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紅繩係蘭,刀鋒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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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紅繩係蘭,刀鋒護家
一、晨光裏的紅繩結
清晨六點,李悅的小床上落著枚銅牌。紅繩在枕頭上繞了三圈,末端的蘭花珠沾著根細發——是蘇瑤昨晚幫女兒掖被角時落下的。窗外的晨霧漫進紗窗,在銅牌背麵的蘭花紋路上凝成細珠,像誰哭過的痕跡。
“媽,你看爸在給繩子打結!”李陽舉著牙刷衝進臥室,泡沫沾在鼻尖上。蘇瑤走到客廳,正看見李淵坐在沙發上,手裏捏著三根紅繩,指尖纏著線,在晨光裏繞出複雜的結。他頸間的舊紅繩已經取下,露出鎖骨處的疤痕,像條淺褐色的蛇。
“這是‘平安結’。”李淵抬頭笑了笑,手裏的繩結突然收緊,紅繩勒出棱角,竟像朵含苞的蘭花,“以前在部隊,老班長教的,說多繞三圈,能擋住子彈。”
蘇瑤走過去,指尖劃過他手背的繭子。那些繭子層層疊疊,最深的地方能卡住紅繩的紋路——是常年握槍磨出來的,卻在打結時透著種笨拙的溫柔。“給悅悅的?”她輕聲問,目光落在茶幾上的小盒子裏,裏麵裝著七八個打好的結,每個都纏著片幹蘭花。
“還有李陽的。”李淵從盒子裏拿出個更大的結,紅繩裏嵌著顆彈殼,是他五年前在金三角撿的,“這小子總說要當警察,給他掛書包上,壯膽。”
李陽早就蹦過來,搶過彈殼結掛在書包上,轉身就往門外跑:“我去叫悅悅!”書包帶撞在門框上,彈殼發出“叮”的輕響,像在應和李淵頸間未係的銅牌。
李悅被哥哥拽出來時,還揉著眼睛,脖子上空空的。“我的牌子呢?”她摸向衣領,小嘴立刻撅起來。李淵把新打好的紅繩結係在銅牌上,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麽:“這次的繩結裏有蘭花幹,香味能留三個月。”
銅牌貼上李悅的胸口,她突然咯咯笑起來:“癢!爸的手比媽媽的粗。”
蘇瑤看著父女倆,突然想起張警官昨天的電話:“禿鷲的上線還沒抓到,但最近沒動靜,像是在等什麽。”她當時沒說的是,張警官還發了張照片——境外某倉庫裏,堆著成箱的武器,箱蓋上印著朵扭曲的蘭花,和李淵銅牌上的花紋有七分像。
“今天我去接孩子。”李淵把最後一片蘭花幹塞進紅繩結,“你公司不是要開董事會嗎?別遲到。”
蘇瑤點點頭,幫他理了理襯衫領口。指尖掠過他鎖骨的疤痕時,李淵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別擔心。”他的心跳很穩,像擂鼓,“我這顆心,當年被子彈擦過都沒停,現在更不會。”
二、董事會上的暗箭
盛世集團的董事會在頂樓會議室召開。蘇瑤推門進去時,副總張啟明正站在窗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卻能聽到“蘭花”“貨”之類的詞。看到蘇瑤進來,他立刻掛了電話,臉上堆起笑:“小蘇來了?快坐,就等你了。”
會議室裏的氣氛有點詭異。董事們看她的眼神帶著探究,桌上的文件攤開著,剛好是安保部的預算報表——李淵的名字被紅筆圈出來,旁邊寫著“背景待查”。蘇瑤的心沉了沉,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關於安保部副主管李淵的任命,我有異議。”市場部總監王莉突然開口,她是王強的堂姐,自從王強被抓後,看蘇瑤的眼神就沒好過,“據我所知,李先生沒有任何安保經驗,憑什麽擔任副主管?我懷疑……他是蘇主管安插的人。”
蘇瑤剛要反駁,張啟明突然咳嗽了一聲:“王總監稍安勿躁。李先生雖然沒經驗,但上周的綁架案裏,他立了大功,張警官都誇他專業。”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蘇瑤身上,“不過話說回來,小蘇,你和李先生認識這麽久,就沒發現他有什麽……特別的本事?”
這話問得極巧,既像是關心,又像是在逼她承認李淵的身份。蘇瑤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劃著圈——那是她和李淵約定的暗號,“穩住”。“張副總說笑了。”她笑了笑,“他就是個普通人,唯一的本事就是會修燈泡,家裏的燈壞了,都是他修的。”
會議室裏響起幾聲低笑,氣氛緩和了些。蘇瑤鬆了口氣,卻沒注意到張啟明眼底閃過的冷光,更沒看到他手機屏幕上的消息:“眼底在公司,可行動。”
散會後,蘇瑤剛走出會議室,就被張啟明叫住:“小蘇,來我辦公室一趟,有點事跟你談。”他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窗戶正對著學校的方向,窗簾拉得很嚴。
“張副總找我什麽事?”蘇瑤站在門口,沒敢進去。她聞到辦公室裏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上次在廢棄倉庫聞到的一樣。
張啟明坐在辦公桌後,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別緊張,就是想問問你,李先生對公司的安保方案有什麽看法。”他打開抽屜,拿出份文件,“這是新的方案,你幫我帶給……”
話沒說完,他突然從抽屜裏掏出把刀,寒光直逼蘇瑤的臉!蘇瑤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抓起桌上的花瓶砸過去。花瓶在張啟明頭上炸開,水流混著蘭花花瓣濺了他一臉。
“你果然知道了!”張啟明抹了把臉,臉上的血混著花瓣,像個瘋子,“王強那個廢物,居然被你老公識破!我告訴你,‘老板’要的不是機密,是李淵的命!”
