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黃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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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衍山頭的破廟,宛如鳳凰涅盤般重生,牆閃耀著燦金色的光芒,屋頂的瓦,龍鱗形狀,熠熠生輝,行香子色散發著耀眼的金光,房梁上的盤龍雕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門前的兩狻猊頭威風凜凜,金條門框,腳下的門檻石也散發著神秘的青光。
    劉客情很是驚訝,鬼狐先生卻不以為然。
    “這才是這破廟本來的樣子。”鬼狐先生淡淡說道。
    那個廟前一牌匾,威威風風的寫著辟邪廟三個大字。入了門內,劉客情那張破床還在,卻格格不入了。
    鬼狐先生先叫劉客情洗淨打扮一番,要帶他去的地方,去完時將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又拿出一套衣裳,這次卻是新的。
    盥洗手後劉客情也終於可以洗洗身子了,換上新衣服,頭發卻是散的。鬼狐先生看著,卻不著意,忽然想到什麽,“你這披頭散發的樣子,長得倒挺像個俊俏的女子。”
    劉客情的臉頓時羞紅起來,他張了張嘴,卻又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知該說些什麽。然而,他那副模樣,活脫脫就是個的女子,也從未經曆過那些髒活累活,他的肌膚如羊脂白玉,晶瑩剔透,令人不禁心生憐愛。
    “看來劉東強那些菜裏加的靈藥沒白喂啊”鬼狐先生心中這麽想,臉靠近劉客情,又不知該說什麽,卻是立馬跑出門外,隻留下劉客情待在原地。
    一息之內,又是回來,鬼狐先生手中多了一節墨綠色,形狀規準的藤竹,“以前下山時看到的,覺得好看,你把頭發綁起來,就用這個做簪子吧。”鬼狐先生說道,又一手遞去那節藤竹。
    劉客情手腳卻略顯笨拙,不利索,束的發歪歪扭扭,自己卻是不在意,簪子叉好。
    鬼狐先生看著,卻不知如何說,自己束發也稱不得拿手,瞅了一眼劉客情的脖子,一片刀痕,著實難看了些,常人看到也會作怪了。
    他手串變出一條白綢玉錦,這手串算一小洞天了,可納物,一小墨塔造型,很是精致小巧之事。
    他眼中好似不滿,卻又夾雜著心疼,走上前兩步,“呢,這布,把你脖子上的刀痕遮好,手上倒還好,這脖子上卻太滲人了些。”劉客情雙手接過,繞著脖子,仔仔細細纏了一圈,係好,卻不感到不適,反到若有若無之感。他也心滿意足的笑了,低頭仔細看了身上衣服,眼中好像有幸福之感溢出。
    劉客情打扮體麵了,便下了山。
    “先生,那……五人畢竟……”劉客情話未說完,鬼狐先生好似猜到了般,打斷道“切莫如此作想,不必在意,你若不殺他們,他們便殺了你,屍體已經被我除去,至於無關緊要的人,任他們鬧騰去,不須多久,自然會消停,你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麽嗎,我說我來這個村子,可以說是圖謀不軌四字,我不是聖人,你也不是,敢做敢當自然是好品行,卻不見得是好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應多為自己謀私,而不是想著別人做。”鬼狐先生想讓劉客情知道要有人之私欲,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劉客情聽鬼狐先生這般說,自己又再說什麽,便顯得多事了。但他心中仍有疑惑,那真假難辨感,令他不解。也沒多說什麽,默默跟在鬼狐先生後麵。
