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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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見來人竟是李漟,頓時眉頭深鎖,眸光如刀般射向站在其後、早已冷汗涔涔的阿四,沉聲道:“連自家門戶都守不住,倒是出息了!”
    阿四 “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頭垂得極低:“請少爺責罰!”
    “滾回去領家法!再有下次,便回老家養豬去吧!” 楊炯聲音冷得似冰。
    阿四自知這已是第二次讓人闖入,縱然是被內衛製住,也難辭其咎。他暗下決心,日後定要多安排些機靈小廝專門守著通報之事,再不能出這般紕漏。
    當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掩上房門,匆匆退下。
    李漟冷眼旁觀這一切,淡聲道:“這火氣,衝我來的?”
    “豈敢?不過是家裏人沒規矩,讓你見笑了。” 楊炯語氣平淡,手上不停,又剝了個蝦,徑直遞到李淑唇邊。
    李淑心下了然,知他這是故意氣李漟,反倒暗自歡喜。若能讓李漟認定楊炯已倒向自己,以她要強的性子,必然會有所動作,最後造成楊炯真的倒向自己的事實。
    屆時,楊炯即便不願相助,也不得不卷入紛爭。
    這般想著,她順勢咬住蝦肉,又執起筷子,將魚腹最鮮嫩的一塊夾給楊炯,麵上含著嫻靜淺笑,端的是一副溫婉賢淑的妻子模樣。
    李漟鳳目寒光閃爍,嗤笑道:“他向來隻愛吃魚尾……”
    話未說完,楊炯已將碗中魚腹送入口中,輕笑道:“好吃!”
    “是魚好吃,還是……” 李淑挑眉,桃花眼中滿是戲謔。
    楊炯暗自歎息,隻覺李淑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可眼下實在不願與李漟糾纏,隻得順著她的話道:“魚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親手夾魚的人。”
    此言一出,李漟徑直在楊炯身側坐下,取過公筷便將魚尾掰下,置於他碗中,目光灼灼道:“是嗎?那我夾的可合口味?”
    楊炯見她這般糾纏,便知必有話要說,索性放下筷子,淡聲道:“你也是為兩衛歸屬之事而來?”
    “我讓你吃魚!” 李漟鳳眸圓瞪,聲線雖揚高幾分,卻掩不住微微發顫。
    “我不愛吃魚。” 楊炯轉頭直視她眼底翻湧的情愫,語氣平靜。
    李漟聞得此言,心間酸楚翻湧,往事如潮般漫上心頭。
    她凝著楊炯的雙目,聲線漸弱:“你定要如此氣我?”
    “不敢。還是談正事吧。”
    李漟淒然一笑,忽而斂了心神,一把奪過他的碗,將魚尾一口口送入口中。她指尖發顫,眼底卻燃著灼灼心火。
    李淑在旁看得興致盎然,見李漟幾近破防,便輕啟朱唇笑道:“魚離了水,方見別樣天空,待將死之時卻想回返,卻不知離了生存的水泊,魚早已不是魚了。”
    “魚固然依存於水,可活水亦離不開魚。” 李漟擲下筷子,冷聲回應。
    李淑聽了這故作堅強的話,輕笑一聲,不慌不忙執起青瓷酒壺,將琥珀色酒液傾入白玉盞,指尖輕撚杯沿轉了半圈,淺抿一口,盞沿便留下一痕淡紅唇印。
    隨即將酒杯推至楊炯身前,桃花眸中漣漪輕漾,滿是狡黠與挑釁。
    楊炯剛要推辭,李淑已傾身將酒杯抵住他唇畔,發間茉莉香混著酒香縈繞鼻端。
    她輕笑調侃:“駙馬莫不是乏了?這海蝦還剩半盤呢。”
    李漟垂在袖中的指尖驟然收緊,指甲在掌心掐出新月形的印記。
    她望著李淑刻意貼近的肩頭,忽的笑出聲來,那笑聲似碎冰碾過喉間:“從前怎的沒發現,你竟擅這些勾欄伎倆?”
