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宋承澤明確的答複，孟綺十分高興，既然自己被禁足讓瑞王失了臉麵。又在禁足時裝病想要去看洪哲成親，那麽瑞王爺從此不再進她的房間再正常不過了。
    這一夜，孟綺睡的極好，原本回來就狠狠睡了一覺，她還以為自己晚上會睡不著，卻沒想連夢都沒有一個。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孟綺看著宋柏染拉著奶娘的手有些怯怯地瞧著她的時候，孟綺衝著他招了招手，宋柏染看了一眼趙氏，然後輕輕走到孟綺跟前。
    “讓我看看，可好利索了？”
    宋柏染聽話地張開嘴，孟綺看著他的下唇處已然看不出曾經被磕破過。
    “那天是不是疼壞了？”孟綺道。
    宋柏染先是搖頭，又點了點頭，“謝謝母親那天為我出頭。上次慶堂哥欺負我時，我說的那些都沒人信，他們都說是我不小心摔到的。”
    孟綺有些心疼，她摸了摸宋柏染的頭，“以後受了欺負就要大聲說出來，你瞧那天，就是我不為你討公道，你哥哥姐姐一樣勇敢地站出來了，是不是？”
    宋柏染笑著點頭，“嗯，父親回來還誇大哥與大姐了呢。”
    “他們做的好，自然要受表揚呀。染哥要記住，你們是兄弟，以後在外頭，不管誰受了欺負，都要互相幫助的。”
    宋柏染點頭，“父親說的，等我長大了，長得像他一樣壯時，別人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孟綺暗想，不必長那麽大，再過三四年，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孟綺讓元冬去安排人把東廂房收拾出來給宋柏染住，交待趙氏，“你回褚玉苑把二少爺慣用的丫頭和婆子調來幾人，不必都來，總要留著看門的。王爺的意思是先叫二少爺在靜安園住一陣子，你們就住東廂房，缺什麽少什麽的，自去尋劉媽媽就成。”
    趙氏雖然不知道王爺是個什麽意思，但她屬實不喜歡到靜安園來。她雖不是龔家的人，卻因著護著二少爺這麽多年，龔家明裏暗裏沒少給她好處，而做為二少爺的奶娘，她自是知道一家子榮華都在二少爺身上。
    她是個下人，卻也知道不能象小林氏那樣顧此失彼的道理，趙氏把一雙眼睛牢牢地盯在宋柏染身上，深知隻有他好了自己一家子才能好。
    原本在褚玉苑住的好好的，二少爺身邊的一切事項都由她說的算，可那天晚上王爺一句話沒有就把受傷的二少爺抱到了這靜安園。
    雖然二少爺受傷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但王爺的舉動還是讓她心底發毛。她是不相信府裏傳的王爺要把二少爺記在新王妃名下。
    一則二少爺是龔氏的唯一的血脈，龔氏也是正妻，沒有這個先例的。二則新王妃才進門幾個月，又正值妙齡時光，總會有自己的孩子，犯不著養前王妃的孩子。
    可她不這樣想，又著實不知道王爺的用意，隻能聽從。
    “進了靜安園，二少爺的事還是由你繼續負責，平日裏在褚玉苑如何，這裏還如何。”孟綺這幾句話讓趙氏放下心來，屈膝應是。
    孟綺也猜不透宋承澤把宋柏染弄到她院子裏來的用意，但她屬實沒有精力也覺得沒有必要管那麽多，以前如何，現在還如何就成。
    高聲吩咐元冬，去尋汪成海，讓汪成海去幫著把宋柏染的東西搬過來，還特意交待不必搬太多，平日裏用得上就成，若是少了什麽再回去取就是了。
    看著趙氏帶著宋柏染退了下去，劉媽媽高興地把擬好的單子遞到孟綺手裏，“王妃瞧瞧可還行？若是哪裏不襯意，老奴再去選選。”
    孟綺接過單子，看著洋洋灑灑的一整張，撲哧一樂道，“不必這麽多，娘不在意這個形式，挑揀好的，新奇的就成。”
    劉媽媽笑道，“二小姐曾說過，有的時候形式比內容重要，總要讓她們瞧瞧，您在王府裏並不是她們聽到的那樣。”
    孟綺這才知道劉媽媽敢情是從這上頭給自己找體麵呢，逐笑道，“成，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我寫的那字可裝好了？”
    “還沒，過兩天就差不多了，那金線都是用的新金，需要些功夫。”
    “沒關係，還有好幾天呢，一定要細致一些，叫石頭盯緊了。”
    “您放心，石頭這兩天就沒幹別的，都住在金樓了。”
    孟綺滿意，再過幾天就是王氏的生辰了，孟綺在寒苑的時候，寫了一個壽和一個福字。回來後就安排劉媽媽讓石頭帶去金樓，給這兩個字纏上金線，再嵌進玻璃裏，做成一個擺台。
    劉媽媽看著孟綺高興，心底也歡喜，“王妃在宮裏是不是也聽說了大小姐出嫁那天發生的事？”
