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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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鳴謝:tijin的大神認證,本章六千字,算是兩更!>
    楊炯縱馬疾馳,那馬蹄翻飛得似要踏碎一路風塵,不多會兒,便離了皇城根下。
    李澈在旁,小臉蛋上滿是疑色,到底忍不住,開口問道:“姐夫,我瞧著姐姐們待你都不同尋常,你……?”
    楊炯回首,睨她一眼,笑罵道:“你這小丫頭,懂什麽,咱行事磊落,莫要胡言。”
    “你最好如此!要是讓我知曉你又……,可休怪我不講情麵!” 李澈咬著銀牙,舉著拳頭,狠狠威脅。
    楊炯苦笑搖頭,也不多解釋,揚鞭抽了幾下馬臀,不多時,便至封丘門下。
    抬眸望去,楊渝一襲大紅麒麟服加身,端坐在高頭駿馬之上,身姿挺拔,仿若蒼鬆傲立,盡顯英姿颯爽之態。那一頭墨發如瀑,隨風肆意飄散在身後,冷風拂動,發絲狂舞,更襯得她豪邁灑脫。
    再看她身形,那兩條誇張的大長腿最是引人注目,筆直修長,恰似雪後瓊枝,又似新藕出水,兼具了霜雪的清冷高潔與蓮藕的白皙細嫩,彎折處線條優美,仿若彎月,亭亭玉立間,豪邁之氣與撩人的嫵媚完美相融。側目而視,柳眉輕蹙似燕,臀部線條微微上翹,於英氣勃發中透出絲絲嫵媚韻致,魅力難掩,直叫人移不開眼。
    見楊炯前來,楊渝神色淡淡,開口道:“一萬兵已整頓齊整,咱們這便出發?”
    楊炯點頭,拱手道:“楊姐姐久候了,此番北上,還望姐姐不計前嫌,鼎力相助。”
    楊渝聞言一怔,隨即擺手:“你無需與我客氣,此次我身為麟嘉衛參軍,一切但聽你吩咐。這些日子事兒忒多,我還沒理清爽,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我楊渝不是那等公私不分之人,決不會做出殘害同袍的事。”
    “姐姐大義!” 楊炯拱手,再不多言。
    轉身看向身前這一萬兄弟,高聲喝道:“出發!”
    全軍得令,刹那間,馬蹄聲起,塵土飛揚,一萬人馬浩浩蕩蕩向著登州奔去。
    這一路前行,風餐露宿自是常態,好在眾人皆是精兵強將,什麽大小戰役、跋山涉水沒經曆過,倒也沒甚怨言。
    一日,行至一處山林,天色漸暗,四周霧氣彌漫,楊炯見狀,下令就地紮營。士兵們迅速忙活起來,搭帳篷的、生火的,各司其職。楊炯帶著李澈在營地周遭巡視一番,確保無虞後,回到營地中央,篝火已然熊熊燃起,眾將領圍坐一處,顯是在等他。
    楊炯也不囉嗦,啟開三個罐頭,切了放入行軍鍋,這才在篝火正中坐下。
    毛罡見此,率先開口稟告:“大人,卑職的計劃是隻在大名府和青州稍作停留,出青州便直奔登州。如此算來,要十日才能抵達登州。”
    楊炯沉思片刻,補充道:“路線倒無大礙,隻是耗時太久。我早前便命登州籌備船隻,想來咱們一到便能登船。若是順風,一日半便可登陸高麗本土,即便逆風,航向不差,三日也足夠。從高麗的西京快馬奔襲至金上京,急行軍需七日。
    這般算下來,趕路就得花十七日,我原計劃是十日攻下金上京,這路上耗時太長。能否再縮短些時日?”
