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屍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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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蟲窟的甬道宛如一條沉穩的巨獸食道,石壁上的古滇文字在熒光的映襯下時隱時現,每一道筆畫都仿若沉靜的古獸。林深手中的羅盤突然緊貼掌心,盤心的太陽紋閃耀著血紅色的光芒,直直地指向三丈外的石壁——那裏鑲嵌著一塊青銅碑,碑麵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蟲形紋路,正是父親筆記中所提到的“屍蹩馴養圖”。
“小心頭頂!”阿朵的牛皮袋突然裂開,金蠶蠱振翅飛出。林淺的手電掃過穹頂,瞳孔驟縮——數以萬計的屍蹩正倒掛在石縫裏,甲殼泛著青銅色冷光,尾部的倒刺足有半寸長,尖端還凝著紫黑色毒液,與壁畫上的改造屍蹩完全一致。
第一波襲擊來得毫無征兆。甬道地麵突然震動,石縫裏滲出的屍蠟味中,數百萬屍蹩如黑色潮水般湧來。它們的甲殼碰撞聲蓋過了心跳,倒刺劃破空氣的尖嘯像千根細針紮進耳膜。阿朵迅速撒出驅蟲粉,淡綠色粉末在半空炸開,暫時形成防護屏障,卻見屍蹩群在粉霧中瘋狂啃咬同伴,尾部倒刺竟將粉末中的草藥精華吸收殆盡。
“不對!”阿朵的銀飾發出蜂鳴,“普通屍蹩怕雄黃,但這些……”她撿起隻被碾碎的屍蹩,發現其甲殼下嵌著極細的青銅絲,倒刺根部刻著與青銅碑相同的蟲紋,“是古滇國祭司用金蠶蠱基因改造的‘守墓屍蹩’,能吸收驅蟲藥強化自身!”
林深的羅盤突然脫手,懸浮在屍蹩潮上方。盤心的太陽紋與屍蹩尾部的倒刺共振,竟在蟲群中辟出條血路。他趁機拽住兄妹衝向壁畫上的安全區,卻見石壁上的馴養圖突然活過來,祭司正將金蠶蠱卵注入屍蹩體內,配文用古滇文寫著:“以蟲皇之血飼之,可成萬毒不侵之軀。”
“用火焰!”林海突然從陰影中衝出,肩頭纏著浸滿屍蠟的繃帶——他竟在蠱墓的血祭中存活,頸間的青斑已蔓延至胸口,“這些屍蹩的倒刺怕高溫!”他擲出燃燒瓶,火光照亮甬道,卻見被火焰波及的屍蹩倒刺迸射毒液,在石壁上燒出滋滋作響的蝕痕。
林淺的銀刀砍在屍蹩甲殼上,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她突然注意到,每隻屍蹩的倒刺根部都有塊極小的蟲皇玉碎片,與林海心口的印記一模一樣:“哥,這些屍蹩根本就是失敗的血蠱容器!”
屍蹩潮突然改變方向,倒刺對準阿朵的眉心。她的金蠶蠱發出瀕死嘶鳴,突然鑽進林深掌心,蟲身金光與羅盤共振,在屍蹩群中投射出巨大的金蠶陰影。異變陡生——所有屍蹩的倒刺同時指向林深,甲殼下的青銅絲發出蜂鳴,竟組成句古滇文:“第十九代宿主之血,可解萬蟲之困。”
“它們在索要你的血!”阿朵拽開林深,自己卻被倒刺劃傷手臂。紫黑色毒液迅速蔓延,她的銀飾突然融化,露出下麵刻著“聖女獻祭”的刺青,“古滇國祭司早就算準了,第一層的屍蹩潮就是為了篩選真正的宿主……”
林深感覺掌心刺痛,金蠶蠱竟在他皮膚下刻出采血的符號。當第一隻屍蹩的倒刺劃破他的手腕時,鮮血滴在青銅碑上的瞬間,整麵石壁突然翻轉,露出後麵堆滿青銅繭的密室——每個繭內都封存著具祭司幹屍,心口嵌著完整的蟲皇玉,而繭體表麵,正爬滿與襲擊他們相同的改造屍蹩。
“是‘蟲皇繭房’!”林海的赤蠍蠱突然暴走,他扯開繃帶,露出心口的青斑已化作金蠶形狀,“當年父親就是在這裏發現,古滇國祭司通過改造屍蹩,將失敗的宿主轉化為守墓獸。”他指向繭房深處,那裏有具最大的青銅繭,繭蓋刻著與林深相同的生辰八字,“而你,阿深,是他們等待了二十年的完美宿主。”
屍蹩潮突然分成兩股,一股繼續攻擊,另一股則圍繞青銅繭旋轉,尾部倒刺拚出“獻祭”二字。林深的羅盤開始吸收他的鮮血,盤心逐漸浮現出萬蟲窟的立體地圖,第一層的繭房下方,正是直通蟲皇殿的“百蠱階梯”,而階梯入口,被無數青銅倒刺組成的閘門封鎖。
