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歸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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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狹窄逼仄的下水道通道裏奪命狂奔,身後黑影如附骨之蛆緊追不舍。那黑影所過之處,就像帶著無盡的陰森寒意,將眾人的神經緊緊揪起,每一根都緊繃到了隨時可能斷裂的極限。
    賀國安一邊奮力揮動手中鐵棍,抵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黑影,一邊心急如焚地回頭張望隊友。婁子豪肩膀和腿部皆受了傷,每邁出一步,臉上都忍不住抽搐一下,顯露出痛苦之色,可他咬著牙,硬是強撐著跟上隊伍;陸詩涵騎在樂樂背上,手臂上那幾道深深的抓傷,血跡已然幹涸,襯得她麵色愈發蒼白;張羽後背的傷痛讓他腳步踉蹌,身形搖搖欲墜,全靠柳乘風在一旁緊緊攙扶,才不至於摔倒;於娟緊握著短刀,刀刃上還殘留著黑影的黏液,她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但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的堅定。
    就在此時,前方通道被一堆雜亂掉落的石塊嚴嚴實實堵住,僅留下一個極為狹小的縫隙。“鑽過去!動作快點!”賀國安嗓音因焦急而變得沙啞,大聲發號施令。眾人不敢遲疑,依次艱難地朝縫隙擠去。陸詩涵焦急地拍打著樂樂的脖頸,催促著:“樂樂,加把勁!”樂樂低低咆哮一聲,費力地扭動身軀,總算擠過了縫隙。
    柳乘風剛從縫隙鑽過,一隻黑影如閃電般伸出利爪,死死抓住他的腳踝。柳乘風痛呼出聲:“啊!”於娟反應極快,瞬間轉身,手中短刀狠狠刺向黑影的爪子,嘴裏怒喝道:“放開他!”黑影吃痛,“嗷嗚”一聲,鬆開了爪子,柳乘風這才得以掙脫。
    眾人馬不停蹄繼續奔逃,不多時,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汙水坑。汙水坑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那味道猶如無數腐爛之物混合發酵,直往人鼻腔裏鑽。坑上橫架著一座搖搖欲墜的簡易木橋,木板多處已經腐朽,看上去隨時都會斷裂。
    張羽望著木橋,麵露懼色,聲音微微顫抖:“這……這能過去嗎?”此時,黑影追得更近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清晰可聞。賀國安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道:“沒時間猶豫了,小心點,快走!”言罷,他率先踏上木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睛緊緊盯著腳下腐朽的木板。
    陸詩涵騎著樂樂緊跟其後,樂樂剛踩到橋上,木橋便發出“嘎吱嘎吱”的危險聲響,仿佛在痛苦呻吟。“大家穩住,別慌,慢慢走!”賀國安穩住身形,大聲喊道,試圖讓眾人鎮定下來。
    婁子豪剛踏上橋,一隻黑影猛地撲向橋身,橋身劇烈搖晃起來。婁子豪腳下一滑,險些摔倒,驚呼道:“啊!”賀國安和陸詩涵眼疾手快,趕忙伸手穩住他。於娟和柳乘風也小心翼翼地踏上橋。然而,黑影不斷衝擊橋身,最終,木橋不堪重負,“哢嚓”一聲,斷裂開來。
    賀國安反應迅速,一把抓住橋邊突兀的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陸詩涵和樂樂憑借敏捷的身手,奮力一躍,跳到了對岸。婁子豪則緊緊抱住一根斷裂的橋木,在汙水中拚命掙紮,大喊:“救我!”於娟和柳乘風吊在橋邊,情況危急。
    “抓住!”賀國安迅速解下一旁的繩索,朝著於娟和柳乘風扔去,大聲喊道:“抓緊了!”兩人死死抓住繩索,賀國安拚盡全力,將他們拉了上來。隨後,眾人又齊心協力,把婁子豪從汙水中拉上岸。此時,黑影被汙水坑阻攔在另一邊,暫時無法過來,眾人不敢耽擱,抓緊時間繼續逃跑。
    拐過一個彎,通道變得寬闊起來,可四周卻彌漫著一層濃厚詭異的霧氣。霧氣如實質般,讓人視線嚴重受阻,僅能看清身前不遠處。“大家小心,這霧不對勁。”賀國安眉頭緊皺,警惕地提醒眾人。眾人放慢腳步,神經再度緊繃,謹慎前行。
    突然,陸詩涵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有動靜,急忙轉身,與此同時,樂樂也發出警惕的吼聲。隻見一隻黑影如鬼魅般從霧中竄出,直撲向陸詩涵。陸詩涵側身一閃,堪堪躲過這一擊,樂樂則一口咬住黑影的手臂,用力撕扯,黑影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
    賀國安等人迅速圍攏過來,與黑影展開搏鬥。然而,更多黑影從霧中源源不斷湧出,瞬間將眾人團團包圍。賀國安揮舞著手中鐵棍,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鐵棍與黑影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婁子豪忍著傷痛,雙手緊握長棍,奮力抵擋著黑影的攻擊,盡管動作略顯遲緩,但每一招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張羽在慌亂中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黑影砸去,嘴裏大喊:“來啊!”陸詩涵和樂樂在包圍圈中靈活穿梭,樂樂不斷發出凶狠的咆哮,鋒利的爪子在黑影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於娟和柳乘風背靠背,手中匕首閃爍著寒光,與靠近的黑影近身搏鬥,於娟低聲說道:“乘風,我們背靠背,別讓黑影鑽了空子!”柳乘風點頭:“嗯,放心!”
