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置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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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等提煉的鹽未經脫毒,人卻是無法食用的。
弄到這一步,薑遠也便停手了,這裏人多嘴雜,精鹽之法是萬不可泄露的。
薑遠看到想要的結果,提起一桶水倒入鍋中,將鹽殼化了後,一涮鍋,將水全倒了。
“這還真是個寶藏。”薑遠與杜青對視了一眼,輕語道。
杜青也極其震撼,黨西缺鹽之事,他也是清楚的,這次開通商路,鹽就是主要開道的商品之一。
但現在這被稱為鬼湖的鹹水湖,卻是有取之不盡的鹽,這不是守著一座寶藏而不自知麽。
“此事不要聲張。”薑遠一臉鄭重的說道。
杜青與文益收用力點點頭,此乃事關重大,若泄了出去,此次出使之事怕是都要完蛋。
薑遠回到自己的帳篷中,摸著下巴皺著眉,這湖中能產鹽,雖然不能告訴黨西人,但告訴自家的婆娘卻是可以。
土渾浴的人生存極難,若是將這鹽湖告知他們,或許會生活的好一些,但目前還不能說。
如果此時告知祖利娜婭,祖利娜婭為了族人,肯定會偷來此處大肆提鹽,這麽一來,大周的利益就會遭受巨大損失。
即便祖利娜婭是他的婆娘,薑遠也不得不慎重考慮,這關係到大周的利益,個人感情要排在後麵。
薑遠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取舍,一則他不忍心祖利娜婭過得苦,二則祖利娜婭萬一懷上他的孩子了呢?這個鹽湖不就是他兒女的財富麽。
但薑遠又得考慮通商的戰略,實是難以兩全。
“等商路開通一年以後再告訴她吧,那時大周應該不單隻是靠鹽開路了,咱們攻的是他們的牧場,是他們的貴族。”
薑遠喃喃自語,心中有了決斷,一年後讓祖利娜婭提鹽,地點也不限於這個鬼湖,隻要是鹹水湖,鹽濃度達標便可行。
他總不可能讓自己的婆娘在高原上喝西北風不是?
心中即有決定,睡意也如潮水湧來,就在薑遠要入睡時,突然聽得排山倒海的馬蹄聲響起。
“敵襲!”營地裏響起尖銳的竹哨聲,外圍黨西人營地裏的犛牛角也吹響了起來。
薑遠慌忙鑽出帳篷一看,就見得遠處,密密麻麻的火把伴隨著馬蹄聲,朝營地衝來。
“快!全軍披甲上馬!”花百胡提著大刀放聲狂吼。
如今大周使節團的兵卒,不說是百戰精兵,也是一群勇悍之卒,見得有敵襲動作極快,快速整好隊形翻上戰馬。
但來襲之敵更快,片刻間那隊殺來的騎兵已衝至營地近前。
格桑.仁次那張黑紅的臉也變成鐵青之色,手裏握著彎刀用黨西話大聲呼喝,讓手下的兵卒組成防禦陣形。
無數火把閃動,馬鳴長廝,夜色太黑火把光也不是太亮,敵方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馬,隻見到到處是火把閃動的影子,密密麻麻一大片。
“薑兄弟,看著來人不少啊!”杜青沉聲說道。
薑遠眉頭緊鎖:“怕是不下二三千的人馬!”
“哪來的這麽多騎兵,竟然敢襲殺黨西王庭派出來的人馬?”杜青吸了口氣道。
薑遠搖搖頭,冷笑一聲:“恐怕是朝咱們來的!”
“朝咱們來的?難道又是北突人?”杜青有些不可置信,此地乃是黨西腹地,北突人敢進到這裏?
“應該不是北突人!”薑遠目視著前方:“都是他娘的黨西人!”
秦賢唯慌慌張張的從帳篷裏鑽出來,身上的衣服都未穿好:“侯爺,何方人馬來襲!”
“暫不清楚,估計也是黨西的人馬!”薑遠大聲道:“老秦,你且躲入民夫中不要露頭!”