    天空碎裂,緋紅之刃,血日當空,藍天的碎片化作光塵慢慢消散。昔日熱鬧的街道,如今卻很是冷清。家家門口緊閉。
    村子東南角,有一黃姓人家,與無衍山上破廟相論,也算是一另類了。他們家單間規模就小了其他房屋不了,院牆也破舊些,雜草生的野蠻,門前上麵貼著兩個福字,離廟裏不算遠,半炷香的時間便可走到了,周邊人家也極少。
    鬼狐先生站在門前,一手叩著門,一手背在後麵。
    院裏傳來跑步聲,那門栓一抽,開了門,開門的是穿一小青衫衣,眼睛圓亮的小女孩。她說話聲音黏糊糊,好似含了什麽,開門一看,眼睛便笑成月牙,高興的說“先生,您來了,一會兒沒見著您了。”
    “啊,池兒,老黃在嗎?”鬼狐先生問。又從袖中取出一油黃紙包,遞給眼前的女孩。
    那女孩好像心滿意足,臉上洋溢著開心,十分喜悅的說道“先生對我真好,謝謝先生,我爹在灶台燒飯,您吃了嗎,不妨一起吃。”
    “還沒呢,倒是又勞煩你爹了。”
    “怎麽會呢,我爹可一直盼著您了”那小女孩笑著說,伸出小手去輕輕拉著鬼狐先生的手,十分客氣的邀請他進來。
    劉客情躲在一邊,他插不上話,又站在一角,身子又被鬼狐先生擋著了,那小女孩自是沒看到。
    “劉客情,跟上來。”鬼狐先生喚道。
    劉客情這才跟了上去,他心中不敢作想,若是又聽到什麽災星的稱號,又或是被這小孩子起了個大同與床屍的晦氣名頭,便是太為難他了。他站在人家門前,別人就要把他狗血淋頭地咒罵一頓,這若是進了屋,即使這家對鬼狐先生十分恭敬,自己怕也會讓他們情為難堪。他內心忐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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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倒沒注意到這位漂亮的哥哥”那小女孩說道,好似發現了什麽天材地寶一樣。彎著身,一腳伸於前,一腳支於後,頭湊前又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劉客情好像被嚇到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接上話,若是直言不諱的說劉客情,她莫不是突然猛地反應,像那婦女般一手指著,再像見了醃臢之物般白他一眼,亦或是恍然大悟後開一難聽的玩笑。但若是不答,豈不失了禮數。
    劉客情猶猶豫豫說“我……”卻被打斷。
    那女孩嘟了嘟嘴,一手放在頭上,撓了撓,說“對啦,娘告訴過我,都是問人姓名前,要自報家門,別隻顧著問別人”隨即傻笑“我叫黃池兒,池塘的池”再笑著問∶“那麽這位漂亮哥哥,你叫什麽呀?”
    “劉……客情。”劉客情輕聲答道。
    “哦!”那黃池兒大聲回應。
    劉客情卻慌了,莫不是知道他是無衍山上臭名昭著的災星。
    “劉哥哥啊,你能不能說話大聲點呀,你聲音又不難聽。”那黃池兒卻這般說,隨即又跟上鬼狐先生。
    這院子裏大小花種了幾盆,擺在一隅,還有一棗兒樹,樹上隻剩下幾顆幹瘦的紅棗了,樹下一醉翁椅,總的說,不大,卻很溫馨。
    黃池兒送兩人至中堂內,又蹦蹦跳跳地拴門去。這屋內一張木桌,上麵是己經燒好的菜,後為一織紡機器,一側,則是一小桌,上麵繚草到可說是畫地寫了幾個簡單的字。桌上一硯台,一筆架帶著幾杆細小的毛筆,大抵是孩子學字的地方了。
    “鬼狐先生來啦!”說話的是一位麵容稍大的老漢,黑須,黑發,卻白鬢,看起來極為老實本分,又慈目,穿著短衫,這便是老黃黃本實了。
