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第二夢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跟著她衝向懸崖邊緣。腳下陡然一空，失重感瞬間襲來，我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
    "要死了要死了！"我本能地閉上眼睛，手臂胡亂揮舞，卻抓了個空。
    "歡喜！睜開眼睛！"第二夢的喊聲穿透呼嘯的風聲。
    我勉強睜開一條縫，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我們竟然沒有下墜，而是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
    "這...這怎麽可能？"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十米處的樹梢，它們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第二夢緊緊抓著我的手臂，眼中同樣充滿震驚："你真的...會飛？"
    "我...我不知道啊！"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一股溫暖的氣流正在經脈中遊走，像是某種沉睡已久的力量突然被喚醒。我試著想象自己是一朵雲，那股氣流立刻響應，托著我們向前飄去。
    "我好像...能控製它！"我驚喜地說，嚐試著調整方向。
    第二夢的表情複雜極了，警惕中混雜著好奇和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說過，我來自未來。"我苦笑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飛..."
    我們緩緩降落在懸崖對麵的樹林裏。一落地，我就雙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地。第二夢迅速扶住我，但我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消耗太大了..."我喘著粗氣說，額頭滲出冷汗，"就像...跑了個全程馬拉鬆..."
    第二夢扶我靠著一棵樹坐下，警惕地環顧四周："追兵一時過不來，我們休息一下。"她從行囊裏取出水囊遞給我，"喝點水。"
    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這才感覺好受些。第二夢蹲在我麵前，眉頭緊鎖："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袖已經被劃破，手臂上一道血痕正在滲血。第二夢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白色粉末敷在我的傷口上。
    "嘶——"我倒抽一口冷氣，"疼疼疼！"
    "忍著點。"她手法熟練地為我包紮，"這是金瘡藥，能止血消炎。"
    我看著她專注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鼻尖上還有一顆幾乎不可見的小痣。包紮時她的手指偶爾擦過我的皮膚，觸感冰涼卻讓我渾身發熱。
    "看夠了嗎？"她突然抬頭，正好撞上我癡迷的目光。
    "沒看夠。"我厚著臉皮說，"你這麽好看，看一輩子都不夠。"
    第二夢耳根微紅，用力係緊布條，疼得我齜牙咧嘴："哎喲！輕點輕點！"
    "活該。"她輕哼一聲，卻放輕了動作。
    包紮完畢，她坐到我旁邊，取出幹糧分給我。我狼吞虎咽地吃著，她卻隻是小口啃著幹糧，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
    "在想什麽？"我忍不住問。
    她沉默片刻，突然說："歡喜，你聽說過"天外來客"的傳說嗎？"
    "什麽客？"我一頭霧水。
    "武林秘聞中記載，每隔百年，就會有異人從天而降。"她壓低聲音，仿佛在講述一個禁忌的故事，"這些人擁有奇特的能力，但最終都會神秘消失..."
    我心頭一震："你是說...我可能不是第一個穿越者？"
    她點點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可能早有先例。"
    這個信息讓我既興奮又不安。興奮的是可能找到回家的線索，不安的是...如果前人最終都消失了，那我的結局會怎樣？
    "那些"天外來客"，最後都去哪了？"我急切地問。
    第二夢搖頭："沒人知道。傳說他們有的被各大門派爭搶，有的被囚禁研究，還有的..."她頓了頓，"被殺了。"
    我咽了口唾沫："這麽慘？"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歡喜，你的能力若被天下會知道..."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擔憂："那我們必須更加小心了。"
    第二夢突然伸手撫上我的臉頰，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我愣住了。
    "你..."她輕聲道，"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關於你的身世..."
