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上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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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舍不得錢財,那就把命留下來吧。”
這次說話的,卻正是那個領頭兒的漢子。
張大春直起腰身,歎息道:“這位英雄,非是小人不願拿銀子出來,實在是無那許多銀錢孝敬。如今小人身上除去幾日的用度,最多能拿兩百兩出來,不如幾位英雄暫且拿去,我張大春既在這沽水上討飯吃,也想圖個來日方長。”
張大春見他們有些意動,又道:“此地好歹也是碼頭重地,不遠處就有城防守衛的軍士,何況城內還有雷司風捕,真正鬧將起來,恐怕幾位英雄也難脫身。”
說著便拿出了一疊銀票,攥在手裏晃了晃道:“我們就此交個朋友如何?”
那漢子正在猶豫,他們本來也沒打算直接出手。但凡是做無本買賣的都會事前踩點。張大春他們今日來得較晚,隻好在碼頭的外圍下錨停靠,收拾停當之後,許是累了一天,並沒有留人值守。這些都落在了附近船隻上有心人的眼裏,那幾人便是這些水匪的探子。
本想偷偷遣人上來割斷錨繩,待船隻順水漂離碼頭之後,再行下手,不想卻驚動了棲宿在船頭的靈羽。其實這都怪那探子沒有將靈羽考慮在內,這才驚動了船上的眾人。而今能有兩百兩銀子落到實處,這些人也不想再節外生枝。
哪知這時卻聽倉內也傳來了一個聲音。
“哎呀,張老板這樣的朋友如此豪爽,在下也想結交一番。”
一隻手從張大春背後探來,正好一把接過那一疊銀票。緊接著一個白衣飄飄,一手拿著銀票,一手把玩著金笛的瀟灑少年,打從張大春身後邁步而出。
那少年手中金笛非常惹眼,見此情景,那匪首兩邊立即便各閃出一人,揮刀就向張長行砍來。
另有一人提著柄魚叉,押後掠陣,口中喊道:“好膽,竟敢在爺爺們麵前虎口奪食。”
那匪首本欲製止,想先摸清來人底細再說,可就在他籌措之間,“嘭”“嘭”兩聲,那揮刀上前的二人已然被打翻在地,那二人倒也沒吃大虧,隻是一人挨了一腳。二人剛剛翻身爬起,還沒等站穩,眼前金光一閃又直挺挺地向後摔去。
張長行踏步向前,手中金笛直取那匪首的麵門,而那個匪首卻隻是向後退開一步,便躲開了張長行的攻擊,雙眼卻死死地盯向艙門,此時徐雲東攜著雲帆正好走出船艙。
匪首邊上的那個白麵漢子,雙手各拿一柄短叉,接過張長行又繼續攻來的金笛,“叮、叮、叮”地戰在一起,竟絲毫不落下風。
徐雲東看出這夥水匪實力不凡,不敢再繼續袖手,抽出長劍隨手點出,便刺傷兩人,對雲帆道:“自己小心。”
雲帆也將吞息握在了手裏,閃身擋在了張大春的身前。徐雲東也早看出了那個匪首不像是普通武夫,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片刀光和一片劍幕便交織在了一起,刀劍相交不到片刻,卻又忽地分開,誰也沒占到半點便宜。隻是二人心下都在尋思,哪兒來的築基修士?
張長行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有些過於魯莽,他現在被兩人纏得脫不開身,和他相鬥的二人,修為就算不如自己,卻也相去不多,狠辣和打鬥經驗還猶在自己之上。
前前後後一共上來了十一名匪人,如今除了地下躺著的四名,尚有四人向船艙門口撲來。張大春身邊的四名護衛就要挺身而出,忽然雲帆手中短劍暴起,伴隨一聲驕喝便殺向當前的兩人。那二人措不及防之下剛一接觸,其中一人便已手腕中劍,魚叉脫手,另一人趕忙後退與後來的二人一起迎向了雲帆。
雲帆雖然沒有什麽實戰經驗,不過常常和雲嵐拆招倒也沒有亂了方寸。眼前三人功夫隻是一般,雲帆無心傷他們性命,隻想打落他們兵器,不然他們誰也不是雲帆的一招之敵。三人聯手配合之下,終也沒堅持多久,又有一人被雲帆挑飛了兵刃退到一邊。
張大春那四名護衛雖然沒有上前廝殺,不過之前失去兵器的那個家夥,卻已被四人製住,這時見又有一人退了出來,留下一人保護東家,其餘三人便向那人捉拿而去。
此時這邊的打鬥動靜早就驚動了附近的船隻,岸邊似乎還聽到了一陣陣鑼聲響起。又是接連“嘡啷”兩聲,剩下二人的兵器也被雲帆一舉打落,其中一人一個翻身便躍入水中。另外一人正欲起跳,卻見雲帆已一把向他抓來。
那人反應倒也迅速,一矮身就地向旁邊滾去,就在他著地的那一瞬間,突然暼見甲板上的一捆繩索,順手抓起奮力抖向雲帆的腳底。
雲帆出手抓空,看到張大春的護衛已向這邊趕來,便不再理會。一個淩空旋翅高高躍起,就要去相助張長行,忽然腳下一緊“噗通”一聲,竟連人帶劍被掀進了河水之中。
那匪首到底不是徐雲東的對手,肩頭和小臂各中一劍。這會兒岸邊已有一隊人舉著火把向這邊趕來,他更加不敢戀戰,招呼一聲另外兩個同夥便倒卷入水,片刻消失不見。與張長行相搏的二人也紛紛遁水而走,不過其中一人卻是硬挨了張長行一記金笛,才得脫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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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小公子落水了。”
“他可曾受傷?”
