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這裏的血腥味已經濃鬱到了所有人都能聞到的程度。
    南糖糖傳音詢問：“前麵進來的人都死了？”
    楚無：“他們都被祭壇殺了。”
    聽到傳音的眾人麵露詫異。
    祭壇殺人……他們從未聽說過。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楚無對這些了解的比他們多很多。
    這些東西，應該就是他剛才嫌棄自己記憶力太好的原因。
    親傳們稍稍一想，就明白那段記憶對楚無來說很不美好。
    五個人悄悄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又靠近了楚無一點。
    這是以防他自己一個人突然衝出去。
    秦念傳音問：“如果是祭壇殺的人，那神秘人和神女又在哪兒？”
    蕭洛環顧四周，搖了搖頭：“除了祭壇，陣紋，沒有問題。”
    除了這些，蕭洛看不出其他的靈力波動。
    這四麵八方除了祭壇和台階，根本沒有其他東西。
    “三師弟，祭壇殺人之後，還會吃人嗎？”談清夢看著祭壇中心的大洞。
    他們沒有在這裏看見一具屍體。
    秦念：“三師兄，那個洞裏有東西嗎？”
    在親傳們研究祭壇，暗自注意楚無的時候，巫神已經帶領著溝通者停了下來。
    看到溝通者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的目光，巫神的嘴角微微揚起。
    她的任務算快完成了，隻要再添點東西，就算陣紋被撼動，這些人在麵對某些問題時，也無法正常思考。
    她接下來語速極快地說了些話。
    “你們歸根究底，還是肉體凡胎，這麽多年來吸納著下界不夠精純的靈氣。”
    “因此你們的身軀笨重，靈魂汙濁。”
    “而神女住在雲國，雲國乃是仙氣充盈的天上世界。”
    “沒有輕盈靈動的身軀便無法跟隨神女飛天，沒有幹淨的靈魂便會汙染純淨的雲國。”
    “若想成為神女座下弟子，必須要舍棄凡塵，拋卻欲念，洗淨自身，你們都好了這樣的準備嗎？”
    目光熾熱又麻木的人們齊聲大喊：“準備好了！”
    巫神滿意地點頭：“你們有如此誠心，才能配得上神女厚愛。”
    有人積極問道：“請巫神大人告知我們該怎麽做才能改變自己的身軀和靈魂。”
    巫神：“你們可知，通神台其實是神女留下來的。”
    人群中發出驚歎聲，看著通神台的目光像是看到了無上價值的寶貝。
    巫神：“神女留下通神台，便是幫助你們斬斷凡塵，洗淨你們身上的汙濁，賜予你們新生的靈魂，接引你們前往雲國。”
    人群的熱情和激動在這句話後，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他們吵吵嚷嚷，和最後麵一聲不吭的親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親傳們隻覺得一言難盡。
    這種話任誰聽了都要大罵一聲騙子，然後向執法弟子舉報有邪修害人。
    這套話巫神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這次她顧及上奇宗親傳在場，加速說完。
    本來還有些不怎麽要緊的話要說，這次被她直接忽略。
    巫神點名站在最前麵的人：“你先去吧。”
    和光劍錚然出鞘，插在邁開腳步的人麵前。
    親傳們已經做好了和巫神動手的準備。
    因為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再不出手，這群人就要去死了。
    “站住！”談清夢喚出妙柏琴，琴音高昂緊密，猶如雷聲轟鳴之下的暴雨。
    被她喊住的人在琴音的影響下頓住了腳步。
    巫神很清楚時間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一些她也無力阻止或者說無法影響的事情。
    那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她臉上沒有很意外的神情。
    從上奇宗親傳進宮殿的那一刻起，她就預料到了有些事的發展。
    她清楚自己這些年來做了些什麽事，也清楚自己無法從上奇宗手下逃走。
    最重要的是，大人就算殺了她，也不會讓她逃走。
    至於大人……
    其實大人不知道她會把親傳們放進這裏。
    這也算是她無力掙紮之前給大人添點堵吧。
    她看著秦念笑了，果然正派弟子有腦子，才不會站在所謂的神女那邊。
    預見到接下來定漠國的大亂，她笑的更開心了。
    巫神笑容燦爛，目光淒然，在蒼白的臉上看起來有一絲破碎，以及強烈的割裂感。
    她看著溝通者：“你有想見神女的決心嗎？”
    “有！！！”
    巫神大笑：“那你們快去吧，別讓神女等久了。”
    被談清夢喊住的那人用力點頭，完全沒有被和光劍劍意震懾住，琴音此刻也根本無法動搖他。
    他臉色激動地走上了環形祭壇。
    他腳下一條陣紋像瘋了一般從祭壇上飛起來，割斷了他的脖子。
    鮮血被陣紋盡數吸收，屍體被陣紋帶入祭壇中間的黑洞。
    這一幕衝擊的上奇宗親傳愣在原地。
    原來楚無說的祭壇殺人，竟是這麽直白的殺人。
    楚無一雙眼睛露出了無盡的厭惡和殺意。
    這不是因為祭壇上現在死去的那個人，他無所謂這些蠢人的生死。
    他隻是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了父母那張生動的臉，以及一隻邪魔可憎的真麵目。
    溝通者們臉上出現了一絲困惑，然後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鑄就新的靈魂嗎？”
    “嗯，沒有問題，隻有拋卻過去，才能迎來新生。”
    “那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到雲國了？”
    溝通者們的討論讓五個親傳感到頭皮發麻。
    南糖糖大喊：“你們清醒一點，他是死了，不是去雲國了！天上的世界是仙界，那是大乘修士飛升才能上去的，神女在騙人！”
    南糖糖一邊試圖喚醒這些人，一邊上手去把往前走的人拉下來。
    “他要阻止我們飛升！”
    南糖糖附近的溝通者們推開了他。
    蕭洛伸手拽住重心不穩的五師弟，“他們，聽不懂。”
    秦念心情複雜，她總算是明白二師姐為什麽執著於讓他們看到世界的真相。
    這些人被洗腦的比智障還智障，連正常思考都無法進行。
    麵對這種人，秦念也實在做不到冷眼旁觀，說這是他們的選擇這種話。
    “平安，誰敢靠近祭壇就給他一巴掌！”
    得了主人命令的平安，變大飛向送死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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