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活人配陰婚

字數:6642   加入書籤

A+A-


    這倆個被置於法壇前的女子,此時正仰麵朝天,麵上布滿了驚恐之色與淚水,不停的搖著頭。
    三喜見得這兩女子的麵容,也是大吃一驚,這不是在鶴留灣開麵館的清寧與翠兒麽。
    清寧與薑遠的緋聞,三喜等人自然也是聽聞過的。
    以三喜那尿性,根本不會作其他想法,早就覺得薑遠與清寧有一腿。
    不得不說,三喜的想法與趙祈佑、沈有三、萬啟明的想法沒一點差別,還真是漢子所見略同。
    此時見得東家的女人被綁來了這裏,怎的不驚。
    靈堂前,那穿喜衣的中年女子滿臉陰毒之色,一把拽開了清寧嘴裏的布團,恨聲道:
    “你這賤人,當日在金殿上不是能說會道的麽,你以為惠寧鄉主就能護得了你一輩子?!今日給我兒陪葬吧!”
    清寧淚眼婆娑,卻是倔強的仰抬起頭,認出了這穿著一身喜衣的婦人:“昭華郡主,你抓我們來想幹什麽!你若敢亂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穿喜衣的女子正是昭華郡主趙嫣,那穿喜衣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何允謙。
    趙嫣見得清寧這等柔軟的女子,嘴上卻是極倔,不由得恨意更甚,抽了刀便斬向清寧:
    “你這賤人,我兒之死皆是因為你,今日我便殺了你,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變成厲鬼!”
    屋頂上的三喜見狀,連忙從腰間取下軍弩,快速裝上弩矢,對著趙嫣就要射殺。
    三喜自然聽清了趙嫣的名頭,但什麽郡主不郡主的,他可管不了那麽多,動東家的女人,就是與鶴留灣為敵。
    就在趙嫣持刀斬向清寧,屋頂的三喜要放矢之時,何允謙卻眼疾手快的將趙嫣攔住了。
    “這麽殺她太便宜她了!”
    何允謙奪了趙嫣手中的刀,獰聲道:
    “今日抓她來,就是要給晏兒配陰婚,再將她活著釘於晏兒的棺內,讓她永生永世被晏兒驅使!
    隻可惜那叫小茹的賤人已嫁於薑遠,豐邑侯府又防守極嚴,不能將其捉來,此女就受過全部吧!”
    趙嫣聞聽此言這才冷靜了下來,抓清寧來,不就是給何書晏配陰婚的麽,殺了她反倒便宜她了。
    清寧聽得何允謙的話,整張俏臉盡是驚恐之色,何允謙夫妻真是歹毒,竟然要行此等惡事。
    清寧隻覺巨大的絕望之感將她籠罩住,如今她就是想咬舌自盡也沒有用。
    配陰婚這種邪事,她自然聽說過,活著能配死人的陰婚,她死了也一樣躲不掉。
    “畜牲!你們這群畜牲!何書晏死有餘辜!你們今日這般害我,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不得好死!”
    清寧怒罵著,拱著身子就要往那法壇上撞。
    趙嫣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陰笑道:
    “你還敢嘴硬,到了陰間,看我兒怎麽收拾你!”
    清寧的眼中沒了淚水,有的隻是恨意。
    她原本柔弱,一向與人為善,此時卻恨不得從趙嫣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來人!給她套上鳳冠霞帔!讓她與我兒拜堂,然後封入棺內!”
    趙嫣見得清寧那吃人般的目光,不由得尖聲大笑:“賤人,你就與我兒成婚吧!你一青樓女子,能嫁我兒是你的福份,哈哈哈…”
    幾個穿著水卒號衣的兵差上前按住清寧,又有幾個喜婆抱了鳳冠霞帔進來,拿著就往她身上穿。
    “夫人不可!”
    那正作法事的道士掐了掐手指:“今日不宜拜堂,明日乃是九月十四,又逢何公子七七四九之期,明晚子時拜堂,可保何公子永世壓製此女!”
    何允謙朝那道士拱了拱手:“道長此話可真?”
    那道士撫了撫三羊胡子:
    “貧道精通望氣移魂之法,今日為單數,北鬥星太過明亮,陽氣甚重!若強行拜堂,怕是此女將來怨氣極大,何公子恐是難以壓製。
    明日子時定有陰雲遮月,攔住北鬥星光,是陰氣最盛之時”。
    何允謙想了想,便道:“那便聽道長的,就讓這兩個賤人多活上一天!到時還請道長全力施為。”
    道士正色道:“何大人即請了貧道來,貧道自當全力施為,拚上十年壽元,也要替何大人與郡主把此事辦妥了。”
    何允謙連忙拱手:“有勞道長,本官定不會薄待道長。”
    趙嫣聽得那道士這般說,也恨恨的咬了牙:“就且再等一日!來人,將這兩個賤人帶下去!”
    幾個水卒又用布團將清寧的嘴堵了,拖著清寧與翠兒出得靈堂,將其關進一間廂房中,又命人嚴加看守。
    三喜與兩個老兵使了個眼色,將軍弩收起,又悄無聲息的下了房頂翻出了這大宅。
    三喜不敢貿然相救,據剛才的觀察,這大宅中怕是不少於五十人,很多人還穿著寫有漕運字樣的號衣,這些人分明是漕運司衙門的兵差。
    若是貿然動手救人,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此時回去搬救兵才是上上之選。
    三喜讓兩個老兵在這大宅外盯著,自己則快馬直奔濟州水軍大營。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薑遠聽完三喜所說,頓時怒發衝冠:“何允謙、趙嫣這對狗夫妻,竟然敢行此等妖邪之事!”
    利哥兒聽得也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清寧是鶴留灣第一個給他與雨兒溫暖的人。
