這裏安全？”蘇塔海姆用四五層厚重衣褲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如果是為了禦寒，最多三層就夠了，多出來的是為了隔絕空氣中的輻射。這裏屬於溫和的大陸性氣候，此刻的氣溫是-1c，遠稱不上嚴寒。

    “確定，至少比福島安全多了。”楊睿看了一眼蓋格計數器。為了證明這裏遠沒有宣傳中的那麽可怕，穿的比蘇塔海姆少得多，又是頂風騎車，在二月初的寒意中索索發抖，嘴還挺硬。“如果讓我隻能在普裏皮亞季和福島中選擇一處居住，我選這裏。”

    “因為美女多？”蘇塔海姆看著周圍荒蕪的景色和殘破的建築，故意問道。

    楊睿沉默了一下：“因為人少。蘇塔海姆，最可怕的是人，不把人當人的人。我寧可和野獸交朋友，也不願跟他們當鄰居。”

    這個回答讓蘇塔海姆有些懵，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問道：“呃，你在蒙古和日本遇到了什麽？”

    “三十年前，這裏有一大批為了別人而舍生忘死的戰士，而現在他們不會回來了。”因為涉及到崔夏華和仲島美雪的秘密，楊睿沒回答蘇塔海姆的詢問，轉了話題。

    蘇塔海姆作為美國人，又是孩子，缺乏對蘇聯和共產主義運動的全麵了解和感觸，被扭曲的形象倒是見得挺多，聳聳肩：“耶，蘇聯，犯了錯誤用人民的性命來修正，所以它完蛋了。”楊睿扭頭看她一眼，想說什麽，鼻子裏噴出兩道熱氣，又咽了回去。

    蘇塔海姆感覺到氣氛異常，過了片刻，小心翼翼道：“我們去哪裏？天蛾人在切爾諾貝利嗎？”

    楊睿沒說話，悶著頭將摩托車加速再加速。

    十幾分鍾後，一大片遊樂園出現在他們麵前。

    一具洪荒巨獸骸骨般的摩天輪沉默地站在園中，鏽跡斑斑，卻屹立不倒，仿佛是座無言的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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