    在激烈的戰鬥中,賀國安敏銳地發現黑影似乎對某種頻率的聲音較為敏感,每當樂樂發出低沉的吼聲時,黑影的行動就會稍有遲緩。“大家聽著,利用樂樂的吼聲,找準時機攻擊!”賀國安大聲喊道。眾人聞言,立刻默契配合,每當樂樂吼聲響起,便瞅準黑影行動遲緩的瞬間,對其發起更猛烈的攻擊。
    經過一番苦戰,眾人終於擊退了黑影。可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前方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那笑聲清脆卻透著徹骨的寒意,在通道裏回蕩,正是旱魃小女孩的聲音:“就憑你們,也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簡直是癡人說夢。”
    眾人臉色一變,握緊手中武器,嚴陣以待。小女孩緩緩從霧中走出,她身材嬌小,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看上去宛如純真無邪的孩童。然而,她周身散發著詭異的幽光,雙眼閃爍著嗜血的紅光,臉上掛著的傲慢神情,讓人不寒而栗。在她身後,還跟著一群黑影,數量比之前更多,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
    “你們一次次破壞我的好事,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們?在我眼裏,你們人類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也敢與我作對。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小女孩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眼中滿是不屑。
    賀國安盯著小女孩,毫不畏懼地大聲回應:“你這邪惡的東西,我們絕不會讓你得逞!”說罷,他率先朝著小女孩衝去,手中鐵棍直逼小女孩麵門。小女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側身輕鬆躲過,隨後抬手隨意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直接將賀國安震退數步。
    婁子豪趁機從側麵攻來,長棍帶著風聲,朝著小女孩頭部砸去。小女孩輕蔑地瞥了一眼,伸出手指輕輕一彈,長棍便被彈開,強大的反震力讓婁子豪手臂發麻,手中長棍險些脫手。
    陸詩涵騎著樂樂從後方突襲,樂樂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小女孩咬去。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如閃電般朝著樂樂射去。樂樂躲避不及,被擊中後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陸詩涵也從樂樂背上滾落,險些被黑影抓住。關鍵時刻,於娟和柳乘風趕到,於娟手中短刀刺向黑影,同時喊道:“詩涵,別怕,我們來了!”柳乘風則揮舞匕首,擊退周圍的黑影,扶起陸詩涵。
    張羽在一旁看著隊友們陷入困境,心急如焚。他迅速環顧四周,發現通道的牆壁上有一些鬆動的石塊。他靈機一動,衝過去用力推動石塊,一邊推一邊大喊:“看我的!”石塊紛紛掉落,朝著黑影砸去。黑影們被石塊砸中,頓時一陣混亂。賀國安見狀,抓住時機喊道:“大家趁亂攻擊!”眾人再次朝著小女孩和黑影們發起攻擊。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時,突然,通道劇烈震動起來,頂部的石塊開始紛紛掉落。原來是剛剛的戰鬥引發了通道的坍塌。“不好,通道要塌了!”柳乘風大喊。賀國安心中一緊,看著眼前實力懸殊的局麵,又看看身後不斷掉落石塊的通道,迅速做出決定:“先撤,找機會再對付她!我們從左邊的通道走!”說著,他指著左邊一條較為隱蔽的通道。眾人急忙拐進左邊通道,希望能甩掉小女孩和黑影。
    眾人沿著通道拚命奔跑,可跑了一段距離後,卻發現前方是一堵死牆。“完了,沒路了!”張羽絕望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此時,身後小女孩和黑影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眾人陷入了絕境。
