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喆看來，也許開飯店是挺輕鬆的，因為她隻看到我幹的那些活，和我的工作時間，她看不到大廚和趙鵬的，所以那天下午從飯店幹活回來以後我就給她講了半天需要關注的東西，告訴她其實是因為我有個好大廚和好趙鵬飯店才開得容易，真正開飯店的難點就是沒有他倆那樣的人——
    ＂總比我去上班好多了吧...＂她這麽嗆嗆我，我隻好無話可說...讓我說什麽？我說什麽都不合適——後麵我們一說這類話題她老是這麽嗆嗆我，我老是無話可說——姐姐，路是自己選的，你想讓我評價你的生活道路很難，我沒什麽好說的。
    至於我內心的想法，也很簡單，我既沒有看不起她，也沒有看得很起，做這個也罷，做老師也罷，做學生也罷，做主播也罷，還是像小柔那樣無所事事成天跟人找茬也罷，無非就是一幫跟我關係不大但是命運把她們帶到我身邊讓我看一眼好戲的非常辛苦的姑娘罷了，我很難評的——我倒是大逆不道地跟格日樂比劃了，結果呢？當初我給自己定下規矩絕不來往有夫之婦，結果呢？不還是會有亂七八糟的事發生，差點讓我自毀誓言又天打雷劈嗎？哼！指望越高，越容易掉進坑裏，我還不如什麽都不想研究研究神奇的人類動物如今已經發展出了多少變種我把李銀河研究的那些少數群體看成類似x戰警那樣基因突變的變體），然後研究研究養豬養羊的技術，將來回村喂豬放羊去——我爺爺放一輩子羊，看來我也得接他的班放幾天，既然城市裏過得不如意，那我還是回村去吧，村裏可能更適合我...
    至於飯店，這不是長久之計，隻不過是我突發奇想跑來做幾天體驗體驗罷了，我也沒準備一輩子就幹這個，但是怎麽入三農的行，我還得去問老大——老大讓我別忙，然後把我身份證拿去注冊了一個食品公司，據他說等搞到了錢就帶我入行...哪，這裏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知識點，就是你不要把身份證輕易給別人，很容易被人拿去做壞事將來叔叔部門找上你的門來——我之所以問都沒問就把身份證給老大，是因為相處多了有個基本的信任，而且老大了解我，輕易他不會坑我的，因為非常危險——他對我好比坑我實惠得多，這一點老大早就看清楚了，因此上他過來跟我拿身份證我二話沒說就給他了——流氓頭子才配這麽做事，如果你不夠流氓，我勸你小心一點。
    總之，那時候的情形就是那樣的，剛開始的時候夏喆經常往我家跑，晚上下班了就像回自己家一樣就回來了，她回來的話就默默去洗澡，然後摟著我睡覺，第二天如果有精神就陪我去飯店幹活，沒精神就在家睡覺——越幹這個，幹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沒精神，因為她這個姑娘長得太好看，隻要她去上班基本上是永遠閑不下來。紅浪漫的主營業務其實是唱歌和酒水，夏喆最長做的業餘其實是賣酒，但是，你懂的，想賺錢她就得適當出台——我前麵說過，紅浪漫是不允許你在那裏就亂來的，因為被抓到一次罰一次一年就得白幹，搞不好還得有人進去蹲號子——容留和組織賣淫不是好玩的，如果人家非要拿這個罪名搞你其實你是很麻煩的——但是過去的話管理沒有那麽嚴格，雖然那時候東莞那些地方和天上人間這類地方已經全部打掉了，但是這個風波還沒有傳到省城。而且我說句實話，這種玩意絕對清理不幹淨的，其他的不說，就說紅浪漫，人家在這個地方隻是唱唱歌，到時候看上了帶出去開房，做得隱蔽一點你很難破門而入去抓人不是嗎？照後麵我蹲號子和那些因為這類事被抓進去的人聊，但凡進去的一般都是倆種，一種是常年招嫖的老嫖客，遲早出事，另外一種是他和某個妓女有交易，過年過節叔叔部門衝業績對的，這玩意也有業績）把這小姐抓到，一查她的交易記錄把某個小子就給鎖定...然後嘛，叔叔部門會給這小子打電話，隨便說點什麽讓他來一趟，來了以後就跟那個小姐當麵對質，結果就拘留七天罰款倆千。我的話，我不怎麽上嫖，你忘了我大部分都是坐那裏看來來往往姑娘的時候比較多，而且哪怕我去玩都是用現金，誰家有腦子的人嫖資還轉賬呢對不對，所以起碼我沒因為這個進去過...
