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景元懷孕百萬字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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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渺煙波接遠空,靈黿蟄伏浪濤中。」
    「冰橋幻起迷行客,惡怪興波困聖僧。」
    「石碣猶存千載字,觀音曾渡萬重峰。」
    「取經路上滄桑事,盡付長河夕照紅。」
    原世界線裏,唐僧堪稱三界第一大撒比,放著徒弟們現成的飛行模式不用,非要在通天河表演凡人渡河曆險記。
    幸得老黿熱心腸,主動提供免費擺渡,但提出個小要求——等唐僧取經成功,幫著問問如來自己的命數。
    結果唐僧啥是不是,回來直接把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老黿當場掀桌,師徒四人連書帶人一起進了河,場麵一度十分狼狽。
    可如今——
    取經團隊變成了團夥,根本不在意所謂的“路在腳下”。
    四人甚至都沒做猶豫,直接貼著雲層就飛了過去。
    老黿:“……”
    ……
    轉眼眾人趕到金兜山,就見青牛精癱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瘋狂炫砂糖橘。
    青牛精也是個懶貨,老君讓他宴請一下取經團隊,他嫌做飯麻煩,便給取經團夥一人一顆蟠桃外加二十斤砂糖橘。
    四人一妖倒也不挑,喜滋滋的收下水果,開始再次向西方進發。
    正所謂,
    金兜橘宴笑聲揚,仙果盈懷踏暮光。
    未覺風雲將變色,西涼已籠詭譎霜。
    且看前方煙瘴起,欲海迷城鎖玄黃。
    命輪再轉風波湧,魍魎窺伺暗鋒芒。
    於是,七日之後——
    ……
    ……
    ……
    西涼邊陲,暮色已至。
    荒原上雜草稀疏枯黃,在風中僵直地搖晃,遠處半塌的烽燧沉默矗立,連本該掠過天際的飛鳥都不見蹤跡。
    死寂的曠野裏,隻有他們四人踏碎沙礫的聲響。
    “不是說有大能者在女兒國當國師嗎?”符玄煩躁地踢開腳邊棱角尖銳的石塊,天眼泛起微光卻又很快黯淡,
    “就這?”
    “這地方荒得連隻妖都養不活!”
    說著,她抬手試圖運轉仙力召喚卦象,掌心卻隻騰起幾縷消散的青煙。
    “真是離譜!”她用力甩了甩發麻的手腕,
    “往常隨手就能撕開空間裂縫,現在連仙力運轉都難以維持……”
    鏡流感知著被壓抑的神識,神情微肅,“此間或有蹊蹺,連神識探查都被壓製至此,絕非尋常結界所為,務必多加小心。”
    景元蹙著眉,試探性的抬手召雲,可青光剛凝於足下便如遇高溫的薄雪般消散。
    他麵色沉重道,“果然如此,這裏的天地法則,連最基礎的禦空之術都在壓製。”
    星寶也嚐試著使用自身力量,卻發現,除了色孽之力外,就連命運神權釋放都變得艱難無比。
    她思索片刻,似是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發現什麽?”鏡流轉頭問道。
    “是「現實穩定錨」!”星寶攤開掌心,粉色的色孽權能在其中翻湧,
    “這東西會壓製所有超凡力量,重塑此地規則。”
    “但它對基於人性本能的力量無效,比如我的色孽之力。”
    就在這時,景元發髻間的杏色光暈驟然凝聚,化作赤足而立的杏仙。
    “諸位,這裏的天地規則已完全剝離三界。”
    “不是結界疏漏,而是自成一方世界。”
    “嚴格來說,我們腳下的土地,早已不屬於人間界範疇。”
    符玄瞳孔微縮,“你如何確定?”
    杏仙抬手輕撫鬢邊殘花,連理纏枝的紋路在她腕間若隱若現,
    “我的本體是連理纏枝杏,根係紮根天地脈絡。”
    “此地的靈氣走向、法則波動,與人間界任何一洲都截然不同。”
    “故此,我可判定,此地絕非人間界任何一處!”