    賀國安看著那堵死牆,心急如焚。他衝上前去,用力推了推牆,發現牆似乎有些鬆動。“大家一起推,說不定這牆能推開!”賀國安喊道。眾人聞言,紛紛衝上前,齊心協力推牆。大家憋紅了臉,使出渾身力氣,在眾人的努力下,牆緩緩移動,露出一個隱藏的通道。
    眾人趕忙衝進通道,賀國安則在最後用一些掉落的石塊堵住通道口,暫時阻擋住了小女孩和黑影。眾人沿著通道快速前行,希望能找到出口。可通道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那氣味刺鼻難聞,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隱約透出一絲光亮。這微弱的光,在無盡的黑暗中宛如希望的火種,瞬間點燃了眾人疲憊身軀裏僅存的一絲活力。他們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朝著那抹光亮奔去。
    眾人在通道中艱難行進,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透出一絲光亮。這光亮如同黑暗中的希望燈塔,瞬間驅散了眾人心中的陰霾,他們迫不及待地加快腳步,朝著光亮處奔去。
    當終於走出通道,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先是一愣,旋即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四周是堅固的岩石牆壁,一條隱蔽的小徑蜿蜒向下延伸,仿佛在引領他們走向某個神秘而關鍵的所在。沿著小徑下行,一座規模宏大的地下設施赫然出現在眼前。設施的大門略顯陳舊,上麵那塊鏽跡斑斑的牌子,雖曆經歲月侵蝕,卻仍能隱約辨認出“曙光武器製造庫”幾個大字。
    “竟然是武器製造庫!”於娟率先反應過來,眼中滿是興奮與激動,聲音因喜悅而微微顫抖,在空曠的地下空間裏回蕩。
    賀國安眼中也閃過一抹驚喜,緊接著迅速恢複鎮定,說道:“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這裏的武器或許能讓我們在對抗旱魃時多幾分勝算。”
    婁子豪興奮地搓了搓手,咧嘴笑道:“這下好了,有了這些武器,那旱魃就算再厲害,也得掂量掂量我們的分量!”
    陸詩涵輕輕拍了拍樂樂的腦袋,說道:“樂樂,我們有武器了,不用再怕那可惡的旱魃小女孩。”樂樂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低聲咆哮一聲,眼中滿是鬥誌。
    張羽則迫不及待地朝著大門走去,邊走邊說:“還等什麽,趕緊進去看看都有啥好家夥!”眾人相視一笑,帶著期待與興奮,快步朝著“曙光武器製造庫”走去。此刻,他們心中充滿了希望,仿佛看到了戰勝旱魃、脫離困境的曙光。
    走進“曙光武器製造庫”,裏麵空蕩蕩的,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火藥味。一排排貨架上擺放著各式武器,槍支彈藥整齊排列,還有一些大型的火炮、火箭筒等重型武器,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賀國安皺著眉頭,謹慎地打量著四周,開口道:“不管怎樣,這裏的武器或許能幫我們對付那旱魃。大家挑威力大的武器,爭取將他們全部解決了。”眾人紛紛點頭,各自開始挑選稱手的武器。
    賀國安拿起一把突擊步槍,熟練地拉動槍栓,檢查槍支狀況,又仔細查看了彈匣,確認子彈充足後,將其背在身上。他還順手拿了幾個備用彈匣,塞進腰間的袋子裏。陸詩涵則選了一把輕便的衝鋒槍,扛在肩頭,同時安撫著身旁警惕的樂樂:“樂樂,一會兒我們還要並肩作戰呢。”樂樂低聲吼叫一聲,似是回應。婁子豪走向一挺重型機槍,費力地扛在肩上,試了試重量,堅定地握在手中,說道:“這玩意兒威力夠大,看那旱魃還能不能扛得住。”
    張羽和於娟深知局勢嚴峻,旱魃的強大超出常人想象,普通武器在其麵前難有勝算。他們在武器架上急切搜尋,目光滿是焦灼。
    張羽一眼鎖定一挺輕機槍。它顯然是精心製造而成,槍身散發著剛勁的金屬光澤,透著與生俱來的威懾力。他毫不猶豫地扛起,這沉甸甸的重量讓他心裏踏實不少。快速拉動槍栓,機械運作流暢順滑,再查看彈匣,滿滿的子彈彰顯著強大火力。他又迅速抓了幾個備用彈箱,掛在身上。
    於娟則相中了一對嶄新的衝鋒槍。這槍出自工廠生產線,設計緊湊合理,槍身精致且線條硬朗。她拿起衝鋒槍,雙手感受著其平衡與質感,熟練地檢查槍支,利落完成切換保險、拉動槍栓的動作。確認無誤後,她把槍插入大腿外側特製槍套,同時往背包裏塞了多個大容量彈匣,確保火力續航。