    毛罡聞言,沉思片刻,咬著牙道:“七日!若在大名府和青州隻停留四個時辰休整,全力趕路,待登州上船再歇息,卑職保證七日內登船。”
    “要這般急?咱們都是內陸兵,如此急行軍,上了船怕也是暈船的居多。別說歇息了,下了船還能不能騎馬都難說。” 楊渝皺著眉頭提醒。
    楊炯瞧著煮開的麵,示意眾人撈麵,接過毛罡遞來的一碗,轉手遞給楊渝,歎道:“就得急!登州不比別處,金國、高麗、倭國、遼國的諜子遍布。登州大規模集結船隻,他們不可能不知,如今他們唯一拿不準的,便是不知咱們到底要幹什麽。
    即便知曉咱們要出兵,也猜不透是打誰。這便是我選在高麗登陸的緣由。一旦計劃有變,他們也隻會以為咱們要攻高麗的西京,斷不會猜到咱們的真實目的。
    說來說去,咱們這次行動,就一個‘快’字!能多快就多快,快到讓他們來不及反應,更沒空揣測咱們的意圖。”
    楊渝盯著楊炯看了半晌,再沒吭聲。
    “大人,楊將軍所言確有道理,咱們兄弟許多人都沒坐過海船,您可有法子解決暈船這難題?” 賈純剛猛吸一口麵,憂心忡忡道。
    “沿途我已吩咐內衛知會各州府官員,補給務必充足,咱們兄弟隻管急行軍。在大華境內飲食隨意,過了青州就得嚴控食量。登州已備下大量藿香和生薑,多少能緩解些。其他的,先登陸高麗再說。” 楊炯神色凝重。
    盧啟沉默良久,咬著牙道:“大人,要不這樣,隻在青州停留如何?其餘時間就在馬背上進食,等坐上海船,從高麗登陸以後,咱們兄弟再好好歇息一日?”
    “大人!我讚同老盧的提議。如此行軍,咱們五日半便能抵達登州,反正橫豎都得暈船,倒不如到了高麗的西京好生歇息一日。” 姬德龍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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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沒言語,而是看向一旁的阿裏齊。
    阿裏齊見狀,拍著胸脯保證:“駙…… 大人,沒問題!這般急行軍,對咱們而言是家常便飯。”
    楊炯點頭,下令道:“那就這般定了,全軍疾馳,一路馬背上飲食,隻在青州停留四個時辰,力爭五日半抵達登州!”
    “是!” 眾人高聲應和。
    首次軍會結束,眾人用過晚飯,紛紛前去巡查營帳,告知往後的行軍計劃,安撫新入麟嘉衛的那兩千將士。
    深夜,楊炯望著篝火,難以入眠,心中反複思量往後的行動路線、作戰方案,還有可能出現的變故及應對之策。
    忽然,身後一道黑影閃過,楊渝裹著大氅,施施然坐在楊炯身旁,抬手往篝火裏添了根木柴,輕聲問道:“這般晚了,怎還不睡,可是有心事?”
    楊炯看向她那雙明亮眼眸,輕笑道:“姐姐不也沒睡?”
    楊渝沉默片刻,繼而悠悠道:“你有事瞞著我,不對!該說,你們有事瞞著我。我隻曉得是要震懾金國和周邊番邦,才經高麗攻打金上京,可聽你所言,顯然不是這麽回事。你這般急著行軍,且目的明確,絲毫沒有敲打高麗的意思,與我所知全然對不上。”
    “這便是你深夜不眠的緣由?” 楊炯遞她一杯熱水,似笑非笑看著她。
    楊渝眉毛一挑,瞪眼道:“明知故問。”
    楊炯長歎一聲,幽幽道:“你的家事,我不便多言。”
    “家事?我家如今不正與你家作對麽?” 楊渝調侃道。
    “你不與我作對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楊炯認真道。
    楊渝聞言一怔,繼而揶揄道:“喲!你這小子什麽意思?我與簡若可是好姐妹。”
    “先前還當楊家姐姐是個不苟言笑、威風凜凜的女漢子,今日再見,沒想竟是這般有趣的妙人。” 楊炯嬉笑回應。
    “你這臭小子!先前就覺著你是個風流公子,今日一看,更是如此!你再敢與姐姐油嘴滑舌,我一槍捅死你!” 楊渝柳眉倒豎,作勢要踹他。
    楊炯微微聳肩,順手端起一杯熱水,輕抿一口,解釋道:“我便直說了,天波府能有今日局麵,自楊昭將軍戰死沙場後,至少一半功勞得歸姐姐。想那神符衛,皇帝為何遲遲未將其拆分收回?很大程度是因姐姐反應機敏,第一時間接管軍權,又在神符衛深耕多年,根基穩固,令皇帝有所忌憚,這才拖到如今尚未動手。
    如此一來,問題便明了。
    現今你家已然坐實大華第一將門的名號,手握大權,可你娘卻執意要將這一切交予你弟弟,你又該如何應對?”
