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對峙金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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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允謙跪伏在地,大聲奏道:“數日前,犬子何書晏去往鶴留灣遊玩,卻被幾個惡徒行凶致重傷垂死,麵目全毀!
豐邑縣令林謙不但不去捉拿那些傷了犬子的惡徒歹人,卻將犬子鎖拿,微臣實是怒極,這才一時失控,打砸了豐邑縣衙。”
侯君浩聽得此言,冷哼一聲,反駁道:“何大人,既使豐邑縣令判案不公,也不是你與昭華郡主打砸縣衙的理由,你為何不向禦使台舉證!”
唐勇毅也道:“不錯,縣令雖為小官,但卻是朝廷指派,代表大周法度,他若有罪,你可上奏天聽,我禦史台也自會查證!”
麵對禦史的參劾,何允謙根本不待怕的,反倒將這兩個小禦史給記了一筆,待得來日再收拾這倆個狗東西。
何允謙全然不反駁侯君浩與唐勇毅,隻是對鴻帝道:“微臣除了要參豐邑縣令林謙,更要參惠寧鄉主,與其林謙勾結一處,袒護凶徒!”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這事怎麽又扯上上惠寧鄉主了?
薑守業與上官雲衝對視一眼,一個抬頭望天,一個閉目不語,好像何允謙參的不是他們的女兒兒媳一般。
趙祈佑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他剛才也是暗怪侯君浩與唐勇毅參何允謙的,必竟何允謙是防江南水道而來,也算間接的幫他對付太子。
現在這貨要參惠寧鄉主,趙祈佑便不樂意了,薑遠與他的關係何其親近,當然幫親不幫理。
趙祈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此時也不吭聲,心中暗想,薑遠不在家中,若有人欺負他婆娘,他這個當兄弟的豈能不幫,一會伺機而動便是。
而禮部的官員聽得何允謙要參惠寧鄉主,立時打起了精神,今日告徦兩個月的禮部尚書顏其文,拖著病體也來上朝了,禮部眾官員便又將腰杆挺了起來。
隻要是參薑家之人的事,禮部必要出來幫場子的。
朝中百官心思各異,剛才還說侯君浩初生牛犢不怕虎,參何允謙謀大逆之罪。
誰想何允謙轉頭就參惠寧鄉主與豐邑縣令官官相護。
今日這朝堂之上有大戲看了。
也有人不恥何允謙,那豐邑侯出使在外未回,你在後方參豐邑侯的媳婦,欺負人家一孕婦麽?
到得豐邑侯回來,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鴻帝眉頭緊鎖,他早知事情因由,根本不想把這事拿到朝堂上來說,不管怎麽判,都是不利的。
鴻帝也暗示過昭華郡主,這事可私下解決,但誰想何允謙還要將此事拿出來,這就讓鴻帝有些不喜了。
但即然話已說到這了,鴻帝也隻得相問:“何愛卿,你說惠寧鄉主與林謙官官相護,勾聯一處,你可有證據。”
何允謙心思何等敏銳,從鴻帝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悅,也不由得暗暗心驚,顏其文曾與他說就算告上金殿也未必有用,此時看來十之八九。
但傷子之仇,何允謙又豈能咽下這口氣,他知道參不倒惠寧鄉主,但那些傷他兒子的惡徒,必當要了出來,他相信鴻帝肯定會給他這點麵子的。
何允謙又頭觸地:“陛下,那些傷微臣犬子的惡徒,乃鶴留灣一麵館的女子,與豐邑侯府的奴仆,一同指使的!林謙做為縣令,不抓豐邑侯府中的指使之人,卻將犬子鎖拿,若非官官相護勾聯在一處,何致如此!
微臣去鶴留灣要人,想為犬子討個公道,惠寧鄉主不但不交人,卻還縱使家丁府衛,挑唆百姓,將微臣的家丁護衛全數打傷!
陛下,惠寧鄉主仗勢欺人,目無大周律法,這些都是禦史台負責監察的,下官也不敢多言。
微臣官輕言微,隻求陛下做主,讓惠寧鄉主將那些凶徒與幕後指使之人交於微臣。”
何允謙這話說得極陰,不但參了惠寧鄉主仗勢欺人,與林謙勾結,還咬了一口禦史台。
剛才侯君浩不是說了麽,即便豐邑縣令林謙貪贓枉法,也要由禦史台來查明。
現在好了,何允謙就差明著說,現在我舉報惠寧鄉主與林謙官官相護,目無法紀,禦史台不能裝聽不見吧。
侯君浩與唐勇毅互看了一眼,暗道何允謙還真是條老蛇,夠毒。
禦史大夫方昌平當即出列:“陛下,若何大人所說屬實,老臣定當查個明白!但若是刻意栽贓,禦史台也會查個明白!”