    柳乘風這邊,在挑選手榴彈時,他沒有選擇普通型號,而是拿了幾枚高爆震撼彈和煙霧彈。高爆震撼彈的外殼堅硬,上麵刻有防滑紋理,內部裝填著威力強大的炸藥。他仔細檢查引信,確保其靈敏可靠後,將它們整齊地掛在戰術腰帶上。煙霧彈則被他放置在隨手可及的背包側袋,拍了拍說道:“關鍵時刻,你們可得發揮大作用。”心中盤算著在必要時,用高爆震撼彈製造強大衝擊,用煙霧彈混淆敵人視線,為眾人創造機會。
    就在眾人準備妥當之時,地麵突然如遭地震般劇烈震動起來,牆壁上的灰塵仿若雪花般簌簌落下。“不好,是旱魃追來了!”賀國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大聲疾呼。話音未落,隻見一道黑影裹挾著陰森之氣,如鬼魅般“嗖”地穿過大門,正是那旱魃小女孩。此刻的她,周身散發著濃烈到近乎實質的詭異幽光,雙眼閃爍的嗜血紅光猶如兩團燃燒的鬼火,愈發刺眼,身上那股邪惡氣息濃烈得幾乎能讓人窒息。
    在她身後,如潮水般湧出無數黑影怪物,密密麻麻,鋪天蓋地。這些黑影張牙舞爪,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顯然是小女孩釋放出來對付和追蹤眾人的。
    “你們以為躲在這裏就能逃過一劫?一群愚蠢的人類,簡直是癡心妄想。”小女孩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一把把利刃,在地下空間裏瘋狂回蕩,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盡的鄙夷與傲慢。
    賀國安迅速舉起突擊步槍,將槍口對準小女孩,同時大聲發號施令:“大家小心,準備戰鬥!聽我指揮,先解決這些黑影,再全力對付小女孩!盡量集中火力攻擊!”眾人迅速呈扇形散開,將小女孩和黑影們一同圍在中間,手中武器齊刷刷對準敵人,眼神中透著緊張與決然。
    賀國安率先扣動扳機,“噠噠噠……”子彈如雨點般朝著小女孩和黑影們射去。小女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到極點的笑容,隻是輕輕抬起手,一股無形的黑暗力量瞬間凝聚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黑色屏障,將射向她的子彈紛紛擋下。那些子彈碰到屏障後,如同撞上了堅硬的鋼板,紛紛掉落,化作無用的廢鐵,掉落在地發出清脆卻又無奈的聲響。
    而黑影們在槍林彈雨中,雖有不少瞬間被擊中,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但更多的黑影依舊瘋狂地朝著眾人撲來。
    陸詩涵見狀,雙腿猛地一夾樂樂的腹部,騎著它如疾風般從側麵衝向小女孩,同時手中衝鋒槍“噠噠噠”地開火,一道道火舌噴吐而出。樂樂發出憤怒至極的咆哮,露出尖銳的獠牙,試圖狠狠咬向小女孩。小女孩冷笑一聲,身形如幻影般一閃,瞬間出現在樂樂身後,抬手一揮,一股強大得如同洶湧暗流的力量洶湧而出,直接將樂樂和陸詩涵如螻蟻般擊飛出去。陸詩涵重重摔倒在地,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樂樂也艱難地掙紮著起身,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婁子豪雙眼通紅,怒吼一聲,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般扛起重型機槍,朝著小女孩和黑影們猛烈掃射。密集的子彈如暴風雨般傾瀉而出,在小女孩和黑影們周圍形成一片彈雨,震耳欲聾的槍聲幾乎要將眾人的耳膜震破。但小女孩依舊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她雙手快速舞動,如同兩隻黑色的蝙蝠在夜空中飛舞,口中念念有詞,一道更加厚實的黑色光幕瞬間憑空出現,將所有射向她的子彈擋下。子彈撞擊在光幕上,濺起一道道耀眼的火花,宛如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
    而黑影們在這強大的火力壓製下,成片地倒下,可後麵的黑影依舊前赴後繼,仿佛無窮無盡。
    張羽和於娟瞅準時機,如兩隻敏捷的獵豹般,悄無聲息地從兩側向小女孩靠近。他們眼神堅定,手中的武器噴吐著火舌,子彈如暴雨般朝著小女孩傾瀉而出。與此同時,兩人毫不猶豫地扔出高爆震撼彈和煙霧彈,妄圖給予小女孩致命一擊。
    小女孩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緊接著,她輕輕揮動手臂,刹那間,兩道黑色光線如靈動的長鞭般飛射而出。這光線看似輕柔,在空中緩緩舞動,慢得能讓人看清每一絲軌跡,然而,那隻是假象。