    孟綺點了點頭，那天眾人因著這個倒把矛頭指向了景王妃，說了好半天洪哲婚禮上的事，惹得平日裏在眾人麵前脾氣極好的景王妃陰著一張臉好個不高興。
    也是，沒有哪家遇到這樣的事會高興，新娘子出了娘家門遇到出殯的，與打靈幡的撞個正著。等著到了府門口，轎子底又掉了，新娘子都滾了出來，這可不是一般地讓人笑話的念叨的事了，景王妃臉上好看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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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您說會是誰做的？”劉媽媽把單子收了起來，輕聲問。
    誰？孟綺倒是想到會不會是孟維，但又否了，孟維一定是有這個心的，但他沒有那個實力。尤其是轎子底掉的事，那花轎都是現做的，孟維根本不可能把手插進子爵府去。
    那就是她想到的另一個人了，孟綰。當然孟綰也不可能自己去做，她身後可是有周鈺，依著周鈺的能耐，派個人進到博男子爵府把轎子弄壞，應該不是太難的事。她可是知道周鈺身邊有一個叫吳痕的，那個飛來飛去的十分厲害。
    但不管誰做的，她都高興，可惜自己沒看到當時孟絹的狼狽相。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因著這個孟絹進門就不會讓洪夫人喜歡，雖然洪夫人看在孟海的麵子上不會如何，但心裏的疙瘩總會有的，待有機會再製造幾件事，叫她們婆媳的疙瘩越係越緊那才叫好。
    “誰做的又有什麽打緊，咱們看笑話就好，怕是壞事做的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眼了呢。”
    劉媽媽嘿嘿一笑，“是這個理，聽說在給洪三爺收拾新房的時候，就有匠人被砸到流了血，還是在新房裏呢。哼，老奴倒要瞧瞧大小姐這日子要怎麽過。您放心，一定不會越了您去的。”
    孟綺一樂，劉媽媽就是這樣，瞧不見別人比她好，尤其是打壓她的人更是如此。
    “那是別人家的事，不關咱們的事。如今二少爺進了咱們院子，雖說不用咱們派人侍候，但你也要交待下去，尤其那些看院子的和後罩房的，若是趙氏那邊有什麽需要的，不可怠慢。”
    錦墨居裏，李氏正與金媽媽在盒子裏挑揀樣子，金媽媽拿出一個兔子花樣的道，“您瞧這個怎麽樣？天淅淅熱了起來，這個倒也應景。”
    李氏接了過來，放在已納完的鞋底上比量了一下，“成，就用這個吧，到時候把顏色重新搭一下。”
    金媽媽把花樣子遞給身邊的小丫頭，“下去描完了再拿回來。”
    蘿蘭進得屋來，走到李氏身邊輕聲道，“側妃，剛剛奴婢回來的時候，瞧見汪成海帶著幾個人往褚玉苑去。”
    “什麽事？”李氏問。
    “說是去搬二少爺的常用家什。”
    金媽媽一愣，“側妃，難不成二少爺真要長住在靜安園了？王爺真要把二少爺記在王妃的名下？”
    李氏看著一臉焦急的金媽媽，也一是症，隨即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且王妃也不會答應，她才多大年紀，今後總會有自己的孩子。”
    “那為何......”金媽媽還待要說什麽，李氏擺了擺手，她走到窗邊想著宋承澤這麽做的用意。
    她一直想把二少爺養在自己院子裏，她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二少爺是嫡子，這種記在自己名下的事，她是想都不要想的。她隻是單純地想養著二少爺，尤其是王爺與孟綺開始議親後，她覺得時機成熟了。
    而她也相信，宋承澤是知道她的想法的，之所以沒有提起，不外乎宋柏染是嫡子。若他是庶子，自己都會早早地開口了的。
    金媽媽看著李氏孤單的背影，想著若是那個孩子還在，李氏何至於此，忍不住輕輕擦了擦眼角。
    好半天，李氏輕歎一聲，“收起來吧。”
    金媽媽看著剛剛主仆尋出的鞋樣子，輕聲道，“不做了嗎？”李氏卻沒再說話，好半天才道，“海嬤嬤好些沒有？”
    金媽媽一邊收著桌上的花樣子一邊道，“前幾天王妃沒回來的時候，她兒媳婦進了府裏來，先去的東偏院，說是收拾幾件衣服，然後又去了華沐苑，不知道與林側妃說了什麽，時間不長就出去了。”
    “你聯係一下，我們得見一麵才行。”李氏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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