    一行人麵麵相覷,雖心有疑慮卻無計可施。
    鏡流搖頭歎道,“非人力可解,且去那女兒國一歎究竟把。”
    她頓了頓,補充道,“至少要去那心繭試煉中走上一遭!”
    眾人聞聽此言,紛紛表示同意,隨即便跟著鏡流,按傳承記憶中女兒國的方向前行。
    ……
    行至暮色深濃時,遠處終於浮現一座村落輪廓。
    然而遙遙望去,景象卻令人脊背發涼。
    村口空地上,數十名妙齡少女雙手被鐵銬反縛身後,裸露的腳踝套著沉重短鐐。
    鐵鏈長度僅容她們艱難挪出三分之一米的距離,每一步都要拖著鐵鐐在地麵刮擦出刺耳聲響
    她們身上零落的碎布堪堪遮住腰腹與肩頭,恥骨下方大片肌膚袒露在外,小腹上的輪廓隨著行走微微晃動,
    然而詭異的是,少女們神色卻與此刻的境遇完全不過。
    她們有人唇角上揚,眼波流轉間透著不合時宜的歡愉。
    有人目光坦然,維持著正常的生活。
    真正麵露痛苦或反抗神色的少之又少,偶爾傳來的嗚咽聲混著鐵鏈碰撞聲,在死寂的村落裏交織出荒誕又壓抑的氛圍。
    “別走了!”杏仙突然叫住了還要前進的四人,眼底劃過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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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種族天賦能感知周遭的天地規則。”
    “這些女子並非自願如此,而是被「心繭」束縛。”
    “那是種以人心弱點編織的規則。”
    她望著那些被綁縛的少女,語氣愈發急促,
    “若再往前走,我們也會被心繭困住,落得同樣下場。”
    “心繭……”鏡流眉眼低垂,突然看向杏仙,問道,“這束縛可與心繭試煉有關?”
    杏仙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間連理紋路,神色透著幾分認真,
    “回師父的話,我雖能感知此地天地規則異變,卻從未親曆心繭試煉。”
    “隻知這股力量以人心為餌、弱點為絲,織就無形枷鎖。”
    她望著那些掙紮的少女,眉頭微蹙,
    “至於與傳說中的試煉是否同源……實在不敢妄下定論。”
    “這樣嗎……”鏡流眼底帶著些許猶豫,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上前嚐試。
    星寶見此情形,卻淡然一笑,徑直走向村落,
    “很簡單,我先去不就是了?”
    說完,她的本相終於不再掩飾,顯露而出!
    無數觸手如潮水般從裙下彌漫開來,瞬間遮遍半邊天際,將昏沉的暮色攪得愈發陰森。
    緊接著,她腿上的黑絲與身上的紗裙開始詭異蠕動,仿佛無數細小的活物在皮肉下翻湧。
    眾人這才驚覺,原來星寶身上的衣物根本不是織物,而是從她本體生長出的血肉延伸!
