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崎嶇的山路上。我獨自一人穿行在密林間，耳邊隻有蟲鳴和自己的腳步聲。第二夢離開已經三天了，我按照她指的方向，一路向南。
    "三個月後，聽雨樓..."我喃喃自語，握緊了拳頭。
    一陣冷風吹過，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深山老林裏，夜晚的溫度降得厲害。我搓了搓手臂，正想找個地方休息，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我警覺地轉身，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短刀上——這是第二夢臨別時塞給我的。
    黑暗中，幾雙綠油油的眼睛亮了起來。
    "狼？！"我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一隻，而是一群！至少有七八隻灰狼從樹叢中鑽出，齜牙咧嘴地向我逼近。領頭的巨狼體型比普通狼大上一圈，嘴角還掛著涎水。
    我慢慢後退，後背抵上了一棵大樹。完了，這下退無可退。
    "冷靜...冷靜..."我對自己說，努力回憶第二夢教過我的應對野獸的方法。"不要轉身跑...保持眼神接觸..."
    巨狼低吼一聲，後腿一蹬，猛地向我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體內那股神秘力量突然自行湧動起來。一股熱流從丹田升起，直衝指尖。我本能地抬手對準撲來的巨狼——
    "砰！"
    一道藍色光波從我掌心迸發，正中巨狼胸口。那畜生哀嚎一聲，被擊飛數米，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狼群頓時騷動起來，有的後退，有的齜牙咧嘴地低吼，但都不敢貿然上前。
    我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剛才那一擊幾乎耗盡了體內積蓄的力量，現在隻覺得雙腿發軟，眼前發黑。
    "不能倒下..."我咬緊牙關，"倒下就完了..."
    狼群見我虛弱，又開始蠢蠢欲動。我強撐著再次抬手，試圖凝聚力量。這次掌心隻冒出幾縷微弱的藍光，但足以嚇退那些畜生。它們夾著尾巴，慢慢退入黑暗中。
    確認狼群真的離開後，我才癱坐在地，大口喘氣。
    "這就是...我的能力？"我盯著自己的手掌，既興奮又恐懼。興奮的是我終於能主動控製這股力量了，恐懼的是它似乎會消耗大量體力，而且...完全不受我掌控。
    休息片刻後，我勉強起身繼續趕路。必須在天亮前找到安全的地方，這深山裏的危險遠不止狼群。
    翻過一道山梁，前方出現一座破敗的山神廟。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推門而入。
    廟內積滿灰塵，但好歹能遮風擋雨。我找了塊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從包袱裏取出幹糧啃了起來。
    "要是夢夢在就好了..."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教我生火、辨別方向的樣子。雖然才分開三天，卻像是過了很久。
    吃完幹糧，我試著再次調動體內那股力量。這次有了心理準備，我盤腿而坐，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運功"。
    慢慢地，我能感覺到那股暖流在經脈中遊走。我試著引導它流向指尖，果然，掌心再次泛起藍光。
    "太神奇了..."我喃喃自語，小心地控製著光團的強度。但就在這時，力量突然失控，藍光暴漲，一道能量波不受控製地射向屋頂——
    "轟！"
    年久失修的屋頂被轟出一個大洞，碎石瓦礫嘩啦啦落下。我慌忙躲避，但還是被幾塊碎石砸中了肩膀。
    "該死！"我懊惱地拍了下地麵。看來這股力量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容易控製。
    正當我灰頭土臉地拍打身上的灰塵時，廟門突然被推開。
    "誰在那裏？"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我警覺地轉身，隻見一位白發老者站在門口。他身穿灰色布衣，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麵容清臒，雙眼卻炯炯有神。
    "抱歉，老丈。"我連忙行禮，"我隻是路過借宿一晚。"
    老者沒有答話，而是眯起眼睛打量著我，目光最後落在我泛著微弱藍光的指尖上。
    "天外玄功？"他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驚訝，"小子，你從哪裏學來的？"
    我心頭一震："您...您認識這種功夫？"
    老者大步走進廟內，隨手一揮，那些散落的瓦礫竟自動飛回原位，屋頂的大洞轉眼間恢複如初！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這簡直是神仙手段！
    "風清揚。"老者突然說道。
    "啊？"
    "老朽姓風，名清揚。"他捋了捋胡須，"小子，你叫什麽？"
    "歡喜。"我連忙回答，"我叫歡喜。"
    "歡喜？"風清揚笑了笑，"好名字。不過..."他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你體內的天外玄功從何而來？"