    “老黃啊,閑來無事,來此坐坐,又得勞煩你了。”鬼狐先生說道,對伸手指向劉客情“家中小弟,劉客情,上次來找徐娘子做的衣服,應該做好了吧。”
    老黃點點頭,客氣說道∶“沒有的事兒,哦,這位小公子啊,我說看著怎麽麵生,歡迎歡迎,我這就叫娘子給你拿哈”說完,黃池兒進了門,又搬來兩椅子。
    老黃喊著徐娘子,又興高采烈地喊道:“棟元,鬼狐先生來了,還不快些來!”黃池兒趕忙請兩位客人坐上椅子。徐娘子旋即到中堂,她穿著紅衫裙,慈眉善目,溫婉嫻雅,儼然一副慈母形象。她懷中抱著幾件雲水藍的衣和裳,上麵印著幾杆翠竹,“鬼狐先生,您上次托付我織的幾件衣裳按照您的要求已經織好了,您快來瞅瞅,是否合身。”
    “徐娘子的手藝我自然放心,這披風和和靴子,有勞一同裝好。”鬼狐先生說道。
    “這位小公子是?”徐娘子輕聲問。鬼狐先生又回答之後,徐娘子不禁感歎:“這孩子生得……真是粉雕玉琢,好生漂亮,隻可惜這頭發卻是沒束好。”言罷,她蓮步輕移,如弱柳扶風般挪步到劉客情身後,輕輕解開劉客情的發,又重新束了一遍,行雲流水,束的規規正正,“小公子生得這般好看,頭發也要束好哦,若是束不好,徐姨可以教你。”徐娘子的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劉客情默默不語,直到束完頭,方才如夢初醒般不知所措地說出∶“謝謝。”這倒不是他不講禮術,而是這徐娘子待他竟是如此溫和,猶如春日暖陽,令他如墜雲霧,很不適應,又很是感動。從踏入這戶人家開始,世俗偏見仿佛都是鏡花水月,好似幾人約好般,對他沒有一絲偏見,反倒是備受歡迎。
    徐娘子又將衣服連同披風靴子一同打包,送到鬼狐先生手中,又跑到廚房去忙活,鬼狐先生卻反手遞給劉客情,“你的新衣裳,拿好。”,劉客情好似得了什麽珍寶,眼中盡是喜愛,仔細盯著看,又很是驚喜,連忙跟鬼狐先生道謝。
    “鬼狐先生!”一男孩兒跑來,墨藍縹雲之色的衣裳,那是老黃的大兒,姓黃,名棟元,他臉上滿是歡悅。不另說別的,鬼狐先生在此處當真交好,眾星捧月,可以這麽說,但鬼狐先生這般對待,除劉客情外,也就獨此一家。
    “棟元,病可好了?”鬼狐先生貼心問道。
    “好的很,多虧你那藥,藥效比村中黑心郎中那開的好太多了,當真可謂妙手回春啊。”黃棟元笑著應答,手舞足蹈著。
    “呀,這是先生的……該說是令郎?”黃棟元湊在劉客猜身邊說,又伸出小手,輕悄悄地捏了一下劉客情的耳垂,劉客情頓時像中了一霹靂,身子一抖。
    “呀,這位小公子嬌羞的,耳朵燙燙的”那黃棟元又手舞足蹈的,繪聲繪色,好似講了什麽大道理。一手伸出,一手一掌,兩腿像一竹架,整個人好似唱戲的角。
    “棟元別搗亂!”老黃這著門,衝著黃棟元怪罪起來,手中端著一碗雞湯,放在桌上,又安慰道劉客情“小公子,別生氣啊,我這犬子調皮些,前些日子生著病,你就當他病沒好個透底,但他本心絕對是不壞的。”便又去廚房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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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棟元冷哼一聲,又悄悄湊到劉客情身邊,對著,咧著嘴笑,於是戲腔有模有樣自我介紹起來“鄙人不才,姓黃,名棟元,身為家中棟梁,自打娘胎裏啊,便是天賦異稟,出生時,眾人皆驚,我竟有一百六十兩重(十斤),家裏住在,村中東南角————”他邊唱邊哼著調,仿佛自己真的在戲台之上。
    “我……叫……劉客情”劉客情低著手,輕聲說道。“哈哈,原來劉客情啊,那我……”黃棟元對著劉客情眨眨眼,挑逗又刻意地笑道“是不是叫你劉哥哥啊?”