    我搖頭："在我的記憶裏，我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世界。"
    她若有所思地收回手："或許...你的能力會慢慢喚醒記憶。"
    天色漸暗，我們決定找個地方過夜。第二夢找到一處隱蔽的山洞，我收集了些幹柴生火。
    "我去打點野味。"她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我拉住她，"讓我試試。"
    我集中精神，將那股神秘力量凝聚在指尖，對準不遠處的一隻野兔。藍光閃過，野兔應聲倒地。
    "臥槽！真的可以！"我驚喜地跳起來。
    第二夢卻臉色凝重："歡喜，這力量...不要輕易使用。"
    "為什麽？多方便啊！"我不解地問。
    她嚴肅地看著我："第一，消耗太大；第二，會留下痕跡；第三..."她頓了頓，"這種能力，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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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是啊，在一個武俠世界，突然出現超能力者，會引起怎樣的動蕩？
    "你說得對。"我收起興奮，"我會小心的。"
    晚餐時，我們烤了那隻野兔。第二夢從行囊裏取出鹽巴和香料，撒在肉上。
    "你出門還帶調料？"我驚訝地問。
    她嘴角微揚："行走江湖，也要懂得享受。"
    火光映照著她的側臉，平日裏清冷的氣質柔和了許多。我不由得看呆了。
    "看什麽？"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挑眉問道。
    "看你好看。"我直言不諱。
    第二夢耳根微紅，低頭撕下一塊兔肉："油嘴滑舌。"
    我笑嘻嘻地湊近："我說真的。你平時總板著臉，其實笑起來特別美。"
    "誰笑了？"她瞪我，但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她。
    我趁機又靠近了些，近到能聞到她發間的清香："夢夢，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她故作冷淡，卻沒推開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小心翼翼地問，"我真的來自未來，而且可能永遠回不去了...你會收留我嗎？"
    第二夢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撕著兔肉："你不是已經賴上我了嗎？"
    "我是說認真的！"我握住她的手，"我喜歡你，夢夢。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
    "你知道我的過去。"她打斷我，聲音低沉，"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
    "報仇之後呢？"我追問。
    她沉默了。
    我鼓起勇氣，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我："夢夢，報仇之後，你值得擁有新的生活。如果...如果那時候你還願意，我想陪著你。"
    第二夢的眼睛在火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就在我以為她會推開我時，她突然伸手撫上我的臉。
    "歡喜，你真是個怪人..."她輕聲道。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呼吸交融。就在雙唇即將相觸的刹那——
    "嗖！"
    一支箭擦著我的臉頰飛過，釘在身後的石壁上！
    "追兵！"第二夢瞬間拔劍而起。
    我連忙撲滅火堆，洞內頓時一片漆黑。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他們在裏麵！"
    "活捉歡喜！"
    第二夢拉著我退到洞深處："後麵應該有出口，走！"
    我們摸索著向洞穴深處前進。黑暗中，我能感覺到第二夢的手微微發抖。
    "別怕。"我低聲安慰，"有我在。"
    "誰怕了？"她嘴硬道，卻握緊了我的手。
    洞穴越來越窄，最後我們隻能側身前進。追兵的聲音漸漸遠去，看來他們不熟悉這個洞穴的構造。
    "前麵有光！"第二夢突然說。
    果然，一絲微光從前方透進來。我們加快腳步，終於鑽出了洞穴。外麵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月光透過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暫時安全了。"第二夢喘著氣說。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衣袖被劃破了，手臂上有一道血痕。
    "你受傷了！"我心疼地抓住她的手臂。
    "小傷而已。"她試圖抽回手。
    "別動！"我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小心地為她包紮，"疼嗎？"
    第二夢靜靜地看著我笨拙的動作，突然說："歡喜，我們得分開走。"
    "什麽？"我猛地抬頭，"不行！"
    "聽我說，"她按住我的肩膀，"天下會明顯是衝你來的。你的能力剛剛覺醒，還不穩定。我一個人行動更方便..."
    "你是想甩開我！"我急了，"我不會同意的！"
    第二夢的眼神突然變得柔軟："傻瓜...我是為了保護你。"
    "我不需要保護！"我固執地說，"我可以幫你！剛才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
    "正因為如此！"她打斷我，"歡喜，你的能力太顯眼了。一旦被天下會高層注意到，後果不堪設想。"
    我還想爭辯，遠處又傳來了追兵的聲音。
    "沒時間了。"第二夢果斷地說，"三個月後，在江南"聽雨樓"等我。"
    "夢夢..."
    她突然湊近，在我唇上輕輕一吻："保重。"
    不等我反應，她已縱身躍入竹林，白衣在月光下如驚鴻一瞥，轉瞬消失不見。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唇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遠處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終於下定決心，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既然第二夢要我變強，那我就證明給她看！我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流動的神秘力量。無論前方有什麽在等著我，三個月後，我一定要以更強的姿態站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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