    下一瞬,
    粉膩的霧氣自星寶周身炸開,色孽權能如瘟疫般席卷天地。
    除取經團夥外,周遭的一切都開始發生劇烈扭曲——
    村落中,被縛住雙手的少女們在粉色霧氣中劇烈顫抖,盡管雙臂反綁在身後無法動彈,卻仍不受控地扭動身軀。
    有人不斷用膝蓋互相摩蹭,有人將身軀抵在粗糙的木柱上蹭動,嗚咽聲與壓抑的喘息混在一起,在扭曲的空氣中凝成令人窒息的靡靡之音。
    詭異的是,就連束縛她們的鐵鎖都開始詭異地收緊、纏繞,仿佛同樣沉溺在這失控的欲望旋渦中,與受困的軀體一同扭曲痙攣。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麵的沙粒簌簌堆疊成扭曲的形態,石塊相互碰撞發出呻吟般的聲響。
    原本死寂的無機物竟如同活物般震顫,每一粒沙塵、每一塊碎石都在瘋狂地扭曲、擠壓,仿佛被賦予了感知與欲望。
    ……
    四人看著眼前無法言喻的場景,額角都留下了冷汗。
    這是她們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星寶力量的恐怖。
    粉色霧氣所到之處,天地規則被肆意扭曲,就連死物都成了欲望的載體。
    以星寶半步大羅的實力,若將色孽權能全力釋放,完全可以覆蓋整個人間界。
    屆時,芸芸眾生都將淪為被本能支配的傀儡,三界秩序也會在頃刻間分崩離析。
    死寂的沉默中,景元突然長舒一口氣,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還好……還好她從未濫用這份力量。”
    鏡流難得露出幾分慶幸的神色,“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懷底線。”
    符玄望著遠處肆意施為的粉色身影,喃喃道,
    “這樣的力量若是落入野心家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唯有杏仙目光凝重,腕間紋路依舊閃爍不定,
    “但此地規則特殊,心繭未破,星姐姐這般施展權能……恐怕會有變數。”
    話還沒說完。
    下一瞬,
    天空中突然降下一縷肉眼可見的微風。
    這風輕柔得近乎虛幻,卻裹挾著某種令人心悸的力量,所過之處,粉色霧氣如冰雪消融般盡數消散。
    遠處,正肆意施展權能的星寶驟然僵住,粉色眼眸中滿是茫然。
    還未等她反應,一道幽藍的傳送門在她麵前轟然展開,“啵”的一聲將她整個人吞入其中,眨眼間消失不見。
    "星!"四人齊聲驚呼,還未邁出腳步,各自眼前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四扇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傳送門憑空浮現。
    狂暴的吸力如漩渦般將他們扯入其中。
    ——鏡流銀發飛揚著被拽進左側光門,符玄踉蹌著被拖入右側旋渦,杏仙與景元甚至來不及相顧,就被同一道傳送門的巨力吞噬。
    狂風漸息,村落重新陷入死寂。
    被縛的少女們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隻是束縛她們的鐵鎖已恢複冰冷模樣,地麵扭曲的沙石漸漸歸於平整,唯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粉色光暈,無聲訴說著方才那場異變。
    ……
    與此同時。
    “咕嚕咕嚕咕嚕……”
    景元在被吸入傳送門的瞬間隻覺天旋地轉,下一秒便“撲通”墜入冰冷河水中。
    湍急的水流灌入口鼻,他嗆咳著連喝數口水,意識幾乎模糊。
    身旁的杏仙卻憑借修為穩住身形,指尖迅速凝出一道木藤將他卷上岸。
    兩人狼狽地整理濕透的衣衫,這才顧上打量四周。
    眼前的河流窄如小溪,卻深不見底,水麵泛著墨綠色的光澤。
    兩岸景色豔麗得如同畫境,奇花異草散發著甜膩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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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村落的屋舍雕梁畫棟,村口的女子們雖佩戴枷鎖,但臉上卻掛著笑意。
    甚至有婦人挺著高高隆起的小腹,步履蹣跚地在河邊浣衣。
    這地方……?”杏仙疑惑的打量著四周,一時間有些茫然。
    話音未落,身旁的景元突然倒抽一口涼氣,麵色也變得煞白如紙,身形晃了晃險些栽倒。
    杏仙見狀,急忙伸手攙扶住他,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
    “怎麽了,夫君?”
    “可是嗆水了?
    景元顫抖的指尖僵硬地指向前方,喉結滾動著卻說不出半個字。
    杏仙順著他的指尖望去,隻見河岸立著一塊布滿青苔的界碑。
    界碑上三個古篆大字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子母河」
    下書,
    「河孕萬靈,一飲胎成。」
    「女承國運,男陷災星。」
    「泉隱難覓,厄解無憑。」
    「涉流飲罷,命數誰明。」
    杏仙一懵,旋即雙眼放光,激動地抓住景元的手臂搖晃,
    “夫君!我們要有女兒了?!”
