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身份的話，或許確實能夠給到一些幫助。畢竟九漓也說過，她在這裏受到了排擠，雖然這種排擠大多是來自魔導師的群體，但使用九漓的晶卡恐怕確實會給兩人帶來一些麻煩，比如被那些魔導師找麻煩之類的。可是如果答應這個人……
    “事先說好，我們和九漓也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甚至她可能並不認為我們是朋友。你幫助我們對她來說沒有一點意義。”
    聖依諾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維拉德嘴角上揚，麵具下發出低沉的笑聲，齒輪轉動的聲音伴隨著他的話語：
    “我明白，我並不指望僅僅通過幫助你們就能改變九漓對我的態度。但你們背後的王國可是有著巨大的潛力，九漓想要和王國合作，而我與你們建立聯係，至少能增加我在未來談判桌上的籌碼。那樣我總會有機會與九漓搭上線，不是嗎？”
    莫寒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快速思索著維拉德話語中的可信度。他能感覺到，維拉德有著自己的算盤，可目前的局勢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莫寒指尖輕點桌麵，冰藍色眼眸泛起思索的漣漪：
    “合作可以，希望我們都能各取所需。”
    他的聲音沉穩，帶著恰到好處的信任。聖依諾收起魔杖，藍寶石發飾在燈光下流轉著柔和的光，她唇角揚起禮貌的弧度：
    “如果我們有需要怎麽聯係你？還有，你說的身份什麽時候能給到我們？”
    維拉德抬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幽藍弧線，麵具下的齒輪發出悅耳的嗡鳴，頻段如流光般注入星核。
    “已接受一個通訊信號，是否需要命名？”
    星核的機械音響起時，聖依諾眼中閃過一絲新奇，她笑著將其命名為“維拉德?科倫茨”，指尖在星核表麵輕點確認。
    “最多三日，身份憑證就會送到這裏。”
    維拉德的聲音裹著金屬特有的質感，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期間有任何需要，隨時聯係。”
    他微微欠身，金屬靴跟叩擊地麵發出清脆聲響，轉身時腰間的齒輪裝置折射出細碎光芒，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倒是方便。”
    聖依諾望著維拉德離去的方向，語氣輕鬆。
    “沒想到地下城的通訊技術這麽特別，這要是在戰場上，可比我們的魔法通訊要方便得多。”
    莫寒點了點星核邊緣，點頭認同：
    “他在魔導器領域的人脈，或許能幫我們解決不少問題，至於要不要相信他，後麵再看吧。反正他也沒法對我們做什麽。”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沒有提及那些尚未說破的利益糾葛——在這充滿未知的地下城裏，此刻的信任，本就是最珍貴的籌碼。
    莫寒讓星核展開地圖，淡藍色的全息地圖隨即展開，地下城錯綜複雜的巷道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先在這地下城觀察三天，等身份到手再行動。”
    他的指尖劃過標注著“機械絞殺場”的猩紅區域，冰晶順著指甲邊緣凝結。
    “看能否能摸清這些訓練場的底細。”
    聖依諾魔杖輕點地麵，白光在“純白回廊”的圖標上流轉：
    “還要弄清楚機械絞殺場和純白回廊的情況，看這兩個需不需要身份認證。”
    角落裏的砂絨突然坐直身子，浣熊耳朵不安地抖動著：
    “你們要去機械絞殺場？”
    灰棕色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尾尖不自覺地拍打床麵。
    莫寒饒有興致地轉頭：
    “確切來說是我要去。我是魔武雙修，需要實戰磨礪。”
    他指了指聖依諾發間閃爍的藍寶石。
    “她是光元素魔法師，九漓建議去純白回廊。你知道那裏的情況？”
    砂絨的目光在聖依諾身上停留片刻，像是被光係魔力的純淨氣息吸引，又像是驚訝竟然會有光元素的法師。她垂眸撫平裙擺上的褶皺，聲音沙啞卻清晰：
    “純白回廊我不清楚，但是機械絞殺場……”
    她頓了頓，耳尖微微下垂。
    “我之前就是在那裏決鬥謀生。”
    莫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後續。
    “那不是什麽好地方。”
    砂絨耳朵緊貼腦袋。
    “沒有規則限製，魔導器、暗器、毒藥……隻要能贏，什麽手段都能用。”
    她撩起袖口，露出幾道猙獰的舊疤。
    “上個月有個家夥，就在拳套裏藏了腐蝕液。”
    聖依諾下意識捂住嘴，魔杖頂端的光芒黯淡了幾分。但砂絨隻是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除了人與人的對決，還能挑戰實驗失敗的怪物，贏了會有更多的積分兌換獎勵。不過那些東西……”
    砂絨猶豫了下，似乎在回憶那些怪物的長相。
    “有的長著六隻眼睛，有的能吐出溶解金屬的酸液，難對付的很。如果決鬥輸了又沒錢付賬的話，要麽去和怪物拚命，把獲勝的獎勵當作賠償，要麽被當成奴隸賣掉。”
    她的語氣有些低沉，似乎當奴隸的這段經曆讓她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我本來一直是與怪物決鬥。與人爭鬥，對方總會算計著留你半條命慢慢折磨；怪物反而痛快，要麽活，要麽死。這種情況下反而能讓自己提升更快。”
    砂絨的尾尖重重甩在床上，發出悶響，似乎是有些氣憤。
    “那天是和人決鬥受了重傷，然後他……我實在沒力氣麵對怪物，才……”
    她沒說完，隻是聳聳肩，像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聖依諾的目光變得柔和，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被莫寒截斷。他盯著砂絨灰棕色的眼睛，眉頭皺成川字：
    “那現在我要去那裏訓練，你的話……是拿些錢離開，還是和我一起去？”
    砂絨的浣熊耳朵陡然豎起，尾巴一掃將散落在床上的碎發掃到腦後：
    “當然是回去。在那裏呆得太久了，和這裏的人格格不入。”
    她歪頭冷笑，露出兩顆尖尖的犬齒。
    “給我錢？恐怕還沒走出三條街就被人連皮帶骨啃幹淨了，我可沒在這裏生活過。與其被騙子當肥羊宰，不如回絞殺場再搏一搏。至少實力是自己的。”
    聖依諾見莫寒開心的想要說些什麽，連忙捂住莫寒的嘴，表示先問清楚再說：
    “你先等一下！什麽都不了解就讓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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