    “總比有些人強,連人心都留不住。” 李淑手腕輕抬,楊炯猝不及防飲下半盞酒,嗆得低低咳嗽。
    李淑淺笑著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嘴角,帕角繡著的紅梅擦過他指節,意有所指道:“阿四再糊塗,也比某些人身邊的內衛懂得規矩。你呀,以後可要同家裏人說清楚,莫要讓他們誤會。不然呀,總會有別有用心之人想要借著那點稀薄的情分行不軌之事,嘖嘖……”
    李漟抓起桌上的銀匙,在瓷盤上劃出刺耳聲響,她死死盯著交頸而坐的二人,冷聲道:“你一個妄圖二嫁的寡婦跟我談規矩?你一個借王府之勢回京的人,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算哪門子家裏人?”
    李淑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眸中殺意翻湧:“嗬嗬!你配提‘規矩’二字?當初若不是王府收留,你早被父皇宰了;若不是王府助你在朝堂立足,你以為能躲過顧命大臣的明槍暗箭?若不是……”
    話未說完,她忽而展眉輕笑,拿起一隻海蝦狠狠掐去蝦頭,冷漠道:“罷了,何必與記性不好、忘恩負義之人計較?畢竟有些人連青梅竹馬不愛吃魚都能忘得一幹二淨,還有什麽可說的!”
    李漟徹底破防,銀匙“啪”地拍在桌上,震得冷盤簌簌作響。
    她猛然抓起楊炯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皮肉:“你說你不愛吃魚?你再跟我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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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正要抽手,李淑已搶先握住他另一隻手,指尖順著他掌心紋路遊走:“人總是會變的,就像某些人,明明當初求著別人救命,轉頭就把恩人踩在腳底。”
    說著,她抓起酒壺重新斟滿,嗤笑道:“忘恩負義的滋味,可比這烈酒還要灼心?”
    “忘恩負義?” 李漟猛地扯下腕間翡翠鐲子,狠狠砸在李淑腳邊。玉鐲碎成三截,其中一截擦過李淑腳踝,劃出細血痕,“你倒提醒我了,某些人在閨閣裝賢淑,出門就勾搭有婦之夫,這又算什麽?不知廉恥!”
    “有婦之夫?” 李淑突然湊近李漟,鼻尖幾乎相抵。
    她伸手勾住對方耳畔碎發,在其耳際輕聲道:“你怕是忘了,這天下誰人不知,我乃王府正妻!哪來的有婦之夫?”
    “你且活到七月初七再說吧!” 李漟抬手欲扇,卻被楊炯猛地扣住手腕。
    楊炯將她發顫的手按在桌上,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杯盤:“夠了。你今日究竟所為何事?”
    李漟盯著他緊扣自己手腕的手,忽而又笑起來,那笑聲帶著破釜沉舟的狠戾。
    她反手攥住他的手指,指甲深深掐進他虎口:“好,便談正事。兩衛歸我,你歸她!從此各走各路!”
    李淑冷笑譏諷:“當我是三歲孩童?我若將金龍令與你,你便握有三支禁軍,轉頭再使那曲江池的手段,我豈不落得個兩頭空?
    還‘楊炯歸我’?可笑至極!我二人本就是夫妻,何須你成全?”
    李漟卻不氣惱,隻平靜道:“你們既已同船共渡,有了麟嘉衛與金花衛還不滿足?他雖不屬於我,但若我出手,你也休想讓他助你。”
    “哈哈哈!” 李淑大笑,雙手環胸,眼底盡是挑釁,“倒要聽聽,你能拿我如何?”
    李漟冷哼,轉頭望向楊炯,眸中閃過瘋狂:“你知道逼急了我,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若助她拿下兩衛,我必與你們魚死網破!”