這麽多不明身份的人殺來,格桑.仁次隻有千餘人,大周使節團的人更少,這又是一場惡戰。
此時來犯之敵已與格桑.仁次的人馬接戰,不少敵方人馬已縱馬衝入營地中,見人就砍。
且這些來人還將手中的火把專往帳篷上扔,頓時燃起大火來,火光將湖水都映紅了。
好在格桑.仁次紮營時將帳篷紮得比較分散,否則情況更糟。
格桑.仁次滿臉怒氣,騎著戰馬領著手下士卒展開反衝鋒,希望能將這些來犯的敵軍阻止在營地之外。
但奈何對方占了人數優勢,又是衝鋒而來,哪裏擋得住。
格桑.仁次持了彎刀選準敵方領兵之人殺去,到得近前見得敵方將領卻是蒙了麵不露真容。
“你以為蒙了麵,本將軍就不知道你是誰麽!今日爾等來此襲殺,已是大罪!”格桑.仁次怒喝道。
敵軍將領卻是冷哼一聲:“格桑.仁次,識相的就將路讓開,我們隻要大周使節的命!”
格桑.仁次怒目圓睜:“本將軍奉讚譜與大相之命來此接應大周使節,豈容爾等行凶!”
“那你就與他們一起死吧!”敵方將領雙目露出凶狠的光:“勇士們,先殺大周使節!”
敵方將領一揮彎刀,分出大部分人馬直朝中心地帶的大周使節營地衝來。
“給我攔住他們!”格桑.仁次也放聲大吼,持了彎刀縱馬殺向敵方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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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人馬立時縱馬相互衝殺,殺得難解難分。
來襲的人馬也是穿的黨西服飾,隻不過手臂上都紮了一根白色布條以作區分。
這夥人馬人數多過格桑.仁次的人馬一倍有餘,一番衝殺之下,格桑.仁次的人馬死傷無數,哪裏攔得住衝向薑遠營地的敵軍。
薑遠這邊也沒閑著,他判定這些人是朝大周使節團而來,對文益收下令道:“將震天雷準備好!此戰能不能活,全靠它們!
百胡!讓兄弟們持馬槊用錐形陣,隨我殺入敵軍,來回穿插!”
薑遠手中也提了一把馬槊,此次敵軍來勢洶洶,若不拚死相搏,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這還是薑遠第一次正麵與大股騎兵正麵廝殺。
而且他的人極少,就兩百來人,麵對兩千以上的敵軍,實是到了最凶險之時。
“師妹,你留下來保護老秦,帶著民夫們以大車為防禦,另留五十弓箭手與你!”薑遠又轉頭對黎秋梧喝道。
“師兄!我要跟著你!”黎秋梧哪肯,當即也嬌聲回應。
“你乃將門之後,懂得兵陣之道,民夫們也是力量,交由你了!聽令而行!”薑遠不容置疑的吼道。
黎秋梧見得薑遠那不怒而威的目光,心神一凜,再不敢言。
她自小受老道教導,兵家陣法也是嫻熟的,也知薑遠這麽安排是最妥當的。
但她實是擔心薑遠,領兵殺入敵軍中乃極險之事,萬一有個閃失,她又該如何是好。
“是!”最終黎秋梧以軍中之禮抱了拳領命,而後又看著薑遠,眼眸柔光閃動:“師兄,你千萬小心。”
薑遠用力點點頭:“我會的。”
黎秋梧再不多言,轉身朝往後方民夫們處跑去。
“杜兄,你也留下!”薑遠見得黎秋梧走了,又低聲對杜青道:“若我有事,你帶著我師妹跑!”
杜青劍眉一擰:“薑兄弟…”
薑遠快速道:“聽我說,這騎兵衝鋒之事你沒幹過,你適合單打獨鬥,聽我的!”
杜青眉毛一挑,剛想說,這事你也沒幹過啊。
薑遠卻是不再看他,又對三喜快速說道:“三喜,你帶幾包震天雷與我師妹一道,若是有敵軍殺近,先用弓箭射殺,若敵軍近得三十步內,用震天雷炸!”
