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在劉愛紅出去後便丟下手裏的柴火，稻山看見了坐在凳子上替她燒火。
    天冷了這個點外邊人有些少，再加上劉愛紅鬼鬼祟祟的，稻香在後麵費了些功夫才跟上，就看見她媽跟二舅媽碰頭，旁邊站著一位高大、看著很凶的男人。
    很快認出來這就是二舅媽的娘家侄子，兩人小時候見過，男人比稻香大幾歲。
    第一次見麵時或許是為了嚇唬幾個年小的孩子，男人當著他們的麵把一隻被人打斷腿，還在淒慘叫喚的小貓丟進火裏，火苗劈裏啪啦響，小貓在裏麵叫的跟小孩子一樣。
    在場的幾個年小的孩子都變了臉色，稻香後來晚上還做了好幾天噩夢，對這個親戚印象格外不好。
    好像聽媽說他結婚了，一直在家打媳婦兒，現在媳婦兒都跑了。
    楊樹虎從劉愛紅出現就一直皺著眉頭，眼神往後瞟，稻香躲在樹叢後看見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這樣混蛋的一個人，已經把前頭的媳婦兒都打跑了，媽居然還讓自己跟他結婚？
    “愛紅，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
    劉愛紅氣得擺擺手，“別說了，那個死丫頭專門跟老娘作對，聽說我叫她出來動都不願意動，眼裏根本沒有我！”
    二嫂跟大侄子對視，趕緊過去拉著她的手，“你別操心了，要我說反正你那女兒也這樣，幹脆就真的嫁到我們家來，到時候錢你拿了，人我們給你教訓好。”
    楊樹虎也急忙點頭，他對這個親戚還有點印象，隻記得是個毛丫頭，但小姑說人家現在長得很好，恨不得立馬把人娶回來，為了在劉愛紅麵前長臉，拍著胸脯保證。
    “就是欠教訓，您就放心吧，在老子的拳頭下再硬的骨頭都得軟。”
    躲在暗處的稻香聽著傳來的聲音直接冷笑，甚至已經開始計劃著打服自己，還真是親媽，直接轉身回村。
    村裏管豬圈的老頭在豬圈旁有一間小屋子，往年豬下崽的那幾個月他都住在房子裏，平時豬跟人一樣也會頭疼腦熱感冒，到了該交配的季節有時候公豬不發情，為了有豬仔得給他們下春藥。
    治頭疼腦熱跟發情的春藥都塞在小房子的屋簷下，村裏的孩子格外喜歡觀察豬倌跟牛倌，對他們放置物品的位置特別熟。
    老頭也害怕孩子把藥拿去幹壞事，特意塞在屋簷下，稻香過去的時候屋子裏沒人，老頭估計回家了，找了根棍子把用黑色塑料袋包起來的藥全都捅下來。
    分不清具體哪個是哪個，但知道裏麵肯定有能讓豬發情的藥，冷著臉找了片樹葉，要不是怕老頭嚷嚷恨不得全拿走，把所有的藥都倒出一部分來。
    吃，吃不死他！
    這些藥是前不久老頭剛去獸醫站找人開的，給畜生用的藥向來量大，她後來嫌棄樹葉太小包不住，直接用一個塑料袋裝著。
    不管哪種藥都倒了一大半，這量看著都能藥倒一村人了。
    做完一切後把塑料袋紮緊塞到口袋裏，又把剩下的複原重新放回屋簷下。
    劉愛紅聽二嫂跟楊樹虎討論怎麽把稻香性子糾過來隻覺得心裏快意，這死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她也用這種法子，現在還能給她擺臉色？
    回去的路上心裏開始考慮起他們倆的話來，如果真嫁過去，稻香以後得聽楊樹虎的話，她一嫁過去又不是手腳都斷了，還能接著掙錢，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補貼些回家。
    “……你去哪兒了？”
    進院子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引得屋裏的人都看過來，不過劉愛紅沒在意，去廚房找人卻發現燒火的變成了小兒子。
    走出去才看見死丫頭剛從外麵回來，劉愛紅覺得她的狀態有些奇怪，有種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感覺，但細看之下又沒有。
    稻香沒理她直接去廚房燒火。
    “你耳朵聾了，老娘跟你說話沒聽見？誰家女兒像你這樣？”
    果然就是欠教訓！
    稻陽這幾天過的格外滋潤，早就把留著本金在黑市把錢弄回來的念頭拋在幾十裏外，楊琴英借口學校裏有事，時常跟他們待在那座宅子裏。
    剛開始還好，到後來又嫌棄同學礙事，兩人不時偷偷溜出去。
    魚頭帆跟手下的人得了二麥吩咐緊緊盯著他們，盯了幾天隻覺得牙酸，這人啥事也不幹，每天都把對象拉到沒人的院子裏啃，還要動手動腳，越來越過分。
    “嘶，這小子還真是豔福不淺。”
    “人家日子過得可真不賴，光是咱們跟著的這幾天，每天吃的飯店都不一樣。”
    還去看電影，逛百貨商店，日子可真滋潤。
    楊琴英被他壓著靠在牆上親的手腳發軟，對在衣服裏亂摸的那隻手也已經習以為常，到後麵才把它扯出來。
    “……你”
    稻陽眼角都是紅的，被拉出來後也沒有真心道歉，撲過去抱著女友的身體，熾熱的呼吸撒在她脖子上。
    “對不起，都怪我控製不住自己，我隻是有些好奇。”
    這幾天過得格外開心，在學校時雖然也能天天見麵，但旁邊總有人，不像現在這樣，楊琴英是真喜歡他，對這事本來也沒有多反感，象征性瞪了他幾眼便又鬆開了手。
    “……有什麽好好奇的，我有的你也有。”
    稻陽捏著她的手用了點力，聲音含含糊糊，“胡說。”
    兩人躲在這幾乎沒人來的角落幹些非禮勿視的事，魚頭帆無語望天，立馬伸手把兩個小弟的眼睛蓋起來。
    “行了，給老子把眼睛收回來，都快落在上麵了！”
    這都什麽事啊？他寧願去市裏收些東西回來倒賣，也不願意在這跟變態一樣躲在人家床底下。
    這活幹的越久越覺得自己像個猥瑣的變態。
    “二炮，你不是跟裏麵的人認識？想辦法把咱們空著的那間倉庫告訴他們。”
    魚頭帆覺得自己可真是操著當叔叔的心，明明也沒比他們大多少歲，害怕小年輕倆在光天化日之下擦槍走火，還貼心的給他們提供了一間空房子，多好的叔叔。
    看來這周得去找毛四喝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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