    “你讓我如何應對?罔顧家族利益,拉著神符衛與神策衛火並?或是投靠李漟?又或是找人宰了我弟弟?” 楊渝沒好氣的回應,眉間滿是愁緒。
    楊炯靜靜聽她滿是怨懟的話,微微轉頭,凝視她的眉眼。
    在這大華,楊渝在別人眼中已是大齡剩女,可在楊炯心裏,評判卻不同。花信年華,本就是女子最美最風姿綽約之時,而楊渝恰恰是此間最為明豔動人的一個。
    她性情多變,時而冷若冰霜,時而風趣詼諧,更有時,不經意間展露的英武霸氣,直叫人折服。最是那雙眉眼,平日裏不怒自威,叫人心生敬畏,可若細細觀瞧,其間竟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嫵媚,為她清冷麵容添了另一種別樣韻味。
    再看她身形,本就生得容貌姣好,卻又得天獨厚,擁有一雙修長且極具力量感的大長腿,行走間風姿綽約,當真是人間罕有的尤物。
    這般風姿,讓楊炯腦海中瞬間浮現高山上盛放的山茶花。
    那山茶花,花團錦簇,色澤豔麗至極,卻獨獨散發清冷高雅之氣。它紅得奪目,卻無半分豔俗;花朵簇擁成團,卻不給人繁雜之感。過往行人每每遇見,先被震撼的便是那碩大誇張的花團,可一旦駐足細賞,便會越品越有味,甚至能從中體悟出磅礴壯麗之感,楊渝給他的感覺便是如此。
    “我有何不妥?為何這般瞧我?” 楊渝見楊炯轉頭,原以為他要與自己說話,可瞧他眼眸飄忽不定,神色奇怪,便疑惑問道。
    “我隻想說,事情沒那般複雜,是你想得太多!我問你兩個問題,你便能想明白。” 楊炯回過神來,認真道。
    楊渝喝口水,靜靜等他發問。
    楊炯也不兜圈子,直接道:“第一個問題:你覺著你弟弟怎樣,能否做楊家的家主,能否守住家業。”
    “你莫要套我話,讓外人,尤其像你,知曉我家族矛盾,我若答你,便是蠢笨至極。” 楊渝冷聲道。
    “嗬!楊家姐姐,長安權貴圈子就那麽大,咱們相互雖說不上熟悉,可多多少少也知曉對方家裏的事兒。你不說我就不知?我是讓你直麵內心,你又不是蠢笨之人,之所以心煩意亂,不過是不願深想,不願麵對那個結果罷了。” 楊炯聳肩,似笑非笑。
    繼而又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大家心裏有數。老太君當家都不是我爹對手,更何況你弟弟。他是個好人,是個猛將,卻做不得好家主,更守不住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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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會嫁人麽?”
    楊渝眼眸一冷,一字一頓道:“潘簡若都未必是我對手,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也敢調戲我?”
    楊炯翻個白眼,沒好氣道:“誰調戲你呀!我是告訴你,你嫁不嫁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娘默認你會嫁人,默認你會帶走神符衛。”
    楊渝死死盯著楊炯,寒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楊炯目光緊鎖楊渝,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緩聲道:“還不明白?你娘執意要將一個不合適的人推上家主之位,她會不清楚楊朗難當大任?她心裏門兒清。那為何還要這般行事?緣由再淺顯不過,她篤定你遲早嫁人,到時必然帶走神符衛。既然如此,她寧可肥水不流外人田,讓肉爛在鍋裏。
    需不需要我幫你推演一下,你娘後續的盤算?” 楊炯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出聲調侃。
    眼見楊渝眉間愁苦愈發濃重,他輕輕一笑,接著說道:“依照你娘與我爹過招的路數推測,下一步,你娘定會和李淑聯手,拆分、打散龍朔衛,把原本的皇帝親軍變成自己手中的勢力。可要怎樣才能速戰速決,一箭雙雕呢?