    她的臉頰因興奮染上紅暈,眼中滿是憧憬。
    景元:“……”
    邏輯還挺嚴謹,還知道子母河水一定會生女兒。
    但這他媽能對嗎?!
    這要是讓符卿知道,自己社會意義上的生命就結束了吧?
    試想以下場景,
    景元:我乃威震雲騎的神策將軍!
    符玄嘴角掛著壞笑:你自己生了個女兒~
    景元:我統帥千軍萬馬,戰功赫赫!
    符玄掏出留影機哢哢拍照:你自己生了個女兒~
    景元聲音顫抖):我、我能單槍匹馬破敵陣……
    符玄突然掏出嬰兒繈褓:你自己生了個女兒~
    ……
    想到這,景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腹部便傳來細密的刺痛。
    隻見,他原本平坦的小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衣衫被撐起扭曲的弧度。
    “怎會如此啊!”景元踉蹌著後退半步,卻被杏仙一把扶住。
    “別動胎氣!”杏仙雙眼放光,指尖瞬間凝出藤蔓卷來粗木,眨眼間化身勤勞村姑。
    她裙擺翻飛穿梭林間,嘴裏還念念有詞,
    “得搭個朝南的屋子,再挖個菜窖存些食物……”
    “對了!得給孩子準備虎頭鞋!”
    話音未落,河畔已豎起歪歪扭扭的木屋框架。
    杏仙幹勁十足地將樹皮往梁柱上釘,轉頭衝臉色煞白的景元露出燦爛笑容,
    “夫……娘子放心!”
    “等屋子蓋好,我去摘最嫩的野菜燉湯,保準把你和孩子養得白白胖胖!”
    景元僵在原地,聽著這聲“娘子”,隻覺天靈蓋都在發麻。
    連、連稱呼都改了嗎?
    大聖啊大聖,你也沒說西天取經會碰上這一茬啊!
    (?′`? )
    俺這次肯定是不中嘞……
    ……
    ……
    另一邊,
    星寶剛從傳送門跌出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周遭,脖頸便驟然一緊。
    冰涼的鎖鏈如靈蛇般纏上她的四肢,不過眨眼間,整個人就被捆成了粽子。
    緊接著便被淩空拽起,撞進熟悉又陌生的懷抱裏。
    “big膽!”星寶剛要開口怒罵,熟悉的氣息便已拂過她的鼻尖。
    她迷瞪著眼抬頭,餘光先掃到穹頂垂下的珍珠簾,晃得人眼暈。
    ——分明是女兒國的金鑾殿!
    還沒回過神,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
    星寶下意識蹬腿,卻聽見鎖鏈嘩啦作響,這才發現自己手腕腳踝都纏著細鏈,另一端正被人握在掌心。
    她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往上看,周牧的臉近在咫尺,額前碎發掃過她鼻尖,龍紋玉帶正硌著她後腰。
    “老公?!”星寶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卻發現自家老登竟眼神飄忽,攥著鎖鏈的指節泛白,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瞬間便意識到了什麽,兩眼放光地劇烈掙紮,整個人在他臂彎裏像條活蹦亂跳的魚,
    “你快放我下來!”
    星寶故意把臉往他頸窩蹭,悶聲笑得肩膀直抖,
    “我要玩你的分身!”
    “看看是你先害羞,還是那些女老登先遭不住!”
    周牧死死抿著唇,耳尖幾乎要燒起來,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
    “——焯!”
    但心裏卻有些慶幸。
    多虧他技高一籌,提前把這小浣熊綁了起來。
    要不然,這未來的日子算是沒法過了!