“用你的血激活閘門!”阿朵將林深推向繭房中央的祭壇,自己則用銀刀抵住屍蹩潮,“這些改造屍蹩的核心,就是繭房裏的蟲皇玉!”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我母親當年就是被做成這樣的繭,永遠困在萬蟲窟……”
林深的血滴在祭壇的瞬間,所有青銅繭同時開啟。幹屍們心口的蟲皇玉發出共鳴,竟將屍蹩群的倒刺吸向自己,形成無數條青銅鎖鏈。他趁機衝向閘門,發現所謂的倒刺閘門,其實是用祭司的肋骨拚成,每根肋骨都刻著“第十九代”的古滇文。< 被屍蹩的嘶鳴淹沒。一隻巨型屍蹩從繭房頂部墜下,甲殼足有磨盤大小,尾部倒刺泛著藍光——那是吸收了多塊蟲皇玉碎片的“屍蹩王”。它的口器張開,露出與林海相同的豎瞳,竟發出父親的聲音:“阿深,隻有讓屍蹩王吞噬你的血,才能打開百蠱階梯……”
劇痛從手腕傳來,林深看著自己的血被屍蹩王吸入,卻發現傷口在快速愈合,皮膚下浮現金色的血管,與羅盤的太陽紋完全一致。當最後一滴血被吞噬時,屍蹩王的甲殼突然崩裂,露出裏麵蜷縮的金蠶蠱——正是阿朵母親當年獻祭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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閘門轟然開啟,百蠱階梯的每級台階都爬滿金蠶蠱,卻在林深靠近時自動讓道。他回頭,看見阿朵正在屍蹩潮中掙紮,銀飾已碎成齏粉,頸間的青斑化作無數細小的倒刺,而林海則站在繭房門口,心口的青斑與繭內幹屍的蟲皇玉共振,竟在逐漸透明的身體裏顯露出克隆體的真相。
“別回頭!”林海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青銅倒刺飛向屍蹩群,“帶著淺兒去第二層,那裏……”話未說完,他的身影已消失,隻留下枚刻著“祭”字的蟲皇玉碎片,落在林深腳邊。
百蠱階梯的盡頭傳來心跳聲,每聲心跳都伴隨著蠱蟲振翅的沙沙聲。林深握緊阿朵的金蠶蠱,發現蟲身竟與屍蹩王體內的金蠶融合,翅膀上的古滇文字正在顯現:“第一層屍蹩潮,乃蟲皇之試,過此關者,方見萬蟲真容。”
而在他們身後,青銅繭房的牆壁突然滲出熒光,顯露出古滇國祭司的最終留言:“所有試圖尋找蟲皇玉的人,終將成為屍蹩的餌料,唯有第十九代宿主之血,能讓萬蟲窟的真相重見天日。”
屍蹩潮逐漸退去,露出甬道石壁上的新圖騰——戴著青銅麵具的祭司站在屍蹩群中,背後是無數青銅繭,而在祭司腳下,躺著具與林深 identica 的屍體,心口嵌著完整的蟲皇玉。
萬蟲窟的第一層,用屍蹩的毒牙撕開了真相的一角。林深看著掌心跳動的金蠶光影,終於明白父親筆記裏那句“最危險的守墓獸,從來不是屍蹩,而是人心”的真正含義。而前方的百蠱階梯,每級台階都在吸收他的血珠,逐漸浮現出雙生榕樹的輪廓——那裏,才是血祭的真正開始。
萬蟲窟的甬道像條蜿蜒的巨蟒,石壁上的古滇文字在熒光中若隱若現,每道筆畫都泛著濕潤的光澤,仿佛用新鮮人血寫成。林深的羅盤突然發燙,盤心的太陽紋逆時針旋轉三圈,最終直指三丈外的石縫——那裏滲出的屍蠟味中,混著某種甲殼類生物特有的腥甜。
“屏住呼吸。”阿朵的牛皮袋劇烈蠕動,她從腰間扯下銀鈴係在三人手腕,“萬蟲窟的第一層,連空氣裏都漂浮著屍蹩卵。”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傳來細密的震動,像有千萬顆石子在滾動,熒光蟲群受驚般騰空,照亮了前方漫山遍野的黑點。
第一隻屍蹩從石縫中擠出時,林淺的手電光恰好掃過。它的甲殼呈青銅色,尾部竟長著半寸長的倒刺,尖端凝著紫黑色毒液,與父親筆記裏“古滇國改造屍蹩”的插畫分毫不差。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數百萬隻屍蹩如潮水般湧來,甲殼碰撞聲蓋過了所有人的心跳。
“撒驅蟲粉!”阿朵甩出牛皮袋,淡綠色粉末在半空炸開。屍蹩群在粉霧中短暫停滯,卻見每隻屍蹩的倒刺突然張開,像吸管般將粉末吸入體內,甲殼表麵竟泛起金屬般的光澤。“糟了!”她的銀飾發出蜂鳴,“這些屍蹩被金蠶蠱基因改造過,能吸收藥物強化自身!”