    張羽和於娟眼睜睜看著黑色光線朝自己抽來,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一般,根本來不及躲避。“啪”的一聲脆響,黑色光線精準無誤地抽在兩人身上。兩人頓時如遭雷擊,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於娟痛苦地呻吟一聲:“啊!”聲音中滿是痛苦與不甘。
    柳乘風目睹這一幕,心急如焚。他毫不猶豫地朝著兩人衝過去,迅速將他們扶起。隨後,他咬牙切齒,怒目圓睜,抓起幾顆高爆震撼彈,朝著小女孩用力扔去,同時大聲怒吼:“嚐嚐這個!”
    “轟!轟!轟!”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火光衝天,強烈的衝擊波如洶湧的海浪般向四周擴散。濃煙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熱浪撲麵而來,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在這一輪猛烈的攻擊下,黑影們終於全部被解決,化作一縷縷黑煙徹底消散。然而當濃煙漸漸散去,小女孩依舊毫發無損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一頭長發隨風肆意飄動,身上的白色連衣裙依舊一塵不染,宛如一朵在黑暗中綻放的邪惡之花。
    “就這點本事,也敢與我抗衡?一群不自量力的螻蟻,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說罷,她雙手高高舉起,口中念起更加詭異的咒語。頓時,四周的空氣仿佛瞬間被凍結,溫度急劇下降,眾人呼出的氣息瞬間結成冰霜。一股強大得令人恐懼的吸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眾人感覺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她飄去,雙腳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賀國安深知,再這樣下去,眾人必將死無葬身之地。那股來自旱魃小女孩的吸力,如同無形卻又堅不可摧的巨力,要將他們生生扯向毀滅的深淵。他雙腳如釘般死死抵住地麵,地麵都被他踏出兩個淺淺的腳印,雙手更是用盡全力緊緊抓住身旁的貨架,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大家集中火力攻擊她!”賀國安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眾人聽聞,強忍著身體被吸力拉扯得幾乎要散架的劇痛,紛紛將武器對準小女孩,扣動扳機。
    一時間,密集的子彈如暴雨般射向小女孩。然而,這些子彈打在小女孩身上,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連絲毫漣漪都泛不起來,隻是徒勞地掉落在地。小女孩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好像在看著一群不自量力的螻蟻做著最後的掙紮。
    趁著這個間隙,賀國安果斷對眾人喊道:“我們先撤退,找機會再想辦法對付她!這旱魃太強大,我們目前無法將其殺死!從剛才進來的通道撤,快!”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時不宜戀戰,紛紛朝著出口退去。
    小女孩哪肯罷休,盡管心中已然被怒火填滿,但她那高傲的性子,讓她絕不肯輕易表露情緒。隻見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冷道:“想跑?你們覺得可能嗎?” 說罷,身影如鬼魅般瞬間飄然而至。
    賀國安心中猛地一緊,不假思索地迅速轉身,手中突擊步槍噴吐出火舌,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朝著小女孩射去,試圖為隊友爭取更多逃生時間。然而,子彈剛觸及小女孩身前那層若有若無的無形屏障,便紛紛被彈落,“叮叮當當”地散落在地,化作無用的廢鐵。
    此時,柳乘風心急如焚,大腦飛速運轉,突然靈光一閃,想到武器庫中儲存著大量彈藥,這或許能成為他們逃脫的一線生機。他當機立斷,迅速從腰間扯下幾顆手榴彈,用力拔出引信,朝著武器庫深處堆放彈藥的區域奮力扔去,同時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大家快跑,我要炸掉這裏!”
