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常威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砸在擂台邊緣。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紅線。
    李鐵牛保持著肘擊的姿勢，胸口劇烈起伏。這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全部力氣，右肘傳來鑽心的疼痛，估計骨頭已經開裂。但他知道，常威傷得更重。
    "咳咳..."常威掙紮著想要爬起，卻隻能無力地仰躺在擂台上。他的眼神開始渙散，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染紅了花白的胡須。
    "恨...我好恨啊..."常威每說一個字，就有更多的血沫湧出。
    李鐵牛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常威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武道高手："我說過，昨晚你沒殺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常威的瞳孔已經放大，但眼中的不甘卻愈發濃烈。他顫抖著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卻隻能無力地垂下。
    "不過你也做不了主，"李鐵牛蹲下身，聲音冰冷，"你隻是東方家族的一條狗。這話可是你的小主子東方明親口說的。"
    常威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呼吸變得更加急促。李鐵牛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他的心髒，比肉體的傷痛更讓他難以忍受。
    "如果你能做主，昨晚我就已經死了。"李鐵牛湊近常威耳邊，壓低聲音，"可惜啊，你這條老狗，連咬人的權力都沒有。"
    常威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眼中最後一絲光彩也消失了。李鐵牛沒有猶豫，伸手掐住常威的脖子，用力一扭。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寂靜的角鬥場內格外刺耳。常威的頭顱歪向一個詭異的角度，徹底沒了氣息。
    李鐵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汗水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滑落，胸口的劇痛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但他知道，自己贏了。
    "鐵牛哥！"黃臣帶著幾個小弟衝上擂台，"快，把鐵牛哥抬下去！"
    "不用。"李鐵牛擺擺手，聲音嘶啞，"給我拿幾貼"青顏"藥膏來。"
    黃臣連忙吩咐人去取。這種特製藥膏是李鐵牛根據祖傳秘方改良的，對武者傷勢有奇效。
    當冰涼的藥膏貼在胸口時，李鐵牛長舒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藥力滲透進皮膚，緩解著斷裂肋骨的疼痛。
    "鐵牛哥牛逼！"黃臣咧嘴笑道，眼中滿是崇拜，"常威這老東西終於栽了！"
    李鐵牛搖搖頭："先安排人送郭峰和諸葛辰去醫院。他們傷得比我重。"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清理常威的屍體，但那股死亡的氣息卻揮之不去。
    "鐵牛哥，東方明這小子怎麽處理？"黃臣踢了踢被按在地上的東方明。
    東方明臉色慘白，但嘴上依然強硬："李鐵牛！我警告你，我是東方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東方家族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鐵牛冷笑一聲："東方少爺好大的威風。"他慢慢站起身，走到東方明麵前蹲下，"你覺得，我會怕嗎？"
    東方明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近距離看著李鐵牛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他終於感到了恐懼。
    "你...你不能殺我..."東方明的聲音開始發抖，"我父親知道我來這裏..."
    "放心，"李鐵牛拍了拍東方明的臉，"我不會殺你。畢竟你是東方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嘛。"
    他在"唯一"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東方明鬆了口氣，隨即又恢複了傲慢："算你識相！快放了我！"
    "急什麽？"李鐵牛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東方明，"我很好奇，你們明明已經走了，為什麽又回來？是想殺我的兄弟們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李鐵牛的聲音陡然轉冷。如果東方明敢承認，他不介意當場擰斷這小子的脖子。
    "不是！"東方明急忙否認，"那些小角色還不值得我專門回來。"
    "小角色？"黃臣氣得臉色鐵青，"東方明，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東方明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刺激黃臣。
    "那你們回來幹什麽？"李鐵牛追問。
    "給我哥收屍。"東方明低下頭，"他的屍體還在煙雨ktv..."
    "收屍？"李鐵牛突然笑了，"你們兄弟還真是情深義重啊。你殺了你哥，現在又來給他收屍？"
    "你胡說！"東方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哥是你害死的！"
    "是嗎？"李鐵牛蹲下來，與東方明平視，"那你父親為什麽還讓你來收屍？為什麽還給我加入東方家族的機會？如果真是我殺的，常威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該下殺手了。"
    東方明的額頭滲出冷汗，嘴唇微微發抖。
    李鐵牛繼續道："真相是，你殺了你哥，而你父親知道後，卻沒有懲罰你。為什麽？"他自問自答，"因為東方亮一死，你就是東方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了。為了家族的未來，你父親隻能選擇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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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李鐵牛僅憑蛛絲馬跡就推斷出了全部真相。
    "就算你知道又怎樣？"東方明強裝鎮定，"我現在就是東方集團的掌權者。隻要我在一天，白氏集團和常家就別想翻身！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
    李鐵牛突然湊近東方明耳邊，壓低聲音："這一切的前提是，東方亮真的死了。如果...他沒死呢？"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炸得東方明渾身一顫。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鐵牛："你...你什麽意思？"
    李鐵牛直起身，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什麽，就是隨便問問。"
    東方明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想起那天在煙雨ktv，自己確實沒有親眼確認東方亮是否斷氣。難道...
    "不可能！"東方明猛地搖頭，"我明明..."
    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不能當眾承認自己弑兄的事實。
    李鐵牛拍拍東方明的肩膀："東方少爺，回去好好想想吧。現在，你可以帶著常威的屍體滾了。"
    東方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招呼手下抬走常威的屍體，倉皇逃離角鬥場。
    看著東方明狼狽的背影，黃臣憂心忡忡地問："鐵牛哥，東方亮真的沒死？"
    李鐵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這句話足夠讓東方明寢食難安了。"
    他望向角鬥場大門外漸暗的天色，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場戰鬥雖然贏了，但與東方家族的恩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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