    而此時,王座上的流螢突然咯咯笑出了聲。
    她一邊替身下滿臉潮紅、正昏睡的黑塔掖好錦被,一邊朝周牧挑眉揶揄,
    “原來我們偉大的死亡神隻,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話音落,流螢忽然偏頭,目光直直鎖住被周牧禁錮懷中的星寶。
    她唇角勾起溫柔弧度,眼中卻泛起瀲灩水光,
    “星,好久不見……”
    星寶正扭著身子跟周牧懷裏的鎖鏈較勁,忽然聽見一聲脆生生的少女音撞進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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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茫然轉頭,隻見流螢倚在王座上,朝她輕輕揮手。
    少女眉眼彎彎,發間飾物隨著動作輕晃,眼底水光映著燭火。
    “流螢……”星寶一愣,旋即傻乎乎地咧開嘴角,被捆住的身子下意識往她那邊蹭了蹭,聲音帶著幾分遲鈍的欣喜,
    “好久不見。”
    周牧看著星寶對著流螢傻笑,緊繃的肩膀終於鬆下來,心裏既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泛起一絲得意。
    還好這小浣熊隻顧著敘舊,沒功夫惦記我那些分身。
    這麽看來,還是本神王技高一籌啊!
    哈哈哈哈哈!
    可這股子得意還沒維持三秒,就聽見星寶聲音興奮的說道,
    “你玩過老登的分身嗎?”
    周牧:“???”
    他心髒猛的一縮,慌忙用祈求的眼神剜向流螢。
    可流螢卻像沒看見似的,蹺著青綠色絲襪包裹的小腳晃啊晃,脆生生點頭,
    “是呀,本體我也玩過呢~”
    她故意拖長語調,眼波流轉間盡是促狹,
    “這麽說吧~”
    “不久前某位神王大人,可是在我麵前化作絕美女子「跳舞」呢~”
    周牧:“!!!”
    他眼前一黑,懷裏的鎖鏈哐當落地。
    明明之前跟流螢說好爛在肚子裏的事!
    這哪兒是保密,根本是往星寶火坑裏遞柴火!
    果不其然,星寶聞言,眼睛亮得像揣了兩顆太陽,掙紮著往流螢那邊撲,
    “錄視頻沒?!”
    “快點兒給我瞅瞅!”
    她笑得肩膀直抖,歪頭瞥了眼周牧漲紅的臉,揶揄道,
    “嘖嘖,真是想不到,平日裏總是耍帥裝酷的老登,為了升華神性居然這麽豁得出去~”
    另一邊,流螢笑得蜷起身子,青綠色絲襪蹭著王座雕花晃悠,
    “視頻倒是沒錄,不過記憶倒是挺深刻的~”
    話音未落,她指尖已凝出一縷流光,那記憶的絲線正要飛向星寶。
    周牧瞳孔驟縮,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揮出命運之力,將那縷流光絞成碎片。
    旋即一臉悲憤,耳尖通紅地喊道,“流螢!你答應過我的!”
    流螢頓時咯咯直笑,指尖還在把玩著沒散盡的記憶流光。
    “人家也是為了你好~”
    “這種事情,多做一些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畢竟越尷尬的事情記憶越深嘛,可以有效幫你保持自我~”
    說著還朝星寶擠眉弄眼,
    “你說是吧?”
    周牧:“……”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承受能力?
    你再這麽繼續下去,我可能還沒被神性同化,就先一頭撞死在這金鑾殿的柱子上了!
    而就在這時,星寶眼珠滴溜溜一轉,突然垂下腦袋,眼眶泛起水光,活像隻被雨淋濕的小獸。
    她攥著鎖鏈的手指微微發顫,聲音帶著哭腔道,
    “妹妹在極樂天苦苦輪回了一百五十億億次,卻連愛人的女身模樣都不曾見過……”
    她吸了吸鼻子,睫毛上還沾著淚珠,
    “原是我癡心妄想,到底是感情淡了,比不上旁人能得你展露這般姿態……”
    說著,她眉眼低垂,肩膀一抽一抽的,活脫脫將“我見猶憐”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
    周牧見狀,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但看著星寶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還是心一軟,解除了她身上的束縛。
    有些時候,哪怕你知道自家愛人在演你,但就是不忍心去拒絕她。
    罷了……
    他猶豫了一瞬,隨即咬牙切齒道,“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似是想到星寶平日裏離譜之處,又趕忙補充一句,“絕對不可動手動腳!”