    話音落地,席間瞬時冷若冰霜。
    “你在威脅我?” 楊炯眸光一凝,冷聲質問。
    李漟向來得理不饒人,抬眸寒聲道:“不過是交易罷了,談什麽感情?你既決意幫她,我自不會再糾纏,隻是這兩衛,我勢在必得。”
    楊炯見她這般冷漠,先是一怔,繼而深吸一口氣,冷靜道:“我若不答應呢?”
    “那我便帶著千牛衛與整個宗室和你相抗。你清楚我的性子,絕境之下,唯有死戰。” 李漟抓著他的胳膊,指節因用力過度而青筋暴起。
    楊炯沉默,皺眉深思。
    如今龍朔衛與龍驤衛共計五萬人馬,龍朔衛多為軍官,足有三萬,龍驤衛盡是悍卒,亦有兩萬。這五萬人皆是精銳中的精銳,若單獨落入李漟或李淑手中,勢必打破眼下的勢力平衡。
    念及此,楊炯直言道:“一人領一衛,這是我的底線。”
    話未落,李漟與李淑異口同聲:“我要龍朔衛!”
    楊炯早知她們打的是龍朔衛的主意。龍朔衛多為軍官,若能徹底掌控,便可為先擴軍之基。
    當初青龍衛便是北地龍朔衛軍官加上神符衛班底所建,有此先例,二人豈會不知培養軍官難於訓卒?她們初時索求兩衛,不過是明知朝廷斷不會容一公主獨掌兩軍,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思及此,楊炯果斷道:“龍朔衛歸李漟,龍驤衛歸你。”
    “憑什麽?” 李淑冷臉質問。
    楊炯瞪她一眼,斥道:“你要龍朔衛作甚?沒有兵馬大元帥印信,你如何擴軍?難不成去求李澤的兵部或是樞密院?我不願朝局生亂,隻要兩衛不落於李澤之手,便是眼下最好的結局。”
    李漟深深看了楊炯一眼,良久才道:“好,我同意。”
    說罷,她為楊炯斟了杯酒,自己則執起酒壺仰頭而盡。琥珀色酒液順著她嘴角滑落,滲入衣領,卻渾然不覺。
    飲罷,李漟鳳眸中翻湧著遺憾、悲傷、惋惜諸般情愫,凝視著楊炯將酒飲盡,方緩緩起身,苦笑道:“我走了。”
    清風穿堂,紅裙掠過青磚,李漟快步出門,轉瞬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楊炯恍惚間似聽見一聲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待回過神來,哪裏還有人影?
    “怎麽?舍不得了?” 李淑瞧著他怔忪惆悵之態,冷聲譏諷,“若想去追,便趕緊去,好再叫人當傻子哄。”
    楊炯回過神來,起身至酒櫃前,陸續搬出十幾壇藏酒,著人重新擺了宴席,轉向李淑道:“可願痛飲?”
    李淑見狀,白了他一眼,嘀咕句 “沒出息”,卻率先啟了一壇二十年陳釀的梨花白。琥珀色酒液在青玉壇口晃出細碎漣漪,映得她眼底波光瀲灩。
    楊炯挑眉,隨手拎起一壇同年份的 “思無邪”,撕開封口時木屑紛飛。他屈指彈了彈壇口,醇厚酒香混著梨花香便在屋子裏漫開。
    “先說個章程,” 李淑忽然將酒壇往桌上一墩,瓷釉與木麵相撞發出清響,“誰先醉倒,便要回答對方問題,不得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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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執起酒碗在掌心轉了兩圈,酒液貼著碗沿轉出銀白弧光:“你且想好如何應答,你必輸無疑。”
    說著,便提起酒壇仰頭鯨飲。
    李淑亦不示弱,待第一壇酒見底時,她的桃花眸已蒙上一層水霧。
    隻見她伸手揪住楊炯的衣襟,指尖攥著他月白中衣上的暗紋,聲線染了三分慵懶:“你說……” 尾音拖得老長,恰似春日拂湖的柳絲,“初見我時,可曾動過什麽歪心思?”
