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打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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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遠出了磚廠,回頭看看高大的煙囪冒著滾滾黑煙,空氣中充滿了煤炭燃燒的焦臭之味,路旁的草木之上,也被覆著一層淡淡的黑灰。
    磚廠與水泥窯汙染之大,讓薑遠心驚膽顫,如果按計劃,磚廠與水泥窯在鶴留灣開上三年,恐怕鶴留灣將到處是黑灰色粉塵。
    薑遠喃喃自語:“唉,這也是沒辦法,汙染在所難免,是所有工業化進程中都要麵對的陣痛。”
    “夫君。”
    等在磚廠外的上官沅芷,見得薑遠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就見得薑遠滿頭滿臉的灰,鼻孔下被呼吸衝出兩道顯眼的痕跡。
    “夫君,怎的弄得這麽多塵土。”上官沅芷輕拍著薑遠的衣袍,激起一陣陣煙霧。
    “沒事,一點小灰。”薑遠笑了笑,任由上官沅芷幫他清灰。
    “還說沒事,您看看您的這張臉!和鑽火灶的花貓有甚區別!為妻不是給你帕子了麽,怎的不蒙上!”
    上官沅芷責怪著,手中卻是另拿了一塊香帕,細細給薑遠擦著臉。
    薑遠聞言,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道:“這麽簡單的事物,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夫君想起何事了?”上官沅芷微微一愣,問道。
    薑遠摸著下巴道:“磚廠與水泥廠灰塵太大,工人在這種環境下幹下去,遲早要出毛病,我給他們做一個口罩不就完了?”
    “口罩?那是何物?”上官沅芷好奇的問道。
    “額,口罩,就是捂住口鼻,減少灰塵吸入之物。”薑遠笑道:“這東西簡單,我回頭畫個圖樣,讓小茹找布店做上一些。”
    布做的口罩雖然很難完全將灰塵擋住,但能增加一些防護也是好的,至少會減少工人得塵肺病的可能性。
    薑遠看著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擦臉的上官沅芷,眼睛不由得往她胸前描來描去,腦子裏由口罩又聯想到其他東西了。
    “夫君!”上官沅芷見薑遠目光有異,俏臉微紅,借著給他擦臉時,狠擰了一下薑遠的耳朵,低聲嗔怒道:“夫君,你往哪看呢!”
    薑遠哈哈一笑,道:“我在想,給你送件禮物。”
    “什麽禮物?”上官沅芷頓時來了興趣,成親這麽久,薑遠隻送過她一把用精鋼打造的鐵槍,以及一把軍弩,都是殺人的利器。
    除此之外,再沒送過別的了,誰家丈夫送妻子兵器的,唯薑遠獨一份。
    “好東西,到時你就知道了。”薑遠此時哪肯明言,當眾說出來,上官沅芷在羞惱之下,定然錘死他。
    “就為妻好忽悠,您說製那什麽肥皂的,也沒了下文。”上官沅芷見薑遠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嬌嗔道。
    “這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等侯府喬遷後,為夫給你弄。”薑遠背著手,朝在建的酒坊走去。
    上官沅芷提了裙擺趕緊跟上,道:“夫君切莫騙我!為妻還等著那什麽肥皂掙錢呢!”
    釀酒需要大量幹淨的水,剛好從壯元山發源的壯元溪,溪水清涼甘甜,人畜可以直接飲用,正好是用來釀酒的上等水源,酒坊便選在狀元溪邊上的空地上。
    薑遠與上官沅芷來到酒坊所在地,便見得占地不過一畝的小作坊已建得差不多了,再有得幾日,估計就能完工了。
    在酒坊忙碌的除了一些砌牆的泥瓦工以外,大多都是些身有殘疾的老兵,以及他們的家眷在此幫忙。
    大家夥分工合作,隻有一隻手的人給泥瓦工提沙漿遞紅磚,腿腳落下殘廢的,便半坐在沙堆旁,用鋤頭攪拌水泥與細沙。
    還有些老兵們家中的孩童,幫著抬小木頭搬磚。
    老兵們邊幹邊唱著軍中的戰歌,音調高昂且又綿長,孩童們嬉笑著互相幫忙的同時,也學著調子跟著唱。
    婦人們忙著搬青瓦片,時不時的抬頭各自看看自家的男人與娃兒,臉上皆帶著喜悅的笑意。
    “東家!夫人!”老兵與婦人們見得薑遠與上官沅芷過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滿臉笑容的過來行禮。
    “無需多禮,你們忙你們的。”薑遠笑嗬嗬的擺擺手。
    老兵們樂嗬著應了聲,又各自忙活去了,他們早就習慣了薑遠夫妻的隨和,相處時也多了分自然。
    “夫君,您這酒坊真給道爺弄的?”上官沅芷看著熱火朝天的酒坊工地,問道。
    薑遠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是,我騙那老頭子的。若真給道爺建這麽大一座酒坊,那老家夥也管不來,不過,以後他喝酒倒是不用花錢了,想喝多少都有。”
    “不對,等這酒坊出酒了,我得叫人防著點道爺,萬一給他醉死在酒裏,師妹估計得要找我拚命。”薑遠想起老道那喝酒不要命的樣子,這酒坊還真不能讓他隨便進。
    上官沅芷掩嘴笑道:“您先前說給道爺建一座酒坊,讓他整天守著,現在又說要防著他。道爺若是知道你騙他,估計會拿了荊條抽你。”
    薑遠一臉正經的說道:“比起讓師妹找我拚命,也為了那老家夥多活幾年,我選擇挨荊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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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沅芷俏皮的眨眨眼:“那夫君為何要建這酒坊?以道爺的身手再加上他是你師父,誰能防得住他?誰又敢攔他?”