方昌平乃禦史台言官之首,地位不低於薑守業,平日裏甚少上奏章說話,要參誰,都由手下禦史官員開整,他隻負責點頭就行。
但今日裏,何允謙不開眼,想拉禦史台下水,那他便不客氣了。
何允謙暗道不好,自己記仇,禦史台的老東西更記仇啊。
此時顏其文出列奏道:“陛下,老臣也聽聞了,惠寧鄉主的家奴指使惡徒傷了何大人之子,卻拒不交人,其中可能有隱情也不好說。
也許是那豐邑侯府中的奴仆欺瞞了惠寧鄉主所致,否則以惠寧鄉主之賢惠,定然是不會包庇的,老臣認為,可讓惠寧鄉主交出那幾個凶徒與奴仆便可,其他之事不查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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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守業看了一眼顏其文,暗道這老東西實不是好貨。
明麵上是替上官沅芷說話,實則還是想陰上官沅芷。
兩家鬥了這麽久,顏其文怎能不了解薑遠夫妻的性子,若理在上官沅芷那,她怎麽可能交人。
顏其文是太子一黨,鴻帝清楚得很,之所以還讓他站在這殿上,隻是鴻帝還未下定決心清除罷了。
但顏其文這番話卻是說到了鴻帝的心底,不由得讚許的看了一眼顏其文。
與其讓何允謙與惠寧鄉主徹底撕破臉,不如各退一步,讓上官沅芷把人交出來,何允謙收了人,也便將此事揭過,如此皆大歡喜。
一直旁觀的趙祈佑也聽出味來了,又見得鴻帝麵露喜色,定然是要讓上官沅芷交人了。
幾個奴仆與惡徒而已,鴻帝定然是不在意的。
趙祈佑與薑遠、上官沅芷走得近,豈能不知他夫妻的脾性,這事若真按顏其文那老東西的法子辦了,等薑遠回來,怕不是要鬧翻天,那可不是吃虧的主。
“父皇!”趙祈佑想至此處,連忙出班:“孩兒以為顏老大人之言不妥。”
鴻帝有些意外,趙祈佑聽政已快一個月了,甚少發表見解,今日怎的出來了,也好奇他為何說不妥,也想聽聽他的看法,也正好借此考較一番。
“齊王為何覺著不妥?”鴻帝不動聲色的問道。
趙祈佑躬身道:“父皇,其個中曲直不可聽一麵之言,惠寧鄉主的奴仆是否真的指使惡徒傷人,還有待分說。
即便是奴仆,也是我大周的百姓,總需給人一個說話的機會,若是隻憑一麵之言,就將人交由都水監,萬一出錯,民間百姓又何以信服?
以兒臣之見,即然上得金殿了,父皇不如召見惠寧鄉主與其當麵對質,這樣方可判罰公證,天下百姓也定會稱頌父皇有明正不倚之心。”
鴻帝微微思索一番,又看了趙祈佑一眼,覺得這孩子長是長大了,心思也靈活,但這時候是講公正的時候麽?
薑守業見狀立即出班:“陛下,惠寧鄉主已在宮門外等候,並且帶來了何大人口中所說的,幕後主使之奴仆,請陛下給惠寧鄉主一個說話的機會。”
薑守業豈不知鴻帝的心思,料想是要讓上官沅芷舍棄府中奴仆了。
若是一般人就罷了,可這裏麵牽扯到了小茹,那是奴仆麽?
鴻帝頓時被架住,先有齊王出麵,後又有薑守業,一會說不得上官雲衝又要跳出來了。
若是不讓惠寧鄉主發聲,豈不是寒了這幾個老臣的心。
再者話說到這份上,文武百官又會怎麽想?
“惠寧鄉主倒是聰慧。”鴻帝也有些無奈,由衷的讚了一句,看來上官沅芷早料到這一步了。
“宣惠寧鄉主上殿。”鴻帝微一抬手。
“宣惠寧鄉主上殿!”傳禮太監高聲喊道。
稍傾,穿著一身華麗鄉主服飾的上官沅芷,頭戴紫霞小冠,發髻上插著一支金光閃閃的鳳頭三步搖,扶腰挺著大肚子上得殿來。
“臣,見過陛下!”上官沅芷儀態大方端莊,邁步到距離龍案丈許遠之地,盈盈行禮。
上官沅芷此時的自稱便不是臣妾,而是臣,這也是有講究的,她為有品級的鄉主,可直上金殿,所以自稱為臣。
若稱臣妾,那便是官員命婦的身份,命婦不得隨意上殿。
“惠寧鄉主身有不便,無需多禮。”鴻帝麵露微笑,手輕抬。
“謝陛下。”上官沅芷又屈膝微蹲再行一禮以謝。
“惠寧鄉主,都水監都水使,參你與豐邑縣令林謙官官相護,袒護打傷其子之人,可有此事。”
鴻帝笑臉一收,也不拐彎,直接問道。
上官沅芷聲音不大,但卻清脆:“陛下,此乃顛倒黑白之言,臣未曾與何大人計較,何大人卻惡人先告狀!”
何允謙抬起頭來,狠狠的盯著上官沅芷:“惠寧鄉主,你鶴留灣凶徒打傷我兒,這事是真的吧!何以是我顛倒黑白!”
上官沅芷不屑的看了一眼何允謙:“不真!你兒子受傷,與我鶴留灣沒半文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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