    周牧剛補充完這句,喉結卻不受控地滾動了一下。
    他盯著星寶狐疑的眼神,周身光暈忽明忽暗,像是在進行某種激烈的天人交戰。
    僵持片刻後,他重重吐出一口氣,抬手捂住臉,指縫間溢出細碎金光。
    光暈先是如漣漪般收縮,又突然暴漲開來。
    下一瞬——
    原本淩厲的劍眉開始扭曲彎折,硬朗的下頜線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弧度。
    烏黑短發如同被風吹動的瀑布,瞬間傾瀉至腰際。
    玄色勁裝寸寸碎裂,化作流光重組為一襲緋色宮裝,金線繡就的牡丹在裙擺綻放。他輕抬皓腕理了理鬢發,眼波流轉間,竟比流螢更多了幾分嫵媚。
    “我的老天爺!”星寶見狀,驚得後退半步,指著眼前人聲音都變了調。
    可下一秒,她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嘴巴還維持著驚愕的弧度,眼睛瞪得渾圓,喃喃聲混著吸氣聲漏出來,
    “這、這真的是老登?”
    流螢眼角帶笑,聲音感慨滿滿,
    “咱倆最開始見他變女相時,反應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要不是親眼所見,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位氣質嫵媚的女子竟是男人所化。”
    星寶聽了這話,目光灼灼地打量了周牧半晌。
    她的視線從對方鬢邊搖曳的珍珠步搖,緩緩下移到緋色宮裝下若隱若現的纖細腰肢,又突然對上那雙變得含情脈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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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啊?!”
    “你怎麽連眨眼的頻率、呼吸的節奏都變了?”
    說著,她突然伸手想扯周牧的衣袖,一臉狐疑,
    “老登,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背著我們做了什麽手術?”
    周牧:“……”
    她有些無語的朝星寶翻了個嫵媚至極的白眼,眼尾的弧度仿佛帶著鉤子,又嗔又嬌。
    轉瞬便眼波盈盈流轉,朱唇輕啟,溢出婉轉魅惑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嚴肅板正,
    “這是虛界大道之一的陰陽之道。”
    “但並非變幻之術,而是陰陽大道自生的神通,轉換形態不過是其中最淺顯的用法。”
    她垂眸理了理裙擺上的金線鸞鳥,語氣愈發鄭重,
    “我的神性升華之路,所求唯「一」。”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陰陽為二,卻可互相逆轉。”
    “參透這陰陽轉換的本質,方能由二溯一,輔助我升華神性。”
    “這也是我願意將這個姿態展現給你們的原因。”
    “神性……陰陽……”星寶喃喃著重複了一遍,而後神色瞬間凝重,急切道,
    “這都不是一個體係的!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萬一陰陽之道和你的神性升華之路起衝突……”
    她攥緊了衣角,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
    “你別為了讓我們一飽眼福,就拿自己修行開玩笑啊!”
    周牧心底一暖,眼尾的笑意漫成春水,
    “何須憂心?”