    “轟!轟!轟!”刹那間,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如雷霆般響起,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火光衝天而起,宛如一頭憤怒的火獸,將周圍的一切吞噬。強烈的衝擊波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迅猛擴散開來,所到之處,空氣被瞬間壓縮,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整個武器庫如同遭遇了一場強烈地震,開始劇烈搖晃起來。牆壁上的石塊紛紛脫落,“劈裏啪啦”地砸落在地。天花板上的鋼梁也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悲鳴,仿佛隨時都會斷裂坍塌。貨架在衝擊波的衝擊下,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倒下,上麵堆放的武器彈藥被引爆,發出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如同奏響了一曲毀滅的樂章。
    賀國安一邊繼續開槍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力,一邊借助爆炸產生的混亂和刺鼻濃煙,迅速朝出口撤去。陸詩涵緊緊抱住樂樂的脖子,騎著它與婁子豪、張羽、於娟一同在煙霧中艱難前行。濃煙嗆得他們咳嗽不止,視線也被嚴重遮擋,但求生的欲望讓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出口奔去。
    旱魃小女孩雖一貫高貴,力圖時刻維持自身的體麵,但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打亂了節奏。她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卻依舊強自鎮定。爆炸產生的強大衝擊力和四處飛濺的熾熱碎片,讓她不得不有所顧忌。她身形一閃,向後退了數步,周身泛起一層更為濃鬱的幽光,將飛濺而來的碎片紛紛擋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眾人終於趁著爆炸的掩護,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曙光武器製造庫”。賀國安在最後一刻,將手中的突擊步槍奮力扔向武器庫,隨後用盡全身力氣猛地關上大門。那扇厚重的大門在爆炸的餘波中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衝開。
    小女孩站在搖搖欲墜的武器庫門口,望著眾人逃竄的方向,眼中滿是冰冷與不屑。她微微仰頭,發出一陣陰森至極的笑聲,那笑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透著無盡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你們逃不掉的,下次見麵,便是你們的死期!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注定要成為我的玩物。”說罷,她身形一閃,消失在彌漫的硝煙與黑暗之中,隻留下那陰森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眾人不敢有絲毫停留,腳下如生風一般拚命朝著遠離武器庫的方向跑去。大地仍在持續顫抖,好像也在為這場可怕的災難而悲鳴。他們深知,雖然借助爆炸暫時擺脫了旱魃的追擊,但危機並未真正解除。旱魃的強大遠遠超出人類的想象,而這次爆炸不過是他們在絕境中做出的最簡單直接的反抗。這一場與旱魃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切實可行的應對之策,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中求得生存。
    眾人在黑暗中拚盡全力奪命狂奔,仿佛身後有死神在追趕。陸詩涵緊緊伏在樂樂背上,雙手死死揪住它的毛發,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驚恐與疲憊,還不時警惕地回頭張望。賀國安衝在最前方,一邊留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一邊大聲呼喊:“別停下,快點跑!”聲音因疲憊而變得沙啞。
    婁子豪盡管肩膀和腿部的傷口疼得鑽心,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但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堅持著,深知一旦停下,所有人都可能被死神吞噬。張羽和於娟相互攙扶,腳步踉蹌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柳乘風則在隊伍後方警惕地斷後,時刻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隨著不斷奔逃,周圍的景象逐漸變得熟悉起來,他們驚喜地發現,已靠近小鎮邊緣。長時間的奔逃讓眾人的體力瀕臨極限,雙腿仿若被巨石拖拽,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但求生的強烈欲望如同一把火,驅使著他們繼續前行。
    終於,當看到小鎮邊界那搖搖欲墜的路牌時,眾人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喜悅。“我們快出去了!”於娟激動地大喊,聲音中帶著疲憊後的顫抖。
    就在這時,地麵又突然開始微微震動,賀國安臉色瞬間煞白,大聲吼道:“不好,別停下,她可能又追上來了!”眾人聽聞,強忍著身體的極度疲憊,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衝過了小鎮邊界。
    說來也怪,就在眾人拚盡全力踏出小鎮範圍的瞬間,方才還如遭地震般劇烈震動的地麵,驟然間安靜下來,連一絲餘顫都未留下。緊接著,四周陷入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風,也在這一刻靜止,沒有了往日的呼嘯,唯有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
    賀國安瞪大了雙眼,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著身後,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戒備。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手中緊握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似乎下一秒,那恐怖的旱魃小女孩就會從黑暗中猛然竄出。時間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賀國安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在腳下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可過了許久許久,始終不見旱魃小女孩那令人膽寒的身影出現。