    她說話時,酒氣混著梨花白的清甜撲在楊炯喉結上,竟叫他喉間莫名發緊。
    “休要胡說,我與你總共才見了幾麵!” 楊炯忽然傾身,指尖替她撥開發間酒漬,“不過是後來在白馬寺,陰差陽錯……”
    這話帶了幾分醉後的坦誠,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李淑卻忽然笑起來,聲如碎玉落盤,伸手勾住他脖頸將酒碗往他唇邊送:“那你如今可還有歪心思?”
    酒液順著碗沿流到楊炯下巴,她竟忽然伸舌舔去,動作快如偷腥的貓兒,直惹得楊炯渾身肌肉驟然繃緊。
    第二壇酒喝至一半,李淑已脫了外裳,隻著一身素紗歪在楊炯肩頭。
    她指尖繞著他腰帶打轉,忽然抬頭盯著他喉結,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你說……若沒了那些破規矩、亂人閑事,咱們該多自在!”
    話未說完,卻忽的打了個酒嗝,惹得自己咯咯直笑,伸手戳了戳他發緊的臉頰,“呆子,你臉紅什麽?”
    楊炯喉結滾動,反手將酒壇重重擱在桌上:“你醉了。”
    話音未落,卻被李淑伸手捏住臉側,指尖掐得他生疼:“叫我蘭陵。”
    她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蹭到他,“你從前都叫我蘭陵的,在白馬寺,你總共喚了三十一次!”
    楊炯聞言一愣,忽憶起白馬寺那晚,她蜷縮在自己懷中,青絲散亂,眼眸含水,那一雙桃花眼中的萬種風情,直教他永生難忘。
    第三壇酒盡時,李淑已整個人蜷在他懷裏,伸手去扯他腰帶,氣力卻虛得似貓兒撓癢:“這不公平……”
    她嘟囔著又去解自己衣帶,羅帶卻總打成死結,急得眼眶泛紅,“你幫幫我……”
    楊炯喉間發苦,卻見她忽然咬住他指尖,像幼獸般輕輕磨著,眼尾紅得要滴出血來:“你瞧,我這兒疼……”
    說著,指尖戳著自己心口,酒液順著中衣領口滑進溝壑,說不出的旖旎。
    楊炯趕忙按住她亂動的手,卻觸到一片溫軟。
    李淑仰頭看他,瞳孔水光盈盈,恰似星子璀璨:“你要去南方,可曾念過我?上次我不開心,這次我……”
    話未說完,已被楊炯覆上唇。這個吻混著酒的辛辣與梨花的清甜,直如野火般燒進心底。
    李淑先是一怔,隨即攀住他脖頸回吻,指甲掐進他後頸,似要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嵌進他骨血。
    不知何時,二人已滾落在地。
    楊炯扯掉礙事的外袍,露出精瘦腰腹,李淑指尖劃過他心口舊疤,恍惚歎道:“時間過的好快,你如今真是今非昔比了!”
    話音未落,已被他翻身壓住。
    李淑望著頭頂晃動的燭影,忽然伸手勾住他下巴:“說你喜歡我,不許騙我。”
    楊炯低頭咬住她耳垂,聲音混著喘息:“豈止是喜歡……”
    李淑望著窗外漸沉的夜色,忽然笑中帶淚,問道:“你可瞧輕我了?”
    楊炯吻去她眼角淚珠,疑惑追問:“何出此言?”
    “實不相瞞,我來之前便已做好打算。你若不答應我,我便豁出性命纏住你,哪怕同李漟玉石俱焚。” 李淑眼神醉醺醺的,卻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
    “那如今呢?”
    李淑輕歎一聲:“我自知與你終無結果,唯願報得母仇而已!”