蘇瑤後退到門口,手悄悄摸向口袋裏的折疊刀——是李淵給她的,刀身刻著的蘭花此刻硌著掌心。“你是禿鷲的人?”她的聲音有點抖,卻沒退。
“是又怎麽樣!”張啟明撲過來,刀刺向她的胸口,“李淵殺了‘老板’的兒子,這筆賬,就得用你們一家人的命來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踹開。李淵站在門口,頸間的銅牌在走廊燈光下閃著光,手裏的三棱軍刺還在滴血——顯然剛解決了外麵的同夥。“放開她。”他的聲音冷得像冰,軍刺指著張啟明的喉嚨。
張啟明慌了神,突然抓住蘇瑤的頭發,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李淵的腳步停住了,眼神卻越來越冷。蘇瑤看到他左手的指節在發白,知道那是他動真格的前兆。“李淵,別管我!”她突然發力,用手肘撞向張啟明的肚子,同時抓起桌上的剪刀,刺向他的手腕!
張啟明慘叫一聲,刀掉在地上。李淵趁機衝過來,一記手刀劈在他的後頸。張啟明倒下去的瞬間,蘇瑤撲進李淵懷裏,聞到他身上的硝煙味混著蘭花的清香——是他早上係紅繩時沾的。
“你怎麽來了?”蘇瑤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攥緊他頸間的銅牌。
“李陽說張副總看你的眼神不對。”李淵摸了摸她的頭,軍刺“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這小子,比我當年還敏銳。”
三、校門口的蘭花糖
下午接孩子時,校門口的警笛聲還沒停。李陽和李悅站在警車裏,正跟張警官要糖吃。看到李淵和蘇瑤過來,李陽立刻舉起手裏的糖:“爸!張叔叔給的蘭花糖,跟媽媽種的一樣香!”
蘭花糖是用糖稀做的,捏成蘭花的形狀,透明得能看到裏麵的糖渣。李悅舔了一口,糖汁滴在胸前的銅牌上,她慌忙用袖子擦,卻把紅繩結也弄濕了。
“別擦了,回家洗。”李淵把她抱進懷裏,目光掃過警戒線後的警車——張啟明被押在裏麵,頭上還纏著繃帶,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
“‘老板’還會來嗎?”蘇瑤輕聲問,手裏的折疊刀還沒放回去。
“會。”李淵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但我不會再讓你們置身危險。”他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盒子,裏麵是枚新的銅牌,和他的一模一樣,隻是背麵的蘭花刻得更深,“這是給你的,紅繩結裏有定位器,萬一……”
“我不要。”蘇瑤打斷他,把銅牌推回去,“要戴一起戴,要死一起死。”
李淵看著她,突然笑了。他把銅牌塞進她手裏,然後握住她的手,將兩枚銅牌並在一起。陽光下,背麵的蘭花紋路嚴絲合縫,像天生就該在一起。“好,一起。”
回家的路上,李陽一直在說剛才的事,說自己如何發現張叔叔不對勁,如何偷偷給爸爸打電話。李悅則趴在李淵的肩上,嘴裏的蘭花糖慢慢化了,甜味順著喉嚨流進心裏。
蘇瑤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突然說:“辭職吧。”
李淵愣了一下:“什麽?”
“我們辭職,離開這裏。”蘇瑤的聲音很輕,卻很認真,“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種滿蘭花,開個小超市,每天看著孩子們上學放學。”
李淵沒說話,隻是握緊了她的手。掌心的兩枚銅牌硌著彼此,溫度慢慢升起來,像兩顆貼在一起的心。
四、紅繩係蘭,刀鋒護家
晚上,孩子們睡熟後,李淵和蘇瑤坐在客廳裏,給所有的銅牌係上新的紅繩結。電視裏在播放新聞,說盛世集團副總張啟明涉嫌綁架、故意殺人,已被警方逮捕,其背後的跨境犯罪團夥也被搗毀。
“張警官說,‘老板’跑了,但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李淵把係好的銅牌放進盒子裏,“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
蘇瑤點點頭,把一片新鮮的蘭花葉塞進紅繩結:“這樣香味更濃。”她看著李淵專注的側臉,突然說,“其實我不怕‘老板’,也不怕刀。”
李淵抬頭看她。
“我怕的是你又像三年前那樣,一聲不吭就走了。”蘇瑤的聲音有點抖,“我怕孩子們半夜哭著找爸爸,怕家裏的蘭花沒人澆水,怕……”
李淵把她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不會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種鄭重的承諾,“以前我是兵,要保家衛國;現在我是丈夫,是爸爸,要保你們平安。這兩個身份,我都不會丟。”
蘇瑤在他懷裏點點頭,手指纏著他頸間的紅繩結。紅繩上的蘭花珠在燈光下閃著光,映在她的瞳孔裏,像朵永不凋謝的花。
深夜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落在客廳的盒子上。裏麵的銅牌並排躺著,紅繩結裏的蘭花幹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和窗外的蘭花香混在一起,成了這個家最安穩的味道。
李淵和蘇瑤坐在沙發上,手握著手,掌心的銅牌硌著彼此,卻讓人覺得踏實。他們知道,未來或許還有風雨,或許還有刀鋒,但隻要紅繩係著蘭花,隻要家人的手還握在一起,就沒有什麽能拆散他們。
就像李陽說的:“爸爸的刀能打壞人,媽媽的蘭花能讓人開心,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厲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