    自然是從神符衛裏挑出那些對你不夠忠誠的將領,與打散的龍朔衛合並,重新整編一衛歸楊朗統領。等剩下的神符衛換防回京,你娘再順勢安插進半數神策衛,到那時,你回家還指揮得動神符衛嗎?
    你以為這就完了?遠不止如此。
    緊接著,她就會給你挑選夫婿。她不會任由你自選一個她掌控不了的人,必然要選一個她能拿捏得住的女婿。咱們就把長安城裏的適齡男子捋一遍,這人選上限是李澤,不過他身份太過特殊,可能性不大,李淑倒像是有這個動機。
    下限嘛,便是大理寺卿的兒子張盛懋。太差的入不了你的眼,家族勢力強盛的又過不了你娘那一關,所以,大概率會是些閑散武勳或是清貴文官家的子弟。
    哎喲!我險些忘了,以你娘為了家族利益不擇手段的脾性,在年齡方麵或許會放寬要求,這一來,可選之人可就海了去了。”
    “你住口!” 楊渝氣得牙關緊咬,怒目而視,從牙縫裏狠狠擠出這幾個字。
    楊炯見此,好笑道:“這就生氣了?你若不想放棄神符衛,不想受你娘擺弄,就不該答應她跟我來北地。你既然來了,那便是先輸一招,往後必然處處被動。”
    楊渝盯著楊炯許久,半晌,仿若泄了氣的皮球,眼神重歸清冷,望著篝火愣愣出神。
    “你在挑撥離間。” 楊渝將一根柴扔進火中,篤定說道。
    “確實!這我沒什麽好遮掩的,但你也知道我說的是事實,浮言皆作鈍鎬,真話才是快刀。” 楊炯盯著這被自己說破防的大華女將軍,直言不諱。
    “我原以為自己足夠優秀,便能逃脫被人擺弄的命運。” 楊渝眼眸黯淡,聲音幾不可聞。
    “你足夠優秀,但不夠絕情。” 楊炯一針見血。
    楊渝抬眸,質問道:“就因為我是女人?”
    “呃,有這方麵原因,本質還是你不夠狠!”
    “我可以一輩子不嫁人!她為什麽就不信我呢?” 楊渝逼近楊炯,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哎!要不你早點休息吧!” 楊炯沒想到楊渝反應這般大,她明明知道原因,還這般激動,問出這話,明顯是被情緒衝昏了頭腦。
    楊渝見他不答,歎息道:“你這般刺激我,可想過如何收場?”
    “啊?我說楊姐姐,你這就有些耍賴了,是你非要聊天的,我說了你又不開心,現在倒賴我頭上,不合適吧。” 楊炯無奈苦笑。
    “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楊渝目光炯炯。
    “呃,一點點。”
    “一點點?” 楊渝挑眉質問。
    “兩點。” 楊炯篤定非常。
    楊渝懶得跟他廢話,冷哼道:“我看你至少七點八點!挑撥離間,傷人惡語,我不愛聽什麽你偏說什麽。故意在我心裏種下一根刺,你打算什麽時候鼓動我反叛天波府呀?”
    “你無理取鬧!你愛反不反,不反你就等著嫁給八十歲老頭子去吧!” 楊炯跳腳,瞪眼怒罵。
    楊渝看他這模樣,先是一愣,繼而撲哧一笑,冷聲道:“給我坐下!好歹是個侯爺,這般沒個儀態。”
    “哼!” 楊炯冷哼一聲,重新坐下。
    楊渝白他一眼,悠悠道:“你叫我一聲姐姐,我也不欺負你。你說說看,我該怎麽辦?”