    薑遠嘿嘿笑了聲:“當然是他的寶貝女兒了,一物降一物,我治不了他,不是還有師妹麽。”
    薑遠笑了笑,又正色道:
    “芷兒,你別小看這酒坊,若一建成,那便是源源不斷的錢。再者,你看酒坊的這些老兵,都是殘疾之身,已經幹不了重活種不了地了,這間酒坊,便是他們的希望。”
    上官沅芷聞言,重重的點點頭,當日在回南關時,薑遠答應過五百老兵,要給他們好日子,可最終隻回來121個人,這121人有三成都是殘疾之人。
    薑遠既然將他們都帶回來了,自然要給他們謀一條出路。
    薑遠與上官沅芷在酒坊裏轉悠完,一行人出了酒坊,順著從狀元溪分流出來的水泥渠埂往回走,見得狀元溪旁有許多遊玩的書生才子與富家千金在此踏青。
    書生們吟詩作對,每吟出一首詩或詞來,佳人們便用團扇遮了半麵,聚在一起評判,有作出好詩的書生便會引來佳人的目光聚焦。
    書生才子們為了能搏佳人們一笑或垂青,詩作一首首的吟出來。
    狀元溪的岸邊頓時全是吟詩詞歌賦之聲,好不熱鬧。
    薑遠看得這情景,用極磁的聲音緩聲說道:“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們…額,又到了書生才子們吟詩的季節了。”
    上官沅芷聞言笑道:“夫君,做詩吟賦怎麽還分季節?您也是大才子,您也給為妻做一首如何?”
    薑遠擺手道:“我都把你娶到手了,還做個甚詩,有那功夫,還不如去道爺家多吃兩碗飯實在。”
    “啊?什麽叫把我娶到手了,你就不作詩了!我又不是你作詩換來的!”上官沅芷嗔怒了一聲,又擺出小女兒之態,道:“為妻好久沒聽您作詩了,您就作一首吧。”
    “你真想聽?”
    “想!”
    薑遠咳嗽了一聲,指著遠處磚廠的大煙囪,道:“你聽好了。遠看煙囪大,近看大煙囪,黑煙天上繞,好似小茹蒸饅頭。”
    上官沅芷睜大了雙眼,半晌才回過神來,怒道:“你做的什麽詩!氣煞我也!”
    她本以為薑遠會做出一首傳世之作來,誰想弄了一首打油詩出來,怎能不氣。
    “我覺得挺貼景的嘛。”薑遠上一刻得意洋洋,下一秒就呲牙咧嘴。
    上官沅芷狠擰著薑遠,也不怕老兵護衛們看笑話,反正都是自家人。
    文益收等老兵也是習慣了薑遠夫妻的小打小鬧,在回南關時,他們可沒少見上官沅芷追著薑遠打。
    薑遠吟這首詩的聲音極大,自然就被溪邊那些踏青遊玩的才子佳人們聽了去。
    薑遠頓時收獲了大量鄙夷的目光,以及佳人們的輕笑聲。
    上官沅芷又羞又惱,拉著薑遠快步離去,再待下去,別人還真以為她夫君是個隻會做打油詩的白丁。
    自家夫君名聲不可折,上官沅芷可不願薑遠的大才子名聲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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