    所以這個行業也是越做越隱蔽了，因此上價錢也是水漲船高，我認識夏喆的時候一晚上八百到一千，現在嘛，玩一下得三千了，而且姑娘的質量賊差，連夏喆的腳後跟都及不上——比較難找到，但是那得分人，我的話，什麽時候都能找到，而且安全便捷，這不隻是在省城，去哪我都能找到，因為我屬於資深老嫖客，太懂行了，鼻子一嗅就能知道聞著味兒找過去——後麵之所以不玩，不是找不到，不是花不起那個錢，最大的原因其實是我老了，沒有那麽旺盛的需求。次要的原因是覺得無聊，我還有更好玩更科學更有趣的找姑娘路徑，再次的話，現在出來做的姑娘質量普遍太差，你給她花那個錢純屬大怨種，不值當，她怎麽不給我花呢對不對——當然，隨著我老了以後我是越來越不願意買這玩意了，讓我買，首先你得自己質量上去，最好還能假裝對我動情，不然我會覺得不值的。後麵封城以後我還跟這類姑娘來往過，但那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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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夏喆幹的這個活想掙錢她就得出台，也就是跟著客人出去開房，起先她是不太願意幹這個的，這從她來我家的頻率就能看得出來——開頭的時候經常來，後麵慢慢就少了，因為她跟客人出台當然就沒辦法來我這裏了，出了台還跑我這裏的那都是特殊情況——比如客人喝得太多太能折騰，她嫌麻煩就把客人哄睡跑我這裏來了——有時候淩晨三四點她都會跑過來，這時候往往就是槍管子還燙手而且受了委屈，但是起碼夏喆是個上道的姑娘，她受了委屈從來不跟我念叨的，自己回來了就默默去洗澡，洗完了默默鑽我被窩睡覺，有時候不吭氣，有時候睡著呢突然就哭起來了。哭了的話我就給她遞遞紙巾，拍拍她的背，揉揉她的頭發，但是從來不問——每個人活著都各有各的艱難，我管不了那麽多，隻能竭盡所能提供一點我可以給的，而且絕對不是無償給你，遲遲早早我需要你報答我的——既然我不會白嫖別人，那麽別人也休想白嫖我，大家最好還是交換吧，交換的時候我多給你一點無所謂，但是你別想白嫖。
    所以從我的視角來看夏喆的生活最大的難點應該是挑揀出台的客人，首先他得是健康的，然後是有錢的，再次我就想不出來了，畢竟我不是她，她可能會有一些自己的需求點——但是不論如何這個需求點一定跟英俊沒關係，慷慨還比英俊權重更大一點。當然，我從來不過問這些，大部分我和她開心的時候都是她不累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肚子不疼的情況下——這孩子做了這個以後基本上天天肚子疼，咱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經常疼得小孩滿腦門子汗，我就給她弄點紅糖薑水喝一喝——這玩意沒什麽好辦法的，除非她找個人去懷孕結婚，如果正常人的生活，不然恐怕這輩子都沒治。
    當然，我給錢，我前麵已經說了，她不要錢就得要點別的，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她。至於給多少，看玩法而定，我既然懂行當然就有一個合理的價格評估，給的話就盡量多給她一點，不然呢？她什麽都沒有了，最後連錢都落不下幾個的話，這輩子就會活得很艱難了——有時候我會有一種特別不祥的感覺，就是其實那個年頭的婚姻生活也和我跟夏喆相處的情形大差不差，不也是給她點錢買一個穩定的異性流嗎？如果我不會再愛上誰的話，那這豈不就是男女相處的真相？不同的是，結婚的話你得花大價錢買斷她，但是，你怎麽可能買斷一個人的後半生呢？哪怕當時她是願意的，遲早她也會後悔不是嗎？得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智慧和一個非常高潔的感情一個人才能一輩子對另外一個人保持忠誠，這個玩意，我自己都夠嗆還能指望別人有嗎？所以，湊合著活吧那還，怎麽過都是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你以為我有了夏喆這個穩定的異性流就滿意，就不會跟別的女人來往了嗎？完全不是，沒過多久我就和小柔又搞到一起了，而且是她主動跑來找我的——這不能怪我吧，在我看來當時我的倆性屬性是單身，你總不能說夏喆是我女朋友吧，因此上我毫無心理負擔地跟小柔相處起來，一點都不覺得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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