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冰窟深處，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映出冰晶折射出的冷冽光暈。吳邪裹緊羽絨服，呼出的白霧在麵罩上凝成霜花：“小哥，前麵溫度在急劇下降。”
    張起靈的黑金古刀突然發出嗡鳴，他的瞳孔倒映著冰壁上蔓延的蛛網狀裂痕。王胖子剛要開口，腳下冰層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三人同時向後閃退。
    “我靠！”胖子的驚呼在洞窟中回蕩，隻見冰麵下浮現出無數暗紫色脈絡，像某種活物的血管般搏動。吳邪的登山靴踩中一處凹陷，整個人突然向下墜落——冰層下竟是個倒懸的冰晶洞窟！
    張起靈伸手抓住吳邪的背包帶，卻見洞窟底部矗立著十二具冰雕。這些冰雕的姿態各不相同，有的雙手抱頭，有的蜷縮成胎兒狀，最中央的那具冰雕，胸口鑲嵌著一枚陰陽雙魚玉佩。
    “等等，那玉佩的紋路……”吳邪的話被突然爆發的冰爆聲打斷。最中央的冰雕睜開了眼睛，暗紫色瞳孔裏流轉著腐敗的光芒。其他冰雕同時解凍，關節處迸射出冰晶碎片。
    “小心！”張起靈將吳邪推到身後，古刀劃出銀弧斬斷襲來的冰晶。胖子甩出工兵鏟想要阻擋，卻發現金屬鏟刃觸碰到冰晶的瞬間就結滿了霜花。
    為首的冰屍張開嘴，噴出腐蝕性白霧。張起靈帶著吳邪側滾避開，白霧腐蝕出的深洞直通地下河。吳邪瞥見冰屍喉管裏閃爍的玉佩，突然想起陳文錦筆記裏的記載：“雙魚銜尾，生死同命。”
    “胖子！”吳邪突然大喊，“用你的黑驢蹄子！”
    王胖子摸出備用的黑驢蹄子，卻發現這東西在極寒環境下早已凍成硬塊。冰屍的利爪撕裂空氣襲來，張起靈突然甩出腰間的捆屍索，繩頭鐵鉤勾住冰屍下頜。
    “接住！”悶油瓶將掙紮的冰屍甩向吳邪，自己則躍上洞窟頂部的冰棱。吳邪在千鈞一發之際抱住冰屍，卻感覺皮膚被凍得發麻。胖子抄起爆破筒砸向冰屍麵門，卻反被甩飛出去。
    張起靈倒掛在冰棱上，古刀精準刺入冰屍後頸。黑紫色血液噴濺在冰晶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但冰屍的傷口竟在快速愈合，瞳孔裏的紫光愈發強盛。
    “這東西不怕黑驢蹄子！”吳邪狼狽躲避著冰屍的撕咬，突然注意到冰屍胸前的玉佩開始吸收周圍的寒氣。他心念一動，掏出腰間的工兵鏟狠狠砸向玉佩。
    當啷一聲，玉佩被砸入冰屍胸腔。冰屍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全身開始劇烈顫抖。張起靈趁機將古刀刺入冰屍心髒位置，黑金刀刃上浮現出古老的符咒紋路。
    洞窟開始劇烈晃動，冰棱如雨點般墜落。張起靈抓住吳邪和胖子衝向出口，身後傳來冰層崩塌的轟鳴。三人在暴風雪中踉蹌前行，直到遠離冰窟一裏地才停下腳步。
    “那玉佩……”吳邪喘著粗氣，發現自己掌心不知何時多了道血痕。張起靈攤開手掌，陰陽雙魚玉佩靜靜躺在他手心裏，魚尾處的血漬正緩緩滲入玉紋。
    “這紋路，和陳文錦筆記裏的符號一模一樣。”吳邪皺眉道，“難道二十年前的考古隊……”
    話音未落，玉佩突然發出嗡鳴，三人的影子在雪地上詭異地拉長扭曲。張起靈猛地將玉佩收入衣襟，目光望向遠處隱沒在風雪中的青銅門輪廓。
    “先離開這裏。”他簡短說道，“有些東西，不該在白天討論。”
    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暴風雪中，而冰窟深處，十二具冰雕的位置空無一人。在玉佩被取走的地方，暗紫色的液體正緩緩匯聚成一個古老的符文，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個探尋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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