    楊炯冷笑:“你問我幹嘛?我隻會挑撥離間。”
    “你這臭小子腦子比我轉得快,挑撥離間與否,要看我是否行動,我不行動,你永遠不是挑撥離間。” 楊渝眼眸一抹促狹,淡淡而言。
    “真要聽?”
    “你都挑撥這麽久了,不就是還差最後總結陳辭了嗎?不說完你心裏好受?” 楊渝微笑調侃。
    楊炯懶得跟她爭辯,直接道:“兩個法子。第一,立刻回興慶府,守著神符衛,永遠不回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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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現實!一紙調令,我不得不回,況且我現在麟嘉衛參軍的職是走的中樞明令,理論上我已不是神符衛的人了,若私自回去,依舊會被撤職。” 楊渝歎息搖頭。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爹可以重新將你調回去,並且讓你永遠鎮守西夏故地。” 楊炯目光炯炯。
    楊渝聞言撲哧一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果然沒安好心,我要是受了你的安排,不就事實上背叛了天波府,且投靠了你相府了嘛,你當姐姐是那些任你欺騙的小姑娘嗎?”
    “那沒轍了,別人刀都架你脖子上了,你還跟她講感情,你主觀上不反抗,什麽法子都沒用。” 楊炯雙手一攤,一臉無語。
    楊渝沉默,而後輕歎一聲,靠近了與楊炯的距離,伸出那誇張的大長腿,雙腿交疊,有意無意搖晃幾下,輕聲道:“不是還有第二個法子嗎?”
    “你第一個都不願,第二個更不會樂意。” 楊炯淡淡回應。
    “你還沒說,怎知我不願意?”楊渝目光犀利,催促他快說。
    “其實也簡單,嫁一個能幫你爭權的人,你不願跟你娘鬧僵,就讓你夫君出麵唄。反正最後你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眼不見心不煩不就成了。” 楊炯認真道。
    楊渝聽聞此言,眼眸閃爍,繼而輕輕揪住楊炯的耳朵,麵帶微笑,語氣卻是冷寒:“不知道這扮紅臉的人包不包括你呀?臭弟弟!”
    楊炯沒好氣地撥開她手,罵道:“你別跟我發瘋,我有簡若,殿前司不比你天波府差。”
    “看著我!” 楊渝語氣冰冷,威嚴道。
    “看就看!我說的不對嗎?” 楊炯轉身,針鋒相對。
    “臭弟弟,你偷看我腿以為我不知道?” 楊渝咬牙切齒,恨恨而言。
    楊炯聞言一愣,色厲內荏,大聲反駁:“汙蔑!你這是汙蔑!”
    “浮言皆作鈍鎬,真話才是快刀!你叫什麽?你心虛!” 楊渝冷笑不止。
    “我…… 我就看了!怎麽了?這叫光明正大的看,不叫偷看!欣賞不行嗎?” 楊炯大義凜然,迎上她那戲謔目光,毫不退讓。
    楊渝被這話弄的一愣,眼眸冷到了極點,一字一頓道:“能將好色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全大華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
    楊炯挑眉,葷話張嘴就來:“倒也不是好色,隻是花開的正豔,若我不看一眼,反而顯得不解風情了。”
    楊渝聽聞此言,怒極反笑,緩緩起身,盯著楊炯,慢慢解著自己的大氅。
    “楊姐姐,你……你要幹嘛?” 楊炯心虛地後退幾步。
    “你不是喜歡看嗎?不知道我那梨花槍你解不解它的風情。” 說著,便要去拿身後那寒光閃閃的梨花槍。
    “不至於不至於!那個,楊家姐姐,我還要巡視營帳,你早點休息哈!” 楊炯見楊渝真動了怒,撒腿就跑,再不停留。
    楊渝看著楊炯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聲,重新坐在篝火旁,望著篝火愣愣發呆,突然沒來由撲哧一笑,嗔罵道:“臭弟弟!”
    許久,她又輕輕一歎,似把滿心無奈都吐了出去,隨後緩緩起身,裹緊大氅,沒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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