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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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 草長鶯飛 春雨綿綿
心情 擔心焦急
春雨綿綿路難行,
火器受潮難作為。
急調百夷三千兵,
象騎兵對象騎兵。
今兒個,我這心呐,就沒踏實過,一直七上八下的。這該死的天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得在這個時候來挑事兒,把我原本好好的安排全給攪黃了。
好在之前我就留了心眼,早早把政事托付給了左丞相劉文海,他辦事向來穩重靠譜,我能放心把朝堂這攤子事兒交給他,這樣我也就能一門心思撲到這場戰事上了。
隻是苦了太子戴壽寧和兵部尚書林墨,這倆人為了傳遞兩邊的消息,忙得腳不沾地,看著他們如此盡心盡力,我這心裏,欣慰與心疼交織。
屈指算算,今天已經是收到烏瑞鑫求援密信的第六天了。按照我軍平日行軍的腳程,虎狼軍五天前就該抵達蒲甘了,可火器營才剛剛出發一天。
軍令如山呐,容不得半點含糊,火器營出發後八天必須投入戰鬥,這時間卡得死死的,像一道緊箍咒,半點差錯都出不得。
我站在禦書房的窗前,望著外麵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春雨,隻覺得這雨不是落在地上,而是砸在我的心坎上,眉頭不自覺就擰成了個死疙瘩。
這雨一下,道路又濕又滑,山路更是崎嶇難行,一腳踩下去,滿是泥濘。這麽個鬼天氣,火器營這次想要按時抵達指定地點,實在是懸呐!
牛大帶領著虎狼軍出征,雖說這小子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像個莽漢,但我知道他實則粗中有細,戰場上的事兒他心裏有數。可打仗這事兒,瞬息萬變,誰也沒法打包票,我實在沒法完全放下心來。不過現在這局麵,也沒別的更好選擇,隻能選擇信他這一回了,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秦統這次帶著火器營全體出動,原本想著能靠著這秘密武器,給天竺來個措手不及,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可看現在這老天爺都不幫忙的情況,估計得費不少勁兒,我不禁在心裏暗暗擔憂起來。
侍中楊景宇一直安安靜靜地守在禦書房外麵,他跟在我身邊也有幾年了,還是了解我的心思的,他知道我現在心心念念、茶不思飯不想的,就是各部的行軍進展,每一分每一秒的延誤,都可能關乎這場戰事的成敗。
沒多會兒,一陣急匆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我心裏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門板,提前知曉外麵的情況。
隻見楊景宇和送信的人在門外簡單交談了幾句,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禦書房。他臉上神色匆匆忙忙,腳步也急促慌亂,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讓人格外不安。
“陛下,兵部送來了各部的最新情況,還有天竺的最新兵力部署。”楊景宇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雙手把兵部的文書遞到我麵前,動作間帶著一絲緊張,似乎也知道這份文書承載著重大的信息。
我趕忙伸手接過文書,眼睛像餓狼撲食一般,快速瀏覽上麵的內容,一行行文字劃過眼簾,我的眉頭卻越皺越緊,臉色也愈發陰沉。
看完後,我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把文書又遞還給楊景宇,心情沉重地慢慢走到沙盤跟前。這沙盤上隻有天竺和蒲甘郡邊境的地形,還有我國的城鎮標識,我望著這沙盤,仿佛看到了戰場上的硝煙彌漫,隻能在腦海裏拚命想象,把天竺國的兵馬“擺”到合適的位置上,可每一次的設想,都讓我感到壓力如山。
“陛下,天竺兵馬集結的地方離邊境不到二十裏,離蒲甘城也隻有不到兩百裏。雖說一路上我軍能靠著地形阻擊敵軍,可要是對方用象騎兵強行開道,咱們好像還真沒什麽有效的應對之策。好在敵軍暫時還沒動靜,也算是給咱們爭取了點寶貴的時間。”楊景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的語氣裏滿是擔憂,那聲音微微顫抖,卻還強裝鎮定,想著安慰我。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說道:“秦統的火器營才出發一天就遇上阻礙了,能不能按時趕到還不好說啊。”說著,我的臉上寫滿了愁容,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
楊景宇微微皺起眉頭,額頭上的皺紋像溝壑一般,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就算火器營不能按時到蒲甘城,秦統領之前提過用騎兵騷擾,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我的表情,那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待,像是在等待我的認可。
我聽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可心裏總覺得這次火器營多半要誤事,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底悄悄蔓延,像藤蔓一樣,越纏越緊。