    “嗯,我……應該比你大。”劉客情卻回答的一本正經。
    黃棟元忽然大喊一聲“好,太好了!”雙手做拱手禮,突然對鬼胡先生的鞠躬,“鬼狐先生在此作證,今日劉客情便是我大哥了!劉大哥————”
    劉客情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我……我……”黃櫟元連忙接上,“你心甘情願做我大哥,是不是?是不是?”劉客情心中有點抵觸,但又不知說什麽,隻是緊緊抱著那些衣裳。
    “棟元,你這欺負他是個結巴呀。”鬼狐先生打趣道。
    “鬼狐先生可別亂說,劉大哥,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黃棟元突然貼近劉客情的臉,猛的眨眼,眼神中帶著幾分討好,幾分渴望。顯然在這攻勢下,劉客情也隻能點點頭。
    黃池兒從廚房又跑過來,放了兩壺酒,“哥哥,你幹嘛呢?”他衝黃棟元問。
    黃棟元立馬變了臉,一臉瀟灑自若,雙手背在頭後麵,小步踏著,抽了抽鼻涕,心虛的說“沒幹嘛呢。”
    黃池兒瞪了他一眼,一臉無奈和厭煩。
    “池兒,叫你爹莫再加菜了,我們倆簡單對付一口便是。”鬼狐先生對黃池兒說。
    “那可不行,我勸不動他的,再說了,鬼狐先生您是客人,我們家可沒少受過您的幫助,要不是您,我爹的腰傷和我哥的怪病還都沒好呢。”黃池兒可愛地說道。
    鬼狐先生想到什麽,摘下麵具,那黃家兄妹倒是不覺得驚奇,劉客情卻第一次見,他仔細看著,卻與正常摘麵具無異,但麵具之下,當真是仙骨美男。
    “這般看著,沒見過?”鬼狐先生注意到了劉客情,便這般問,又擺出一思索樣,嘴裏嘟囔著“好像……你還真沒看過。”
    “鬼狐先生,您長得……如此俊俏,為什麽還終日……帶著麵具。”劉客情好奇地問。
    “你認為我容貌極醜,五官扭曲,跟妖怪似的,或是其貌不揚,與這身行頭不搭,所以會終日戴著麵具?”
    “沒有……絕對……沒有”劉客情連忙解釋,擺著雙手否認。
    “那是因為,天下沒幾個人值得我摘麵具。”鬼狐先生自信的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整個天下少有的幾人,那我們還挺厲害的嘛!”黃棟元說。幾人笑了起來。
    “哎,笑了,當真是笑了,劉大哥笑了!”黃棟元自豪的喊道。“劉大哥————”
    一手扶著劉客情的肩,輕聲道“你再笑一個。”
    正逗著劉客情。老黃和徐娘子都來了,兩人手中各端一盤菜,“鬼狐先生先動筷”“小公子就當自家一樣,放開了吃”兩人熱情的說道。
    幾人便上了桌。
    “先生啊,我知道您絕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現如今,這村中天空作怪的很,大家夥兒都不敢出來,您最近也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不嫌棄,今晚就在這兒住吧,就當避避風頭。”老黃擔心的說道。
    鬼狐先生拿起一杯酒,一飲而下,說“老黃,你們一家子隻管放心,我心中有數,就春華村怕是要大難臨頭了。”又是一杯酒一飲而下,他痛快的啊了一聲,“明日,一大早,要快,帶著劉客情,準備好離開村子。”
    徐娘子不可置信的說“離村,可我聽說以前姚家姚誓出了村,被村中大神抓到,狠狠處罰了,連姚疏都撤去了村中觀水士,就般殺雞儆猴,村中哪有人敢離村呐?”
    “無需多慮,隻管前行,放心,絕對是在幫你們。”鬼狐先生解釋。
    老黃喝了口湯,對著徐娘子勸道“夫人,鬼狐先生幫了咱家這麽多忙,他竟然是在為咱們著想,咱們也別想太多,相信鬼狐先生吧!”