    “她……她竟然沒追出來?我……我們真的跑出來了!”張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他滿臉的難以置信,雙眼瞪得滾圓,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因為激動和疲憊而變得沙啞。那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劫後餘生的驚喜與後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擺脫了死神的追逐。
    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神色複雜,疑惑與慶幸交織在一起。疑惑的是,他們此前被困在小鎮,如同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怪圈,無論朝著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每一次滿懷希望地前行,卻又一次次無奈地回到起點,那種絕望和無助,至今仍曆曆在目。而如今,一場爆炸過後,他們竟稀裏糊塗地跑了出來,這其中的緣由,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慶幸的是,此刻他們確實擺脫了旱魃小女孩那如影隨形的恐怖威脅,暫時從死神的鐮刀下撿回了一條命。
    賀國安緊皺眉頭,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嘴唇抿成一條線,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終於,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緩緩開口說道:“也許這小鎮對她存在某種未知的限製,就像一道無形卻堅不可摧的屏障,擋住了她的腳步;又或許剛剛武器庫的那場爆炸威力巨大,讓她也有所忌憚,不敢輕易追出。不管是哪種原因,至少現在,我們暫時安全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後的沉穩,可眉頭依舊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似乎在擔憂著這短暫的安全背後,是否還隱藏著更深的危機。
    此時,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眾人身上,也給他們披上了一層希望的紗衣,稍稍驅散了一夜的恐懼與疲憊。他們望著眼前陌生卻充滿生機的世界,心中五味雜陳。
    陸詩涵輕輕撫摸著樂樂的腦袋,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我們總算是逃出來了。”樂樂低聲嗚咽,似乎也在感慨這驚險的逃亡。
    婁子豪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長舒一口氣:“這次可真是死裏逃生啊,我現在隻想離那可怕的旱魃越遠越好。”
    眾人紛紛點頭,經過這一番生死考驗,大家此刻都隻想盡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然而,賀國安卻一臉凝重地說:“大家先別急著慶幸,你們想想,那旱魃現在剛成型就如此強大,要是放任不管,隨著時間推移,她必定會變得更加恐怖。到那時,我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眾人聽後,臉上的慶幸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張羽皺著眉頭,猶豫地說:“可是,我們剛剛跟她交手,幾乎拚盡全力也不是她的對手,拿什麽去對付她?也許我們應該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她的威脅減弱再說。”
    於娟咬著嘴唇,眼中滿是糾結:“但要是她趁機壯大,到時候恐怕所有人類幸存者都沒有容身之地了。”
    陸詩涵下意識地輕撫著樂樂的腦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後的堅定,緩緩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嚐試去尋找其他人類幸存者,大家聯合起來,說不定就有機會戰勝她。”
    柳乘風用力地點點頭,目光灼灼地回應:“沒錯,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說不定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就能找到她的弱點。總比一直這樣四處逃竄,整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要好。”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一邊是能暫時保命的逃跑,看似安穩,卻如同驚弓之鳥;另一邊是聯合其他幸存者對抗旱魃小女孩,充滿未知與危險,可也許能為人類在這末世中贏得一線生機。這艱難的抉擇,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每流逝一秒,旱魃小女孩帶來的威脅就如同黑暗一般,愈發濃重地籠罩著眾人。
    眾人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個規模宏大的軍事基地。那是末世中人類幸存者艱難建立起來的一座大型庇護所,宛如黑暗深淵裏的一座孤島,承載著無數人的希望。基地裏匯聚了來自社會各界的人才,科研人員整日在實驗室裏埋頭鑽研,試圖從科學的角度找到對抗末世危機的方法;工程專家們則四處奔走,努力維持著基地的各種設施運轉。更重要的是,這裏有著完整且先進的軍事力量,現代化的武器裝備整齊排列,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身姿挺拔,時刻警惕地巡邏著,他們的戰鬥力在這末世之中堪稱強大,仿佛是守護人類最後的堡壘。
    然而,人性的複雜在這末世的基地裏也展現得淋漓盡致。權力的鬥爭如同一股暗流,在基地的每一個角落湧動。各方勢力為了爭權奪利,明爭暗鬥從未停止。他們幾人本就是基地中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如同大海裏的一滴水,每日為了生存默默努力,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基地的邊緣。
    在一次激烈的權力傾軋中,他們無意間被卷入其中,成為了無辜的犧牲品。為了保住性命,他們不得不冒著巨大的風險出逃。逃亡的日子裏,風餐露宿,危險如影隨形,每一刻都在生死邊緣徘徊。