    我猶豫了。該說實話嗎？但這位老者一眼就認出我的能力，或許...他能幫我？
    "我...我不知道。"我最終決定部分坦白，"這力量是突然出現的，我控製不好它。"
    風清揚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許久，突然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百年預言竟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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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預言？"我好奇地問。
    風清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廟內殘破的神像前，從懷中取出三支香點燃，恭敬地拜了三拜。
    "百年前，曾有一位"天外來客"造訪此界。"他轉身說道，"那人留下預言，說百年後會有新的穿越者到來，帶來武林變革。"
    我心跳加速："那位"天外來客"...後來怎麽樣了？"
    風清揚神色一黯："被各大門派圍剿，最終...下落不明。"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不就是第二夢告訴我的傳說嗎？
    "前輩，"我急切地問，"您能教我控製這股力量嗎？"
    風清揚沉思片刻，突然問道："歡喜，你可知道天下會為何追捕你？"
    我搖頭："我隻知道他們想抓我，但不知道原因。"
    "雄霸那老賊，"風清揚冷笑一聲，"不知從哪得知天外玄功的傳說，認為集齊三道天外之力，就能開啟傳說中的"天門"，獲得長生不老之力。"
    我聽得雲裏霧裏："三道天外之力？"
    "你體內的力量隻是其中之一。"風清揚解釋道，"據古籍記載，天外之力共有三道，分別對應"天"、"地"、"人"三才。你擁有的，應該是"人"之力。"
    我還想追問，風清揚卻突然神色一變，抬手示意我噤聲。
    "有人來了。"他低聲道，"而且是高手。"
    我豎起耳朵，果然聽到遠處傳來輕微的破空聲，像是有人施展輕功在樹梢間飛掠。
    "血手的氣息..."風清揚眉頭緊鎖，"雄霸竟然派出了他的得力幹將。"
    "血手？"我緊張地問。
    "天下會四大護法之一，心狠手辣，專修血影神功。"風清揚快速說道，"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風清揚當機立斷："歡喜，從後門走，沿著小溪向東，三裏外有座石橋，橋下有密道可通山外。"
    "那您呢？"我擔憂地問。
    風清揚笑了笑："老朽雖然隱居多年，但還不至於怕了血手那小子。"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我，"拿著這個，去江南找"聽雨樓"的主人，就說風老頭讓你來的。"
    聽雨樓？這不就是第二夢和我約定的地方嗎？
    我還想說什麽，廟門突然被一股巨力轟開！
    "找到你了，小老鼠。"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血紅長袍的男子，麵容蒼白如紙，雙手卻鮮紅似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快走！"風清揚一把將我推向後方，同時袖袍一揮，一道無形氣牆擋在了血手麵前。
    我不敢耽擱，抓起包袱就往後門跑。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整個山神廟都在震動。
    衝出後門，我按照風清揚的指示，找到了那條小溪，沿著溪水拚命向東跑去。
    跑出約莫三裏地，果然看到一座石橋。我鑽到橋下，借著月光仔細尋找，終於在長滿青苔的橋墩上發現了一個幾乎與石壁融為一體的機關。
    按下機關，一塊石板無聲滑開，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我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石板在身後自動閉合。
    密道內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能摸著濕滑的石壁慢慢前進。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一絲光亮。
    當我爬出密道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山的另一側。遠處，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我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這一夜的經曆太過離奇——先是掌握了神秘力量，接著遇到高人風清揚，然後又險些被血手抓住...
    "天外玄功...三道天外之力...雄霸的陰謀..."我回想著風清揚的話，心中疑雲密布。
    但有一點已經確定：我必須盡快掌握體內的力量，否則不僅保護不了自己，更無法在三個月後與第二夢重逢時保護她。
    握緊風清揚給的玉佩，我望向南方。江南，聽雨樓...那裏會有我想要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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