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碎片融合,接近真自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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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昀抬頭望去,方才裂開的空間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後那道銀光消散前,他分明又看見自己的臉。
不,是另一個自己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與他此刻因震驚而微張的嘴角如出一轍。
顧昀轉頭,便見顧晨曦的幻影正歪著頭看他,血色裙擺掃過地麵時,在青石板上洇出朵朵小花。
她發梢的水珠還在往下滴,落進腳邊的水窪裏,濺起的漣漪卻泛著詭異的紫黑色。
"你...剛才..."顧昀喉結動了動,想問她是否看到方才的異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能清晰感覺到胸腔裏那團熾熱的光還在跳動,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每一次震顫都帶起全身血脈的共鳴。
顧晨曦的幻影忽然踮腳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哥哥的眼睛在發光哦。"她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眼皮:"好厲害的光"
顧昀這才驚覺自己視線的變化。
原本彼岸世界在他眼中突然清晰起來:
懸浮的靈魂光團不再模糊,他能清晰看見每個光團裏流轉的記憶碎片。
有分身持劍斬妖時的淩厲,有抱琴低吟時的溫柔,甚至有分身蹲在路邊給流浪貓喂魚幹的畫麵,連貓胡須上沾的油星都纖毫畢現。
"這些......"
他抬起手,指尖剛觸到最近的靈魂,那團幽藍便"唰"地鑽進他掌心。
沒有疼痛,隻有溫涼的信息流順著血管竄入識海,在腦海中炸開無數畫麵:
沙漠裏的分身被沙暴卷上天時的絕望,雪山巔的分身與白狐對視時的溫柔,還有個分身握著係統麵板,在死亡遊戲裏咬著牙說"再來一次"的倔強。
他終於明白方才那個"自己"的話。
這些碎片不是別人,是平行時空裏,因不同選擇而走向不同人生的"他"自己。
那些光團融入體內時,像是久旱的土地迎來甘霖。
"原來我隻是真世界顧昀的一個鏡像......分身"
他突然低笑一聲,指腹按在眉心。
方才吸收的碎片裏,藏著讓他窒息的真相:
所有小須彌、大須彌世界裏都有一個"他",都是那個真世界"本體"的投影罷了。
就像月光灑在千萬個水窪裏的倒影,每個水窪都映著一個月亮的身影,卻不是月亮的本身。
話音未落,又有三個光團鑽進顧昀體內。
這次他清晰"看"到記憶的主人:
那是個穿著粗布短打、扛著鋤頭的農家少年,正蹲在田埂邊教小娃娃捉螞蚱。
少年的臉與他有七分相似,可眼底的單純是顧昀從未有過的。
那個世界的他,沒經曆過死亡遊戲,沒融合過神骨,隻是個普通的莊稼漢。
"原來我還能這樣活啊......種地也不錯呢"顧昀輕笑。
原來在某個平行的時空,他不必承受這些。
"所以要更珍惜現在的自己呀。"
顧晨曦的幻影不知何時抱住了顧昀的腰,下巴抵在他肩窩:
"你看,每多吸收一個碎片,你的靈魂就多一分完整。"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我當初......收集所有情緒,才成了……"
顧昀身體一僵,他想起顧晨曦的瘋批與病嬌。
當更多光團融入時,顧昀的神骨突然發出鍾磬般的嗡鳴。
他能感覺到胸腔裏的光團在膨脹,金紅雙色的神骨紋路從脊椎竄上脖頸,連指尖都泛起了淡金色的光。
九尾的狐火、女媧的五彩石、金剛妖猿的力量、人類的智慧......
這些曾經各自為戰的能量,此刻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成了麵團,重新捏出嶄新的形狀。
"這是......"顧昀顫抖著抬起手。
指尖劃過空氣時,竟拉出一道半透明的光痕,那光痕裏同時流轉著狐火的妖異、五彩石的溫潤、妖猿的暴烈,還有人類特有的靈動。
更神奇的是,他能清晰感知到這股力量的本質。
不再是單一的血脈或神骨之力,而是所有"可能"的他,共同淬煉出的、隻屬於"顧昀"自己的力量。
"聖力……"他聽見自己說出這個詞。
不是係統提示,不是誰的傳音,而是靈魂深處的共鳴。
就像嬰兒天生知道母親的愛,他天生知道這股力量該叫什麽。
顧昀呼吸一滯。
他想起之前見過的西裝男子,那股能吞噬一切能量的恐怖力量。
此刻自己體內的聖力,竟與那股力量有幾分相似的"包容性"。
能容納所有不同屬性的能量,卻又保持著絕對的自我。
"所以......"他望著掌心躍動的聖力光團,喉結滾動:
"擁有聖力,就是成為聖級神人的先決條件?"
顧昀看向逐漸被聖力照亮的彼岸天空,懸浮的靈魂光團以更快的速度湧來。
顧昀望著自己越來越明亮的聖力,忽然想起那個麵具顧昀說的話:
"當你能看見所有可能,你就擁有了改寫命運的資格。"
此刻他終於明白,所謂傳承,所謂吸收碎片,不過是讓他站在所有"可能"的肩膀上,去觸摸那個更高的存在。
或許是聖級,或許是更遙遠的境界。
這讓顧昀感覺,他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浪頭拍在石板上,濺起的紫黑水珠沾在顧昀身上,卻在觸及聖力光紋的瞬間蒸發成淡金霧氣。
他懸浮在池水中,眉眼舒展如沉睡的嬰孩,可識海裏正翻湧著比混沌海更劇烈的風暴。
一個又一個靈魂碎片鑽入時,他"看"見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雪夜,他裹著滿是血汙的粗布鬥篷,蜷縮在破廟的供桌下。
係統麵板在眼前閃爍紅光,提示"情緒值不足,技能點不足,道具用盡,無法啟動防禦"。
廟外的屍群撞開木門,腐臭的氣息湧進來。
喪屍的指甲劃過他後頸的瞬間,心靈沉浮,他突然問:
"你當時......怕嗎?"
"怕啊。"那聲音笑了,帶著鐵鏽味的甜。
識海突然翻湧,又一個碎片砸進來。
這次是春光明媚的書院,他穿著月白襴衫,捧著《莊子》與同窗爭論"子非魚"。
先生敲著戒尺笑他"癡兒",窗外的桃花落進他的書頁,沾了半片粉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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