    如今,若想團結人類幸存者對抗旱魃小女孩,那座基地無疑是最佳的選擇。那裏有著足夠的人力、物力和強大的武器裝備,或許是對抗旱魃的唯一希望。但他們幾人作為叛逃者,一旦返回基地,等待他們的不知會是怎樣的命運。
    賀國安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憂慮,率先打破沉默:“回基地,風險實在太大了。但放眼望去,除了基地,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如此有實力對抗旱魃的力量。可要是不回去,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人類走向滅亡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這沉重的抉擇壓彎了脊梁。
    張羽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苦澀:“是啊,就憑我們這身份,回去估計還沒來得及開口說明情況,就會被當成叛徒直接處置了。這末世本就艱難,基地又怎會輕易放過我們這些叛逃者。說不定人類的命運早就注定了,我們再怎麽掙紮,也不過是徒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似乎已經看到了人類滅亡的結局。
    於娟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憂慮與不甘:“但要是不回去,僅憑我們幾個,對抗旱魃根本沒有勝算。難道真的要放棄嗎?也許人類還有一線生機,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末世的黑暗徹底吞噬我們。”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內心在希望與絕望之間痛苦掙紮。
    張羽眉頭緊蹙,抬手煩躁地撓了撓頭,滿臉的苦惱溢於言表:“就算回到基地,可怎麽讓他們相信我們說的話,這簡直就是個無解的難題。我們在基地裏不過是籍籍無名的小卒,毫無地位可言,人家憑什麽就會相信我們口中描述的,而且這麽快就出現了旱魃,這再很多人眼中無疑就是個笑話?說不定在那些掌權者眼中,我們隻是一群為了逃避懲罰,而編造荒誕謊言的逃兵罷了。”說完,他神情黯然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好像置身於濃重的迷霧之中,找不到任何前行的方向。
    陸詩涵原本輕柔撫摸樂樂的動作瞬間停滯,她微微一怔,隨後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堅定,可又隱隱夾雜著幾分糾結。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凝重地說道:“我心裏清楚,返回基地麵臨的困難和風險難以估量。但旱魃帶來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這是關乎全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啊。就這麽放棄,我實在是心有不甘。也許,這就是我們在這末世之中無法逃避的宿命,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應該為了人類的延續去拚盡全力。隻是……返回基地,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兒去,而且即便回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解決旱魃,所以不得不慎重考慮啊。”
    張羽咬了咬牙,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與糾結而微微抽動,他聲音低沉地說道:“詩涵,你說的道理我們都懂。可一想到基地裏那些人醜惡的嘴臉,還有他們對待我們的手段,我這心裏就直發怵。我們回去後,能不能活著見到負責人都是個未知數,更別說讓他們相信我們,還願意跟我們一起對抗旱魃了。弄不好,我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直接被當成叛徒處決了,到時候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賀國安雙臂緊緊抱在胸前,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沉思良久後,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大家說的都在理。返回基地,確實吉凶難測,充滿了不確定性。但如果我們不回去,僅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想要對抗強大的旱魃,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就好比我們被困在了一個兩難的絕境之中,必須做出一個足以決定人類命運走向的艱難選擇。這個選擇,關乎著無數幸存者的生死,也關乎著人類未來的希望,容不得我們有絲毫的馬虎和大意。”
    於娟神色憂慮,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與無助,她聲音顫抖地說道:“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回到基地後遭遇不測,可又擔心如果我們就這麽離開,任由旱魃肆意發展,她隻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到那時,人類恐怕真的就沒有任何活路了。這種左右為難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柳乘風輕輕歎了口氣,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憂慮:“我們在這末世中掙紮求生這麽久了,誰不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誰又願意去主動招惹那些未知的危險呢?但如果僅僅因為害怕和恐懼就選擇退縮,日後萬一真的因為我們的不作為,導致人類徹底走向滅亡,恐怕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永遠無法安寧。隻是這其中的風險實在太大了,大到我們不得不反複權衡,慎重抉擇啊。”
    眾人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糾結與掙紮。一邊是可能麵臨的殘酷懲罰與未知的巨大危險,一邊是人類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未來,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過艱難,似乎有一雙無形且有力的大手,將他們緊緊地鉗製在猶豫的懸崖邊緣,讓他們無法輕易邁出那關乎生死存亡的關鍵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