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曹公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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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共公為了看到重耳是不是駢肋,於是立即吩咐下去,曹共公親自帶隊,領著心腹手下三十多人,換上館驛吏員衣服,來到重耳等人下榻的館驛。
    然後胡亂給他們弄了一點白粥,什麽酒肉都沒有,重耳看到曹共公如此待自己,於是大怒,一氣之下將桌子掀翻,不吃了。
    曹共公等人看到重耳氣急敗壞,於是偷偷直樂,然後曹共公讓手下人依計行事,請重耳沐浴。
    重耳聽說沐浴更衣之後,曹共公親自招待他,還有宴席在麵,這才稍微消了點怒氣 ,他不知道的是更讓他生氣的還在後麵。
    重耳這一路風塵仆仆,確實也唵噆不堪,需要洗個熱水澡,於是來到屋內,曹共公等人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毛巾,衣服等物品,然後看到重耳進來,依次退去。
    而重耳並不認識曹共公,他做夢都沒想到,一個國君竟然假扮吏員,還要偷看別人洗澡,於是也沒有防備,進屋之後就開始褪去衣服,然後就要進入木桶之內泡澡。
    這時候屋門突然被撞開,曹共公領著一群人闖了進來,重耳大吃一驚,自己赤身裸體愣在當地。
    曹共公等人趕緊爭先恐後觀看重耳,有人道。
    哎……你別說,還真是駢肋,你看他胸口平平一塊,是嗎?那那那,我看看……。
    什麽駢肋啊!都是以訛傳訛,我看不就是他吃的胖,看不到肋骨而已,哈哈哈……頓時曹共公和眾人哈哈大笑,取笑重耳。
    那曹共公更是過來扒著桶沿,看重耳的胸口,重耳此時怒火中燒,趕緊雙手捂胸,然後大喊道。
    混賬東西,你們是什麽人?竟然如此無禮。
    曹共公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道。
    “大侄子,別生氣,我是你曹叔,姬襄,咱們本家的,我聽說你是雙瞳駢肋,有點好奇,所以前來觀看,別生氣啊!
    來來來,讓叔叔看看你的肋排到底幾根,嘿嘿嘿……”,那曹共公然後就扒拉重耳,要觀看他的肋排。
    重耳氣得要死,心說這什麽玩意兒啊!還有這樣的流氓國君,於是大聲喊道。
    魏犨,顛頡,給我過來,將他們趕出去……。
    狐偃,趙衰,魏犨和顛頡等人正在外廳等候重耳沐浴,誰知道裏麵一陣騷動,聽聞重耳大喊魏犨,顛頡,眾人就是一驚,立即直奔後庭。
    魏犨和顛頡快步來到內堂,看到重耳狼狽不堪,衣不遮體,一群館驛內官正圍著重耳評頭論足,魏犨大怒,上前去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頓亂拳,先是打翻兩個,顛頡也毫不示弱,對著這些人就是一頓亂捶,一時間人仰馬翻。
    曹共公一看這兩位跟凶神惡煞一般,趕緊躲到一旁大聲喊道。
    休要無禮,我是曹國國君姬襄,你們竟敢對我動手,你們是不想活了。
    魏犨可不管你是誰,衝上前去一把揪住曹共公的衣領子,一用力,像提溜小雞一般把曹共公給揪起來,右手的拳頭跟沙包一般,朝著曹共公的腦袋就要捶他。
    曹共公當時都嚇尿了,就在此時趙衰和狐偃等人已經進來,聽得曹共公說他是國君,立即嗬止魏犨道。
    魏犨,住手,不可魯莽行事,趙衰趕緊跑過來拉住魏犨,魏犨眼睛一瞪道。
    他們這幫孫子,偷看公子洗澡,欺負公子就是欺負咱們晉國人,就是欺負我,看我不捶死他。
    胥臣和狐偃道“魏犨,我們流亡他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別忘記,保護公子安全為主,你就算殺了他,咱們也走不掉的,算了,總有一天會跟他算賬”。
    魏犨和顛頡被眾人好一陣勸說,這才一把將曹共公扔到地上,滾出一丈多遠,把曹共公摔的眼冒金星。
    隻見那曹共公趕緊爬起來,一邊跑一邊道。
    你們竟然敢打我,我告訴你們,限你們明日即刻離開曹國,否則寡人對你們就不客氣啦!
    說罷曹共公領人而去,狐偃和趙衰,胥臣等人趕緊過來安慰重耳,重耳隻是冷冷說道。
    “我沒事,你們先出去吧!我要沐浴……。”眾人見狀趕緊退出,然後關好房門,趙衰,狐偃,魏犨等人就在外麵守著,防止在出意外。
    魏犨氣勢洶洶對狐偃道“二舅,你剛才幹嘛攔著我,你讓我把那個混蛋曹國國君掐死多好,也給咱們公子出出氣”。
    唉……狐偃長歎一聲道“這世上講的是權利地位,咱們一群流亡之人,身無立錐之地,你就算殺了曹共公那又怎麽樣,到時候大家一塊死,不是連累了公子”。
    趙衰道“狐偃說的沒錯,我們公子是有大誌向的人,要不我們也不會死心塌地跟著他,咱們暫且忍著屈辱,總有報仇的那一天”。
    先珍也道“咱們隻是受了這點委屈,天下百姓比我們苦的人多的是,但是國君都忘記了,就這這些千千萬萬最底層的黎民百姓和奴隸養活了他們,養活了一個國家。”
    趙衰道“你們放放眼看看,如今列國強如齊楚,那個不是富民強國,遵守禮法,別說人家楚國蠻夷,你們看看楚國人,如今禮法製度比我們中原還要好”。
    屋內重耳聽著外麵的人閑聊,他躺在大木桶裏,閉著眼睛,回想自己過往一生。
    自己被父親趕出去沒有哭過,自己被親生父親派人追殺,寺人披一刀差點砍掉自己胳膊,自己也沒有哭過,但是這次曹共公如此無禮,公子重耳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一直以來,重耳都是那種隨遇而安、順其自然的人。對於能否繼承晉國國君之位這件事,他從來都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無所謂的態度。
    如果不是有狐偃、趙衰等一眾謀士在旁為其出謀劃策、籌謀規劃,恐怕他早已尋得一處安逸之所,當起那逍遙自在的安穩公子去了這就是他為何不願意離開齊國,想要守著齊薑過普通人生活。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恍然大悟——倘若手中無權,那麽便會一事無成!不僅如此,甚至連自己流亡至何處、與何人成婚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無法自主抉擇。更別提今日這般,就連沐浴淨身之時,旁人想要窺視便能隨意為之。
    這一次在曹國所遭受的奇恥大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醒了重耳。
    他生平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對權力的極度渴望。他深知,隻有成功登上晉國國君之位,才能真正地實現獨立自主;唯有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方能隨心所欲地行事,達成心中所願,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因此,就在此刻,重耳暗自立下誓言:從今往後,所有的事情都必須由他親自做主!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奪那至高無上的權力,讓所有人都臣服於他的威嚴之下,任他驅使擺布……。
    歡迎閱讀下一章,僖負羈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