“沒有,我在一旁看得真切,絕對沒有。”
“無妨,我師弟自小在湖邊長大,這河水奈何不了他。”
聞言,張大春等人這才放下心來,那抖落雲帆的水匪,也早已被控製了起來。
此時又聽到岸邊有人大聲喊道:“沽來風捕陳一青在此,賊人還不速速就擒。”
聽聲音竟是一個女子,徐雲東回道:“賊人已退,留下了幾個活口,一青可上船敘話。”
聞聽此言,那陳一青不禁納悶道:“你是何人?”
“徐雲東。”
那人“啊”了一聲。展開身法,借著碼頭上停靠的船隻,徑直向這邊掠來。
卻說雲帆忽然失去控製,身體直接就拍擊在水麵之上,手中的吞息,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脫手沉入河底。此劍是師伯所賜,他哪敢有失,趕緊潛入河底摸尋起來。此處河水雖說不深,但是水下泥沙沉積,又加之黑夜在水底無法視物,隻能用手一點一點的四處探尋。
沒摸幾下,手上便抓到一個好似劍柄的東西,不過手感和重量都不像是自己的吞息,再仔細一摸,的確也是一把帶鞘的短劍,似乎比吞息還要短上一些,大概隻能算是一把稍微長一點的匕首。
雲帆浮出水麵,將手中剛剛摸到的短劍拋向甲板,換了口氣,又一個猛子潛入了水中。
張長行聽見舷外水響,探頭一望果然是雲帆,剛想伸手去拉,隻見雲帆丟來一物又潛回了河底。也不知他在搞什麽鬼,打量手中事物,竟是一把髒兮兮的短劍,顯然是雲帆在河底找到的,張長行看了看滿手的淤泥,還好沒有將其再丟回水裏去。
人影一閃,一個女子便躍上了甲板。
“徐大哥竟然真的是你,好久不見。”
“差不多快有二十年未見了吧,沒想到你竟成了一名風捕!”
風雷院在各處城池都設有風、雷兩司,風司專責緝凶拿盜,而雷司則執掌律法、刑獄。這風捕便是風司衙門裏的辦案之人。
“十八年了,沒想到徐大哥風采依舊,修為更是讓一青高不可攀了。”
原來這陳一青也曾經在鬆濤閣裏就學,她比徐雲東隻小了兩歲,是以二人早就相識。
徐雲東笑道:“嗯,你似乎比以前開朗了許多,不過還是一副好強的性子,既然做了風捕,那這幾人就交給你吧。”
陳一青看了一眼那幾個五花大綁水匪,皺了皺眉頭道:“果然是他們幾個?”
“一青,他們那個匪首是什麽來頭,居然有築基的修為,若沒有高手在側,你以後見到他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動手。”
就在這時“嘩啦”水響,雲帆已經手搭船舷躍上了甲板,陳一青警惕地握住了兵刃,一看竟然是個半大的孩子,又不解地向徐雲東看去。
張長行向上一步,拉著雲帆問道:“你沒事吧,怎麽在河底待了這麽半天,很好玩嗎?”
雲帆隻回了一句我沒事,又對徐雲東道:“大師兄,賊人都製住了嗎?”
“沒有,領頭的幾個跑掉了。”
然後又看向陳一青對雲帆介紹道:“這位是此地的風捕陳一青,也曾經在鬆濤閣裏求學,你便喊她一聲師姐吧。”
“呂雲帆見過陳師姐。”
“不用多禮,這位師弟是...?”
“是姬師叔的弟子,我這次就是陪他出來曆練的。”
旁邊的張長行插嘴道:“徐師叔,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明明是雲帆小師叔陪你去我們島上參加仙緣大會的。”
聞言陳一青看向徐雲東,那眼神中明顯帶有戲謔之意,然後對眾人說道:“雲帆師弟還是先去換身衣裳,等我先處理了此地公務,我們再來敘話。”
陳一青命人劃船將幾個水匪帶走,等做了一番交代後又重新回到船上,張大春吩咐手下準備了一些酒菜,幾人便在甲板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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