午後,太子戴壽寧和林墨一起來到了禦書房。我一看到他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心裏默默念叨,可一定要是好消息啊,這焦灼的等待,實在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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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壽寧規規矩矩地拱手行禮,動作標準又帶著幾分急切,臉上帶著點興奮勁兒說:“父皇,牛將軍的虎狼軍已經到蒲甘城了,和烏瑞鑫的蒲甘駐軍成功會合。現在咱們在蒲甘郡的總兵力有六萬多,應付天竺的騷擾應該沒問題了。”
我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一閃而過,可很快又恢複了一臉的憂慮,說:“是啊,也就隻能應付騷擾罷了。天竺要是派五萬大軍攻城或者圍城,結果還真不好說。他們的象騎兵威力不小,咱們的兵力優勢也未必能穩操勝券。”我眼神裏透著無奈,輕輕搖了搖頭,仿佛要把這些煩惱都甩出去。
雖說不是什麽特別讓人振奮的好消息,但起碼不算壞,這也讓我的心裏稍微好受了些,就像在悶熱的天氣裏吹來了一絲涼風。我看向眾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神色凝重得像一座山,說:“幾位,這天一直下雨,道路濕滑。火器營很可能會誤事,咱們必須得想出個更穩妥的辦法來對付天竺的象騎兵,不然咱們這六萬人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人家五萬,而且天竺調援兵可比咱們方便多了。他們近水樓台,咱們卻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局勢對咱們可不利啊。”我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滿心期待能從他們那兒得到好主意,就像溺水的人渴望抓住救命稻草。
大家聽了,紛紛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禦書房裏安靜得隻能聽見窗外雨滴敲打窗戶的聲音,滴答滴答,仿佛是時間在流逝,每一聲都敲得人心慌。氣氛壓抑得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
突然,楊景宇的話打破了這份死寂:“陛下,禦林軍中不是有多羅刀送來的一千多象騎兵嗎?為啥不直接派他們上戰場呢?”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眼睛裏閃爍著光芒,好像對自己這個提議特別得意,覺得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不行!”林墨想都沒想,立馬大聲反駁,他的臉上急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額頭上青筋暴起,“這些象騎兵隻聽多羅刀的指揮,除了他,估計沒人能讓他們上戰場。要是貿然派他們出征,不聽號令,那可就亂了套了。”
戴壽寧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眉頭緊皺,眼睛盯著地麵,像是在和地麵較勁,又像是在從土地裏尋找靈感。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說:“父皇,要不把多羅刀調到南邊來指揮這次對天竺的戰事?他能駕馭那些象騎兵,說不定能扭轉局勢。”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生怕自己的提議不合我意。
我聽了,先是愣了一下,像是被這個想法打了個措手不及,緊接著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這小子,真是出息了!
讓多羅刀帶著這一千象騎兵南下,要是都折在戰場上了,我也沒什麽損失,還除掉了一個不穩定因素;就算沒全死,肯定也損失慘重,他也就翻不起什麽風浪了。要是多羅刀不願意去,那我可就有大把理由收拾他了,違抗軍令,這罪名可不小。
我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妙極了,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那笑容裏帶著幾分狡黠,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嗯。”我點了點頭,恢複了一臉的威嚴,聲音沉穩有力地說:“現在看來,也隻有用象騎兵對付象騎兵這一個辦法了。楊景宇,馬上派人傳令給多羅刀,讓他接到命令後立刻前往蒲甘郡主持戰事。務必傳達清楚,這是關乎國家安危的重任,不容有失。”
楊景宇拱手行禮後,快步出去派人了。
我看了一眼戴壽寧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啊,這段時日怕是要辛苦你和林墨了啊。”
戴壽寧打起精神拱手回應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應盡之孝。”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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