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義三人終於帶著野豬走了。
    陳二狗又跑了過來，笑嗬嗬地遞上一疊錢：“這是八百塊，我留了一百。”
    “很好。”趙蠻點頭表示讚許，比黃鶴多了二十，證明陳二狗沒耍花樣。
    陳二狗又道：“但有一件事，可能有點麻煩。人家認識趙傳成，問我趙傳成不是死了嗎？我隻好說趙傳成死之前賣給我的麝香，他們也沒懷疑，畢竟幹燥麝香也不是一天兩天，然後再沒問，記錄的趙傳成的名字。”
    趙蠻若有所思，認識趙傳成？而且知道趙傳成死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熟悉。
    這就耐人尋味了，趙傳成有這麽大本事，經常去賣熊膽麝香？
    趙蠻忽然心中一動，那個寡婦，或許就是趙傳成的老婆。
    等唐雲來了問一問。
    唐雲依舊是半夜來的，她似乎在出了紕漏之後，更加謹慎了。
    “查的怎麽樣了？”趙蠻直接問。
    “沒查到。”唐雲似乎有些羞愧，畢竟不能跟趙蠻說竊聽器的事，“四隊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也沒查出誰有紅狐狸皮，或者幼崽。”
    趙蠻淡淡一笑：“查過趙傳成的老婆嗎？”
    “啊？”唐雲的表情尷尬了，“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女人有什麽問題嗎？”
    趙蠻悠悠歎道：“我隻是憑空猜測。如果我是克格勃，想要收買一個人做間諜，必定挑選單身或者寡婦之類。甚至，如果哪個結婚的女人非常合適，可以悄悄把她男人做掉。
    恰好趙傳成剛死。一個頂尖獵人被棕熊拍死，逃都逃不掉，你不覺得十分可疑嗎？我都能養小熊，老毛子不能養棕熊？”
    唐雲和吳寒聽得目瞪口呆。
    兩人忽然感覺自己簡直純潔的像一張白紙。
    趙蠻繼續道：“你們的調查，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趙傳成的老婆叫什麽我不知道，她必定已經傳遞出了消息，讓殺紅狐狸的人回避。
    查一查誰在早上第一個離開了四小隊，但不要監控他，我懷疑那人是真正的特工，從他掩蓋蹤跡的手法判斷，一般人不是對手，那才是大魚。最好告訴我，我親自來。”
    趙蠻露出一絲殺機。
    唐雲兩人不寒而栗，趙蠻簡直太可怕了，僅僅憑一個猜測，就清晰鎖定了敵人的軌跡，如果那人真的是間諜，豈不是顯得軍中都是飯桶？
    忙活一天什麽也不知道，反倒趙蠻斷定他們打草驚蛇，再根據敵人可能的反應推斷出特工的軌跡。
    唐雲慚愧地說：“我回去讓爸爸重新查，如果有消息，會及時派人過來和你聯係。”
    “行。如果你爸爸不同意我出手就算了，也不用專程通知我。”趙蠻叮囑了一句，就下車走了。
    唐雲快速返回軍營，見到父親，耳語了一遍。
    她現在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唐天放也有些尷尬，他也覺得趙蠻的分析極有可能就是真相，這就顯得自己能力有限了。
    “爸，查到那個人之後，讓趙蠻出手吧。”
    “不行，不能讓趙蠻參與，否則軍方的臉麵何在？而且，我們必須把克格勃的情報網連根拔起，不能隨便出手，要順藤摸瓜……讓吳寒親自去跟蹤吧。”
    唐天放果斷作出決策。
    ……
    趙蠻吃完早飯，也沒等到消息，便知道唐天放不會用他了。
    他有些遺憾，直接扛著槍上山了，這次專心尋找野豬。
    當空間裏的野豬到了六十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拖著一頭野豬返回家中。
    恰好高正義一群人掐著時間、帶著剛出鍋的香腸趕到。
    “昨天生產的香腸，大家都已經分了，我們都不在乎糖精，反正冬天也壞不了，留著自己吃。”高正義解釋了一句，又遞給他一根熱乎的香腸：“這次加的是白糖，調料都加了份量。”
    趙蠻嚐過之後，點頭：“還行。你們要確定賣給我，就和野豬一起結算了。”
    高正義笑道：“我們就是這個意思，總共一百五十斤。”
    趙蠻按照出廠價一塊五收購，去掉野豬肉應收款，支付了一百二十五元。
    眾人頓時眉飛色舞，還開拓什麽市場？
    他們對去縣城銷售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都感覺隨時可能人頭落地，農民是不準進城的，唯有賣給趙蠻最穩妥啊。
    這利潤是明擺著，一頭野豬淨賺一百元，要是一天生產一千斤，那不發了嗎？
    趙蠻對這些人的短視也是無語了。
    但他也不勸，他可不怕囤積野豬肉香腸。
    最關鍵的是，他要弄出動靜，培養一批萬元戶，這樣才能引起注意，發揮自己的優勢，攪動時局，左右逢源。
    其實趙蠻明白，官方說的萬元戶，指的是年入一萬，而高正義直接理解成了存款一萬。
    趙蠻也不解釋，沒有什麽區別，這年頭能有一萬存款的人，必定是年入一萬。
    半夜的時候，唐雲又來了。
    這次換了一個人開車。
    “你的氣色不太好。”趙蠻坐在後座上，觀察唐雲說。
    唐雲有些尷尬，不自然地說：“我們又搞砸了，吳寒親自去追蹤，想要挖出整個情報網，結果反被偷襲，挨了一槍，現在剛做完手術，子彈已經取出，能不能保住命還不知道。”
    趙蠻暗歎一聲，唐雲到現在都沒說出敵人是誰，他也不想管了。
    但吳寒或許可以幫一把，他問：“醫生說能喝水嗎？”
    唐雲一怔，這問題問的很專業啊，她說：“可以喝水。”
    “那你等著。”
    趙蠻轉身回家一趟，很快就拿了一個罐頭瓶子回來，裏麵裝滿了紅色的液體，他遞給唐雲說：
    “拿回去立刻給吳寒喝了，不用問醫生，他們總是怕擔責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可這是什麽？”唐雲疑惑地問。
    “你哪那麽多事。”趙蠻說完就走了。
    唐雲愣了許久，看看開車的警衛。
    這個人雖然戰鬥力不如吳寒，但辦事是極為幹練的，他肯定地說：
    “我猜是老虎血，否則他不會隱瞞。醫生確實不會同意，病人不能大補。但他的看法好像正相反。我更相信他的判斷，隻是直覺，他一定有足夠的依據。”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擔心有毒，我可以先嚐一口。”
    唐雲白了他一眼，或許喝完結果不確定，但絕不可能有毒。
    “開車。”她決定相信趙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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