    “你就不怕有了身孕?若真有了孩兒,你還敢如此不在乎?” 楊炯輕聲追問。
    李淑聳聳肩,勾住他脖頸,在耳畔啞聲道:“我早服了避春丹,不妨事的。”
    楊炯聞言一愣,坐直身子,神色冷然道:“所以在你眼中,不過是又一場交易?”
    李淑亦坐起身,沒好氣道:“你怎的像個孩童般較真?這有何要緊?”
    “要緊!”
    “究竟何處要緊?”
    “處處都要緊!”
    李淑望著他雙目通紅的模樣,凝視良久,噗嗤一笑,揶揄道:“莫不是你不行?才一年不到便……”
    “你……休要胡言!” 楊炯罵了一句,提起酒壇便自斟自飲。
    李淑見他這般,哪裏不知他心底所求的是純粹情意?可身在這權力場中,又哪來那般多潔白無瑕的真心?
    這般想著,她亦提起酒壇,與楊炯拚起酒來。
    也不知過了幾時,兩人皆已醉得胡言亂語,相擁著沉沉睡去。
    李淑蜷在楊炯懷中,如小獸覓得暖巢,指尖仍攥著他一縷發絲;楊炯下巴抵著她發頂,聞著那縷若有若無的清香,終是墜入夢鄉。
    這一覺直睡到晨光熹微。
    李淑先自醒來,頭痛欲裂間,見楊炯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節間還留著昨夜她掐出的月牙形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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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尖戳了戳他眉心,輕聲嗔道:“呆子,該起了。”
    話音未落,卻見他睫毛輕顫,睜眼時眼底仍凝著未散的醉意。
    四目相對,兩人忽然都笑了起來。
    李淑伸手勾住他脖頸,在他唇上輕輕一啄:“趁我酒意未消,你還有機會,莫要後悔。”
    楊炯望著她眼底明滅的期待與忐忑,搖頭歎道:“你是我第一個女人,莫要毀了你在我心中的美好模樣。”
    李淑莞爾一笑,挑眉問道:“我能有何美好模樣?”
    “天下無雙,清透皎潔。尤其是你這雙眸子,叫我歡喜得緊。” 楊炯目光灼灼,說得無比認真。
    李淑聽了,心間微暖,忽而狡黠一笑,闔上雙眸,深吸一口氣。
    待再睜眼時,隻見她眼底一片潔淨,柔情似水,直叫楊炯看傻了眼。
    “可是這般?” 李淑望著他驚訝神情,唇角微揚。
    楊炯愣愣盯著她這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眸,忍不住在她紅唇上落下一吻,驚問道:“你這……怎的說變就變了?”
    此刻的李淑,哪裏還有昨夜的大膽熱烈?被他突然一吻,竟臉頰飛紅,端的是一派端莊羞怯模樣。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李淑實在受不住他灼熱的目光,忙起身整理衣衫,抬腳便走。
    楊炯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鬧得摸不著頭腦,昨夜還熱情似火,怎的今早就這般羞赧自持?
    李淑亦是心亂如麻,在心底暗罵:“你……你叫我出來作甚?”
    “他既想看,便如他意咯。” 腦中那戲謔之聲陡然響起。
    李淑加快腳步,怒罵不休:“昨夜瘋也就罷了,何必折騰我?你不知……”
    “不知什麽?當年在白馬寺的人可是你,如今倒害起羞來?莫不是忘了誰整日對著念初碎碎念?可要我將那些話講與楊炯聽聽?”
    “你住口!” 李淑低罵一聲,落荒而逃。
    楊炯望著她遠去的倩影,滿心困惑,暗罵這鎖陽鎮的事真是棘手,被跑做君子是真不好受。
    這般想著,見天光已是大亮,楊炯揉了揉臉,重新洗漱一番,換了身幹淨衣衫,背起早已備好的畫板,緩步朝龍首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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