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何事最過癮。
    答曰：帶十五人在身邊，九個美貌的秘書，六個凶神惡煞的保鏢。
    當然，範七爺的秘書也是會武功的，並且水平不低。
    範希文為了改善自己苦逼的生活，正在全力培養李靈兒等人。
    在他看來，這些女子怎麽著也算是半個娘家人，拿出來充當秘書、助理這種關鍵人物，正好合適。
    “說實話，帶你們出門，我有些害怕。”
    範希文走在街上，總覺得身邊都是不懷好意的人。
    李靈兒眨著眼睛，奇怪道：
    “先生怕什麽？”
    “怕莽子他們失手打殘了人，怕你們幾個勾引一些狂蜂浪蝶來。環豎都麻煩。”
    芳草自是不服這種說法的，不過大街上，不好發作。
    今日幾人的任務比較艱巨。
    一是去朱雀街旁的聚賢閣看看，掌櫃的與趙構某位老師有些私交，或許能談成一單大生意。
    二是去牙行瞧瞧，能否贖買幾個機靈的小娃回去培養。
    範希文的事業離不開數學，但七爺的術數理論，大人學起來總覺得別扭，隻能從小孩下手。
    聚賢閣在國子監入正街，右轉第一個大路口，很好找。
    範希文一眼就瞧見了拚命招手的趙構。
    “殿下為何來得如此早？”
    算路程，趙構在內城居住，足足比範希文到這裏遠了兩倍。
    “左右睡不著，不如早點來。”
    範希文挑起右眉，這倒是罕見。
    “睡不著？莫非王妃有喜了？”
    趙構眼睛一瞪，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書生。
    “老鐵，我懷疑你真的不是人！這也能算出來？”
    範希文汗顏，這能是算出來的？不過是後世的基本腦洞罷了。
    一行人直往裏走。
    終於見到了聚賢閣的掌櫃。
    與多數掌櫃不同，聚賢閣這位四十好幾了，竟然一點沒有發福，反而很精壯。
    “這位掌櫃當真是...寶刀未老！”
    範希文其實是故意用了這個詞，因為他發現掌櫃的一直在偷瞄李靈兒和芳草。
    掌櫃的嗬嗬一笑，收斂了眼光。
    “敝人安道齊，此間掌櫃，見過康王殿下、小先生。”
    “安掌櫃可認識神醫安道全嗎？”
    安道齊搖頭。
    “你說這位應當能算我族兄吧？倒是有勞先生引薦。”
    範希文用手捋了一把劉海。
    “我也不認識。”
    安道齊一怔。
    “先生真是風趣。”
    幾人入了包間，因聚賢閣平日裏也忙，也不再繞彎子，就炭爐和煤球的事情聊了開來。
    “不瞞諸位，我聚賢閣生意也算一般，購置一批炭爐和煤球自然可以，尤其是冬日，最是有用。”
    範希文在桌上摸了一把，淺淺一層灰。
    “掌櫃的，近期生意可有下滑？”
    安道齊看了一眼書生，有些不悅。
    “斷無此事！先生莫要說笑，小本生意也有忌諱。”
    範希文以手在桌上直接一抹，亮出灰黑的手掌。
    “生意好的話，桌上能有如此多灰塵？隻怕麵漆都該被博士擦去一層了！”
    安道齊起身朝趙構拱手。
    “殿下若是以後來吃酒，小老兒自是好生招待，但請莫要再讓這廝進店。”
    說完居然要徑直離去。
    “我能讓聚賢居倒閉！”
    範希文這句話讓安掌櫃頓在門口，跨出房門的腳如何也放不下。
    直到身子微晃，才收腳轉身，又坐回了先前的位置上。
    範希文見他這麽上道，又補了一句。
    “我或許也能讓聚賢居起死回生！不過你至少得買我五十個小炭爐，外加一份五年的煤球認購契書。”
    安掌櫃在範希文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在李靈兒臉上停留了兩息。
    “若真如先生所說，莫說五十個炭爐，就是五百個也買得。”
    範希文食指輕搖。
    “多了你也無用。”
    趙構也道：
    “掌櫃隻管放心，範先生從不欺人害人。”
    安道齊腹誹：剛剛說讓小店倒閉是假的？
    範希文給自己和趙構倒了一盞茶，又給安道齊也倒了一盞。
    “我有一物，名為火鍋，或能讓安掌櫃的聚賢閣再獲新生。”
    火鍋？燃起大火的鍋麽？
    有懂事的已經開始拿筆記錄。
    安道齊看得懵逼不已，這些人是在記什麽呢？
    “範兄，何為火鍋？”
    “火鍋是一個形容詞，滾燙、火辣的鍋。
    即在小炭爐之上放置一口鐵盆，盆裏有特製的鍋底料，熬湯煮菜，菜煮好後蘸料再吃。
    火鍋菜、湯一體，持續加熱，想吃什麽就煮什麽，十分方便，而且但看便宜，吃下來也能費不老少錢。
    比如你家的拌野菜，若一份半斤為例，燙火鍋之時則可分為兩份，每份比拌吃的菜價還要貴一半。”
    隻形容到此處，安道齊便大致明白。
    就是不炒菜，生的菜，洗一洗比炒好的還貴一半。
    不對，按分量和成本來算，至少比炒好的貴了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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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奸商嗎？”
    安道齊直接跳了起來。
    這等匪夷所思的設計，簡直聞所未聞！
    康王如何能與這種奸詐、心黑、手狠的人走到一起的？
    似乎覺得自己反應太過強烈，安道齊又緩緩坐下，降低了聲調。
    “你賣這麽貴，誰願意來買？別人又不是傻子。”
    “那我與掌櫃的打個賭？”
    “賭什麽？”
    “以一個月為期限，安掌櫃按照我的吩咐設置火鍋的事情，若能大賣則按照約定簽認購契書。”
    安道齊目光炯炯。
    “若不能大賣呢？”
    範希文摸著下巴，看了一眼李靈兒和芳草。
    “若不能，就把她們輸給你！”
    “噗！”
    趙構一口茶噴在牆上。
    暗道：範兄真是威武，居然拿自己的女人做誘餌。
    芳草大怒。
    “範瘸子，你憑什麽......”
    “就按範先生說的辦！”
    李靈兒率先答應下來。
    “姑娘！......”
    芳草都快被氣糊塗了，姑娘住了這些天的範宅也跟著瘋了？
    安道全再看李靈兒，神色更加古怪。
    “好！就按先生說的辦。”
    一行人來到後廚，給了範希文一個獨立的灶台。
    作為蜀人，不能做火鍋還算合格嗎？
    當然，紅湯是做不成了。
    老母雞下鍋燉煮，加豬骨、豬皮、牛骨，和枸杞、當歸等適量香料。
    大火烹煮，直至完全沸騰，轉中火快熬，直至雞肉將近爛熟。
    舀出一半鍋內的白湯，再加水大火熬煮小半個時辰。
    瀝出鍋內殘渣，將兩次的湯加到一起，攪拌均勻。
    “這就是簡單的鍋底湯，隻要往裏麵燙菜，撈起後蘸相應的調料，絕對是一道美味！”
    眾人在廚房久站一兩個時辰不止，最後就得了一鍋白湯。
    “不試試的話說不過去吧？”
    高胡咽了咽口水，恨不得馬上舀一碗嚐嚐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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