    後來清寧又在他家養傷,還教雨兒識字,相處的就像一家人一般。
    此時聽得何允謙夫妻抓了清寧主仆,要與死鬼何書晏配陰婚,怎能不怒。
    利哥兒咬牙道:“姐夫,還等什麽!馬上發兵過去,將他夫妻二人一刀斬死算球!”
    薑遠握了握拳頭,隨即又鬆了開去,沉吟道:“咱們剛來這水軍大營,雖說有一千兵卒給我統領,但現在卻連是哪個營號都不知。
    咱們隻有二十人,那大宅中有數十人,如果我沒估算錯的話,那些穿水卒號衣的人定然是何允謙從江陵帶來的心腹水卒!
    再者,綁架清寧的那些人,很明顯是另一夥人。
    這些人咱們隻見到了六人,暗中還有多少也不清楚。”
    利哥兒抱著橫刀直跳腳:“那怎麽辦!咱們不能不救吧!”
    薑遠瞪了一眼利哥兒:“你慌什麽!人肯定是要救的!敢動我鶴留灣的人,自是不會放過!你毛毛躁躁的叫嚷個什麽,遇事自己先慌,怎能成事!”
    利哥兒被薑遠喝罵了一頓,頓時低下頭來不敢言語。
    薑遠來回踱步,心中算計著對策,清寧自是要馬上去救,遲一分便多一分危險。
    “三喜!”薑遠突然停下腳步:
    “讓兄弟們都皆換上夜行衣,帶上軍弩與震天雷,二十人就二十人,咱們還怕他不成!”
    利哥兒聞言精神一振:“姐夫我也去!”
    薑遠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利哥兒:“你去做甚,這是去玩命!你小胳膊小腿的,若有個閃失,我如何與你姐姐交待!”
    利哥兒慌忙求道:“姐夫,你別看我瘦,我師出名門,已有杜青師兄一小半的功夫了,絕不拖後腿!”
    薑遠將利哥兒扒拉開:“別胡鬧!一邊待著去!”
    三喜卻是站著沒動:“東家,小的不該多嘴的,咱們為何不找樊將軍要了兵卒殺過去?”
    薑遠冷笑道:“殺人放火能明目張膽麽!速去換夜行衣,按令行事!”
    三喜不再遲疑,轉身就出了營帳,利哥兒也悄悄的往營帳外挪,薑遠哪能看不見。
    “你幹什麽去?”薑遠斜了一眼利哥兒。
    利哥兒見被識破伎倆,頓時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不言語。
    薑遠揮揮手:“去換衣服!但我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不聽將令,我將你趕回鶴留灣,讓杜老爺子把你往死裏練!”
    利哥兒聽得這話,高興的跳了起來:“小的遵將軍令!”
    薑遠看著歡快鑽出營帳的利哥兒,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若是不讓利哥兒去,以他那點小機靈,定然會悄悄跟著,到時候更麻煩,還不如讓他一起去。
    再者,利哥兒已十四,差不多與薑遠一般高了,讓他去見見血也不是什麽壞事。
    薑遠帶著利哥兒來濟州,也是想把他往武將的路上引,畢竟他親爹就是一個名將。
    將門之家怎能出犬子。
    二十人對五六十人,雖然人數相差了數倍,薑遠倒也不怕,以有心算無心,再配以軍弩與震天雷,優勢在他,倒也不怕利哥兒出什麽凶險之事。
    前提是,利哥兒得聽將令。
    薑遠一邊換夜行衣一邊自語:“何允謙,你夫妻二人可千萬別走,要等著我啊!”
    薑遠之所以要讓所有人換上夜行衣,也是有盤算的。
    鴻帝讓薑遠來濟州監察何允謙,若何允謙有不軌之舉就立即拿下,然後接掌漕運司衙門。
    這監察之事是暗中的,但若要捉拿何允謙卻一定是要在明麵上的。
    暗中搜查何允謙與太子勾結的證據,然後再依大周律拿之,該殺該剮,那是大理寺的事。
    薑遠是沒有擅殺之權的,即便何允謙真該死,也得明正典刑。
    但現在時間緊迫,等查得何允謙的罪證再將其捉拿,隻怕清寧都成白骨了。
    再者,若是何允謙沒有與太子勾結呢?
    那豈不是眼睜睜的放過他。
    既然為敵,何允謙又行如此妖邪之事,竟然拿活人配陰婚,薑遠決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蒙了麵一把炸藥將何允謙夫妻炸死。
    誰知道是他幹的?
    就算有人知道是他幹的,無憑無據的誰又能奈何得了他。
    誰也不會去為了個死人,來與薑遠翻臉。
    此時也不需防樊解元,薑遠相信樊解元是個聰明人。
    薑遠之所以這麽自信,是因為薑守業拿回來的那張名單上,沒有樊家兄弟的名字。
    薑遠這一夥人就這麽穿著夜行衣,大搖大擺的騎了戰馬出了大營。
    樊解元的帥帳中,一個穿著皮甲,年約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來報:“姐夫,薑侯爺換了夜行衣帶著隨從出營了。”
    樊解元撫了撫胡須,沉吟了片刻:“薑侯爺身上有密詔,絕不止一份,他此次來定然還有他事!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提起今夜侯爺出營之事!”
    “諾!”那青年將軍拱手應了,卻是又問道:“薑侯爺這般打扮行事,萬一惹出什麽來…”
    樊解元擺擺手:“無需擔心!他敢這麽光明正大的穿夜行衣出營,就說明他不怕我等看見。至於他去惹去什麽來,與我等何幹!
    我等不看不聽不聞便是。”
    喜歡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請大家收藏:()主和爹,好戰妻,隻想當鹹魚的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