林深的羅盤突然脫手,懸浮在屍蹩潮上方。盤心的太陽紋與屍蹩尾部的倒刺產生共振,竟在蟲群中硬生生辟出條血路。他拽著兄妹衝向石壁,卻發現壁畫上的古滇祭司正將金蠶蠱卵注入屍蹩體內,配文用蟲形文字寫著:“以宿主之血飼之,可成萬毒不侵之軀。”
“用火焰!”林海突然從陰影中衝出,他的登山服已被撕爛,頸間的青斑蔓延至鎖骨,“普通屍蹩怕火,但這些……”他擲出燃燒瓶,火光照亮甬道的瞬間,所有人瞳孔驟縮——被火焰波及的屍蹩倒刺竟迸射毒液,在石壁上燒出滋滋作響的蝕痕,而它們的甲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厚。
林淺的銀刀砍在屍蹩甲殼上,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她突然注意到,每隻屍蹩的倒刺根部都嵌著極小的蟲皇玉碎片,與林海心口的印記一模一樣:“哥,這些屍蹩根本就是失敗的血蠱容器!”
屍蹩潮突然轉向,所有倒刺對準了林深。阿朵的金蠶蠱振翅飛出,卻在接近蟲群時被倒刺絞碎。她的銀飾突然融化,露出下麵刻著“聖女獻祭”的刺青:“古滇國祭司早就算準了,第一層的屍蹩潮就是為了篩選真正的宿主……”
劇痛從手腕傳來,林深低頭,看見自己的血珠滴在石壁上的瞬間,所有屍蹩突然靜止。它們的倒刺指向甬道盡頭的青銅門,甲殼表麵的蟲紋竟拚出“第十九代”三個古滇文。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門板時,青銅突然發出蜂鳴,門扉上浮現出十九道血槽,正是對應十九代蟲皇宿主的位置。
“用血激活血槽!”林海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的身體開始透明,露出皮膚下遊走的金蠶虛影,“這是打開第二層的唯一辦法,而我……”他望向自己逐漸消失的手掌,“隻是引導你們走到這裏的活祭品。”
林深的血珠依次滴入血槽,第十九道槽位亮起的瞬間,青銅門轟然開啟。門後湧出的不是冷氣,而是帶著體溫的熱風,混著蠱蟲振翅的沙沙聲。他回頭,看見阿朵正被屍蹩群包圍,她的銀鈴墜地,露出內側刻著的苗文:“蟲皇降世之日,聖女血祭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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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林淺的呼喊被屍蹩的嘶鳴淹沒。阿朵突然抬頭,瞳孔已變成豎瞳,她的身體表麵浮現出與屍蹩相同的青銅倒刺,竟與蟲群產生了某種共鳴。“別管我!”她的聲音像來自很遠的地方,“去第二層找雙生榕樹,隻有那裏能解開血蠱的詛咒……”
話未說完,她的身影已被屍蹩潮吞沒。林深握緊羅盤,發現盤心的太陽紋與蟲形紋完全融合,形成個旋轉的血蠱圖案。而在青銅門後的通道裏,石壁上的貝葉經正在改寫,原本記載的滅國洪水,竟變成了“祭司用屍蹩改造活人,試圖製造永生戰士”的真相。
通道盡頭是座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具水晶棺,裏麵躺著的正是他們的父親,他心口的蟲皇玉完整無缺,眼瞼下泛著金斑,仿佛隨時會睜開眼睛。而在水晶棺下方,十九道血槽正在依次亮起,當林深的血珠滴入最後一道槽時,整個萬蟲窟開始震顫,祭壇地麵浮現出雙生榕樹的根係,樹根處纏繞著真正的蟲皇玉。
屍蹩潮的餘波仍在甬道中回蕩,林深看著掌心跳動的金蠶光影,終於明白父親臨終前的警告:“萬蟲窟的每隻屍蹩,都是古滇國祭司的眼睛。”而前方的雙生榕樹,樹根處滲出的液體正是父親筆記裏記載的“活死人之血”,在熒光中泛著詭異的金光。
“哥,你看!”林淺突然指著祭壇石壁,那裏用屍蠟寫著新的警告,字跡新鮮得仿佛剛寫就:“第二層的百蛇祭台,是蟲皇的第一道血宴,唯有至親之血能平息蛇怒。”而在警告下方,畫著具與林海 identica 的屍體,正被百條竹葉青啃食心髒。
萬蟲窟的第一層,用屍蹩的毒牙撕開了真相的一角。林深望向逐漸閉合的青銅門,最後一眼看見阿朵的銀飾躺在屍蹩堆中,內側的苗文終於完整顯現:“第十九代聖女阿朵,以身為餌,換宿主前行。”
通道深處傳來蛇信子的嘶鳴,雙生榕樹的陰影中,百蛇祭台的輪廓逐漸清晰。林深握緊妹妹的手,掌心的羅盤指針直指祭台中央——那裏,傣族水神雕像的龍眼正在滴血,而每滴血水,都在召喚著第十九代蟲皇宿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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