“東家放心,小的定然保護好黎小姐!”三喜領命匆匆而去。
“兄弟們,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格桑將軍已頂不住了,那些人是衝咱們來的,咱們隻有置死地而後生,否則隻有死!殺他娘的!”
薑遠大吼一聲,雙手握著馬槊,當先向前衝去。
此時那隊敵軍至少分出了一半的人馬,正繞過格桑.仁次的人馬,朝薑遠的營地衝來。
薑遠使的是錐子陣形,他衝在最前便為錐頭尖刃,後方跟著的是鶴留灣的老兵,左右兩側展開的是先字營與禁軍。
兩百人組成的尖錐猛的紮進朝他們撲來的敵軍陣營中,氣勢竟然比人數多出幾倍的敵軍還要淩厲。
大周的士卒想不拚命都不行,若不拿出數倍的凶勁來,不出一回合,他們就得全死。
“啊呀!”薑遠雙手緊緊的抱著馬槊衝鋒,一馬槊就將一個敵軍騎兵紮下馬去。
馬槊在馬上就是比刀好使,因為它夠長,敵人都近不了身就被捅死。
但相對來說,馬槊的缺點也極大,因為長就沉,沒有點體力根本耍不開,再者薑遠也還沒到像演義傳記裏的那些猛將一般,能一槊將敵人挑飛出去。
薑遠機靈,緊趴在馬背上,死死抱著馬槊往前懟便是,隨機捅人。
正麵相抗,投機取巧不要死得太快,更別說薑遠還是隨機捅人,借著戰馬奔跑之勢捅下兩個人來之後,一個不小心,紮在敵軍身上的馬槊沒能抽回來。
“我尼瑪!”薑遠不得不撒手,若不放手自己都要被帶下馬來。
鶴留灣的老兵見得薑遠失了馬槊,連忙縱馬趕上,將薑遠護在中間,此時的錐頭就變成了文益收。
薑遠暗恨自己這身板太差,連根馬槊都掌不住,便一手拔了橫刀,一手從懷裏把火槍掏了出來。
“往那邊穿插!”薑遠遠遠看得格桑.仁次正與一個蒙麵之人殺得難解難分,暗猜這定然是敵軍將領。
擒賊先擒王才是正道,當下讓文益收往格桑次仁處穿插。
大周的士卒仗了馬槊之威,敵軍雖數倍於他們,竟然一時間也攔不住。
馬槊比彎刀長了一丈,捅誰誰死,怎麽攔?
此時的格桑.仁次眼睛殺紅了,已殺出了真火,手下的千人精銳死傷極重,眼見就要全軍覆沒。
此時薑遠的隊伍在敵軍中硬生生的犁出一道裂痕來,直奔那敵軍將領而去。
那敵軍將領見狀也是大驚,他沒想到大周使節的士卒竟如此勇猛,自己這麽多人都沒能擋住。
他哪知道這些大周士卒在到得此處前都經曆了一些什麽,此時又皆是不要命的打法,人人皆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的想法,自然凶悍無比。
敵軍將領冷笑一聲,一刀格開格桑.仁次的彎刀,往後退去。
大周士卒勇猛又如何,這麽點人翻不起浪花來。
“受死吧!”當先衝來的文益收舉著馬槊就朝那敵軍將領紮去。
敵軍將領策馬躲閃而過,退入敵軍陣營中,顯然他也不敢與這隊大周士卒交鋒。
“薑使節,你帶著你的人殺出去,本將軍全力為你擋住!”格桑.仁次一邊殺敵,一邊吼道。
薑遠雖然在敵軍中犁出一條路來,但敵軍實在太多,要殺出去何其的難。
薑遠大聲道:“格桑將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大周之人一向講義氣,豈能讓你為我等而死!”
薑遠這話實是說得不要臉,如果他能殺出去,早跑了,哪還會說這種表麵光的話。
格桑.仁次卻是感動不已,道:“本將軍是為護薑使節而來,定然為你殺出一條生路!”
那退入敵軍中的將領卻是哈哈大笑:“格桑.仁次,你到是鐵了心為大周人賣命了,今日誰也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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