    徐娘子點點頭,心中還難免是擔心。“先生,您不同我們一起走嗎?”她突然問。
    “不了,我有自己的事須處理。”鬼狐一口回絕,夾了一筷子肉送到劉客情碗裏,又講道,“對了,若是家中有什麽陳年老物件,亦或是什麽情懷之物,盡量少帶,帶好必須之物為首要,村中可沒馬匹,隻能步行。”
    “馬匹是幹什麽的,我見過嗎?”黃池兒問,她才六歲,不像是黃棟元,讀過些許書籍,這村中確確實實難見著一匹馬,好奇含疑,倒可謂是童真了。
    “馬兒啊,那你可真沒過了,以後會見到的。”徐娘子寵溺的說。
    劉客情倒是不疑,這倒是受教於鬼狐先生了。
    黃棟元直說“馬匹啊,就像……”隨即歪著嘴,咧起,雙手作馬蹄形,鼻裏又嗚嗚幾聲,倒是有幾分馬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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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被這模樣逗笑。一家子歡快又暢談起,無非是索然家事,或是瑣碎趣事。大全是鬼狐先生聊著,劉客情則埋頭吃飯。其間倒是不少次被夾了菜,說了些謝謝之語便是。
    吃飽喝足,黃棟元和黃池兒拉著劉客情去院中玩去了。
    鬼狐先生則放了一大袋錢在桌上,徐娘子卻不高興,將錢還了去,說“您幫了咱家太多,這治病費用都沒還給您,這些,真的收不得。”徐娘子是位良心的織者。
    “對啊,這錢當真收不得,咱做不得這貪心事,收了,這心中便是太過意不去。”老黃也附和。
    鬼狐先生知道兩個就算於本性本情,也不會收了這錢啦。“我可說好,這錢我不會拿回,若是久置在那……”又頭頭是道說“這去了別地,吃穿住是一大憂,我知道這錢,你們就沒個多少,到了繁花城,拿這些錢,選間上好門麵,開一紡織店,你們若是不要,單是一年租金,隻怕難,放心拿,我不缺這錢,幫你們也算物盡其用了。”
    老黃聽後確實擔心,倒不是他和徐娘子怕受著累,兩孩子年紀太小了,總不能一塊苦著,但這錢,於情於理不該收,若是收了,便是算上偷了。這可做不得。
    徐娘子也是滿為難,又想到什麽,便在老黃耳邊小聲呢喃,老黃聽後先是一驚,後又滿臉喜悅,好似解著了天大難題,眉眼舒張,微微一笑。趕忙小步跑進院裏,在那棵棗樹下扒拉起來,那三小孩也湊了去,便跟上進了房。
    那是個黑木小箱,看上去算是一陳年老物,那箱子角都受了損,被磨了平,箱子上一金鎖,一狴犴模樣,從上看,又貼了五張五行符,五行之張,繞一圈。
    那老黃雙手捧著,可以說極為重視,一臉滿足地對鬼狐先生說“先生啊,這東西是祖上傳的一至寶,萬不得已,不可拿出,村中大神招寶時都沒拿,這次當了錢給您,倒是心安了,切要收著。”鬼狐先生隻是瞟了一眼,竟收了去。心中念想“歸魂舍利,保命神器,黃暘嶷,將這般寶貝留著,還真是低估你了。”
    這寶若該收,卻不為鬼狐先生所用,劉客情用才是。
    “好,飯飽酒足,是時候該走了,明日一早,打點好東西,別的到時會說的。”鬼狐先生起了椅子,招招手,喚上劉客情便打算走了。
    “多謝鬼狐先生!”老黃夫婦作揖禮,送別。黃池兒和黃棟元跑到門囗開心招手,“記得再來哦。”
    此時,黃昏的大幕已然落下,夕曛呈現出半深半淺的怪異模樣,天空仿佛被鮮血浸染。各株草木如垂暮的老人,野花凋謝,綠土作紅塊,繁樹作枯枝,死氣如煙霧般繚繞。
    鬼狐先生走著,將黑箱子打開,其中一顆金燦燦的舍利子,極為不凡,他讓劉客情帶好,也沒多說什麽。
    劉客情自然照做,他以為隻是暫且保管,或拿著不太方便,便接了下來。
    鬼狐先生不自主地說∶“你心中很好奇,為何隻有你一人如此不幸,而除你之外,皆是安詳,哼,這就告訴你……”
    老黃打開錢袋,嚇了一跳,嘴裏不斷念著什麽,愕然看著,不知所措,這袋裏竟全是黃金,燦燦發光,一下又驚又喜,卻又愧疚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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