    “萬法同源,殊途同歸,不過是看世人能否勘破表象。”
    她頓了頓,忽地垂眸輕笑,再抬眼時,嫵媚眉眼驟然漫開燦金色光暈,流轉的光芒如同星河倒懸,將緋色宮裝都染得神聖莊嚴。
    清越空靈的聲音恍若天外神音蕩開,連空氣都泛起金色漣漪,
    “陰陽之道看似與神性相悖,實則如日月同天。”
    “一為本質,二是表象,破二歸一,方見真章。”
    話音剛落,周牧素手輕抬,指尖流轉的燦金光芒驟然暴漲。
    霎時間,
    墟界的時空如被無形巨手按下暫停鍵。
    風聲、鈴響、衣袂摩挲聲盡數凝固。
    下一瞬,
    混沌的虛空轟然裂開,六道光影自無盡深處浮現。
    ——修羅道血霧翻湧,萬靈道祥和流轉,人道冤魂哀嚎,惡鬼道因果交織,天道祥光普照,地獄道業火猙獰。
    緊接著,陰陽二色於虛空劇烈流轉,交織成維係六道的本源脈絡。
    陰陽交匯之處,萬千法則如鎖鏈縱橫交錯,構築起墟界的秩序。
    而在這法則深處,一抹無法言喻的燦金色神性若隱若現,無聲維係著墟界的一切。
    星寶怔怔望著法則深處那抹燦金神性,忽然攥緊了衣角。
    她理解了眼前這一幕的本質。
    ——墟界萬物在神性作用下正不斷化作信息流湧入周牧意識。
    這意味著他將被動知曉著墟界的過去未來、包括每個生靈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老登!”她突然拽住對方廣袖,金色瞳孔裏滿是困惑,
    “你既然連未來都看得透,幹嘛還費勁設計那些劇本?”
    “反正一切都在你神性感知裏,我們做什麽不都是被你提前算好的嗎?”
    周牧聞言,隻是勾起唇角,眼尾摻著幾分笑意,沒有開口。
    流螢見狀,知到自家男人無法訴諸真相,隻能主動開口道,
    “這牽扯到墟界最深處的隱秘。”
    “你若想知曉答案,他確實會傾囊相授。”
    “但代價是,你必須斬斷與人間界的所有因果。”
    “從今往後,再不能與過去的任何人產生交集,也回不去原本的生活。”
    “你隻能留在這裏。”
    “和我們一起。”
    星寶聞言猛地頓住,指尖無意識攥緊了衣角。
    她腦海裏飛快閃過取經團夥趕路的背影,卡芙卡滿是關心的眼神,還有那些仙人們為了未來所做的布置。
    良久,她緩緩垂下頭,發梢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等女兒國這一難結束……我就離開吧。”
    流螢看著她的反應,臉上掠過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旋即搖了搖頭,
    “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我可以給你提醒一句。”
    她頓了頓,目光直直釘進星寶眼底,一字一頓道,
    “——周牧從未真正下場過。”
    “哪怕一次。”
    星寶瞬間瞪大了眼睛,睫毛幾乎要掃到眉骨。
    她剛要開口,卻被流螢抬手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但黑塔知道的、娜塔莎知道的,停雲知道的、所有人得到的信息,都是他把真相拆成的碎片。”
    流螢的語氣不緊不慢,旋即抬手指向周牧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再次提點,
    “用你的色孽權能觀察下他這具身體吧。”
    周牧聞言未作阻攔,隻是搖頭苦笑了一聲。
    星寶沒有猶豫,雙瞳瞬間染成妖冶的粉色。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卻開始劇烈震顫。
    眼前的周牧與深淵裏所見別無二致,完全是純粹的靈魂形態!
    隻是因力量過於磅礴,竟將虛幻之體凝坍縮成實質,所以連發絲的弧度、衣袂的褶皺都透著超越物質的靈韻。
    可沒道理啊!
    星寶越想越疑惑。
    那時候他本體化作色孽,是因為不想讓其他分身染指自己喜歡的女人。
    那現在呢?
    邏輯在哪啊?
    老登為什麽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還有……
    他的本體去哪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星寶滿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周牧歎了口氣,摸了摸星寶的腦袋,無奈道,
    “這就是此間生靈需要探究的真相。”
    “也是我一直苦苦等待的……”
    “——奇跡。”
    ——
    (後續周牧艾草劇情防止讀者老爺帶入後難受,就丟番外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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